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二二節 備戰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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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儀沒資格發言,戰損一千二。

    對於這個時代來說,對於戰國來說,這個戰損對於任何一國來說,都是可以忽視不計的。

    年年有戰事,年年都是以萬來計的死傷。

    畢儀從來沒有見過,因為戰損一千二,戰死二百多讓這些將軍們如此憤怒。

    這時,有人衝了出來。

    “怎麽了?”

    “秦軍百將以上,一人一滴血,寫了一個戰字送到了大河君處。大河君沒收,隻將人封了,將這血戰之書送往南港,讓交給這次南下副將百裏鐵劍之手。”

    百裏鐵劍!

    這不是一個稱號,這是實實在在的人名。

    百裏這個姓,與孟氏是一族。當年其祖先的全稱是百裏孟明視,孟後來是一支,但百裏與孟氏是同族、同支、同根。

    百裏鐵劍,一個可以硬扛銅戈這瘋子百招的狠人,在宜陽受訓的時候,受過白起一年半的訓練,兵法軍陣的訓練,隻差半步就可升為領軍一萬的領將。

    現為南下各軍陸戰四副將之一。

    年過五十的齊將扶著桌子站了起來:“去攔書,我要親自見大河君。”

    “攔大河君的書信,這個……”

    “去!”

    當下有兩人奔了出去。

    這位年過五十的齊將說道:“當年,我守過臨淄,敗在大河君之手。我對大河君有仇恨,大河君知道。但是,在這裏沒有,我是大河君的部將,所以我要去見他。此事要一視同仁,並非孟氏之仇,這是諸夏之仇。”

    “好,我也去攔書。”

    沒等說話的人出去,文蘿就推門入內。

    文蘿入內一言不發,將一封正式的軍令放在桌上,然後轉身離去。

    所有人讓開,讓最年長的齊人老將上前。

    捧著軍令,老將軍激動的全身顫抖。

    有人搶過軍令看了一眼,隻見上麵書寫著:“令諸夏南下之將司馬長河暫為領將,諸夏南下之將百裏鐵劍為副將,著兩人推選副將兩人,征萬人為軍。待雨季結束之後,征伐峴港以北千裏之地。”

    “勝,進三爵。敗,軍階降三階,爵兩級。所需軍械、糧草,列表上報。”

    司馬長河,便是齊人老將真正的姓名。

    他在這裏一直自稱常何。

    可他沒想到,白暉竟然知道他的真實身份,當年他是對抗秦軍最頑強的幾支齊軍之一。

    司馬長河伸手拿來一支碗,然後在碗裏滴了一滴血。

    這酒樓內的所有人,都各自過來滴了一滴。

    畢儀最後上前,低聲問道:“我可否招募楚人五百,參與此戰。”

    司馬長河沒說話,上下打量了畢儀兩眼之後,將匕首遞了過去。畢儀狂喜,也在碗中滴了一滴血。

    這碗裏的血變成了一個字,一個寫在麻布的戰字。

    海邊,文蘿走到白暉身後,長身一禮:“主上,門下懂了。諸夏融合才是重中之重。其餘皆是小事。”

    “沒錯,諸夏若不融合,將來縱然天下一統,也會有不斷的亂兵出現,一但朝堂之上的國策出了問題,有人登高一呼,或是天下再亂。”

    “主上英明。”

    “你們去商量一下,如果讓楚人與楚王族離心離德,這便是大功一件。將來秦軍滅楚,受到的抵抗或許會少一點。”

    “諾!”文蘿再次長身一禮後,退著離開。

    再說那酒樓。

    眾將軍群情激憤的時候,又來了一人。

    來的還是個半老頭子,走起路來看著很弱,可就是這老頭子,誰也不敢輕視。

    屈原,正在的鄒衍專注與鹽田與椰林建設的他,氣呼呼的推門進來。

    一進門,也不問,直接就開口罵了:“你們這些沒卵子的東西,還知道在這裏喝酒,你們知道不知道,咱們的人被蠻夷給傷了,給傷了!”

    屈原吼著,眾將軍一言不發的聽著。

    屈原是楚人,卻是位受尊敬的長者,智者。

    屈原罵完之後,看到那碗裏的血,還有那麻布上用血寫的戰字,再看看其他人,清咳一聲:“咳,既然你們知道了,那老夫去檢查鹽田。”

    說完後,屈原也不給這些人說話的機會,推門又轉身離去。

    酒樓內的眾人有些哭笑不得。

    司馬長河收起了那戰字,對眾人說道:“都散了,各自回去準備,老七你親自去一次南港,見一下幾位副將。”

    “得令!”

    幾天後,南港。

    秦王在這裏過的很滋潤,南港這邊的投靠的部落越來越多,最最成功的便是,秦國也有智者,已經基本上搞清了這裏的語言,現在簡單的交流已經不成問題,複雜的事情還需要語言上更加的精進。

    其次便是,這裏的藥材、香料、果幹、鹽。已經成了產業規模,而且投靠的部落也開始按照諸夏的規劃在采集,並非是破壞式的采收。

    再下來,稻田已經開始種植,負責農業的官員認為,這裏一年收兩季是肯定能夠保證的,而且田地肥沃,產量也會很喜人。

    最後一項。

    大河衛已經初步可以用蕉來取麻,暫時可以編繩。

    其餘的還在研究之中,大河衛保證半年之內,可以取精麻織布。

    穿衣、吃飯,這兩項最基本的收益,秦王已經看到了這偉大的數據,這裏的糧食與麻繩、麻袋產量在一年之後,可以超過關中天府之地。

    未來織布業,也是有期望的。

    正在秦王帶著歡喜巡視自己的新領土之時,那帶血的戰字送到他的手裏。

    是贏驪親自送來的。

    “王上,這事要壓一壓。死的是咱們老秦人的勇將,莫讓娃子們急著去報仇,既然能讓咱們老秦人吃了敗仗,那麽這什麽南猴子,也要多少重視一些。”

    秦王怒了:“老叔公,死的是寡人的親衛,這事不能忍。”

    “王上。”贏驪一壓秦王的手臂:“若打的話,白暉這娃子難道不會下令,他沒下令,隻是想讓王上來壓住這事,這難道王上沒看出來。”

    “沒!”秦王很直接的承認,自己就是沒看出來。

    剛才一瞬間,秦王有點上頭。

    也有那麽一點衝動。

    被贏驪一提醒之後,秦王回過神來了,可馬上秦王就破口大罵:“這混帳,為什麽每次作惡人的時候,他都躲。”(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