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間人從來都不是一個安分的家夥。

    他在慘烈的戰場上飛速穿梭，冰冷的神情沒有剛才麵對混亂之主時的謙卑和恭敬，反而湧現出難以言喻的殘忍和寒意。

    轟！

    前進間，中間人麵無表情地把一名黑暗多元宇宙的神給撕成碎片，身上，秩序之力和混亂之力兩種截然相反的力量，同時在他體內湧出，相互碰撞間，遠超單一力量的強大攻擊源源不斷轟出。

    轉眼間，就有數名八級神死在他手上。

    沒人知道，相比於秩序和混亂兩尊神，他這個作為紐帶而存在的中間人，才是最能打的那個，擁有同時駕馭混亂和秩序的權柄。

    普通的八級存在，遇到他就是一個死。

    “戰爭來的還是太早了，如果能再晚一點……都是沒用的東西。”

    中間人低眉順眼地在宏大的戰場上遊走，看似低調謹慎，下起手來比誰都凶狠，兩種針鋒相對的極致規則力量，在中間人手中，沒有任何的隔閡，可以以幾何倍數暴漲出更加恐怕的威能。

    毫不誇張地說，在這個戰場上，隻要準九級的不出手，他中間人就是金字塔頂端的存在。

    這也是第一次，中間人不再遮掩，開始爆發出自己力量的冰山一角。

    “如果再給我一點時間，根本用不著兩個多元宇宙的力量，我就能站在讓古老神明都要仰望的層次。”

    中間人暗暗歎了口氣。

    按照他和秩序、混亂的計劃，什麽多元宇宙的大戰，都是沒用的東西，他們的計劃才是最有價值的那個。

    區區超大宇宙級算什麽？

    全能宇宙級才是他們的目標！

    隻要能成功的話……

    可惜……

    “都是沒用的東西。”

    中間人一副溫和到悲天憫人的樣子，深深歎了口氣，伸出手，攔住了剛剛把母戒給殺死的黑暗神。

    “霍倫邁爾？聽說你本體都上了起源牆了，不把分身好好藏著，還摻和什麽，想死嗎？”中間人歎了口氣。

    他對麵，此時正在為巴巴托斯而戰的霍倫邁爾滿臉的暴虐，丟掉了手中的屍體，一把捏碎了合並了眾多燈戒而成的母戒，獰笑道：“人人都有野心，我也有，我想通過這次戰爭，讓我這尊分身也能屹立在超大宇宙級，我要獲得複仇的力量！”

    屈服於巴巴托斯沒什麽，隻要巴巴托斯能永遠保持遙遙領先，那他們這些家夥就永遠都是忠誠的走狗——直到具備反殺能力的時候，他們也會毫不猶豫翻臉。

    這是黑暗多元宇宙的通用法則，巴巴托斯清楚，他們這些八級存在更清楚，一切的忠誠都是建立在絕對的實力之上。

    同樣，這次掀起兩大多元宇宙的混戰，他們參與其中，這麽賣力，又何嚐不是抱著截胡的念頭。

    萬一成了呢？能站在八級層次的，哪一個不是超越了億萬生命的怪物？他們缺少的隻是機會而已，一個能超越現在的自身，晉級超大宇宙級的機會。

    “無聊，死去吧。”

    中間人不耐煩地擺擺手，看看，又一個張口閉口念叨超大宇宙級的傻逼，區區超大而已，算什麽？

    中間人雙臂合攏，左秩序之力，右混亂之力，在聚攏爆炸的刹那，恐怖的能量誕生，不斷向著更加可怕的層次疊加。

    蘊含著兩種極端力量的規則力量，從中間人身上轟出，驟然轟向了霍倫邁爾。

    一場幾乎是八級戰場上比較激烈的大戰爆發。

    之所以不是最激烈，是因為五大神之二的無限，此時正在以一己之力硬抗好幾個達克賽德，並且穩穩占據上風，甚至還隨手捏爆一個，遊刃有餘的樣子。

    達克賽德的歐米伽射線轟在無限身上，直接被無限無視掉。

    在這個戰場上，具備超大級戰力卻身處多元級層次的無限，簡直是無解的bug，誰碰她誰死。

    中間人粗暴地轟破了霍倫邁爾的防禦，兩個蘊含著不同力量的手掌抓了過去，按住霍倫邁爾的頭顱狠狠一撕！

    霍倫邁爾當場炸裂開來。

    “你本體都被人做掉了，還想著靠分身重新崛起？真是無藥可救的傻子。”

    中間人慢條斯理的，下起手來卻凶狠無比，爆裂開的霍倫邁爾再度迎來中間人的攻擊，他的存在形態也遭到全方位的泯滅。

    混亂之力打亂他的自愈過程，秩序之力強行抹殺這個過程，霍倫邁爾的這尊分身算是完蛋了。

    “混蛋！混蛋！”霍倫邁爾嘶吼，最後匯聚出來的麵龐上滿是怨毒，但下一秒就被中間人打爆了。

    霍倫邁爾，死。

    中間人歎息一聲：“都是沒用的東西……”

    如果，他們能找到生命法庭該多好，按照他的計劃，純粹作為某種職責而存在的生命法庭，理應會被融合了秩序和混亂的他給無妨礙接收吞並。

    有秩序之主和混亂之主的搭手，生命法庭的審判權限會被大幅度削弱，這就是他們融合生命法庭的機會了。

    中間人忍不住掰著手指頭數了數，以生命法庭充當全能級的載體，由自己和秩序、混亂兩尊神充當控製載體的樞紐……嘖嘖嘖，簡直是完美的計劃。

    隻需要找到生命法庭，然後想辦法吞掉他就好。

    連名字他都想好了，就叫邏各斯，一尊不算新生的全能神，取代甚至超越生命法庭，簡直是完美。

    ……

    戰爭的規模越來越大，多元宇宙這邊的一些隱藏的家夥幹脆稀裏糊塗的就被卷進了戰場，最終，就連多元宇宙這邊都沒有幸免。

    唯獨一個地方安然無恙。

    主宇宙，有強大到讓在場所有存在都戰栗的力量庇護著那裏。

    一些不怕死的靠過去，當場就被那股強大的力量抹殺成灰燼，無論是何等存在，都會在一瞬間就抹殺掉。

    “主宇宙到底有什麽東西？”

    無數道詭譎的目光投放過來，一臉的忌憚和畏懼，小心地避開主宇宙。

    鬼才知道這裏到底存在著什麽玩意兒，簡直匪夷所思！

    很快，稍稍緩和的戰況，在小心避開了主宇宙後，再度達到巔峰，一群神祗歇斯底裏的站在除了主宇宙外，幾乎已經被毀成一片白地的萬天儀世界裏瘋狂交戰！

    “幸好我們把原始超越者放出去了，要是連主宇宙都被摧毀，始源宇宙就徹底暴露了。”

    “就算不提前放出去，我們也不怕這些殺瘋了的家夥。”

    “別太樂觀了……主編已經傳消息回來了，我們……”

    編輯部的人們臉上帶著詭異的神情，一聽到主編這個詞匯，立刻就閉上了嘴巴，低頭忙碌著自己的事情。

    實在是，主編的計劃嚇住了他們，這太瘋狂了。

    …………

    主宇宙。

    無論外麵是多麽的混亂和絕望，這裏，都安然無恙，有無法估量的可怕力量正庇護著這裏，無論是何等的力量襲來，都被一瞬間抹除。

    更有幾尊八級神，用生命證明了這一點。

    沒人敢去招惹主宇宙。

    此時，超越者左擁右抱，帶著足以組建一個加強團的龐大美女隊伍，昂然進入了白宮的大門。

    多元宇宙的大戰，完全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影響，相比起那種小孩子打架，成為總統才是超越者更關心的事情。

    他，終於站在了權力的巔峰！

    原始超越者心態爆棚！這種滿足的感覺，還是當初他前呼後擁的時候才有的。

    “……是的，外界的戰爭不會影響到你們，我會用我的力量守護你們，這是我身為總統的職責……”

    “我承諾這個星球上不會再有無聊的犯罪，相信我，我會把他們全都抓起來，塞進坑裏。”

    “什麽？超級英雄？這些家夥可以退役了。”

    超越者對著鏡頭侃侃而談，偏偏沒有誰能反駁些什麽。

    至少這些政客，完全不知道超越者的極限在哪，更不知道此時超越者是在以他的力量保護著他們，要不然他們早就被轟成渣渣了。

    哥譚市。

    剛剛從混亂中恢複過了的市民們，對著他們的新總統發出了由衷的感激和歡呼聲，他們中的很多人原本應該是死掉了，是超越者複活了他們，幫他們搬走了環形火山，重建了這座城市。

    布魯斯通過監控設備，默默看著這座城市。

    昏暗的蝙蝠洞中，滿是狼藉，狂笑蝙蝠還埋在地底，一動不動。

    “少爺，想喝點什麽？”阿爾弗雷德走過來。

    “一杯水就好，你知道的，我很少喝沒什麽營養的東西。”布魯斯龐大而變得有些畸形的身軀，正默默站立著，頭也不回。

    “我覺得您在黑暗多元宇宙的這些年，說不定會對一些新的飲料感興趣……這幾年地球上推出了不少新的飲品，向您推薦一下。”

    阿爾弗雷德打開冰櫃，從裏麵拿出來了一些飲品，小心翼翼地放到托盤裏，然後一並端著送到了布魯斯麵前。

    布魯斯沉默了一下，拿起其中一瓶，粗壯的手指頭小心翼翼捏上去，慢慢打開。

    然後，跟嘬口服液似的嘬光了一整瓶。

    “味道不錯。”布魯斯低聲道。

    說完繼續盯著屏幕。

    “你在看什麽，狂笑蝙蝠不是已經被總統閣下按在地底嗎？”阿爾弗雷德問道。

    “夢魘騎士團，可不隻是一個狂笑蝙蝠……在這個星球上，還有一些棘手的家夥在潛伏，我已經通知其他人了，一旦發現，立刻就出動抓捕。”

    布魯斯一動不動，安靜看著。

    狂笑蝙蝠因為超越者栽了，這無可厚非，其他潛伏進來的夢魘騎士，才是新的麻煩。

    “你知道嗎，阿爾弗雷德，現在，就在我們宇宙的外麵，有數不清的可怕身影在晃動，他們每一秒中所製造的災難，都能讓多元宇宙重啟一次。”

    蝙蝠俠深深吸了一口氣，麵前振作了些精神，走到另一台複雜的儀器麵前，躺上去。

    阿爾弗雷德啟動機器，立刻開始解析他的身體狀態，看看有沒有恢複的可能，一邊說道：“是嗎，不過我們的總統閣下應該靠的住，我相信他。”

    “你之前不是這麽說的，你還說他不靠譜。”

    “您聽錯了……”

    轟！

    整個蝙蝠洞陡然爆發出劇烈的震動。

    一道身影穿梭了進來，超級速度發揮到了極致，遠遠超越了光速，快到蝙蝠俠他們根本來不及反應。

    紅死魔猛然衝進蝙蝠洞，冷漠看著幾乎陷入遲滯的管家和布魯斯，眼中清晰閃過血色的電弧，最終，他率先衝進了下方的坑洞中，試圖把他們的老大給撈出來。

    沒有人比他更適合這個工作，他的速度最快，快到讓人反應不過來。

    近了，越來越近了。

    紅死魔的眼珠子瞪得血紅，死死盯著下方。

    驅使神速力的他，時間幾乎是停滯的，全世界都在停頓，隻有他能移動，隻要他想，他就有幾乎無限的時間。

    所以才說，極速者們是孤獨的，他們享受著超級速度帶來的便利，卻又忍受著奔跑過程中的孤寂。

    不過，一切都值得，隻要能搶回狂笑蝙蝠，尤其是那套戰甲！

    “蠢貨！”

    地底的狂笑，被強大的力量壓在戰甲內部動彈不得，但因為與戰甲連接著，也在銜接著神速力，所以能清晰感受到紅死魔的到來，立刻忍不住怒罵了一聲。

    “蠢貨。”

    躺在儀器裏的布魯斯，雖然無法行動，但強大的進化能力讓他具備了些許的適應時間遲滯的能力，心中也立刻低語了一句。

    紅死魔伸手，一把抓向了地獄戰甲，扭頭就要逃跑。

    就在這時。

    轟隆！

    一股無形的力量猛的壓下來，紅死魔在懵逼中掉進坑裏，再也爬不出來的那種。

    他跟地獄戰甲緊緊貼在一起，一動都不能動。

    很好，第二個夢魘騎士進坑了。

    “發生了什麽？”阿爾弗雷德聽見一聲悶響，想要回頭看看。

    布魯斯冷靜道：“沒什麽，我們繼續吧，先想辦法讓我拜托這個毀滅日形態更重要。”

    “哦。”

    阿爾弗雷德推了推眼鏡，認真看著基因圖譜。

    至於掉進坑裏的家夥……他們暫時不會再去理會，反正也出不來。

    此時，其他四個夢魘騎士正躲在地球某處，耐心的等待著紅死魔的回歸，可坐等又等，卻不見紅死魔回來。

    殺戮機器冷聲道：“我監控了整個哥譚，紅死魔那家夥進入蝙蝠洞後，就再也沒有出來過，顯然，那個自稱是超越者的存在，超乎我們的想象。”

    “那怎麽辦？”破曉詭燈低沉道。

    “等，等巴巴托斯大人那邊打出結果，然後來幫我們殺死這個超越者，這是最好的方法。”殺戮機器說話硬邦邦的。

    “糟糕的主意……我們全程都什麽都沒做，巴巴托斯大人會怎麽看我們……”

    破曉詭燈的聲音越來越低，其他騎士也閉上了嘴巴。

    太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