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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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弘聖帝今日才發現,自己這兒子也有不討人喜歡的時候。

    “圈地之事已施行多年,得益的是朝中權貴,此舉自是能起到收攏人心之效。”徒元徽頓了一下:“隻是兒臣鬥膽妄言,長此以往,將會大失民心。”

    “你好大的膽子!”弘聖帝嗬斥道。

    徒元徽“撲通”跪到地上,“父皇,兒臣若是有錯,願受您任何處罰,隻是請您聽我把話說完。”

    “你下去!”弘聖帝一揮手便要趕人。

    “父皇是天下明君,兒臣此生最仰慕之人。”徒元徽紅了眼眶道:“自來良藥苦口,忠言逆耳,您恨兒子不孝無妨,可這江山社稷,絕不可掉以輕心啊!”

    “馬上消失在朕麵前!”弘聖帝先是摸著一塊屬青石硯,掂掂分量太重,又擱下了,隨手舉起手邊一隻禦筆,便朝著徒元徽砸了過去。

    等徒元徽回到東宮時,徒元庭正在屋裏同馮玉兒說著什麽,幾個人見徒元徽回了屋,趕緊都站起來。

    “二哥,您今日是怎麽了,父皇為什麽那麽生氣?”徒元庭繼續說道:“我跟安公公當時就跟外頭站著,被嚇得不敢進去了!”

    馮玉兒瞧徒元徽臉色不好,趕緊上前拉住徒元庭道:“十六爺,今日在玉兒這兒也吃飽喝足玩夠,可該回您東五所了。”

    徒元庭極是不滿,又裝小人兒,或許說,他在馮玉兒這兒一直裝小人兒,這樣,馮玉兒才會幾句話。

    “難怪人家都說重色輕友,玉……嫂子不帶這樣,見二哥哥回來了,便不待見我這小叔子。”

    “徒元庭。”徒元徽這時開口道:“這裏可是東宮,你一個男人,沒事跑來跟東宮女眷糾纏,可知什麽叫有傷風化?”

    “二哥,我還沒娶妻,不是男人!”徒元庭一點都不在意,道:“皇宮大內我都去得,這東宮後院自是任我來往。”

    馮玉兒抿嘴微笑,這徒元庭倒是越來越膽大了,以前怕太子怕得像老鼠見了貓。

    現在……

    果然,太子一旦放任起人來了,他的太子身份就不夠唬人了。

    徒元徽揉了揉太陽穴,再懶得同徒元庭掰扯,隨口道:“行了,滾吧!”

    徒元庭頗不樂意,幹脆跳著腳胡攪蠻纏,說道:“就不滾,嫂子還沒開口送客,我哪都不去,二哥要再趕我,我就告父皇去,說二哥欺負兄弟,讓他教訓您。”這些日子,因為他和太子親近,父皇也越來越關注自己,對自己多有寵愛。他很感激太子!而且知道,和太子親近最好的方式,就是真心當弟弟,而不是君臣。

    馮玉兒哭笑不得,口中勸道:“你個小沒眼色的,沒瞧著你二哥這會子心情不好,有鬥嘴皮功夫,你還不緊著去皇上跟前賣個乖,說不得他老人家被你哄高興了,便把太子之位讓給你坐。”

    徒元庭立時領悟,笑道:“是啊,二哥現在惹父皇不高興了,說不得我過去哄高興了,還真讓我做太子了,我若做了太子,玉兒可不就是我的了!”說罷真就拔腿跑了。

    “這小十六,變著法子來提醒孤,父皇真生氣了。”太子搖了搖頭說道。

    馮玉兒笑著道:“就知道爺今日會碰一鼻子灰。”

    徒元徽冷笑一聲:“父皇當然不會應,但這事總得鬧出來。”

    “您真不怕因此丟了太子之位?”馮玉兒好奇地問。

    “怕,當然怕!”徒元徽摟住馮玉兒,隨後說道:“可我想明白了,這事要不是我來提,這太子之位怕更險了。”

    “這幾天,錢氏沒來給你添堵吧!”徒元徽移了回來。

    馮玉兒笑道:“沒有,都不怎麽敢出現在我麵前了。”

    徒元徽點點頭,說道:“你也別太小心了,她呢,給她好吃的好穿的養著就好,別管會不會得罪她。”

    馮玉兒點點頭。

    ***

    卻說錢夫人當日被徒元徽教訓,心裏頭不但沒受教,反而更覺得是被馮玉兒狐媚誘惑住了。

    想了一兩天沒想到什麽法子,今天得知太子爺一從宮裏出來就又直奔馮玉兒所在,她心堵異樣,就幹脆收拾收拾,準備回自己那張府瞧瞧去。她一個月有三次回家的機會。

    不料回家等了半日,硬是不見男人張中庸的影子,錢夫人便不高興了,叫來管事問道:“老爺這不在家待著,又是去哪兒了?我這幾日不在,他可都這樣?有沒有帶不三不四的女人回來?”

    管事忙低頭回道:“夫人,這幾日老爺是有應酬,所以回來得才晚些,家中也沒來什麽亂七八糟的人。”

    “哼,諒他不敢。”錢夫人冷著臉,便回了自己的東屋。

    過了一會,張中庸的侄女張巧兒來見錢夫人,一進屋便是一副悲悲切切表情。

    錢夫人本就因為張中庸遲遲不歸煩得慌,這一會更受不了張巧兒那病西施的作態,出口便罵,“我好不容易回一趟家,你們一個二個的,都來給我添堵。”

    這張巧兒從小父母雙亡,便是在張中庸兩口子身邊長大,雖在張府錦衣玉食地過著,可天生性子古怪,一會覺自己低人一等,一會又自認才貌雙絕,少不得在心裏生了不平,暗自發誓以後一定要攀上高枝做鳳凰。

    當然,這高枝便是指的太子爺,有一段時間,她差一點就成功了,依錢夫人的說法,太子爺臨去祭祖前,已然點頭答應讓張巧兒入東宮,隻可惜時不我予,自太子爺帶了個女人從金陵回來後,她這事便黃了。

    張巧兒索性換了路數,決定要積鬱成疾,然後尋機會到太子爺跟前露個麵,她從嬸母口中得知太子爺身邊環肥燕瘦,絕對沒有她這一款風情別樣的病美人,所以說不定便能打動口味甚高的太子,隻可恨,自己這想法,卻被錢夫人三番五次給拒了。

    這一回,她還沒開口便得了一頓搶白,少不得淚珠兒便下來了。

    “行了,你那意思我還不知道?”錢夫人耐下性子道:“不是同你說了嗎,太子爺身邊有個小狐狸精,眼裏哪還看得到其他女人,如今整個東宮後院都被他扔下,你便是真進去了,又能得什麽好?”

    “嬸母說得極是。”張巧兒抹了抹淚:“隻是我已是殘燭之身,也不求別的,隻要能見著太子爺一麵,此身也無憾。”

    “小小年紀胡說些什麽?”錢夫人揮揮手,說道:“以後我會想法子的。”

    張巧兒剛出去,張中庸一身酒氣地進來了,一見到錢夫人,上前便把她抱住,說道:“夫人,咱又有差事做了。”

    錢夫人恨恨地將張中庸甩開,說道:“信你這話,我還不如信鬼!”

    張中庸連忙說道:“你可一定得信我的,你猜這幾日我在同誰喝酒?”

    “我管你誰呢!”錢夫人沒好氣地道。

    張中庸一時搖頭晃腦,“女人家就是這樣不好,同你說正經的,你還矯情起來了!”

    “那你快說!”

    “這幾日有幾個朋友給我介紹了一位七皇子府的管事,這家夥極得七皇子信任,如今在替他們爺跑圈地的事兒。”

    “你……你可真沒個成算,七皇子是誰,跟咱太子爺就是天生的對頭,你倒跟那頭混去了!”錢夫人大怒,揪著他的耳朵道:“別怪老娘沒提醒你,說不得人家這是要挖坑給你跳!”

    張中庸邊求饒,便不讚成地擺了擺手,說道:“人家既沒要咱銀子,又沒向我打探東宮的事,不過是幾個老哥兒們閑得無聊,聽他說說圈地的事兒,唉,真是好買賣啊!”

    錢夫人睨了他一眼,鬆了手去,問道:“合著你還有圈地的打算?人家可是皇親國戚,手上有皇上旨意,你個致仕的老頭子,還想蹦躂出什麽來?”

    “此言差矣。”張中庸湊到錢夫人跟前,小聲說道:“別聽外頭傳什麽得有皇上旨意才能圈地,如今從皇子們起頭,那些公卿大家,誰個不悄悄摸摸地在圈,當地官員見都是有權有勢的,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真的?”錢夫人眼睛一亮。

    張中庸誇張地歎了一口氣,“今日我丟臉可丟大發了,他們說咱放著頭上一頂太子爺的金字招牌不用,且等著坐吃山空,人家笑話咱,哪有這等入寶山空手而歸的蠢貨。”

    “唉,誰叫咱太子爺自命清高呢。”錢夫人也歎氣:“這二年也再不見他替我這奶娘周全了,果然越大越不心向奶娘了。”

    張中庸眼珠滴溜溜直轉,特意出到門外瞧了瞧,又回身關起屋門道:“我有一兄弟出了個主意,京郊有個田家畈,正好離太子爺的莊子不太遠,那裏土沃地肥,絕對是良田,他也不要我拿本錢,隻讓我出個麵去跟當地縣官打聲招呼,就說是太子看上了這塊地,到時圈到地兒,他四我六,咱們便靠收租子,下半輩子也不愁了。”

    “不行!”錢夫人立時不滿,說道:“這要是讓太子爺知道那還得了,咱們可是冒著大風險。”

    張中庸立時泄了氣。

    誰料錢夫人又補了一句,這事並不大,大家都在圈呢?法不責眾!

    “他二咱八,不願意我們便不和他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