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二十九雲想衣裳花想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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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九、雲想衣裳花想容

    夏行簡,他是當朝二皇子,他長相俊美,學富五車。不僅在朝堂上表現出眾,差事辦的漂亮,更是京中諸多閨秀的夢中"qing ren"。他幾乎完美,連皇帝也很因著這個兒子感到高興,兄弟中偏愛他幾分。

    隻是這樣的優秀的人,也是有煩惱的。夏行簡即使身份高貴,依舊有著屬於他自己的煩惱。

    此時的夏行簡正坐在書房裏,他看著放在匣子中的那條帕子,腦中在快速地過濾著信息。那日他在白馬寺,與人在後山相商,結果結束之後,隨從在一棵樹後發現了這樣的一條帕子。這帕子所用的布料很是高級,角落裏還秀了一個小小的“花”字。

    有人聽見了他們說話!夏行簡當時就覺得大事不妙。他不動聲色的將那條帕子帶回了宮,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怎麽會被人聽見談話。明明當時已經讓人將那一片給圍了起來,怎麽還會有人闖進來?

    他派人去查這條帕子的主人,查來查去,卻連一點線索都沒有。夏行簡感覺挫敗的很,他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從小到大的一帆風順,讓夏行簡的內心充滿了優越感。每一次他想要得到的東西,都毫無意外地得到了,這一次,他也絕對不允許有任何的人來破壞他的計劃。

    夏行簡知道,他之所以查不到,就是因為東廠從中作祟。蕭無刹那個閹人總是一副不陰不陽的樣子,夏行簡眼饞他手裏麵力量,又忌憚蕭無刹本身,所以一直對他敬而遠之,從來都沒有考慮過要去拉攏他。

    關鍵時候蕭無刹就給他添堵了,夏行簡很生氣,不過他要保持自己的風度,不能夠表現出來。正巧這個時候,他的姑姑昭陽長公主按照以往的慣例,在花朝會之前都給他們兄弟下了帖子,夏行簡看著那張帖子,瞬間就有了主意。

    他借著花朝會的機會,想著去觀察一下所有的女子們。果不其然,夏行簡幾乎沒有任何的困難,就看到了那姐妹三個。長姐似乎毫無知覺,兩個小妹妹的表現……就過於明顯了。

    夏行簡看著那姐妹兩個,麵上在微笑,心裏麵在思量著到底是誰,或者說……兩個都有?之後花如織的表現,則更叫夏行簡確定了。

    而且這個女人似乎對他有一種勢在必得。夏行簡臉上的笑容愈發的擴大——自信是個好東西,隻是不知道能力怎麽樣了。

    更讓他驚喜的是,在花朝會的最後,夏行簡眼睜睜地看著蕭無刹出手救了那個長女,他發誓,他絕對看到了一點不對勁的東西。

    夏行簡拿起匣子裏麵的那條帕子,展開來看了看,臉上的笑意加深了不少——有意思,簡直太有意思了。

    花容真,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嗎?夏行簡覺得自己的麵前可能擺著一個前所未有的機會。即使是出於直覺,夏行簡也要抓住它。

    “啊啾!”花容真捂著嘴巴打了個噴嚏,有誰在背後說她的壞話嗎?

    龔十三坐在上首,一手拿著書卷,一邊看著花容真:“容真,到你了。”“啊!”花容真臉一紅,趕忙回答龔十三的問題。現在還在上著課,花容真難得的在走神。

    等她回答完,龔十三微微皺眉:“不是甚好,容真,還需更加努力才是。”花容真點頭應是,龔十三這才放過了她。

    花容真按按自己的太陽穴,覺得自己最近有一些不在狀態。何無雙有些擔心地看著她,花容真對著她安慰地笑笑,表示自己沒事。

    等放了學,花容真沒有跟著花如織和花如絲走,而是坐上了花容栩的馬車。花容栩看著自己的妹妹,歎了口氣:“怎麽了?”“哥哥,”花容真的表情有些茫然,“我最近,總覺得有些……”

    “我知道,”花容栩收起了手上的扇子,“你最近表現的,有些不似以往。”花容真一愣:“如此明顯嗎?”“十分明顯,”花容栩嚴肅地點點頭,“妹妹,你有心事。”

    兄妹兩個坐在馬車裏,花容真聽著外麵車輪的轆轆聲,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我靜不下心來,哥哥。”花容栩看著花容真,想了想,突然大驚失色:“你不會是看上了哪一家的男子了吧!”

    “……”花容真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花容栩,“哥哥,莫要妄言。”“哎,可嚇死我了,”花容栩拍拍胸口,“那你有何煩惱之事?說出來與哥哥聽,哥哥包你以後稱心如意。”

    可是我不知道我為什麽心煩啊!花容真很糾結,最後還是放棄了:“罷了罷了,想來是花朝會上的事情尚未過去吧,哥哥,你說那柳玨……”

    “柳玨?不足為慮。”花容栩嘩啦一聲打開扇子,握在手裏輕輕地搖了起來。花容真看著自家哥哥這副一肚子壞水的模樣,心裏麵瞬間就反應過來了:“……哥哥,你背著我做了什麽?”“什麽叫背著你,”花容栩搖搖手指,壞笑著對她眨眨眼睛,“不過是一些小小的教訓罷了。”

    花容真無力地聳下了肩膀——算了算了,哥哥也知道分寸,總之不會鬧出來什麽大事的,她也懶得去知道到底幹了什麽了。

    反正她和柳玨,已經是勢同水火的局麵了,不在意再多一點仇的。

    等兄妹二人到了家,花容栩回了自己的院子,而花容真則被柳夫人身邊的張嬤嬤攔了下來,親自帶到了柳夫人的房裏。花容真不知道柳夫人要幹什麽,心裏麵有些疑惑。

    進屋的時候,柳眉正端坐在那兒,她見花容真來了,連忙遣退了眾人。花容真老老實實地向柳眉行了禮:“母親,不知母親急切喚我前來,所為何事?”

    柳夫人眼神複雜地看著她,最後從懷裏麵掏出來一個小小的荷包,正是今日張夫人丟給她的。柳夫人對花容真招招手:“來。”花容真聽話地走到了她的麵前,柳夫人將那個錦囊放到了她的手裏麵:“你看看。”

    花容真狐疑地打開了袋子,才看了一眼,隻覺著這東西似乎有些眼熟。等她回想起來是什麽的時候,頓時大驚失色:“母親!這……這怎麽會在你的手上!”

    “你不用管這東西是從哪兒來的。”柳眉搖搖頭,“你收好它,關鍵的時候,能夠派上用場。”“可是母親,”花容真抓著那個錦囊,隻覺得自己像抓了一個燙手的山芋,“這物件……這物件擺我處,隻怕……”

    “這物件擺在你處,最為合適。”柳夫人抓著花容真的手,將它合了起來,“待下一次蕭大人前來的時候,容真,你要抓好這個機會。”

    這話對於花容真來說,不亞於是晴天響了一個霹靂。她目瞪口呆地看著柳夫人,半天都沒能夠找到自己的舌頭。柳夫人看她張口結舌的模樣,微微一笑:“我什麽都知道。”

    花容真一直以為,蕭無刹爬窗這件事情沒有任何人知道。結果今天柳夫人突然就爆出來這樣的一件事情,花容真隻覺得眼前一陣陣的發黑,大腦都沒有辦法轉動了。柳夫人看她的表情,連忙道:“我並無責怪你的意思,隻是容真,這件東西事關重大,你母親的娘家現在在雲州,你若想救下他們,就一定要用好這件東西。”

    什麽?什麽就救下他們?花容真覺得自己更迷糊了,模模糊糊中,她直覺自己被卷進了什麽很麻煩的事情。

    手上的東西不是燙手山芋,是個活生生的催命符啊!花容真的手有些止不住的發抖,可她的人卻盡力的平靜了下來。她看著柳夫人,抓著那件東西,沉默了一會兒,開口問道:“母親,到底還有多少事情瞞著我?”

    柳夫人粲然一笑,花容真仿佛又看到平日裏那個沒心沒肺的柳夫人了。柳夫人道:“誰都沒有一點子秘密呢?容真,你隻要知道,我不會害你,不會害花家,這便足夠了。”

    花容真咬牙:“這東西……這東西要怎麽用?”“到時候你自然會知道,”柳夫人像交出了什麽很重要的東西,鬆了一口氣,“容真,一定要保管好!一定要……”

    柳夫人的話沒有說完,花容真卻能夠清楚的感受到柳夫人的意思。她將那件東西塞到了自己的衣袖裏,向柳夫人行了禮,退了出去。

    柳夫人看著花容真的背影,笑了笑,臉上滿是釋然的表情。花容真袖著那件東西,腦子裏麵直發昏,走路的時候沒有注意前麵,一不小心就撞上了前麵的人的背。

    何鬱回過頭,看見是花容真,衝她溫和地笑笑:“表妹似乎精神不濟?”“近日略感勞累,”花容真懶得和他打哈哈,“還請表哥不要見怪。”說完了花容真就急急地走了。

    何鬱看著她,若有所思。(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