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 然後把你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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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回覺得自己真是很矛盾,明明還有很多未解決的事情、疑問,需要聽陸見深說下去,卻同時又不想聽他再說下去。
她以唇封唇的吻住了陸見深,卻突然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麽做。
這種時候,這種時機,好像不適合、也沒心情發展多麽纏綿的吻。
但若親了下就抽身離開,又好像……太薄情?
好在陸見深沒有給她多久猶豫的時間,一手攬住她肩膀,將她壓在了床頭,深深吻了下來。
唇齒纏綿越界,顏回有些招架不住,一隻手抓住陸見深手臂,手軟身軟的任他輕薄。
不知吻了多久,顏回感覺氣都有些喘不過來的時候,陸見深才總算放開她,額頭與她相抵。
“原諒我了?”他問,唇在她唇角上一下一下輕啄。
“恩。”顏回低聲應著,將頭埋在他肩膀上。
她還顧忌著陸見深的傷口,下移的雙手幾經猶豫,圈在他腰上。
其實在她自己猜到仲致遠的時候,就已經原諒了陸見深。
不為別的,隻因為仲城在她和陸見深心裏,都是一樣重要。
陸見深說遇到自己之前,隻有仲城一個人真心對他。
自己又何嚐不是除了陸見深,隻和仲城關係最好。
陸見深說的那些,她都能感同身受,她甚至比陸見深還不想仲城知道這些事。
而今天陸見深替她擋槍的一瞬間,也讓她明白時間經不起消耗,感情更經不起消磨。
陸見深說的對,她已經錯過了一個八年,才更要珍惜時間。
就算她真的想懲罰陸見深,也要把他綁在身邊,讓他“當牛作馬”寵著自己,奴役他做為懲罰。
而不是壓抑感情,為難自己,與他漸行漸遠。
“就這麽放過你太便宜你了……”顏回一口咬在陸見深肩膀上,聲音悶悶道,“你得用後半生補償……”
“後半生不夠……”陸見深眉眼染笑,偏頭在她耳尖上親了一下,“我用一輩子,下輩子,和下下輩子做補償。”
顏回被他逗笑,卻也沒有拆穿他下輩子誰都不記得的謊話。
她偏頭看了一眼牆上電子鍾的時間,發現已經零點了。
“休息吧,你受傷著,不能熬夜。”
顏回一邊說一邊下了床,幫陸見深整理了一下病床散亂的被子,又把枕頭放好,準備叫他睡覺。
誰知陸見深看了孤零零的枕頭一眼,孩子氣的搖了搖頭,看著她道,“我要和你睡一起。”
“……”顏回看著那張單人床寬度的病床,躺兩個人絕對擠不下,“不行,床太窄了,你身上又有傷,我晚上壓到你傷口繃開怎麽辦?”
“……”陸見深一瞬間特別後悔自己用苦肉計,早知道顏回原諒他,他何必裝受傷博同情?
然而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這種時候他無論如何也不能承認自己在騙人,不然顏回可能要因為這個氣一氣,又疏遠他好多天。
“好了,你休息吧,我說原諒你就不會反悔,以後有很多時間睡一起。”顏回指指旁邊的小床,“我今天睡這個,你有什麽就叫我。”
陸見深無論如何都不想分床睡,想想朝門外叫了一聲,“李解!”
“陸少。”李解很快開門走了進來,“有什麽事?”
“送我們回去。”陸見深從枕邊拿起外套。
“你身上有傷。”顏回及時製止了他。
“醫生說了,按時換藥就可以,和別的需要住院的病人不一樣,不用非在醫院裏。”陸見深堅持把外套批上。
“可是……”顏回總覺得有些不對,不過更多的是不放心,也就沒多想不對的那些地方。
“不信你問李解,醫生是不是這麽說的?”陸見深看了眼李解。
李解會意,忙站直跟個軍官似的,大聲道,“是!”
“……”顏回。
有外人在,她也不好太堅持,想著槍傷和刀傷一樣,確實不是非住院不可,無奈點頭,“好。”
……
兩人趁夜離開醫院,被李解送回陸見深位於顏回同一層的公寓。
從顏回搬來後,陸見深就一直住在這裏。
她們回這裏,東西一應俱全,又距離警局很近,方便明早仲城過來。
這是陸見深搬來後,顏回第一次過來,格局裝修和對麵她的那間有些相似,黑白簡約,隻是麵積看著比她那個還要大。
顏回轉了一圈,便進去浴室洗澡。
這裏沒有她的睡衣和洗漱用具,顏回也忘了拿,洗到一半時讓陸見深拿了新的牙刷,洗完後又發現沒有睡衣可穿。
顏回隻能又叫陸見深,“我忘了拿睡衣。”
片刻後,浴室門外被敲了兩聲,顏回過去打開,陸見深一隻手伸進來,遞了件白襯衫進來。
顏回關門換上,站在鏡前梳頭,越看這件襯衫越不對。
其實一個人在家,她為了舒服,經常會隻穿一件吊帶。
但那是在沒有別人,且拉緊窗簾的情況下。
現在,身上這件襯衫,和她某個吊帶有著差不多的視覺效果。
衣擺隻能勉強遮住臀部,倒是襯的腿很長,伸個手俯個身什麽的,內褲妥妥露出來。
顏回梳完頭,拿著吹風快速吹了幾下,轉身出了浴室,去客廳找陸見深。
後者正坐在沙發上,裝模做樣的看著一本名著。
“小叔。”顏回叫了一聲,“這衣服,你故意的吧?”
陸見深從書頁上撕開視線,抬頭看向她,“什麽?”
嘖,這無辜的表情,不去演戲真是可惜了。
“裝,繼續裝……”顏回眯了眯眼,“奧斯卡欠你一個影帝。”
“……”陸見深。
“你以前也是這樣的嗎?”顏回走過去,從他手中搶下書,拿過來一看,反的。
她嘖了一聲,“這境界,都能看倒文了?”
“你不在身邊,這八年生活枯燥……”陸見深一伸手將顏回拉到腿上坐下,挑了挑眉,“新練就的本領,如何?”
顏回又嘖了一聲。
“我以前也是這樣。”陸見深眯了眯眼,端著顏回的下巴衝向自己,湊近了低聲道,“你十七歲的時候我就想你穿這身勾引我,然後把你辦了。”
“……”顏回被他過於直白的坦白撩的有些臉熱,本來預備挖苦陸見深的話倒一時全忘在腦後,半晌都呆呆然的。
陸見深得寸進尺的摟著她的腰,讓兩人更貼近了一些,咬著她耳朵道,“其實八年前的我,也沒你想像的那麽正直,有好幾次,我都忍不住想把你吃了……”
“你大晚上的開黃腔,我要報警了。”顏回無奈,手指壓在他唇上,“我那時候還沒成年呢,你說這種話,罪加一等。”
“我伏法。”陸見深在她的“壓迫”下仍堅持把話說完,抓住她壓在唇上的手拉下去,握在手裏,“求警官把我抓進去。”
“警局最近忙,沒空理你小犯。”顏回挑了挑眉。
“那就……”陸見深湊近,在她唇上咬了一口,聲音又啞又沉,“抓到你的私牢裏。”
“……”顏回看著陸見深,大概用了兩分鍾,才明白他這句高級黃腔開的有多麽隱晦。
如果不是經常看陸程口無遮攔**,如果不是那一晚她和陸見深發生過……
她可能再用五分鍾都聽不出來。
“你……”顏回簡直無奈。
“好不好?”陸見深溫熱的手掌在她腰間輕輕揉捏,動作越漸放肆。
顏回回手按住,毅然將他的手從腰上拿掉,“等你傷好。”
“……”陸見深如遭當頭棒喝,迎頭涼水。
顏回從他腿上下去,站起身的同時順勢將他拉了起來,“走,幫你擦擦身體,然後睡覺。”
陸見深的傷口不能沾水,也就不能洗澡,但這人愛幹淨的很,從醫院回來,不幫他擦擦幹淨他絕對不肯上床睡覺。
將陸見深推進浴室,顏回幫他把襯衫和長褲都脫掉,浸了溫毛巾幫他擦身體。
她讓陸見深坐在小地凳上,她則蹲下來,先幫陸見深擦傷口周圍的皮膚。
浴室的水氣早被排風抽幹,陸見深坐在小椅子上,看著穿著他白襯衫的顏回在他眼前晃來晃去。
顏回一雙長腿又白又直,身材清瘦卻不幹瘦,站起蹲下,俯身直腰,將露不露最是性感,每個動作都在誘人犯罪。
偏偏……看得到吃不到。
陸見深徹底後悔誇大傷勢,十分想找個私人醫生過來,憑空製出一種奇藥,告訴顏回這是抹在傷口上就能馬上愈合,可以做任何劇烈運動的奇藥。
“好了,剩下的你自己擦,毛巾我投好了,你一隻手完全夠用。”
擦完了上半身,顏回將溫毛巾放在陸見深手上,交待之後便轉身出去。
陸見深眼看著門關上,真想叫李解請個神醫過來,現在馬上!
……
自力更生擦完下半身,陸見深回到臥室,顏回已經在床上等他。
昏暗的淺紫色燈光頗有情調,襯著大床上**橫陳的人,看的陸見深口幹舌燥。
其實帶顏回回來的時候,他還真就沒想那麽多,隻想著摟著顏回睡一晚就好。
畢竟除了上次顏回喝醉,他已經很久都沒有抱著顏回睡覺了。
之後拿那件襯衫給顏回,是為了滿足自己的惡趣味,卻也沒想過真的要把顏回如何,他明白顏回現在不一定有心情,也未必準備好。
隻是看到顏回躺上床上,心裏那根弦才徹底被挑起,不由的想到那天晚上顏回喝醉,在別墅臥室的大床上,二人翻雲覆雨的細節。
顏回如何緊緊纏著他不放,顏回一遍又一遍問,她是不是他的人了……
顏回的腿,顏回的腰,顏回的手……
顏回……
再想下去,陸見深覺得自己可能會燥到流鼻血,忙懸崖勒馬製止住,走過去,將淺紫色的燈關了。
房間裏頓時陷入一片黑暗。
陸見深上床躺下,伸臂將顏回攬到身邊。
“晚安。”他在顏回臉上親了一下道。
“晚安。”顏回也在他下巴上回親了一下。
陸見深心裏癢癢的,閉上眼睛。
兩人不鬆不緊的摟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過,過了很久,呼吸都是未睡著的平緩。
陸見深本以為自己會因為顏回的“原諒”很快睡著,然而今晚發生的事太多,說出的事也多。
那些種種提起,好似複習了一遍,也在他心裏麵變得深刻,因此失眠。
感覺到顏回也和自己一樣,他輕輕叫了一聲,“顏回。”
“恩?”顏回應了一聲,往他這邊又挪了挪,枕著他手臂。
“睡不著?”陸見深問。
“恩。”顏回道。
“在想什麽?”
“我在想……芊芊。”顏回盯著天花板上吊燈隱約的輪廓,“我覺得她不像是和皇家或者仲致遠有關係,你為什麽……要仲城離她遠一點?”
“你還記不記得,當年我們在查香墅灣一案時,到檔案室去過,看的那部分文件?”陸見深問。
顏回回想了一下,肯定的點點頭,“記得。”
“上麵除了提到曾烈和香墅灣一案的受害人,還曾經提到過一名警察,你記得嗎?”陸見深又問。
畢竟時隔八年,這種細節顏回真的不曾注意,努力回想了良久,才遲疑道,“傅炎?”
“恩。”陸見深道,“那位警官,是傅芊芊和傅斯年的父親。”
“他們果然是兄妹?”顏回詫異。
她清楚的記得初見麵問傅芊芊時,她的否認。
“其實最開始我也不清楚這其中的關係。”陸見深在旁開口,語氣沉重,“是仲淺不解,仲致遠為什麽不肯接受傅斯年。如果是你還說的通,你當時年齡小,和我的關係又不一般,仲城是家裏的獨子,仲致遠誤認為你和他有什麽,遷怒你完全說的通。”
“但傅斯年是在國外留學時認識的仲淺,為人也不錯,不是不學無術的混混,和仲淺在一起後,更是為了她努力工作,完全不至於到仲致遠想除之後快的地步。”
“仲淺對這點一直不理解,隻不過當時沒有時間細查.我們結婚後,搬去東湖住,將傅斯年也轉移到那裏,方便照顧,一年後傅斯年身體好轉,被仲淺送到國外,我和仲淺才放心插手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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