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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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前麵徒元徽就讓人給馮玉兒帶了話。

    馮繼忠如今在翰林院做得挺好,那裏頭都是做學問的,無事大家夥聊聊經史子集,馮繼忠的學問的確好,又來頭大,到暫時沒有憂慮。

    馮玉兒鬆了口氣,但是也不想馮繼忠繼續待下去,希望這日子過些日後,就讓他辭官做山長。

    馮玉兒過門一個月,四皇子府傳出喜訊,徒元曄正月初一得了貴子,馮玉兒和徒元徽心知這是麗秋的孩子,雲秋也不免鬆了口氣,希望看在這孩子的份上,四皇子能打消利用麗秋的心思。

    隨後出現的事,讓馮玉兒和徒元徽都有些意外,麗秋的孩子雖是庶出,卻極得四皇子寵愛,一生下來便報了宗人府,洗三、滿月還有百日,並不肯漏一項,都辦得極熱鬧,有說徒元曄根本就是拿這孩子當嫡子疼。

    也因為生了孩子,麗秋也終於露了麵,而不是不囚禁著不見人影,徒元徽的人也尋到了麗秋,總算明白了不少原因。

    麗秋還是不搭理四皇子,但是四皇子這麽看重麗秋的原因也讓徒元徽和馮玉兒知道了,原來很早以前,因為麗秋救過四皇子,四皇子就一直盯著麗秋。

    這個事實徒元徽知道少不得也生氣,果然這徒元曄膽大包天,自小就知道惦記著自己的人。

    馮玉兒安撫了好一會兒才讓徒元徽消氣。

    ***

    站在四皇子書房外,聽到裏頭傳出來的嬰兒啼哭聲,徒元誠有些皺了皺眉,隨後便走了進去。

    到了裏頭,果然見徒元曄抱著一個屁大點的孩子正在逗弄,瞧見徒元誠來了,才讓旁邊奶娘過來抱走孩子,然後心情甚好地問道:“怎麽今日過來了?”

    徒元誠揮手讓四下仆人全出去,道:“科舉之期定在九月初六,四哥,機會難得啊!”

    沉吟好半天,徒元曄道:“十弟,謹慎些,再不許你和六弟做賣題之事,你還是挑些精明強幹、口齒伶俐的去應考,將他們送上仕途,日後便是咱們的人馬。”

    “這賣題一本萬利,可比別的生意來銀子快呀!”徒元誠著實有些舍不得,他就三年前參與一次,和六哥七哥和叔王一塊做的,今年,七哥早就被發配了,六哥又找上他,他不免又心動了。

    “風險太大,”徒元曄感歎,“你看看那些因此上來的官員,一個個酒囊飯袋,你瞧過吏部給他們的考評嗎,就差寫‘蠢貨’二字了,若有人存心拿住他們問責,你倒不怕引火燒身。”

    徒元誠表麵應承了,“四哥,我聽你的。”隻心裏,總有些舍不得

    禦書房裏,徒元徽將批注過的奏折送回弘聖帝的書案上,道:“皇上,科舉一事關乎社稷,隻前兩屆選出的官員皆政績平庸,若不能以此拔擢精幹之才,要這科考何用?所以兒臣認為,這科考該適當變一變了!”

    “你有什麽想法?”

    想法?徒元徽搖了搖頭,這一回科舉,會出泄題弊案,而當時挺身揭露此案的,又是四皇子徒元曄。

    而且,沒有他的處置,他的奶公張中庸也參與其中,他將試題賣給了一個遼東豪紳之子,叫什麽田廣才的,最後此事一經揭發,徒元徽立時被牽扯進去。

    如今張中庸已然被除掉,可徒元徽卻不敢掉以輕心,那田廣才尚在遼東,已然被他派人監視起來,不過他命手下人按兵不動,便是想借著此人,探一探這泄題案的始末。

    “兒臣以為,我朝舉辦科考,是給天下讀書人一個機會,隻不排除有些官員不知自愛,竟想要從中謀利,兒臣甚信,凡事防患於未然,才得有備無患,因此才擬好一個折子,請父皇禦覽。”

    弘聖帝看了看,目光沉思,這分明是太子提前知道科舉舞弊一事,現在是在來和他提前要旨意。

    他都沒有任何消息,太子如何得知?

    ***

    東宮,日子一晃就平靜地過了兩月,馮玉兒也終於第一回召見了賈敦。

    “阿英也是個可憐的,人被你三姨母接回京,哪裏還有個姑娘樣,額頭上都有了治不好的疤,這孩子破了相,日後可怎好說親?”

    阿英就是馮玉兒那聞名不見麵的二姨母的女兒,二姨母也是個有氣性的人,她那男人沒本事家暴,二姨母眼見著自己要被打死,提前毒死了他們一家。

    這樣的家裏是個悲劇,但這個社會永遠站在男人一邊,這導致二姨母生下的女兒就注定被人欺負了,小小年紀就被罵毒女,日後也是要殺夫的……

    “她性子怎麽樣?”

    賈敦歎了一口氣:“不大愛說話,喜歡一個人將自己關在屋裏。”

    馮玉兒想了想說道:“下次進宮,帶來給我瞧瞧。”

    賈敦說道:“這會不會讓娘娘你被他人……說閑話?”

    雖然阿英可憐,但誰也不能否認她就是什麽也沒幹,名聲是一點都不好。

    “無事!”不看看,她也不放心,賈敦的心思她完全看明白,這是真可憐起這位了,她和二姨母……其實也很相像,不同的是賈敦受的是婆婆,而二姨母是丈夫,這是推己及人了。

    這件事說完,賈敦也說起白德恒,他放棄進士考試多年,這一次準備最後考一回,馮家

    已經將廂房都收拾好了,準備屆時迎他住馮府。

    馮玉兒對這事並不大關注,說了一會兒子話,馮玉兒見賈敦麵色有些猶豫,便揮退了除了杏月以外的下人。

    “娘,你有什麽事不方便的說?”

    賈敦還是忍不住:“娘娘……太子爺對您……別的侍妾通房有沒有不恭敬的……”

    做娘的,在女兒出嫁後還真會擔憂這方麵子的事。

    馮玉兒啞然失笑,說道:“娘你放心,太子對我極好,侍妾通房現在東宮也沒有了,您就放心吧!”

    賈敦一聽,頓時露出驚訝之色,隨後也是欣喜,太子爺果然是個好的,她也放心了。

    “那……可日日同房?”賈敦說得更小心了。

    馮玉兒就是麵皮厚極,在這時被賈敦問也都有些尷尬。

    賈敦見馮玉兒不說話,反而害羞,就已經想到了。

    “那婉瑜定要好好調養身子,早日生下子嗣才好。”

    馮玉兒一聽這話,難免又想起以前的事來,心下一酸,在賈敦看起來莫名其妙哭了。

    賈敦一急,問道:“婉瑜怎麽了,誰給你氣了?”又轉過頭去問杏月。

    杏月連忙說道:“東宮裏頭挺好的,誰敢跟姑娘置氣呀,更沒見姑娘和太子爺起過爭執,便是到了宮裏頭,皇後和其他娘娘雖不親熱,懾於太子爺的威勢,倒也不至於給姑娘氣受。”

    賈敦隻好又將目光轉回馮玉兒。

    “沒事,”馮玉兒搖搖頭,說道:“剛才忽然就想哭,也不知為了什麽,這幾日老好這樣。”最近不知為何老是夢見自己小產的孩子。

    賈敦心下一動,問道:“婉瑜兒,你那小日子可有多久沒來了?”

    馮玉兒立刻明白過來,說道:“哪裏會這麽快!我跟平時沒兩樣。”

    “快什麽呀!”賈敦一邊讓杏月叫人去請大夫,一邊道:“這都兩個多月了,太子爺和你日日……可也該有了。”

    ***

    從禦書房回了東宮,結果馮玉兒卻是連影子都瞧不見,徒元徽心中不免有些不快,回到自個兒家,一屋子冷冷清清的。

    “太子妃呢?”

    “娘娘剛去了後宮。”

    徒元徽皺皺眉,這時候當知道自己回來了,她還去後宮做什麽?

    他隻能回了書房。

    正坐在書房不樂,不一會兒,外頭傳來一陣說話聲,何姑姑難得壓低了嗓門道:“您小心著些,杏月趕緊扶好!”

    徒元徽皺了皺眉頭,知道這是太子妃回來了。

    按理馮玉兒該是先過來和他點個卯,卻不曾想,徒元徽等了老半天,硬是沒半分動靜,小德子在一旁早瞧見他坐立不安,立馬乖覺地上前請問,“太子爺忙了一天,要不您先回寢殿歇一會?”

    徒元徽點了點頭。

    隻是等進到寢殿,馮玉兒非但沒有盛裝迎接,居然還躺床上去了,徒元徽終於對馮玉兒有些生氣。

    “太子爺回啦?”何姑姑瞧著徒元徽進來,一臉的笑意,卻又是欲言又止。

    徒元徽冷聲問道:“太子妃怎麽了?請過太醫沒有?”

    何姑姑聽出徒元徽話中冷意,想要上前解釋。卻瞧見杏月在跟自己使眼色,便隻好住了口,笑道:“太子爺不如親自問問太子妃?”

    立時之間,徒元徽便有東宮之人全給馮玉兒收買了的感覺,坐到馮玉兒床邊,歎道:“太子妃日理萬機,真是辛苦了!”

    沒想到馮玉兒背朝著裏頭,顧自在呼呼大睡,理都沒理他一下,徒元徽就要去鬧她。

    何姑姑連忙就道:“我的爺,你小心著,可不能這麽鬧娘娘了,這有身子的女人您可要多體諒一些。”

    徒元徽隨即猛地一驚,說道:“有身子?”

    “可不是,娘娘下午一得了消息,就去了後宮給先後請安磕頭。”

    徒元徽不由訕訕,之前他還鬧脾氣,覺得玉兒忘記他不將他放在心上了。

    徒元徽訕訕之後,臉上便是狂喜之色,轉頭對外頭道:“小德子,把趙醫正請過來。”

    杏月將馮玉兒的床帳放了下來,又將她蓋了帕子的左腕拉出賬外,正要讓過趙醫正把脈,待見到來人,卻是怔了一下,認出他便是當初來東宮給姑娘醫治的趙太醫。

    一時慌亂,杏月份正想著避開,卻見小德子暗中對自己搖了搖頭,心下便明白,小德子的意思是讓自己不用擔心,看來這位趙醫正是自己人。

    待把完脈,馮玉兒聽到徒元徽問,“趙醫正,太子妃的脈相如何?”

    “恭喜太子爺,此乃滑脈!”趙醫正笑著回道。

    “大概幾個月了?”

    “怕是兩月有餘,”趙醫正低聲囑咐道:“太子妃以前曾有過滑胎,今次更當小心,行止坐臥切莫有一點閃失。”

    “孤知道了,”徒元徽點點頭,“這以後太子妃便交給趙醫正照應。”

    “下官自當盡力,”趙醫正又道:“還有,太子妃似乎有些心誌鬱結,還需得請各位好好看顧,多予排解。”

    “趙醫正,還有一事……”徒元徽口氣中似乎有些困惑。

    馮玉兒猛然覺得不對。

    隨後,好像徒元徽俯在趙醫正耳邊說了幾句什麽,然後便聽趙醫正很是不自然地咳了兩聲,嘟囔道:“目前……怕……得等胎穩住了,還是……克製一些得好。”

    果然是在問那事!馮玉兒嘴角抽搐,自己就在旁邊,徒元徽真是不打算要臉了。

    至此之後,馮玉兒便被不被允許下床,而且何姑姑和杏月輪流死守著著,顯然是聽了徒元徽的吩咐,倒像是怕極了她會下地亂跑似的。

    喜訊傳出去,一向深居簡出的皇後居然到了東宮,更難得甄貴妃有誌一向地也過來了,少不得屋子裏盛了不少後宮嬪妃。

    免了馮玉兒的禮,皇後笑道:“我們這宮頭的女人家,就是沒長了耳朵,要不是半道上碰到甄貴妃要到你這兒來,還不知咱們太子妃有喜,真是罪過啊!”

    甄貴妃抿嘴一笑,說道:“也是巧了,昨兒個皇上去我那兒,一肚子感慨,說沒想到竟是快有了嫡孫,我琢磨著,自己是長輩,總該表些心意,知道東宮什麽都不缺,便送些金器過來,權當添個喜氣。”隨後便讓人送來了金器十二件。

    馮玉兒笑著謝過,餘光卻瞧見皇後臉色變了變,想是甄貴妃那“嫡孫”二字刺激了她,畢竟她那養子徒元曄也算是嫡子,並且正妃已生過兒子,這豈不是直接給甄貴妃給抹殺了,馮玉兒歎氣,兩妃相鬥,倒殃及她這婉瑜兒了。

    隻是皇後顯然不肯認輸,轉頭問甄貴妃,說道:“老三娶親也有一個月了吧?怎麽還不見動靜,”說著指了指馮玉兒,“總不能你家那三個,還抵不過太子妃一個吧?”

    “別提了,皇上信任元升這孩子,剛過完年便把他調到兵部去了,這不,打著去南邊巡查軍務的名號,就跑得不知道著家了,”甄貴妃眼珠子一轉,笑著對馮玉兒道:“對了,說是把你那姨父也帶了過去,這一走幾個月,你那姨媽怕是得恨死三爺了。”

    “哪裏,這是三弟給周雲厚機會呢!”馮玉兒笑著回道,心裏不免多想了些,甄貴妃難道是要給東宮拉仇恨?

    “太子妃,聽說你爹是翰林院的馮繼忠?”皇後忽然問道。

    這時一個嬪妃上前笑道:“馮大人如今頗得皇上欣賞,聽說這一回竟是讓他做了此次科舉複考,朝中不少重臣都共同推舉呢!”

    馮玉兒皺眉,這才多久,這樣一個差事掉下來,挺讓馮玉兒懷疑中間有什麽事!

    如果徒元徽要提拔馮繼忠,徒元徽知道馮繼忠的性子,他都會和自己說一聲,而徒元徽不說,可見是別人想推馮繼忠上去,徒元徽知道自己有孕便不想煩她。

    不是徒元徽推的,那就隻有那幾個皇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