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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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四章

    弘聖帝南巡的消息很快便傳開,文武百官自是盼著能借此機會,在皇上麵前多露露臉,於老百姓而言,管你皇上去哪兒,皆不關他痛癢,日子該怎麽過,還得怎麽過。

    翌日,朝會的大殿上人頭攢動時,天色還沒放亮。

    許是弘聖帝準備南巡,徒元齊終於被放了出來,他瞧見徒元曄遠遠地過來,麵上有些尷尬,可還是不想和徒元曄鬧開,便親近地問候道:“瞧著四哥最近實在辛苦,您又不準備出家,犯不著通宵讀經,生熬壞了可怎麽辦?”

    徒元曄淡淡地說道:“多謝六弟關心。”

    隨後就準備走了。

    徒元齊心裏有些後悔。

    他怎麽突然就生出那等念頭,讓四哥和他生了嫌隙。

    旁邊的徒元升見狀,嘴角彎了彎。

    “四弟這是昨晚在溫柔鄉裏打滾了?女色這玩意雖*,可也得有個度!”

    徒元齊有心修補和徒元曄的關係,連忙替徒元曄解釋:“三哥實在誤會,四哥潛心佛法,這是又趁夜修行了。”

    徒元升拱了拱手,他可不信,不過嘴上說道:“便是為兄胡說了,四弟見諒!”

    “不知者不為罪。”徒元曄笑著對徒元升行了一禮,接著說道:“不日便要與三哥一起隨駕南巡,頭一回隨駕南邊,比不得三哥隨駕過,這一路有勞三哥照應了。”

    徒元升笑著點點頭,相當客套。

    這時候徒元徽過來了,徒元升便離了徒元曄徒元齊身邊。

    瞧見徒元升和徒元徽套近乎,徒元齊低聲道:“三哥如今和太子極是熱絡。”

    徒元曄也看了過去,目光中的憂思一閃而過。

    “父皇這麽急著將他調回來,又把內務府肥缺給了他,還不是看在甄貴妃的麵兒上,父皇,真是偏心得也是沒邊兒了。”徒元齊真是有些嫉恨了。

    太子和徒元升,都是父皇偏愛的兒子,他們加起來可能還比不過其中一個。

    徒元曄淡淡看了徒元齊一眼,說道:“六弟,你才剛出來,昔日的教訓你忘了?太子仁義寬厚,對手足摯誠以待,這才救下老十六一條性命,我等當以之為榜樣,切勿做那兄弟騎牆之事。”

    徒元齊一聽不惱反而一喜,他連忙施了一禮:“多謝四哥指點。”這四哥是又接納了他。

    徒元曄心裏有自個的心思,徒元升和太子親近,他不得不放,那麽徒元齊好歹也是一個皇子,不管是拉攏和利用都有很大的價值!

    朝會過去,徒元徽就直接跟這弘聖帝去了禦書房。

    “父皇,三弟內務府事務繁忙,四弟協管戶部也未必走得開,不如讓兒臣辛苦這一趟,南方各地,兒臣奉旨去過好幾回,自是熟門熟路,定然比他們安排得更妥貼。”徒元徽涎著臉求道。

    自從聽到弘聖帝讓徒元升和徒元曄兩個主理行營事務,徒元徽立時動了心思,試圖說服弘聖帝立馬換人。

    “剛誇你兩天,便又故態複萌了?”坐在禦案後的弘聖帝瞧都不瞧徒元徽一眼,道:“你是儲君,該學會如何運籌帷幄,決勝千裏,那等跑腿的事,交給你兄弟們去辦便可,無需自己瞎忙。”

    “皇上南巡可是千載難逢之盛事,必將名垂青史,若兒臣不親自去辦,心中著實放心不下,萬一出了個把紕漏,那可是……”徒元徽偷偷地瞅著弘聖帝的臉色,極為誠懇地表達了自己的擔憂和不安。

    “元升和元曄,一個有衝勁,一個多籌謀,他二人配合,定能天衣無縫,朕都不擔心,你瞎起哄個什麽勁?”弘聖帝瞪住這沒事找事的兒子,問道“這般急著想要這差使,不會是懷著什麽鬼胎?”

    徒元徽嘴上自然不會承認自己別有用心。

    這時候,安公公進來了。

    弘聖帝也不等徒元徽解釋,問道:“誰來了?”

    安公公隻得稟報道:“皇上,貴妃娘娘那頭準備停當了,問您何時得空過去?”

    “嗯,朕確實有些乏了。”弘聖帝拋下手中禦筆,對著徒元徽說道:“朕也年過四十了,每日還忙得腳不沾地,太子你也快及冠了,不但替朕分不了憂,還老跟後頭添亂。”

    自從太子照顧徒元庭後,弘聖帝對太子說話更加親近,也沒其他架子

    “兒臣知罪!”徒元徽麵上說道。。

    “走,陪朕去禦花園走走!”弘聖帝道了一聲,自己先出了禦書房。

    徒元徽點了點頭。

    進到禦花園,安公公在前頭領路,繞來繞去,徒元徽才注意到,他竟是將人往水音閣帶。

    這水音閣其實是用來欣賞歌舞之處,空場不算大,卻頗有幾分精巧別致,那便是,戲台被建在一泊湖水當中,清風徐徐時,樂聲一響,一歌一弦竟似被水波浸潤,憑添幾分動人音色。

    弘聖帝一隻腳剛跨過水音閣的門檻,樂聲立時響起,徒元徽聽出來,這是一曲《鳳求凰》。

    想起昔日他和玉兒一起彈《鳳求凰》的事來,他心中一熱,這次不管怎麽樣也得得了南下的差事才好。

    甄貴妃顯然已是靜候多時,見過禮後,便引著弘聖帝入了正座,而正座前的長幾上,已擺滿果品點心,甚至還有各色美酒,弘聖帝很是滿意地點了點頭。

    徒元徽見甄貴妃在場,正準備告退,甄貴妃這時笑著開口道:“本不知道太子爺要過來,好在多備了一席,倒不至於措手不及。”轉頭便吩咐太監們布上桌椅果品。

    見弘聖帝對自己使眼色,徒元徽隻好謝過甄貴妃,退到了弘聖帝的西首。

    人剛坐定,戲台上便出現幾位綠衣女子,排成了兩排,開始隨著樂聲翩翩起舞。

    此刻雖望著台上,徒元徽卻是什麽都沒看到眼裏。

    沒一時,《鳳求凰》停了下來,綠衣女子飄然而退開,很快有人抬上來一麵巨鼓,隨之,戲台四周便有鑼鼓聲,一下緊似一下地響起。

    有人在下麵突然叫起好來,徒元徽心裏頭冷笑,完全知道是怎麽一回事了。

    果然,過了好一會兒,一個紅裝女子上得台來,幾個人將紅裝女子扶到巨鼓上,那女子向台下施過一禮,便開始隨著節奏,在鼓上騰挪跳躍起來。

    水音閣一時氣氛火熱,弘聖帝都拍了幾回手。

    徒元徽毫無反應,隻冷眼瞧著上頭那人。

    紅裝女子在鼓上起勁地舞動,忍不住抽空瞄了徒元徽好幾回,發現他開頭還看一眼,到最後興趣竟被甄貴妃身後那幫起哄的宮女太監吸引住,全當自己成了陪襯。

    “哎呀!”一聲慘叫令鼓聲戛然而止。

    眾人一時皆愣住,原來,那紅裝女子突然從鼓上不見了。

    “李姑娘摔了!”甄貴妃連忙說道。

    “太子爺,您要不過去瞧瞧?”一旁的甄貴妃急道:“那是李李相家的姑娘。”

    徒元徽身子動也不動一下,說道:“娘娘此言差矣,便是李相家的姑娘又如何?既要到父皇麵前獻舞,便該精湛技藝,如此拙劣表現,必是想投機取巧,父皇不問她欺君之罪便是仁慈,怎可讓孤屈尊去安撫,這豈不是顯得皇家太過勢弱,還怕得罪那李相不成?”

    這一番話著實挑不出任何毛病,甄貴妃被說得臉“騰”得紅了,囁嚅道:“今日這水音閣皆是由李姑娘安排,她花了不少心思,隻為……”

    “女子之賢德,不在爭強好勝,嘩眾取寵,而在謙和退讓,不驕不躁,這位李姑娘,怕是在‘賢’之一字上還需改進。”徒元徽淡漠地說道。

    弘聖帝在一旁也是語結,心中倒有幾分讚和徒元徽的說法。這次,是弘聖帝默認甄貴妃玩的,因為老三前些日子被甄貴妃逼著娶親,老三放言太子爺沒娶,他做弟弟的也不能後來居上,甄貴妃急著抱孫子可不急嗎?

    太子爺因為大郡主之死可是心灰意冷,甄貴妃也不好管太子的事,整日裏就抹淚,後來得知皇上似乎有意讓太子娶李相的幺女,但因為照看太子的心意,便一直不賜婚,甄貴妃心就活了,召見了李月雲,見其相貌才藝均是上等,便想了這一出。

    “來人,宣太醫醫治,若是無視就將那女子轟出宮去。”徒元徽丟下一句話,向弘聖帝告了罪,一甩袖子便走了。

    而這一會功夫,紅裝女子已將徒元徽的話一字不漏地聽到耳朵裏,一時身上疼,麵上疼,感覺無數人的目光鎖在她身上,她隻能氣昏了過去。

    出了水音閣,徒元徽步子急走,這李月雲果然半分都沒變。

    有本事讓父皇默認,甄貴妃幫忙。她這一回從鼓上摔下來,定然是早算計好的,這女人為了達到目的,不但對別人狠,對自己也真敢下手。

    徒元微這一路越走越快,小德子差點沒攆上他,等回到東宮,徒元徽直接進了內寢殿,看著熟悉的布置,心裏頭越發惦念玉兒了。

    “小德子,磨墨!”

    話說自從馮玉兒跟著秦業走後,徒元徽一得空閑,便用左手寫了信以寄相思,可那馮玉兒顯然沒有和感,徒元徽隔不了三兩日便一封情信飛去,這位姑娘卻從來沒有回過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