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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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和徒元庭隨駕出京後,張府迎來一位客人,錢夫人得了稟報,讓張巧兒扶著,“強撐病體”出屋見客,一見來人,錢夫人抓住對方的手,便嚎啕大哭起來:“趙姐姐,沒想到也就您沒忘了我。”
趙嬤嬤陪著錢夫人落了一會兒眼淚,自是安慰她要想開些,凡事總得要往前看,還特意提到甄貴妃。
“錢妹妹,娘娘聽說我要過來,特意讓我給您帶個話,您還得看長遠些,便是不為自己個兒著想,也得顧著孩子們。”
錢夫人抽泣道:“若不是為了我那沒出息的兒子,我都打算好了,張中庸頭一日砍頭,我第二天便一根繩子吊了跟了他去。”
“嬸母如何能這般想?”張巧兒在一旁掩麵哭道:“侄女無父無母,您這是逼著我也隨您吊了去嗎?”
“可不許這麽胡思亂想!”趙嬤嬤雖覺得這二位實在裝模作樣,不過還是很給麵子地勸道:“瞧把小姑娘嚇得,怪可憐見的。”
“唉,我與張中庸二十多年夫妻,沒想到,居然不能白頭偕老,都怪我啊!”錢夫人捶胸頓足道:“當日先皇後去世前,非要將太子托付於我,我當日不該一時心軟答應下來,誰成想自己養大的孩子,竟然竟然……”
趙嬤嬤唯恐錢氏說出什麽不該說的,急道:“閉嘴!這話是能亂說嗎?”
“嗚……”錢夫人又是掩麵痛哭,張巧兒忙上前為她拭淚。
趙嬤嬤歎了口氣,“錢妹妹,張中庸這事真不能全怪太子爺,還有呢,您便是心裏再不服,切不要鬧得太過,讓太子爺沒臉,您自以為稱了意,其中到最後埋汰的還不是自己?你呀,說句不中聽的,腦子也是缺根弦。”
“姐姐,此話怎講?”錢夫人忙問。
“這十好幾天您不進東宮服侍,以為隻東宮的人知道?”趙嬤嬤哭笑不得地道:“皇上可是門兒清,東宮不日便要迎娶太子妃,這張羅的事理當是您來主持,如今皇上卻指了咱家娘娘,顯見他老人家不痛快了。”
錢夫人一驚:“真的?”
張巧兒急忙幫著辯解,“趙嬤嬤,我家嬸母確實是重病。”
“我們娘娘的意思,您畢竟是太子爺的奶娘,這活若給咱景陽宮的人接了,背後怕是要招人議論,娘娘倒無所謂,可失了臉麵的卻是您。”趙嬤嬤瞧了錢夫人一眼。
“娘娘不是個好攬權的,這一回過來,她讓我問您,若您這身子骨確實撐不住,她說了,讓娘娘擔下東宮之事也無妨。”
“我身子骨撐得住!”錢夫人忙用帕子擦幹眼淚,“趙姐姐,煩您幫我多謝娘娘提點,我明兒個便回去!”
次日錢夫人早早起床,梳洗打扮一番後,便吩咐人備上車,她這就要回東宮了。
昨兒個趙嬤嬤走後,她自己琢磨了半天,終於吃透了趙嬤嬤勸她的話,明白既便自己再恨徒元徽,可沒了這東宮在後頭站著,她錢夫人便是落草的鳳凰,一錢不值。
“嬸母,請慢走!”還沒出到府外,張巧兒卻趕了上來。
“你怎麽出來了?”錢夫人詫異地問。
張巧兒上前道:“侄女想同您一塊去。”
錢夫人擺了擺手。
“你去做什麽,東宮裏你可進不去!”
“嬸母,如今東宮與您離心離德。”張巧兒走到錢夫人近前,繼續說道:“宮裏那起子人誰不踩低就高,如今瞧見您失了勢,一定會生出異心。”
“如今太子爺不在東宮,嬸母你素日的威信,帶著侄女兒進去定然沒人敢阻攔。”
錢夫人望著張巧兒,歎道:“如今看來,隻有血親兒女才靠得住。”
張巧兒趁勝追擊:“讓侄女跟您一塊過去,遇著什麽事,侄女也能幫著您出出主意,也免得您到了東宮獨木難支。”
“你這丫頭怕是心裏在有什麽其他算盤?”錢夫人又有些不放心,“那日太子爺給你多難看啊,到現在還不死心?”
張巧兒牙一咬,說道:“侄女兒心早死了,可這一口氣還是咽不下去,不瞞嬸母,我想要去瞧瞧那迷惑了太子爺的女人,到底有什麽三頭六臂,竟能鬧得一幹子人雞犬不寧,您不覺得,張家的事,便壞在那女人身上嗎?”
錢夫人不由一凜,拉起張巧兒道:“走,咱娘兒倆到車上說去。”
待張府的車終於停在了東宮門外,錢夫人下得車來,望著高高的門楣,對張巧兒道:“我原還糊塗,為何太子爺竟在一夕之間變了性子,方才聽你這麽一說,這才明白,太子爺竟是受了那小狐狸精的挑唆,果然女人是禍水,一不小心,竟害了張府家破人亡,此仇不報,我寢食難安!”
“這一連串的變故可不就在小狐狸精跟著太子爺來的京城之後?侄女愚笨,若是早想到這點,說不得伯父已躲過這場災禍。”張巧兒上前扶住錢夫人。
心裏頭卻是發恨。
***
一番舟車勞頓之後,聖駕及隨員終於到達木蘭圍場,弘聖帝帶著一些皇子在要到的時候騎馬走了,徒元庭從弘聖帝駕輦裏一爬出來,便左顧右盼地尋摸。
安公公上來笑問。
“十六爺莫非是想找太子爺?”
徒元庭一搖頭,好奇說道:“不是說南安王府的大郡主也來了嗎,我想瞧瞧她長什麽樣,是個什麽性子!”
“這有何瞧的,是太子爺娶太子妃。?”
“若溫柔可親便罷了,要是個霸道刁蠻不講理的,得讓玉兒早早有個防備。”徒元庭小聲說道。他知道父皇已經知道了,那麽安公公也知道了。
看徒元庭說得煞有介事,安公公微微一歎,心裏也明白十六爺向著太子爺那位正得寵的美人,畢竟十六爺是她救的。
“我的十六爺,您說的那位玉兒姑娘至今還沒過明路,您可不該老放在口中,若被人聽見了,怕是於太子爺不利,甚至會害了玉兒姑娘。”
徒元庭立刻老老實實地點頭。
他肯定明白,不然他就不會小聲說,剛才他也是小小試探了下,安公公這麽說他也就放心了,可見父皇是默認了。
安公公一邊領著他往弘聖帝營帳走,一邊小聲以就兩人才能聽到的話語說道:“先正已才能正人,身為國君尤當如此,太子爺無名無分地將一位姑娘留在東宮,這姑娘定然不是來曆正的,被有心人以此做筏子抨擊太子爺的品德,那可是一告一個準。”
徒元庭連連點頭。
兩人一同進到弘聖帝的大帳,而此時,弘聖帝已坐在禦座上,同左右兩邊的臣子們談笑風生。
“你等今日好好練練,明日行圍,得勝者朕必有重獎。”弘聖帝興致頗為高昂。
“父皇,兒臣定當盡力表現。”六皇子徒元齊笑著起身回道。
見徒元庭跟著安公公進來,弘聖帝衝他招招手。
“老十六,過來!”
徒元庭立時上前行了個禮,也說道:“兒臣也願與眾位兄長一塊比試。”
弘聖帝笑著點點頭,說道:“看在你還小,朕不難為你,隻要能獵到個四隻活物,朕也會賞你。”
徒元徽倒是笑了出來:“父皇給他賞個小媳婦吧!”
立時帳內哄堂大笑,徒元庭臉紅脖子粗,隨後還是忍不住對弘聖帝說道:“我才不要賞的,要自個而找自己最喜歡的,然後隻守著一個過日子。”
“小十六心裏倒有些盤算,看來朕真該替老十六留意了,老安子,去瞧瞧女眷們都到了沒,若有同十六差不多大的小姑娘,讓甄貴妃都問上一問,若是好的,就留宮裏養著。”
話音剛落,徒元庭早紅著臉跑了出去。
女眷們不一會便到了,旋即,皇上要為十六皇子挑選小媳婦的笑話便已傳開,有當真的,還特特帶著自家小丫頭來讓徒遠庭相看,把個九歲大的徒元庭羞得到處躲藏。
天色漸黑之時,附近部落的族長為皇上一行舉辦篝火會,行將出發之前,安公公卻來報弘聖帝,徒元庭找不見影了。
弘聖帝立時著急起來,這荒山野嶺、野獸出沒之地,丟了孩子可不是小事。
眾人自是一通忙活,分頭跑去找人,徒元徽帶著小德子和一眾侍衛也跟出來尋摸,想這徒元庭雖虎頭虎腦,不過膽子卻不大,應該不會往樹叢裏紮,這圍場禁地,也進不來什麽歹人,這樣一盤算,兩人便在附近的矮草棵裏摸索。
“十六爺,十六爺!”小德子和侍衛們的嗓音一時傳了好遠。
徒元徽有些心焦,他挺擔憂十六因為和他要好,讓那些個兄弟下了黑手。
別和他說那些人沒這個膽子,那些人的膽子很大,尤其是徒元綏。
“爺,您看!”小德子指了指遠處一個山坡。
“奴才記得,那下麵就是一片湖,十六爺不會一時貪玩,從坡上滑下去了吧!”
兩人飛快地跑過去,等爬到坡上往下一瞧,立時一口氣提到了嗓子眼,原來徒元庭這會子竟一動不動趴在一塊坡石上。
小德子剛撩起衣裳想要往下溜,徒元徽早就滑了下去。一群侍衛都拉不住
“爺,您小心著!”小德子這時也不敢講究了,跟著往下探。
沒一會,眾人已靠到徒元庭近前,徒元徽喊了聲。
“小十六,醒醒,哪裏傷著了?”
好幾聲後,徒元庭像是聽到有人在叫他,迷迷蒙蒙地睜開了眼睛。
等終於爬回山坡之上,徒元徽忍不住罵道:“半大孩子了,怎麽一點都不知事,出門也不知道後頭帶個人,這會子大家夥找你都快瘋了,你居然找了個地兒在偷懶睡覺!”
“這裏也沒啥好玩的,不睡覺幹什麽?”徒元庭小聲地道。他心性有些成熟,可到底還是九歲的孩子,有時候也未必妥帖。
徒元徽冷著臉,說道:“營帳就不能睡?”
旁邊小德子立刻明白了,稟報徒元徽道:“十六爺的營帳今日賓客絡繹不絕,都是來相姑爺的。”
“小德子,你好大膽子!”徒元庭一時腦羞成怒,追著小德子便要打。
“夠了。”徒元徽上前抓住徒元庭的手。
“還不回去和父皇請罪!”
徒元庭這會子理屈,隻能乖乖跟著徒元徽往人多的地方走。
快到營賬的時候,一名年輕豔麗女子擋住他們去路,眼睛直盯著徒元徽,福身招呼了一聲。
徒元徽目光立刻沉了下來,終於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