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六二節 準太子贏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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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起是頭一次打斷太後的話:“太後,白暉回來了,王上沒理由退位,不如拿這個作一個條件。 小 說. 還是安排太子去征南。”

    “妙,妙。”

    宣太後被白起這麽一提醒,倒是明白了。

    眼下,秦王不退位,白暉你好意思去渡假。這白暉都回來重掌軍務,你秦王好意思去南海玩樂。

    你們都老老實實的打匈奴吧。

    說到打匈奴,最在意的還是白起,打楚國之戰,白起就象是看熱鬧的,沒發揮一點力量就結束了。

    燕國沒打就自請附國。

    匈奴、戎王!

    白起還年輕,他認為自己可以再領軍三十年,南猴子那些,根本稱不上戰爭,他們太弱,弱小的不堪一擊。

    三個月後。

    終於,白暉回來了。

    不情不願的回來了。

    哈哈哈!

    秦王看著白暉,隻是大笑個不停,他開心的很呢。

    “王兄,有什麽喜事?”

    “秦王反問白暉,那你告訴為兄,是不是感覺自己爵位已經高到沒得加了。你難道不是,諸夏增加了第二十一級爵位。”

    白暉搖了搖頭:“我就是累了,感覺可以放鬆一下,然後換一種人生。”

    “放屁!”

    這一聲可不是秦王罵的,而是宣太後。

    依禮,秦王前來迎接,就已經是榮歸,白暉在海外作的事情對諸夏來說是極大的功勳。

    所以秦王可以接。

    但宣太後不行,因為宣太後是長輩,而且又執掌秦國多年。

    宣太後來了,原本是不打算露臉的,讓白暉幾句話氣的就從馬車上出來,然後揪著白暉的耳朵用力一擰。

    “疼,疼,疼。”白暉是真的疼,不是裝出來的。

    宣太後伸手要過一旁親衛手上的刀鞘,對著白暉的屁股啪啪的就是一陣打。

    沒辦法,被打還不能躲。

    換個人說不定還感覺無比榮幸呢。

    魏冉、田文在後麵更是笑個不停。

    宣太後揪著白暉的耳朵足足走過了三條街,然後就近進了宰執的府邸。

    宰執在門口迎接,看著白暉被揪著耳朵提了進來,也是笑著站了一起,也不去勸,也沒有一點同情白暉的意思。

    倒是贏倬上前:“祖母,大河君是諸夏重臣,亦是孫兒的叔父。這讓外人看到,怕是會笑話咱們天子之家。”

    “放屁。”贏倬的耳朵也被揪上了,然後屁股上被狠狠的踢了一腳。

    宣太後罵道:“你白叔父什麽時候在乎天下人怎麽看了,你管好你自己就是了。你狗屁不通,還在這裏替人求情。”

    贏倬被踢,也不躲,那怕疼也是高興的。

    自小,他最怕的不是被訓,而是被無視,因為母親是楚國公主,而且有許多年都被秦王回避。

    曾經鹹陽宮亂,葉陽後帶著他逃離鹹陽的時候,他都沒怕過。

    生性軟弱,隻是表麵上了,這孩子挺堅強。

    這些年醫官用心調理,珍貴的藥材用了不少,再加上白起、白暉身邊最頂尖的親衛陪著練武,身體倒是強壯了許多。

    被踢了,贏倬內心是開心的,因為祖母還在乎他。

    贏倬說道:“祖母,孫兒懂一個道理。”

    “說來聽聽。”

    “叔父自回到新港,叔父回來的消息比四百裏加急還快就已經傳到了伊川。諸位陪讀也是非常的歡喜,並且告訴了孫兒天下的歡喜。”

    贏倬抬起頭,帶著一絲驕傲:“天下皆言,我諸夏陣前武安、陣後大河,便攻無不克,戰無不勝。對於各**士而言,他們可以活著回來,享受榮耀,享受功勳,享受賞賜。”

    “很好。你繼續講。”宣太後終於鬆開了白暉的耳朵。

    贏倬說道:“荀師有言,諸夏以律治國,以德服人,以義安民,以情理仁智安天下。李師有言,律在先,家法在後,若相衝那麽治律而無家法。所以祖母錯了。”

    天下間,在自宣太後掌權以來,第一個敢說她錯了的人。

    贏倬已經出冷汗了。

    可是既然祖母安排了天下大賢給自己為師,那麽大賢共同商定的治國之策便就是正確的。

    宣太後冷聲問道:“好,你說祖母錯在何處。”

    贏倬回答:“先說叔父之過,依諸夏新律,凡諸夏官員皆為聽從征召、盡心本份之事。叔父流連海外而不歸,為懈怠之過。征服南海,叔父功不可沒,但依諸夏律,功過不相抵,但念叔父初犯,諸夏新律隻是試行,還沒有正式定案,那麽依律,扣叔父一年俸祿,杖二十。”

    “而後,大功之臣,領杖以袍代刑減三十,那麽叔父需要躲下衣袍,杖袍二十。”

    宣太後依舊是冷著臉,白暉倒是臉上出現了一絲笑意。

    這小家夥很行啊。

    贏倬再說道:“祖母之錯,叔父不歸,但叔父為諸夏重臣,依律是先律後家法,所以禦史台先問叔父之過,祖母不得私刑。”

    宣太後對著贏倬抬了起手。

    這個時候,秦王、魏冉都沒敢動,宣太後的威嚴已經鎮壓了他們太多年,他們骨子裏怕。

    白暉準備上前攔,田文卻先一步擋在白暉前麵。

    正當田文準備開口的時候,宣太後在已經冷汗直流的贏倬臉上擦了一把虛汗,然後在肩膀上輕輕的拍了兩下。

    “倬兒,或認為自己是對的,那怕刀斧架在脖子上,你也不要怕。你流汗,還是在害怕。你剛才講的對,你還是太軟弱了,祖母要求你,大禮之後南下,替我諸夏平了那南邊不服之人。”

    “諾。孫兒領命,孫兒謝主母教誨。”

    事實上,贏倬的腿都在發顫,他也害怕,宣太後的威壓不是普通的強大。

    宣太後又瞪了白暉一眼,惡狠狠的說道:“那本宮能不能要求從重,打他四十板子,還有十板子,本宮要親自打。”

    “這個,當然可以。老臣也願替太後效勞一下。”田文笑嗬嗬的站了一旁。

    田文,可以說活了這一輩子,至少和十個國君打過交道,若加上宋魯衛這些小國的,說是十五個以上國君也不算多。

    贏倬的表現,讓田文喜歡。

    規則越是強的國度,生存能力也會越強,君主一意孤行的,都會敗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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