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查德研究的東西，實在有些喪心病狂，至少在托尼眼裏是這樣的。

    “你說什麽？”

    托尼挖了挖耳朵，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然後命令賈維斯檢查理查德的腦子。

    “賈維斯，查仔細點。”托尼吩咐道。

    理查德小心揉了揉自己的下巴，嚴肅道：“我沒有開玩笑，我確實在研究這種機器……我試圖推開阻礙在現有真實上的一扇門，我有強烈的預感，門後的生物掌握著我們所有的秘密。”

    “所以你要跟‘作者’對話？你覺得自己是個漫畫或者電影人物？”

    托尼放聲大笑，但心裏卻一咯噔。

    涉及到知識問題，理查德從來都不會扯淡。

    可這真的太扯淡了……

    “我研發了一台打穿這扇門的穿梭機，能帶著我去親身與大門另一端的生物交流。”

    理查德解釋著，並嫻熟地把畫板拉過來，拿出簽字筆在上麵寫寫畫畫。

    “如果我們所認知的世界就是一個圓圈，每一個我們接觸的、聽說的存在都是在圓圈中生存的生命。”

    “但一個圓圈絕對不是全部，至少圈子裏的人不知道他們生活的圈子是誰畫出來的。”理查德陷入工作狀態，在圈子旁邊開始寫公式。

    “我覺得是上帝，傳言一個白胡子老頭花了七天時間創造了世界，理查德，那些教徒會欣喜若狂地和你進行交流的……”托尼也跟著扯淡。

    “我試圖跟圈子外冷漠觀察我們的那些人交流一下，但他們不肯回應我，所以我隻能親自去一趟了。”

    理查德攤開手，丟下了簽字筆，露出怪異的神情。

    “見麵之後呢？你想讓‘作者’怎麽做？”托尼在理查德的房屋內轉悠，想找一杯酒來喝，可轉來轉去毛都沒有，隻能悻悻然放棄。

    理查德鄭重道：“我要讓他用筆杆子畫死吞星和吞星的使者們。”

    “……好主意，你真是個天才！再見，先生，你的科幻故事非常精彩。”

    托尼作勢要走。

    越談，托尼越覺得荒謬可笑，尤其是這種見鬼的話是從連他都感到讚歎的大科學家嘴裏說出來的。

    要是理查德提到什麽創世神之類的，托尼勉強會信，因為打荒原狼的時候，哈裏森博士就向超級英雄們科普過萬天儀世界和神之領域的概念，有一大群在多元宇宙誕生前就存在的古老神祗就居住在神之領域中。

    可理查德開口就是“作者”和“角色”……沒有什麽是比這個更離譜的了。

    高傲的托尼絕逼不信，如此天才的自己隻是某個作者畫出來的虛擬人物？缸中之腦？

    “我從來不開玩笑，托尼！”理查德拔高了聲音，一伸手，手臂瞬間延長了數十米，繞來繞去把大門和窗戶的把手堵住，“我已經研發出來那個機器，具備打開那扇門的能力！我的穿梭機就是鑰匙！”

    “原理是什麽？”

    “我說是直覺你信嗎？”

    “滾！”

    “好吧，其實牽扯到眾多高維的夾縫，你知道，低維與高維之間有著巨大的鴻溝，而那扇大門通往的世界不在任何已知維度內……我說實話，我真的靠我的智慧瞄準了那扇門。”

    ……

    托尼不信很正常，因為理查德就是這麽bug，以凡人之軀號稱漫威最大的外掛，那種“以凡人之軀匹敵神明”之類表示讚美驚歎的話，放到理查德身上，就弱爆了。

    匹敵？無論是什麽層次的神，他都直接把神殺給你看，然後反反複複複活再殺死，接著再瘋狂鞭屍。

    製造一台直通編輯部的機器，在漫畫中理查德就這麽幹過，他真的能和作者麵對麵喝茶聊天，如果唐尼在這裏的話，完全不會驚訝。

    區區一台穿梭機而已，連死侍、至尊小超人都能隔三差五走一趟編輯部，更別提智慧超絕的理查德了。

    理查德強拉著托尼走進實驗室，那裏擺放著一台體型巨大的機器。

    “簡陋的大家夥。”托尼評價道。

    “好用就行。”理查德率先坐上去，讓托尼輔助他開啟機器。

    托尼照做了。

    在莫名時空間的籠罩下，機器載著理查德消失在原地。

    托尼看著眼前的空白，不禁摸了摸下巴：“希望他沒把自己給玩死。”

    ……

    理查德坐在機器上，向著未知的方向穿梭而去，他瞪大眼睛，看著那在視線中瘋狂閃過的場景，那些無數歲月無數世界所積攢的恐怖信息集，一切的時間空間物質靈魂精神等等，被貪婪的理查德觀看著。

    雖然理查德因為自身生命層級的原因，根本無法理解這些東西，但他依然很努力的記憶，光怪陸離的顏色和畫麵，他相信說不定哪天會用的上。

    這也就是理查德大腦強悍，比宇宙級的超級計算機都要恐怖，要是換成普通人，瞬間就被這些信息集衝洗成了渣渣。

    在宇宙的某處，唐尼正在對氪星四大主神進行著殘酷的活體實驗，大把大把的實驗數據被轉化成現實，然後被唐尼注射進四大主神的體內。

    在母盒內部，空曠到無邊無際的世界中，早已被大量的角質和粘稠物質堆積，以及那讓人毛骨悚然的淒厲慘叫接連不斷。

    拉奧在淒厲怒罵，美神在苦苦哀求，月亮神雙目露出仇恨，數次暴動，智慧神一言不發，僅剩一隻的金色瞳孔透露著漠然。

    “咦？”

    唐尼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通過火種源直接與母盒鏈接的他，捕捉到了一道隱晦的光澤。

    某台粗淺的機器正在以誇張的速度離開多元宇宙的常規世界，向著無盡多元的隱秘夾縫中飛去，在多元宇宙中留下了一條明顯的軌跡。

    以主宇宙為中心，在這台機器的穿越下，等於正在脫離包括主宇宙在內的凹陷區域，向著圈子外的某個點飛去。

    “神奇先生已經完成基因變異了？”唐尼一臉驚詫，隨意伸手，母盒的力量隱晦發動，抹平了穿梭機留下的痕跡。

    他要是不管，遲早有其他人盯上理查德。

    而且唐尼一眼就看出來了，理查德要去的方向，正是躲在第四麵牆後麵的編輯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