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 良心活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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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梟並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全都落入晏梓非的眼中,贏了分局刑偵隊的隊長也沒特別的興奮激動,好像贏了很正常,輸了才不正常呢。

    倒是所裏的同事一個一個比她還激動,簇擁著她就跟她得了奧運冠軍似的。

    輸了的宋峰也沒覺得不好意思,在陳所麵前把唐梟一頓誇,陳所可知道他心裏打的什麽九九,直接告訴他,“唐暫時還是合同工,想去哪兒都隨她。你要是真相中了就自己跟她,在我這兒就是破嘴皮子也沒用”。

    宋峰拍拍陳所的肩膀,“畢竟是撬人,怎麽也得跟您打好招呼”,話裏話外都有對唐梟勢在必得的意思。

    陳所心裏也忐忑,就莊橋派出所隨便抓出一個人來問一問,有幾個不願意去分局刑偵隊的。雖然都是警察,嘴上都著大家隻是分工不同,可所有人心裏都清楚,刑警就是比他們片兒區治安巡警地位高。

    撬人要趁熱乎,宋峰跟陳所完話便來找唐梟,打發走其他人單獨跟她話。

    “槍法不錯,有沒有興趣來我們刑偵隊?”宋峰開門見山的問她。

    她微微怔愣,下意識的朝蕭祁看過去。

    這子果然在不遠處偷聽,一張臉黑的跟鍋底子似的。

    人比人氣死人!他費了好大的勁兒才進入刑偵隊,整就跟老隊員後麵打雜,一點兒地位都沒有。再看唐梟呢,隊長親自挖人,以後肯定受重用啊。

    “看什麽呢?想不想給個準話。聽你現在還是合同工,來我這兒這些形式上的東西都不用你操心,我都給你辦的妥妥當當”,宋峰信心十足的保證道。

    唐梟勾勾唇,“我不想去”。

    “那行,回頭我就去安排,你明就……”話一半兒突然卡殼,宋峰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她,“你什麽?想還是不想?”

    “不想”,唐梟特認真的回道:“畢業那會兒市局刑偵隊要我過去我沒去,現在自然也不會去分局的刑偵隊”。

    明明是闡述事實的一句話,差點兒把宋峰氣吐血。

    分局當然不能跟市局比,分局的刑偵隊當然也比不上市局的刑偵隊。他這兒還信心十足的挖人呢,其實人家連市局的大廟都看不上,他這廟的和尚還蹦躂什麽啊。

    宋峰帶著自己手下氣咻咻的走了,莊橋的民警又都圍到唐梟身邊,一個一個看她的目光都跟剛才大不相同。

    嘴巴不僅鬆還倍兒快的孫磊忍不住好奇問她,“市局真的讓你去?你怎麽不去?咱這莊橋到底哪兒好了讓你死心塌地的留這兒!”

    陳所差點兒沒繃住給他一腳,“你給我,莊橋哪裏不好!”

    孫磊慫了,杵那兒不吱聲。

    唐梟適時回道:“莊橋離家近”。

    誰都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唐梟也不想多解釋,轉頭問張嘉輝,“你不要去買東西嗎,用不用我陪你?”

    “當然用,咱現在就去”,張嘉輝馬上接話。

    從射擊訓練館出來他們直奔附近的大超市,張嘉輝搬個家著實要置辦不少東西。

    周一去上班,周末沒去射擊訓練館的同事都知道她的英勇事跡了,不用,肯定是孫磊孫大嘴的。

    上個禮拜去消防中隊表現好被陳所誇,讓全所的同事跟她學習已經讓她火過一回,熱度還沒完全降下來又出了這事兒,她在所裏就跟動物園的大熊貓似的,誰都想瞅兩眼。

    實在別扭,她幹脆主動要求老趙帶她出去溜達。

    老趙有心事,一路悶悶的走,到了自己的轄區不光跟路上的人打招呼,還敲了幾戶人家的門,也不進去,就站門口跟人家閑聊幾句。

    唐梟實在納罕,臨近中午要回去吃飯的時候問道:“師父,為什麽要走訪這幾戶人家?”

    老趙歎口氣,“咱工作做細致一點兒,很多悲劇都可以避免。就比如上個禮拜白楊胡同意外去世的老李頭兒吧,他身體不好這事兒我老早就知道,之前也是隔上幾就去看一看他,前一陣手頭上的事兒多,就一個禮拜沒去看,結果再見到他就是個死人了。我剛才走訪的那幾戶都是獨居老人,記住嘍,以後我忙的時候你就自己來”。

    唐梟默默點頭,心裏頗有感慨。

    都醫生和教師幹的是良心活,其實哪個行業不是這樣。同樣在派出所工作,像老趙這樣忙忙活活大事情的都不放過是工作,像一些同事那樣拿著保溫杯吹著空調坐辦公室等事兒找上門也是工作,拿一樣的工資,用的心思可大不一樣。

    剛完李老頭兒,回到所裏就碰上李老頭兒的家人來鬧事兒了。

    李老頭兒隻一個兒子,還挺出息,留過洋,現在是一所大學裏的教授。

    來鬧事兒的是大教授的兒子媳婦兒,也就是李老頭兒的孫子和孫媳婦。

    他們非李老頭兒手裏有一塊家傳的玉,他離世那玉就該傳到他們手裏,結果他們去整理遺物根本沒找到玉,懷疑是發現屍體的程誠偷的。

    他們手裏沒有證據,警察這邊調取監控走訪現場也沒發現證據,一切都明程誠一點兒問題沒有,偏這對兒夫妻不死心,站辦事大廳嚷嚷兩個多時且還沒有停的意思。

    這事兒有其他同事接手,老趙和唐梟可以不用管,可唐梟還是挺好奇,問老趙,“所裏會怎麽處理這件事兒?”

    老趙滋溜一口水,淡淡道:“鬧大就拘留,打鬧的不用管,鬧夠他們自然就走了”。

    到鬧事兒,老趙似乎想到什麽,歎息一聲,“我剛來所裏工作的時候有這麽一個老太太,門口花池子裏種的兩行菜不知道讓誰摘了,非讓警察把人逮著。

    “那會兒監控什麽都沒有,上哪兒逮人去,老太太不樂意,一三趟往派出所跑,每次來都得扯著嗓子罵一頓,這一罵就罵了七年。我們都被她罵皮實了,該幹什麽幹什麽,都不管她。突然有一這老太太沒來,所長親自去老太太家了解情況,原來她頭一上就走了。

    “你知道我們為啥由著老太太罵七年嗎?”老趙突然看著她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