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他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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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延長官帶走常亦虹後,常亦虹那有些尖銳的聲音依舊飄蕩在室內。

    宋氳揚從白家正廳走出去,常亦虹正急促地喘著氣,額上的汗越來越多,原本平放在身前的兩隻手張牙舞爪的伸向宋氳揚,整個人看上去像夢魘了一般。

    宋氳揚深深皺起眉頭,望向延長官,延長官立馬把常亦虹帶上車。

    聽著身後的腳步聲,宋氳揚眸色更沉。

    “宋氳揚,別做的過分了,道寬一點,更好走。”

    定了稍稍,宋氳揚才轉身,注意力凝在白衍身上,神色很平靜,嗓音沉而緩地述道:“我不懂你說的這個理,我隻知道,我的道別人涉不得,白衍,來日方長,也不長,我們好好算算。”

    “宋氳揚,你別以為你能隻手遮天。”

    白衍一句話讓欲離開的宋氳揚挪回視線,看著白衍渾身緊繃到僵,狠狠蹙著眉心,如同快要窒息一般,淡笑了幾聲。

    “下一個,你小兒子。”

    ????頓時,白衍眉頭皺得像蜿蜒的河流。

    他想開口回擊著些什麽,嗓子卻被酸澀苦痛的情緒堵著,哽的他想脫口而出的所有字眼雜糅成一團。

    回車子裏,白原澈在一邊抽煙,見他來,趕緊滅了煙,打開窗子,外麵的寒氣一股股冒進來,有些冷。

    然宋氳揚又點燃一支煙,悠悠吸了一口。

    “老七,你得慢點來,這些人,你這麽倉促,得引的反抗。”

    ???一語出,宋氳揚驟然滅了煙,失神的盯著車內放置雨傘的小孔,仿若丟了靈魂。

    白原澈有些意外他在發呆,瞥眼間,隻見他唇線抿得直直的,旋即張口。

    “白三,我無法釋懷,我對妍妍說的話耿耿於懷。”

    ????白原澈一下子給笑出來,但見宋氳揚神色有些認真,似有若無地歎口氣:“氳揚,你這想法真是夠奇特的……你還有攤不平的事?奇了怪了。”

    宋氳揚沒搭理他,一個人看著窗外,似自話自語:“她這一生的終點必須是我。年少輕狂時很多人都看不透愛情,包括我也是,現在,我隻想好好珍惜她,我沒那麽多精力搞別的,她覺得我嫌她,我得更寵著,我不能留什麽,我要把一切都給她,曾經的,現在的都給……叫她知道我是真的拋開一切在接納她,她也分不了神再想別的。”

    ????兩人分道後,宋氳揚回宴家,阮苗正和嚴媽在客廳做糕點,見到他,阮苗忙解開身上的圍裙。

    “你要是能勸的了,替我勸勸她……行不行?”

    宋氳揚笑笑:“我尊重她,我也愛她。”

    他去丁美妍房間時,丁美妍正在收拾東西,見到他,滯了滯身子。

    她似乎收拾了有些時間,好幾綹頭發都黏在額頭上,臉色淡淡,唇色淡淡,淡得仿佛整個人都是虛的。

    “我來拿東西。”

    ????一句話,讓丁美妍身子動了下:“氳揚,對不起,是我不好,是我對自己失望,我接受不住我所遭受的。”

    宋氳揚的臉繃得硬邦邦的,感覺心裏堵了什麽東西,最終隻是淡而漠之的笑笑:“我理解你,我等你,寶兒……我給你時間靜一靜。”

    兩人之間彌漫著微妙的氣氛,那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打斷的。丁美妍囁嚅著嗓子,從始至終都沒有半絲動靜。

    找尋了會,宋氳揚隻拿了兩人的結婚戒指。離開前,在她額頭上印上一吻:“寶兒,好好照顧自己。”

    隧頭也不回的出了房間,關上門,默了一句:你要是願意接受我,我永遠愛你,你不願意,我永遠相思。

    隻是房間裏的人無法聽見,她坐在床邊,一臉痛。

    她想,不愛比愛著痛苦,可隻要他好,她也就不那麽難受了。

    有時候愛情真的不是自己的事,而是對方的事。

    你愛著他,考慮的永遠是他。

    你會想著他怎麽樣怎麽樣,我該如何。總是以對方的處境為前提。

    當對方把你傷害的透徹的時候,你才返回來舔舐自己的傷口,暗自垂淚,我被他傷害了。

    ????或許,確實是又死了一次。

    對於丁美妍來說,宋氳揚是她心裏的執念,是她心裏最美好的,她隻能允許那份美好被追逐,容不下任何瑕疵。

    她寧願宋氳揚過的更好,也不願意自己和他在一起時的敷衍。

    ???她柔軟得像一捧紗,安靜白皙的容顏靜美如畫,卻又顯得異常地脆弱。

    她想,離開宋氳揚的懷抱,她也得活的像個戰士,要麽在他懷裏享受,要麽撕開自己,給予那這讓自己痛苦的人一個綿長的教訓,不破不立。

    ……………僅僅一天的時間,她就收拾好了自己內心的彷徨,繼續去運恒集團上班。可令她詫異的是,剛去辦公室,助理就把一捧玫瑰遞給了她。

    “宴小姐,這是今天一早送來的鮮花。”

    ????丁美妍極輕地勾了一下唇:“誰送來的?我很久沒收到過鮮花了。”

    助理默了一默,說:“我也不清楚,清早就有人送來了,我問了送花的小哥,他說不知道,隻是有人預定了鮮花,讓包紮好送到運恒集團。”

    花裏有長束的風信子,青綠色的小雛菊還有些開的旺盛,花苞上仍舊滴著露珠的玫瑰,看起來非常的可口,足見送花的人的心思。

    她淡淡道:“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把花拆開,放在花瓶裏,分散開來。

    隧回自己的辦公桌邊。

    才坐下沒多久,白岫岩便推門而入。

    她習慣性地提緊了心,腦海中尚盤旋著之前和白岫岩見麵時她惡劣對待白岫岩的場景。

    她真沒想到這個男人這麽快又來了,而且來的出其不意,毫無預兆。

    “白岫岩,現在是上班時間,我想你應該知道吧……你這樣是耽誤我上班。”

    ????白岫岩走到離她很遠的地方,點燃了煙,緩緩吐了一口灰白色的煙氣,伸手往煙灰缸抖落兩下煙灰,輕輕道:“我就幾句話,說完我就走,不會耽誤你什麽。”

    ???丁美妍軟軟一笑:“白總長不知道抽煙會影響到孕婦腹中的胎兒嗎?我不知道自己和你有什麽好談論的,亦或者是有什麽在電話裏也說不清楚。”她剛動了一下,便感覺到肚子裏的寶寶在踢自己,喜悅間,突然出聲:“他在踢我……”

    ????白岫岩沉一口氣,猛的跑過來,樣子也很驚訝,喜上眉梢:“他在踢你,我孩子在踢你?讓我聽聽。”湊過去就要聽,丁美妍立馬避開:“這是我的孩子,不管你的事,白總長,更何況我或許不打算留下這個孩子,他是我人生的汙跡。”

    ????白岫岩蹙蹙眉,伸手到脹塞的太陽穴上,揉了兩下:“你敢。”一下子出來兩個極具情緒性的詞。

    丁美妍笑得更開了些:“我有什麽不敢的,孩子在我肚子裏,要怎麽做,隨我。”她抿抿唇,用輕鬆的口吻說:“怎麽?你像養這個孩子?”也是把白岫岩往自己的想法上引,她想通過白岫岩打探到蛛絲馬跡,想知道白衍的秘密。

    “我養他。”白岫岩回答得比剛剛還要狠還要重。

    丁美妍無語,默不作聲。

    她看著白岫岩,心裏便冒著絲絲的恨意。

    當你厭惡一個人,而那個人就在你麵前,你卻什麽都不能做時,那種感覺是很痛苦的,就像此時的丁美妍,她眉頭蹙的很緊,很密。

    “從今往後我會正式追求你,我知道宋氳揚從你家離開了,妍妍,我知道你心裏過不掉這些,時間會將這一切慢慢的帶走,我會好好珍惜你的。”

    丁美妍依舊沉默,要是時間能將一切帶走,那麽她又何苦這麽折騰呢?何苦不讓自己好受些呢?

    ???見她一直不在自己的話上,白岫岩似突然想起什麽,轉開話題道:“我今天下午來接你下班,希望你給我個機會,我人生過了這麽久,都是按部就班的,從未主動過,現在,我會為了你,為了孩子,會積極努力的。”丁美妍沉吟片刻,冷笑道:“白岫岩,你別努力了,有白衍在,我不會幸福的。我要的是一片安寧,你給不起這些,你給的隻有波濤,而波濤是會淹死人的。好了,話說的夠多了,我也累了,走吧……我不想再聊下去了。”

    白岫岩愣了半刻,說了句:我會給你時間,便離開了。

    一直到下班,丁美妍心裏還不舒坦,亂糟糟的。

    從辦公室出直達電梯,剛找到自己的車子,身後便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嚇的她趕緊拿出包裏的辣椒水,一個勁的往後噴。

    背後傳來‘啊’的一聲慘叫:“宴妍,你他媽是要弄瞎我嗎?”

    ????丁美妍這才正了正身形,默然道:“嗬,原來是白家的小少爺。你做事這樣偷偷摸摸的,我怎麽知道是誰,萬一是壞人呢,再說了,你跟我到我車子邊做什麽?”

    “我隻是想警告你,離我大哥遠一點,他這個人比較木訥,感情上老實,你最好別去勾搭。”

    丁美妍眼都沒看他,直接打開車門,鑽進去,揚長而去。

    餘下白鈞諾一個人在原地罵罵咧咧出不了氣。

    然才轉身往回,猛的一個袋子套在他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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