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三一節 秦軍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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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下,似乎又有些不安穩了。
秦軍開始往新港調人,足足調了有五萬人馬。
不僅如此,來自韓、魏的兵馬也有三萬人開始往新港集結。
北邊,王齕已經結束了對箕氏侯國的作戰,眼下處於勝利者的戰利品清算期,對於大量的土地,有用的工匠,美貌的貴族之女等,肯定是要打上標簽的。
王齕所部,兩萬九濮兵也開始南下,往新港集結。
當然,這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秦軍蒙驁帶正式領命,五萬秦軍精銳歸蒙驁指揮,正在往靈渠集結。
宜陽軍沒動,河東軍沒動。
但藍田大營,七萬秦軍開始往宜陽進發。
秦國對外的說法是,換防,藍田大營的士兵前往宜陽訓練,宜陽兵既然調往新港。
楚國郢都。
田文、趙奢緊張到訪。
他們見的不是楚王,也不是楚國令尹,而是項汕。
在項汕府中,洗塵宴上,接風的也是楚國軍方的人,或是說項汕這一係的人馬。
酒開了十壇,卻是一滴都沒有被倒進嘴裏。
門外的樂姬還在等著被招入,可已經有一個時辰的時間了,管事的卻依然垂手在門口站在,他並沒有接到屋內的任何命令。
屋內,一副大地圖就鋪在地上,代表了原本的地毯。
趙奢與項汕並肩站在那裏。
趙奢說道:“秦軍調動就是這樣,這是我趙國得到的全部情報。新港本將認為,必是要極重視的地方,那兩萬九濮的精銳強悍無比,就他們在箕氏侯國的戰鬥,僅戰死了不足百人。”
兩萬人馬,打了一場時間長達三個月的滅國之戰。
戰死不足百人。
可怕。
相當的可怕。
田文在旁補充了一句:“這九濮兵是白氏兄弟親自訓練的兵馬,他們對白氏兄弟的忠誠度可能還高於秦王。”
項汕點了點頭:“就混入新港的細作打探,新港的兵力已經不低於十萬,每天都會有人坐船南下,新港那裏無論是韓兵、魏兵、燕兵他們對外的口徑一至,一個被稱為南猴子的國度,讓秦軍一名軍侯戰死,他們去報仇。”
“你信嗎?”
趙奢一句反問。
項汕搖了搖頭:“我不信,因為坐船南下的,就細作打探,有原先防守的秦軍士兵,人數不詳。最多還是韓、魏兩國士兵,然後是齊人、越人,還有一部分吳人。”
趙奢一轉頭看著項汕:“九濮兵沒有?”
“確定沒有,九濮兵接到的命令是休整,他們負責接手倭奴轉運的事情,還有箕氏侯國的奴隸。唯獨沒有讓他們離開。”
趙奢再問:“那麽,能打聽出來,還有多少秦軍士兵?”
“不知道詳情,但估算不會少於三萬人。”
項汕說完之後沒等趙奢再發問,很直接的說道:“三萬秦軍精銳,再加上這九濮兩萬精銳。五萬兵力似乎不多,可若是直接西進對我楚國新都發起攻擊的話,新都不保。”
另一楚將說道:“當年那白暉鼓動我王在金陵,現在想來越發的險惡。”
“是!”
項汕認可這個說法,金陵已經遷都少半,城鎮已經建立了起來,周邊的無論是農業還是小手工業,已經讓金陵變的繁華。
若是秦軍攻擊,不得不守。
趙奢說道:“依本將看來,最可怕還是靈渠那一支。”
這時,有項汕的親兵入內,在項汕耳邊低語幾句,項汕聽完後臉色大變。
趙奢急問:“何事?”
“秦軍在巴國大江碼頭開始集結,人數不詳,但最少也有三萬人,這是秦軍巴蜀的兵馬,秦軍這些年在修蜀地的河道,一直沒有從蜀地征過兵馬,猜不出秦軍在蜀地有多少兵馬。”
項汕也是急了。
田文說道:“就我所知,蜀地的江堰工程,似乎完工了。”
“關中運河、水路的工程也差不多完工了。”
項汕突然仰天大笑:“陰謀,這一切都是陰謀,什麽十年不攻,那時是什麽十年不攻。”
田文長歎了一聲:“確實,十年不攻現在看來就是一個陰謀。秦國十年不攻,也保證了列國十年不攻打秦國,可這九年來韓國沒有、魏國沒有、齊國也名存實亡,宋、魯。”
話不用說盡。
在場的人都感覺到了。
秦國十年不攻即將結束,秦國的壯勞力已經閑了下來。
秦軍的人數必會達到一人極致。
秦國這隻虎,開始露出獠牙來了。
趙奢問:“聯軍攻秦,如何。你從南路攻,我趙奢帶兵從北路攻打。”
“可以!”
項汕撲到了地圖前,開始研究秦軍可能的攻擊路線。
讓兩位將軍想不到的是,他們隻看到了眼前,卻忘記了背後。
楚宮之中。
薑嫣一邊為楚王泡著茶一邊說道:“王上,妾安排人作了些計算。依秦軍向咱們楚國采購的海外用物資,去年的收益王上得到的連一分都沒有。”
“什麽?”正在享受美人溫存的楚王一下就坐了起來。
“這樣的大事,妾那裏敢說假話。這還是那賤婦向妾炫耀之事,妾無意之中知道,這才派人去秘密查閱。他們報的是假賬目,真賬目妾許了百金,才有人抄錄了一份。”
“拿來給寡人看。”楚王有點急了。
楚王知道自己愛妃所說的賤人是那一個,正是令尹熊子蘭的寵妾,而且與薑嫣同樣來自齊宮,之前還情同姐妹,可這兩年關係卻越發的差的。
甚至還有一會,兩人各自派人打了對方的貼身婢女,而且打的極慘,都毀了容貌。
一份抄錄了絲帛上的數據送到了楚王麵前。
楚王雖然玩奢華,喜歡玩樂,卻也不是一個純草包,他能看懂這些。
仔細一看,他才發現,自己得到的隻是實際賬目的二十幾分之一,那些假賬作掉的部分,大部分卻不是流入了熊子蘭的口袋,而是流入了各位將軍府。
這不對。
楚王看了薑嫣一眼,薑嫣卻是一副苦相:“王上,這定是那賤婦迷茫了令尹,將王上這一份給吞了。想那金色的珍珠,王上也隻有數粒,他們卻有幾壺。”
楚王沒說話,他隻是感覺薑嫣還是見識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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