第二百五十八章 他這樣強迫你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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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回到房間,陸依凝還覺得不可思議,為什麽顏回要和陸見深住一間房?

    怎麽說也是大姑娘了,就算是陸依銘還活著的時候,她都不會和哥哥睡一張床,那兩人關係再好也好,都不懂得避嫌嗎?

    這個疑惑,在陸依凝隔天起床時有了答案。

    顏回昨晚去陸見深房間睡有些不自在,早上比以往生物鍾時間還早就醒了,直接起來去廚房準備早餐。

    陸見深醒來後發現懷裏沒人,下床出去,在廚房找到了顏回。

    他過去看了一眼,發現顏回在煮湯圓。

    “怎麽煮這個?”

    “我記得依凝喜歡吃甜食,就煮了一袋,晚些時候不是要去墓地嗎?今天估計會忙一整天,早上吃點抗餓的東西,免得忙的時候沒有時間吃東西。”

    顏回一邊解釋,一邊將煮好的湯圓從鍋裏盛了出來。

    陸見深注意到旁邊還有一盤烤好的曲奇餅幹,盤子旁邊放了個漂亮的小食袋,估計是準備放涼裝進去的。

    “這個也是給陸依凝做的?”陸見深隨手拿起一塊嚐了一口,不甜,又酥脆焦香,味道不錯。

    “不光給依凝,大家餓了都可以吃。”顏回確認了一下餅幹溫度剛好,拿過袋子往裏麵裝,“以前參加過葬禮,都沒什麽時間吃東西,這個攜帶方便,我做的不甜。”

    適合陸見深這種不喜歡吃外麵零食的人。

    最後一句話顏回沒有說。

    但陸見深已經明白這是給自己做的了。

    他早上不餓,早餐隻吃一點,通常會在午飯之前覺得餓,但又不喜歡像仲城一樣吃些外麵的小零食。

    顏回做的這個,確實合他的胃口。

    陸見深吃光了一塊,又從顏回手裏搶了一塊,咬上去的時候,突然想起什麽,壞心一笑,叼著小熊狀的餅幹湊到顏回唇邊,用餅幹那頭碰了碰她的唇。

    顏回被打擾了“裝袋”工作,抬頭不解的看著他。

    陸見深揶揄的心思掩飾不住,笑容全掛在臉上,咬著餅幹送到顏回唇邊,眨了眨眼,示意她張嘴同自己分食。

    顏回怔了怔,才明白過來他的意思,手足無措的退後了一步。

    陸見深無奈她的不配合,伸手把餅幹拿下來,上前一步塞進顏回兩片唇之間,“咬著。”

    顏回瞪大眼睛看著他,看表情似乎是不怎麽想配合,但可能是縱容他習慣了,還是乖乖張嘴咬住了。

    陸見深低頭咬住了另一邊。

    雙唇間隻隔了一點微不足道的距離,陸見深咬著餅幹的碎屑,慢慢往前移動,直到唇緊貼在顏回的唇上。

    他近距離欣賞顏回不好意思想躲開又舍不得躲開的猶豫,得寸進尺,從她嘴裏搶另半塊餅幹。

    陸依凝可以說非常倒黴又不會趕時候,在這時候出來,撞了個正著。

    她完全沒有心裏準備,震驚之下手裏的杯子啪的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這麽大的聲音,嚇了陸見深和顏回一跳,在瞬間分開,轉頭朝聲源看過來。

    “我……我……”陸依凝手足無措,甚至懷疑過自己會不會被當場滅口,已經顧不上收拾碎片。

    顏回又羞又囧,隻想找個地逢鑽進去,再往上麵埋點土。

    “電視櫃旁邊有吸塵器,把碎片收一收,別紮到腳。”陸見深倒是很從容,指揮陸依凝。

    陸依凝反應過來,忙應了一聲,過去將無線吸塵器打開。

    吸塵器一開的呼呼聲,足以蓋過一切聲音,但掩蓋不了尷尬。

    顏回一臉無奈的看著陸見深,“小叔……”

    “沒關係,她在這也住不了幾天。”陸見深低頭在她唇上親了一口,“我先去洗漱,吃完早飯我們就去火葬場。”

    顏回臉紅了。

    她突然發現願意和她在一起之後的陸見深,和原來是不一樣的。

    雖然都對她很好,但從前的陸見深並不會這麽……無賴?主動?調皮?

    顏回找不到什麽合適的形容詞來形容現在的陸見深,覺得無奈的同時也覺得很甜蜜。

    “顏回……”收拾完碎片的陸依凝來到她身邊。

    “啊……”顏回一想到之前的事就覺得不好意思,指了指櫥台上的碗,“早餐我煮了湯圓,我記得你喜歡吃這種甜糯的東西……”

    “呃……謝謝。”陸依凝有點感動。

    在陸家,雖然父母都對她很好,但阮紅和陸解從沒注意過她喜歡吃什麽。

    她本來有些猶豫要不要多嘴,在受到顏回這般關心之後,堅定了決心。

    陸依凝快速往洗手間看了一眼,見門緊閉,將顏回往裏麵拉了拉,小聲問,“是小叔逼你的嗎?”

    “啊?”顏回怔住。

    “我說……就是你和小叔……從什麽時候開始的?”陸依凝難以啟齒的吞吞吐吐,“他這樣強迫你多久了?”

    “強迫?”顏回表情有些迷茫。

    “你別這樣,看得怪讓人心疼的。”陸依凝拉起顏回的手,“好吧,我承認上次是我不好,是我不甘心家裏變成這樣就遷怒你過的比我好,現在看來,小叔也和大叔一樣是個變態,你受苦了。”

    “沒有,不是的……”顏回慢慢意識到陸依凝可能誤會了什麽。

    然而沉浸在女權傷痛中的陸依凝並沒給她說下去的機會,“我知道你心裏肯定是不願意的,隻是不敢對外說,你放心,雖然我們都沒有了父母,但我們還可以報警,或者還可以告訴仲城?仲城知道這件事嗎?還是他也小叔一樣同流合汙?”

    “不,我以後不要再叫這種人大叔小叔了,你知道嗎顏回,一想到陸博對我那副樣子,我就覺得特別惡心,她連抱我都不是單純的抱,心裏指不定想了多少肮髒的事,沒想到陸見深也是這種人!”

    “對不起我不該這樣揭你傷疤,我知道你沒有地方可去,除了陸見深陸家確實已經沒有人給我們依靠,但我們可以相互取暖,你放心,我一定會帶你離開這裏的!”

    陸依凝越說越慷慨激昂,覺得自己變成了正義之士,“你放心,我還有兩個同學,在我哥出事後也沒拋棄我,一直都有和我聯係……”

    “沒有,你誤會了。”顏回打斷她,覺得再不解釋清楚陸依凝就要找警察過來了,“你誤會了,小叔不是那種人,我……我自願的。”

    “自願?”

    “恩……我自願的……”顏回頭埋得快要看不見,難艱啟齒道,“是我……我喜歡小叔。”

    “啊……”陸依凝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扳著顏回肩膀,“你是不是被他洗腦了?就像地下室囡囡一樣,他用什麽威脅你了?殺人?囚禁?家暴?”

    “不是,真的不是。”顏回簡直佩服陸依凝的想象力,對上她的視線,目光堅定道,“我真的是自願的,我喜歡……小叔。”

    “你喜歡誰?陸見深?”陸依凝不敢置信的重複了一遍。

    “恩。”顏回認真點頭。

    “他是陸程的弟弟,你是陸程的女兒……”

    “這中間有一些誤會,總之……不是你想的那樣。”顏回道,“我也不是陸程女兒。”

    “那你是誰女兒?”陸依凝問。

    “這……事情有點複雜,一句兩句話說不清楚。”

    “那你慢慢說啊,我等你說。”

    “……”顏回。

    對於顧江吟是小叔父親這件事,小叔本身不是特別接受,她也不能在陸依凝麵前坦白。

    而自己的父親其實是陸軒,她倒是不介意告訴陸依凝,但坦白了也沒什麽改變,因為她還是陸家的人。

    “說啊,我聽著呢。”陸依凝催促道。

    顏回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說,落敗的垂下頭,“以後再說吧,先吃飯吧。”

    “……”陸依凝。

    顏回硬著頭皮在她的注視下去夾鹹菜。

    陸見深洗漱過後又換了衣服,三人坐在餐桌前吃飯。

    這氣氛有些熟悉,像以前在陸家每個清晨,也都是她們三個一起吃飯的時候多。

    除了身邊少了劉姨。

    陸依凝吃著吃著,眼淚控製不住掉進碗裏,“我想劉姨了。”

    顏回忙扯了紙巾給她,安慰道,“劉姨已經找了新的工作,主雇人很好,你想她可以在周末看她,周末她時間比較寬裕。”

    “恩。”陸依凝哽咽著點頭。

    ……

    陸家的人死的死逃的逃,陸解也沒有其他朋友,不需要葬禮這種儀式。

    早飯過後陸見深開車到火葬場,屍體已經被殯儀館的人運了過去,正在等家屬簽字。

    陸依凝最後和父親的儀體道別鞠躬,在確認書上簽了字。

    火化、斂骨灰,送到墓地,開死亡證明……瑣事居多,陸見深和顏回幫著陸依凝忙了一整天,回到公寓後三人都有些筋疲力盡。

    這種累更多源於心裏,畢竟葬禮不是婚禮,死亡不是重生,光是氣氛已經很讓人壓抑了。

    然而陸見深還有件事沒辦完,休息過後又陪顏回和陸依凝吃了晚飯,就換衣服出門。

    “小叔,你要去哪兒?”顏回跟著他到玄關。

    “李完查到了疑似溫故的一個原始檔案,我們約了在咖啡廳見麵,順便談談陸添海那件案子的細節。”陸見深彎腰換鞋,“可能會談的晚一點,困了你就先睡,不用等我。”

    “恩,小叔開車慢點。”顏回道。

    “恩。”陸見深應著,朝客廳裏看了一眼,然後拉過顏回在她唇上飛快的親了一口。

    “在家沒事想想睡前故事,我要聽特別恐怖的。”

    “……”顏回控製不住臉紅了。

    她發現無論多少次,她好像都習慣不了陸見深這種主動的撩人。

    陸見深就喜歡她這種窘迫的樣子,食指在自己唇上輕點了兩下,挑眉問,“你不親回來嗎?”

    “……”顏回。

    “禮上往來。”陸見深湊近了點,“真的不嗎?”

    ……

    陸依凝幫顏回洗完了碗,準備把垃圾袋扔掉,結果還沒到玄關就看到顏回主動踮起腳尖,在陸見深唇上親了一下。

    “……”她當場僵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顏回轉過身發現陸依凝在後麵,也是尷尬極了。

    陸見深倒不怎麽在意,又在顏回臉上親了一口,道,“我走了。”然後才轉身出門。

    顏回臉紅的不行,與陸依凝對視著,沉默片刻後主動過去接垃圾袋,“我來吧。”

    陸依凝沒有放手,表情從尷尬漸漸變成嚴肅,“顏回,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顏回不解的看著她。

    “好吧……”陸依凝歎了口氣,“就算你不是三叔女兒,你不是陸家的人,小叔比你大好幾歲,又和仲淺糾纏不清,你還和他這樣,你就不怕他在玩弄你的感情?”

    “小叔不是那樣的人。”顏回道,“他不會做這種事!”

    “那他和仲淺怎麽回事?不是都要結婚了嗎?”陸依凝反問。

    “不是的,仲淺姐有男朋友,那是個誤會。”顏回道,“他們隻是好朋友。”

    “他說你就信?”陸依凝氣不打一處來,“我哥追女生的時候還說這輩子隻愛她一個呢,你看他愛過多少個了?”

    “……”顏回。

    “我看你是鬼迷心竅了,為什麽要喜歡小叔呢?你就算想談戀愛,班上同學那麽多,你就算想找年紀大的,仲城不就對你挺好,你怎麽不喜歡他呢?”

    “……”顏回。

    “我看他就比小叔好多了,耿直的人才不會騙人。”陸依凝一本正經道。

    顏回不太會解釋這些事,隻堅持道,“小叔很好,他不會……”

    “隨你的便!”陸依凝一擺手打斷她,“我看我說了你也不信,那就隨你好了,別弄到最後和那個費玲一樣就好!”

    說完就打開門,下樓扔垃圾。

    ……

    陸見深和李完約了他家附近的咖啡館,結果車開到中途,在橋頭新路遇到顧江吟。

    “見深。”顧江吟見他停車之後就下了車,朝他走過來。

    “有事嗎?”陸見深降下車窗。

    “前幾天在校門口遇到顏回,和她聊了幾句。”顧江吟笑容得體,“不知道她回去後有沒有和你說?”

    “遇到?”陸見深下車,反手甩上車門,“你不是專程去的嗎?”

    “真是什麽都瞞不過你。”顧江吟被拆穿了也不生氣,仍舊笑容溫和,“其實也有一半是遇到,那天我在附近辦事,路過的時候知道是顏回學校,就在附近等她放學。”

    “找我什麽事?”陸見深並不想聽他那些自己已知的解釋。

    “陸添海的事,我們心平氣和的談一談好嗎?”顧江吟指了指橋下一條無人的路,“那條路比較安靜,我們過去聊聊?”

    在這裏車來車往,確實很不方便,陸見深點點頭,回到車裏。

    二人將車開到新修的路邊停下,過去找了個長椅坐下。

    “這條路叫湖心路,是我在附近新建小區時開的一條路,方便業主進出,小區剛開盤,業主還沒入住,現在這條路上人還很少。”

    顧江吟指著路兩旁種的紅楓給陸見深介紹,“這個季節葉子還是墨綠色,過段時間就會變成紅色,一年四季有三季葉子都不會落。”

    “哦。”陸見深並沒有什麽興趣的應了一聲,忽而想到什麽,轉向顧江吟,“當初一直和陸氏作對的那個公司的幕後人是你?”

    顧江吟微怔,而後點頭笑道,“我知道陸添海一直在查,若當時讓他知道是誰,他會像當年對勝大地產一樣對付我。”

    “內鬼是陸程?”陸見深又問。

    “我們是合作關係。”顧江吟道,“他和陸軒的事……”

    “我知道。”陸見深打斷他,“那麽你和溫故呢?是什麽關係?”

    “溫故?”顧江吟露出疑惑,“那是誰?我不認識。”

    “他……”陸見深還想說什麽,卻在這時,一輛黑色麵包車毫無先兆從路口光速彪過來,在空曠的柏油路上帶起了一陣煙塵似的尾氣,停在離他不到十米處。

    車門打開,幾個一看就不是普通市民打扮的大漢手裏拿著長短不一的工具,朝他走過來。

    “陸見深吧?陸老板想見你一麵!”為首的男人手上一把西瓜刀,在掌心極有威懾節奏的一拍一拍,語氣很拽。

    陸見深從長椅前站起身,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陸老板是哪位?陸添海?”

    “廢話少說!”男人手上的西瓜刀往前一伸,“走還是不走?”

    陸見深轉頭看了顧江吟一眼,確實他已經做好“離開”的準備了,道,“不走。”

    話落同時,男人一刀戳向陸見深的頸側。

    陸見深正在戒備全開的狀態下,當下把奪過來的西瓜刀一架,別開那人手腕,揪住那人的肩膀,拿他往長椅旁的路燈杆撞去。

    對方卻也極有經驗,一縮肩膀卸了撞擊的力度,借著這一撞的反彈,他一拳撞在陸見深的肋下。

    陸見深一口氣沒上來,刀差點脫手,險伶伶地側身躲過對方一個擒拿,他揪著那人的胳膊轉了半圈,一腳踩上了那人的膝窩。

    那人慘叫一聲跪倒在地,與此同時,陸見深身後響起風聲。

    他本能地側身,抬起胳膊護住頭臉,幾個拿棍子的人劈頭蓋臉地朝他招呼過來。

    陸見深狼狽地左躲右閃,艱難避免中招。

    對方畢竟人多,顧江吟也不是什麽能打的人,幫他擋了幾下,身法不算多靈活。

    陸見深趁機踹開兩個擋在路前的男人,飛快地閃過一刀一腳,回手拉住顧江吟。

    “走!”

    在他說出這個字的同時,顧江吟已經默契的配合他跑了起來。

    那幾個男人反應過來,提著家夥不要命的在後麵狂追。

    這幾個人一看就是亡命之徒,平時類似的“鍛煉”也不少,陸見深跑的不算慢,但顧江吟這方麵就差了很多。

    他們坐的地方距離公路不算遠,陸見深用餘光目測之際,看到自己停車的地方開來一輛黑色商務車,幾個穿著統一的男人從車上下來。

    雖然和後麵正在追的人穿著不同,但看就不是什麽普通百姓。

    前後圍堵?

    這個念頭在他心中一閃而過。

    顧江吟在這時說了句,“是我的人。”

    陸見深緊繃的心這才放下,轉頭對顧江吟道:“讓你的人……”

    他話音戛然而止。

    身後跑的最快的一個瘦子趁他分神的功夫一刀刺過來,顧江吟想也沒想就撲了上去,用身體擋在他麵前。

    尺長的西瓜刀瞬間沒入腹部,血順著西裝布料湧出。

    陸見深一腳踹翻那個男人,雙手架著顧江吟腋下將他往後拖了一下,回手從另一個男人手上奪過棍子,擋住從麵前砍過來的數刀。

    幾次來回的拖延,顧江吟的人總算跑到跟前,加入了戰局。

    幾個保鏢身手都不錯,陸添海許是因為多躲西藏財力不行,兩方雖然在數量上有差距,但實力上顧江吟這一方碾壓。

    陸見深隻看著兩個拿西瓜刀的漢子被快速被打倒在地,是起不來的程度,就知道勝負分曉。

    這時,一個穿著黑色西裝一表斯文的男人走過來,從他手裏把顧江吟接了過去。

    “深少搭把手,我們得快點送顧總去醫院。”

    陸見深這才反應過來顧江吟還傷著,同他合力將顧江吟抬上車。

    ……

    醫院。

    顧江吟被抬進手術室,傷口縫了十幾針,但好在沒傷到要害,沒有生命危險。

    手術結束後,他被移到vip病房,見到陸見深後露出鬆了口氣的表情,“見深,看到你沒事就好,我在手術室一直擔心李解騙我。”

    李解就是與陸見深合力將顧江吟送來醫院的人,工作上的秘書,生活上的助理。

    此時他守在病房外,很識相的給他們留下私人空間。

    見顧江吟如此關心自己的安危,陸見深本來準備道謝有些說不出口。

    他在病床前坐下,“醫生說你傷的不重,隻是會留疤。”

    “留疤有什麽要緊,你沒事才是最重要的。”顧江吟靠在床頭,一臉溫和善意,“那幾個保鏢平時都跟著我很近,今天和你說話,怕你覺得不習慣,我才讓他們離遠些,想不到會發生這種事。”

    “恩。”事發突然,陸見深也沒想到。

    他本以為,以陸添海的性格,應該會先找柳眉,然後是顧江吟,最後才是自己。

    看來自己還是不夠了解陸添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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