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 不好好睡覺跑機場來溜達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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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她趕到培訓中心的時候,幾個老師正在大廳裏收拾,原本窗明幾淨的大廳現在被砸的猶如廢墟一般,大廳裏擺著的言奕堂的那把小提琴已經被碎成了兩半,這把琴是言奕堂第一次考級晉級時用的,他曾經說過,這把琴是他的幸運琴。

    而現如今,他當寶貝一樣供了那麽多年的琴卻變成一堆毫無用處的爛木頭。

    對他們來說,琴就像是他們的左右手,早已經融進他們的生命裏,每一把琴都見證了他們一步步的成長,曾經孔月慈即便是口袋裏隻剩下一個買麵包的錢,再難再潦倒也從沒打過賣琴的注意,可想而知,現在言奕堂的內心是近乎崩潰的。

    說整個培訓中心被砸成了廢墟,這毫不誇張,月慈踩著鮮有的空地無比艱難的才到達言奕堂辦公室門口,她試著敲了敲門,一開始沒反應,於是又用力敲了敲,這一下咚的一聲,門板上一聲震的月慈本能的讓了讓。

    一言不合就砸東西,看來不管過多久,這種壞習慣也是改不掉的。

    她再一次湊過去,敲了敲門:“是我,孔月慈。”

    過了約莫幾分鍾,裏麵傳來男人低低的聲音:“你走。我不需要你來可憐我。”

    月慈垂下手來:“我不進去也可以,隻是奕堂,如果你把自己徹底搞垮掉,那就真的什麽都沒了,你是不是該想想應該怎麽安撫喬思敏,好盡早化幹戈為玉帛?”

    她話音剛落,就隻見眼前一亮,言奕堂就站在她麵前,沒有想象中的頹廢到慘不忍睹。隻是人的確是瘦了一圈,但至少還沒有胡子拉碴、邋遢的不能入眼。

    月慈突然意識到,前台的小劉是故意誇大其詞了……

    還沒等她開口,言奕堂就先出聲,大概是沒睡好,他的聲音沙啞無比:“怎麽安撫?喬思敏現在撒潑耍賴要求我娶她,照你說的,我就真的用娶她來化幹戈為玉帛嗎?”

    月慈靜靜的看著言奕堂:“那是你們之間的事情。”

    “孔月慈……”言奕堂很少會動怒,可就是他這種平日裏鮮少動怒的人一旦發起脾氣來絕對是驚天地、泣鬼神的。這一聲就像是獅子的怒吼,突如其來震的她整個人發怵。

    她強壯鎮定的繼續望著他,那幹淨堅定的眼神看的言奕堂心裏就像伸出千萬隻手一樣不停的撓著他的心,疼卻不知道怎麽叫出來,他壓下脾氣,故作輕鬆的問了她一句:“你真的是那麽想的?我娶不娶喬思敏,你就一點想法都沒有?”

    月慈看著他點頭:“沒有,我什麽想法都沒有。”

    言奕堂一聽居然笑了,一邊點頭一邊開口:“好……我知道了……”

    又是一場不歡而散。站在大樓下麵的時候,月慈隱約間能看見玻璃窗上映出的言奕堂的輪廓,單薄而淒涼,她心裏竟然有些懊惱,她是來勸他的,怎麽好像卻把他徹底推進了一個萬劫不複的位置上。

    他真的會為了妥協和喬思敏重歸於好嗎?心裏有很多問號,可她卻不停的告訴自己,你能做的就隻是到這裏了,很快這裏的一切就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了。你想那麽多幹什麽?

    這之後,月慈每天都很忙、忙著置辦要去英國的東西,忙的完全沒有時間去想其它的人或者事,忙的通常前腳剛到家後腳就累的眼睛閉上。

    很快的,在這種忙忙碌碌的日子裏,月慈等到了去英國的那一天。

    因為飛機起飛時間過早,出門的時候外麵還灰蒙蒙的,在去機場的路上,月慈看著窗外漸漸亮起來的天空和飛速後退的樹木,心沉到了最低,最後她還是徹底舍棄了這裏的一切……

    到機場的時候還有很長一段時間的候機,月慈看了一眼身邊帶著耳機的男人,見他耳朵上戴著骷髏狀的耳釘,耳後還有一大片的刺青,她連忙把行李箱往自己身邊拉了拉。

    之後實在太無聊,她幹脆拉低了鴨舌帽窩在椅子裏閉目養神。

    迷迷糊糊的眼皮子有點耷拉的時候,就聽見耳邊傳來:不好意思,麻煩讓讓的聲音。

    她聞聲半眯著眼睛看著剛剛那個刺青男從自己麵前擦過去,不由自主的又往後讓了讓,男人快離開的時候身上背著的包正好刮倒了月慈擱在行李箱上的背包,裏麵的東西散了一地。

    她徹底清醒過來,連忙起身去收拾東西,那個時候刺青男已經蹲下來在幫他撿東西了。

    她連忙開口:“我自己來,謝謝。”

    刺青男衝著她點了點頭,啥表情都沒有起身站起來就走人。

    男人走了沒多久之後,機場地勤通知安檢,大家陸陸續續的都拖著行李去安檢處,月慈百般無聊的翻著,突然看見通訊錄裏有卓臨城的電話,她點出來看著那一串數字,憶起當時他給電話是和她說的話:“存好,說不定以後你會主動找我的。”

    她幾乎是毫不猶豫的按下了刪除鍵,眼見著要輪到自己的時候,連忙拉了行李趕了上去。

    檢查完,月慈以為這就可以過去了,可誰想安檢的機場人員卻麵無表情的請她跟自己走一趟。不僅如此,後麵還跟著兩個帶槍的特警。

    一路上,月慈想問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可眼角瞥到後麵兩個?臉的特警,她就什麽都問不出來了。

    很快月慈被帶到了一件辦公室,裏麵已經有兩個警察在了,二話不說第一件事情就是拿了她的背包,頭下腳上一陣猛倒,那樣子擺明了是在搜什麽,月慈立馬就反應過來了:“你們想幹什麽?”

    很快的其中一個警察拿著一包白色的丸類的東西開口:“說說看,這是什麽?”

    月慈自己包裏有什麽東西,她再清楚不過了,所以她不假思索的開口:“這是什麽?這不是我的東西?”

    警察笑了笑:“通常呢,攜帶毒品出境的人都不會承認自己認識這些東西,更不會承認那是自己所攜帶的,你既然不懂,我就給你普及普及好讓你能盡快記起來。”

    說完,他晃了晃手裏的袋子:“搖頭丸。學名是3,4—亞甲基二氧甲基苯丙胺,這種東西和阿片類毒品一樣,具有很強的精神依賴性,人一旦服用上癮了就很難戒掉,怎樣?現在該你說說了吧?你的包裏怎麽會有這種東西的?”

    月慈一聽就懵了,她不停的搖手:“這不是我的東西……”

    警察緊隨其後:“那為什麽會在你的包裏?”

    她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我……我不知道……”

    警察看月慈一臉的不配合,於是隻能下通緝令:“那就麻煩小姐跟我們走一趟。”

    眼見著兩個警察伸手就要來架自己,月慈立馬掙紮:“不……我哪都不去,那些東西不是我的。”

    正好辦公室的監視屏上一掃而過一個男人,月慈眼尖的看見,那個人和剛剛撞翻她包包的人一模一樣,她突然意識什麽,立馬舉手指著屏幕:“是他,是這個男人,剛剛是他撞翻了我的包。”

    有了指控,警察就不能罔顧不管,於是整個機場的特警全數出動,開始找尋那個刺青男。

    等候的時候,月慈要求打個電話,這個時候她除了找林瑋再也想不到第二個人了。

    林瑋倒是爽快,讓月慈別著急,她半個小時就到。

    林瑋那會正在準備排練,周雋看她急吼吼的要走連忙攔下她:“等會卓臨城會來,你幹什麽?”

    聽到卓臨城這三個字,林瑋真的好像看見了救星:“對……找卓臨城,他一定能保月慈的。”

    說完二話不說直接撇開了周雋就往外跑,那樣子看的周雋不由得惱怒:“又是孔月慈,她都已經狠下心腸不幫你了,你還拿自己的熱臉去貼別人的冷屁股?”

    既然孔月慈這條路子走不通,周雋自然得想別的法子,這不他特地約卓臨城來愛樂坐坐,好讓他看看愛樂並不是如他所說的那樣毫無投資價值,多聊聊吃個飯,也許就能扭轉卓臨城的心思也不一定。

    卓臨城剛到愛樂門口,還沒來得及下車,就看見林瑋像隻鳥兒一樣奔出來,完了敲的玻璃窗咚咚作響。

    這女人還真是鮮有的咋咋呼呼,卓臨城皺了皺眉搖下車窗:“什麽事?”

    林瑋大喘氣開口:“月慈,是月慈她……”

    卓臨城眉心沉了沉:“她怎麽了?”

    林瑋拍了拍胸口平息了氣息開口:“月慈被扣在機安檢處了,他們從她包裏搜出了搖頭丸。”

    卓臨城嗤的笑了笑:“就這種智商還想去英國?真是白癡。”

    林瑋這會哪裏管得了卓臨城說什麽,隻是一個勁的讓他想想辦法趕緊把月慈保出來,開什麽玩笑,攜帶毒品出入境,那是要做一輩子牢的罪名……

    卓臨城二話不說掛了擋就要走,林瑋不停的敲窗戶讓他開門,她要一起過去,卓臨城看都沒看她一眼,冷冷的道:“你確定你去能起的了作用嗎?”

    林瑋也明白了卓臨城的意思,現在這種情況她跟過去隻會是他的負擔,所以便不再吵著要一起,而是不停的喘著氣隻希望,卓臨城能順利把月慈帶回來。

    涉及到法律層麵的事情,卓臨城也不是個中高手,車剛開出去他撥了個電話:“機場疑似攜帶毒品出入境,我要當事人清清白白的跳出來,半個小時後,機場碰麵。”

    李嘉霖還沒來得及開口,電話就被掛斷,他無奈的搖了搖頭,旁邊的白菲菲迷迷糊糊的開口:“誰啊?”

    李嘉霖掀被子下床,一邊穿衣服一邊回話:“這個點能毫不避諱的打電話來差遣我,你說還能有誰?”

    白菲菲眼睛一亮:“阿城嗎?”

    李嘉霖嗯了一聲:“你啊,真是該好好管管這個小子了。成天不知道在外麵和什麽人來往,居然有疑似攜帶毒品出入境的朋友,真是嫌腦袋長在脖子上太安生了。”

    白菲菲一聽急的坐起來就要找給卓臨城打電話,被李嘉霖看見了立馬叫停:“你這通電話一過去,他又得埋汰我不知道心疼你了,放心,有我在,我會安安全全的把他給帶回來的。”

    被丈夫這麽一說,白菲菲也打消了念頭。這個時候大家好像都像鍋上的螞蟻,她還是靜觀其變的好。

    刺青男很快就被特警給找出來了,月慈太清楚攜帶毒品的下場,所以當刺青男一進來的時候,她就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衝上去揪住那個男人的衣領:“是你是不是?是你把那些東西放在我包裏的。”

    刺青男抬頭雙目如枯井一般的無神,聲音也像幽靈一樣的鬼魅:“你說什麽,我不明白?”

    月慈見他一臉不承認的樣子,早已經慌了神的心已經完全不受自己控製,她失控的去抓男人的臉:“明明就是你撞翻了我的包。然後我包裏才會那種東西的。”

    刺青男淬不及防的被抓了一臉,月慈雖然沒留指甲,可因為用力過度,男人的半邊臉被活生生的抓出了五條血印來。

    這一下仿佛刺激到了刺青男,他原本如枯木一樣的眼睛瞬間陰鷙起來,被拷著手揚起來就要打下去,被旁邊的警察看見了一把攔了下來:“幹什麽,老實點……”

    說完,有指著月慈:“你也是,去牆角蹲著,搞什麽?當這裏是菜市場嗎?”

    月慈心不甘情不願的被警察推推搡搡的來到牆角蹲著,這輩子,這或許是她人生當中最難堪的一刻,比起五年前那次被關進拘留所裏還要委屈,那一次,至少她發泄了自己心裏的抱怨,而這次呢?她什麽都不知道卻被灌上了毒販這麽大的罪名。

    不……這次她無論如何都不能屈服,販毒這種罪一旦承認了那可是人盡可誅的。更何況她壓根就沒做這種子虛烏有的事情呢?

    可她現在又有什麽法子能證明自己的清白呢,然而此時此刻,月慈腦子裏已經一團糟了,頭皮好像長出刺一樣,火辣辣的難受。

    李嘉霖到機場的時候,卓臨城已經和警察碰過頭了,大致的情況他也了然於心了,意識到這就純粹就是一場誣陷,卓臨城把大概的情況和李嘉霖重複了一遍,李嘉霖神色倒是徹底鬆懈了下來:“這簡單啊,兩個人都先去尿檢一下,其次候機室的監控調出來看一看。”

    警察聽他們這麽一說立馬附和:“已經在進行尿檢了,至於監控,那一塊正好是處於監控的死角範圍。”

    卓臨城一聽停下步子來,看了一眼旁邊的機場地勤主任:“機場這種人流量頻繁,人員混雜的地方居然還會存在監控死角?這不是給有心人可乘之機嗎?”

    地勤主任剛動動嘴皮子想解釋什麽,卓臨城卻一點機會都不給他,轉頭問李嘉霖:“李律師,像這種情況,如果經過查證最後證明嫌疑人是無辜的,那是不是可告機場連帶誣陷的責任?”

    李嘉霖實在太配合卓臨城了,他自然的點頭:“當然,我們每個自然人都有權利維護自己的名譽權。”

    李大律師這麽一發話徹徹底底堵住了地勤主任的嘴巴,明明他們機場是第三方,怎麽一轉眼就變成過錯方了?

    警察和地勤主任無辜的對視之際,走在前麵的卓臨城和李嘉霖也互相看了一眼,彼此夠了勾嘴角。

    拿官腔來壓他們?那就走著瞧。還不知道最後誰壓倒誰呢?

    一進安保辦公室,裏麵站著四五個大男人,恨不能把小小的辦公室都給擠爆了,卓臨城掃了一圈沒發現孔月慈,最後目光落到了幾個大男人身上,語氣幽幽的:“孔月慈呢?”

    莫名的幾個大男人都覺著後脊梁骨有點冷颼颼的感覺,這些平日裏一生正氣的人民公仆居然在卓臨城麵前悄無聲息的讓開了一條空隙來。

    這下卓臨城一眼便掃到了兩個蹲在牆角的人,男人穿著寬大的風衣,耳朵有清晰可見的幾個耳洞,耳朵後麵一片刺青張揚猙獰,眼睛賊溜溜的盯著身邊不遠的孔月慈。

    孔月慈這次是真的被嚇到了,身邊男人是不是掃過來的眼神就像刀子一樣,大概是想把她給淩遲了才算解氣。

    她故意轉過臉去不想在接受男人眼神的洗禮,卻在那一瞬間正好看見了恰巧站在自己對麵不遠處的卓臨城。

    那一霎間她竟失神了,心裏隻有一個想法,為什麽卓臨城會在這裏?

    卓臨城眼尖的看見孔月慈手腕的手銬,轉身朝著警察伸出手去,聲音冷冰冰的透著股子不容反抗:“手銬鑰匙……”

    警察有點猶豫:“這……”

    機場地勤主任剛剛已經領教到了卓臨城的厲害,機場駐警和他們怎麽說都是配合工作的兄弟單位,所以他悄悄的給警察使了個眼色。

    卓臨城畢竟是商界的名人,即便是在鄰市,他的名號也是眾人皆知的,警察也算是個有眼力見識的,被地勤主任這麽一提點,倒也是老老實實的把鑰匙遞了過去。

    卓臨城接過鑰匙的時候特意伸手翻了翻警察的警號:“是你給她上的手銬?”

    警察隻覺得一股子寒意莫名其妙的從心底揚起來,沒有任何頭緒的在心頭如一股氣流似的橫衝直撞。

    卓臨城扯了扯唇,啥話都沒說,隻是拍了拍警察的胳膊徑直從他身邊擦了過去。

    到月慈麵前的時候,看見她白的像紙的臉上掛了零零散散的淚珠兒,他彎腰蹲下伸手一邊擦一邊開口:“大清早上的,不好好睡覺跑機場來溜達什麽?現在好了,別人下了套,你自己說說現在該怎麽辦?”

    月慈打開他的手,倔強的別過臉去:“不用你管……”

    卓臨城嗤的笑了一聲幫她開鎖,看見她已經被手銬磨紅了的腕子,他輕輕的開口:“這麽細皮嫩肉的究竟是怎麽拉得了琴的?”

    手銬一開。月慈就從卓臨城手裏掙紮著縮回手去,腕子上已經被磨破了一道露出裏麵粉紅色的肌理來。

    明明都已經是自身難保了,但這脾氣卻還是臭的像茅廁裏的石頭,她就真的不怕被灌上販毒的罪名,抓進去關上一輩子嗎?

    大是大非麵前,卓臨城還是很冷靜的,他很清楚孔月慈現在正麵臨著怎樣的局麵,知道現在不是和她耍性子玩嘴皮子的時間,不管她願不願意,他都得先把她從這種棘手的境況裏給拉出來再說。

    很快的,尿檢結果出來,月慈從來都沒有碰過搖頭丸,自然尿檢是沒有問題的,至於那個刺青男,光是從他那副枯如槁木的眼神裏大家心裏就已經有底了,尿檢結果自然是呈陽性的。

    尿檢結果已然能說明一切,可刺青男死活不承認,警察又不能僅憑月慈尿檢沒有異常就判定說她是無辜的。畢竟搖頭丸確確實實是從她的包裏查出來的,所以雙方一直僵持著。 ,

    卓臨城一再和月慈核實當時的情況,什麽時候刺青男在她身邊出現的?他們之間有沒有什麽發生過什麽?

    月慈也很清楚這個時候她必須得按著卓臨城說的去做,不然她真是跳進?河都洗不清了。

    混亂的腦子努力的回憶:“我到機場候機室沒多久的時候,那個人就來了,一來就坐在我旁邊,我見他帶著耳環、又有紋身,就刻意坐遠了一些,後來他走的時候撞翻了我的包。一定是那個時候,他乘亂把東西混到我包裏的。”

    刺青男在旁邊聽的一清二楚,月慈話剛一說完他就一臉蠻橫的樣子指著月慈呲牙咧嘴:“臭丫頭,你胡說什麽?我什麽時候撞翻你的包了?”

    卓臨城隻覺得耳邊揚過一陣惡心兮兮的冷風,他猛的伸出手用力一掰,刺青男呲牙咧嘴的一邊喊疼一邊護著手:“斷了……要斷了……”

    “下次再隨便打斷別人的談話,斷的恐怕就不是手了。”他瞥了一眼那男人,眸子裏寫滿了嫌惡。

    收回手,刺青男疼的在原地轉了好幾圈,這種人平日裏總是一副我是老大的樣子,囂張慣了的,怎麽能忍得了受別人的氣?(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