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好像又回到了宋飛揚出差之前，可是簡單與平淡中，似乎又有什麽不一樣了。

    在愛情麵前，程媛媛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軟弱。也許這種妥協和屈服，是源於對宋飛揚的愛。

    她不得不承認，宋飛揚除了悶騷、不解風情的缺點以外，還算個溫柔的好男人。他對小晨很好，對她也是。

    程媛媛的生日宋飛揚真的忘記了，在機場的時候才突然想起，然後匆匆買了一份巧克力作為禮物。

    當他把巧克力送給她的時候，還坦誠地為自己辯解：“今年忘了你的生日，明年一定會記得。吃點巧克力可以讓心情好點，我希望你每天都能開開心心。還有，以後也不許胡思亂想。”

    溫柔的宋醫生霸道起來，也是很嚇人的。程媛媛覺得，到了她這種年紀也許順著心走，比刻意強求更快樂。

    所以，她原諒了宋飛揚，兩人很快和好了。

    某天醒來，宋飛揚穿好衣服準備回醫院值班前，坐在程媛媛身邊，低頭請問一下她的額頭說：“你今天休息，再睡一會兒。”

    昨夜睡得太晚，程媛媛眯著眼翻了個身，有氣無力地應了一句：“嗯。”

    “這是我的工資卡，以後放你這裏保管。”宋飛揚從錢包裏掏出一張銀行卡擱放在梳妝桌上，輕撫程媛媛的臉頰笑說：“下班我再回來接你，一起出去吃飯。”

    難得宋飛揚也有這種興致，程媛媛忍不住笑了。“快出門班去，要遲到了。”

    “嗯，廚房的水龍頭我修好了，有沒有覺得家裏有男人就是方便。”宋飛揚的眉目溫柔，看著半睡半醒的女人舍不得離開。

    一起半年多，宋飛揚越來越離不開程媛媛了。她很好，溫柔而且不粘人，脾氣更是無可挑剔。別人常說要成功抓住一個男人的心，先要抓住他的胃。

    這不，宋飛揚原本是個依靠飯堂就可以存活的男人，如今一天吃不到程媛媛親手做的飯菜、熬的湯，都覺得渾身不自在。

    前幾天碰到宋立珩的時候，他還調侃問是不是有愛情滋潤，身體都發福了不少。

    有一種幸福的感覺，就是每一個清晨都能在所愛的男人懷中醒來。宋飛揚走後沒多久，程媛媛便爬起來洗澡。

    走出浴室準備換衣服的時候，目光不經曆落在梳妝桌的銀行卡上，心情突然有些小激動。

    在程媛媛的心中，宋飛揚可不是這種會討好女人的男人。可自從美國出差回來以後，他的性格好像變了不少。除了對她更關心和體貼以外，還會偶爾製造一些小驚喜。

    休假遇上天氣不錯，程媛媛給自己做了一個水果沙拉和小米粥，打算在陽台曬太陽用餐。可是沒吃幾口，她就感到一陣惡心，丟下勺子衝到洗手間吐起來。

    胃部的翻湧讓她感到惡心又難受，好好洗了一把臉以後，她盯著鏡子中臉色泛白的自己，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對了，她這個月的月事好像還沒來？

    程媛媛很清楚自己的身體，加上職業的緣故對這些事情也比較敏感。想了很久，她決定去一趟藥店，買試紙回來測試一下。

    可是剛回到家，宋飛揚便給她打了信息，說同事晚上有事跟他調了班，打算將晚上的約會改在中午。

    程媛媛剛拆開驗孕棒的包裝，細心一想還是決定留在次日清晨再驗，然後匆匆出門了。

    隻是想不到在餐廳裏，他們卻碰到了宋立珩夫婦，帶著小兒子前來用餐。

    “方便一起吃頓飯嗎？”宋立珩看到程媛媛的時候，並不感到意外，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意。

    他完全褪去了身上的高冷，活生生的熟手奶爸模樣，抱著小兒子直接在宋飛揚身旁坐下來。“對了，下周小家夥要去醫院做保健，麻煩大伯幫忙預約。”

    “沒問題。”宋飛揚看到小家夥眉開眼笑，心情也大好。

    程媛媛看到宋立珩懷中的小寶貝，伸手就要去抱。“讓阿姨抱抱，哎呦，幾個月沒見，小家夥長大了。”

    “是呀，挺磨人的。”葉靜雯自從生下小兒子以後，身材豐滿了不少，渾身上下流露出一副幸福少婦的模樣。

    宋飛揚坐在程媛媛的身旁，忍不住湊過去逗宋景天玩。他眼神流露出的溫柔，與平日很不一樣。

    他的表情混合著渴望和期盼，唇角的笑容淡淡的卻十分迷人，全數落在程媛媛的眼中。如果以後他們也有孩子了，宋飛揚一定會是個好爸爸。

    “喜歡就生一個吧。”宋立珩調侃說：“哥，你也老大不小了，全家人都盼著你穩定下來。”

    宋飛揚頭也不抬，伸手把宋景天抱過去，感歎說：“工作太忙，這些事還是順其自然吧。”

    程媛媛不知覺紅了臉，雖然他們之間的事宋立珩是知道的，可是以這種身份碰麵還是頭一回。

    “對了程護士，你跟飛揚一起也挺久了，什麽時候請我們喝喜酒？”葉靜雯把一切看在眼裏，也忍不住附和宋立珩說：“婆婆對飛揚的終身大事挺緊張的，前幾天還找我打聽他的感情生活。”

    程媛媛尷尬一笑，回過頭盯著宋飛揚，發現他的注意力落在懷中的寶寶身上，似乎沒有聽到他們的問話。

    “這些……還是順其自然吧。”程媛媛微微一笑說。

    雖然這些日子他們並沒有刻意避孕，可是程媛媛的年紀大了，孩子的事情無法強求。如果有，是運氣；沒有，也是命中注定。

    “我覺得你們挺適合的，年紀差不多又是同事。”葉靜雯清楚宋飛揚的性格，他的性格比宋立珩更悶騷無趣。如果不把話挑明，不知道會讓程媛媛等到何年何月。“對了飛揚，你不是說遲點有休假嗎？有沒有計劃帶程護士出去散心？”

    宋飛揚抬頭看了葉靜雯一眼，淺笑說：“家裏還有小晨，她走不開。”

    程媛媛臉上的笑容頓時一僵，用小得不能再小的聲音說：“其實……小晨周末可以到外婆家裏。”

    “小晨放暑假一起去也行。”宋飛揚笑說。

    果然，不解風情的性格都是遺傳的。葉靜雯抿嘴淺笑，回頭看了一眼宋立珩，發現他也正盯著自己笑。

    程媛媛笑了笑，並沒有答話。在她的心中，隻要能和宋飛揚在一起，即使在手術室也會感到很滿足。

    這天中午發生的事，對於程媛媛來說隻是插曲。可是想不到宋飛揚接下來所做的事，卻讓她意外萬分。

    次日醒來，程媛媛睜開雙眼便看到宋飛揚坐在床邊，神色詭異。

    “你今天不是上早班嗎？”程媛媛揉了揉雙眼問道。

    “還沒到上班時間。”宋飛揚紅著眼，疲憊的臉容看起來就像一夜未睡似的。

    程媛媛揭開被單想要爬起來，卻被宋飛揚摁了回去。他的表情看起來有點嚴肅，輕聲問道：“你是否有什麽事瞞著我？”

    “嗯，沒有。”程媛媛打了個哈欠，淺笑說：“要不我給你做早餐，今天就別在飯堂吃了。”

    “不用了，你再睡一會兒。”宋飛揚彎下身，輕柔地在程媛媛的臉上親了一口說。“我先去醫院了。”

    程媛媛總覺得今天的宋飛揚有點怪怪的，大概是因為太累的緣故吧。她爬起來上洗手間，原本還想要測試一下是否懷孕，卻意外發現大姨媽到訪。

    她微微鬆了一口氣，心中卻又浮起了絲絲失落。她知道宋飛揚很喜歡孩子，可是自己年紀大了，能懷上的幾率也不大。

    就在程媛媛滿懷心事的時候，沒想過小小的粉色藥盒，卻被細心的宋飛揚發現了。

    離開宿舍以後，宋飛揚並沒有回醫院，而是心情恍惚地來到了宋氏，敲響了宋立珩辦公室的門。

    “找我有事嗎？”宋立珩正忙於審閱手中的合同，頭也不回地問道。

    “沒事不能找你嗎？”宋飛揚至今還有種身處雲端的不真實感，如果程媛媛真的懷孕了，他該怎麽辦？“我有事想問你。”

    宋立珩聽聞宋飛揚的語氣與平日不一樣，放下手中的文件疑惑地問道：“問吧。”

    猶豫幾番，宋飛揚才輕聲問道：“當日你知道小雯懷孕的事情，會感到意外嗎？”

    宋立珩皺眉搖了搖頭，坦白應說：“不會，我們一直打算要孩子。”

    “真不會覺得……將要做爸爸的感覺很不真實嗎？”宋飛揚不甘心地問道，從昨夜發現浴室裏多了一盒驗孕棒以後，他徹夜睡不好，腦海中反複想著一個問題。

    程媛媛要是懷孕了，他該怎麽辦？雖然兩人之間的相處融洽而默契，可是從沒想過這麽快就要寶寶。

    “程護士懷孕了？”宋立珩的唇邊突然勾起了一抹冷笑。

    “沒有……我說如果……”

    “你剛才沒有說如果這兩個字。”宋立珩淡淡地掃了宋飛揚一眼，這分明是上了別人而不想負責任的姿態嘛。

    宋飛揚一下子懵了，在自己弟弟麵前，永遠無法隱藏心底的秘密。“其實我也不確定媛媛有沒有懷孕，可是她買了驗孕棒。”

    “要是懷孕了，你打算讓她打掉嗎？”宋立珩壞笑著問道。

    宋飛揚連忙否認，耳根微微發燙。“當然不會。”

    “你已經有了答應，何必翹班過來問我。回去吧，直接問她。”宋立珩忙得很，根本沒時間招呼自家哥哥。“還有，媽讓我轉告你，如果還沒固定的對象周末去相親。聽說是老頭子好友的妹妹，年紀跟你差不多。”

    “幫我推掉。”宋飛揚歎了口氣，起身直接離開。

    他一直沒有把程媛媛的事情主動告訴宋母，是為了不希望兩人之間的交往攙和太多的外界壓力。對於他來說，婚姻是兩個人的事，隻要合適，即使家裏反對也不會改變。

    接下來，宋飛揚並沒有回醫院，而是獨自一人在鬧市中閑逛。與程媛媛在一起的這半年來，他很享受這種關係以及平靜的生活。

    像很多男人那樣，宋飛揚也會有敏感的一麵。他與前妻認識了十幾年才結婚，可是婚後卻最終因為對方出軌而離婚。

    所以麵對與程媛媛隻有半年的感情，他並不急於確定婚姻關係，而是順著心而走。要是她真的懷孕了，那麽結婚是無法避免的事情。

    可是如今他們除了一紙婚書，跟真正的夫妻又有什麽區別呢？工資卡宋飛揚已經主動上繳了，這是他第一次心甘情願把自己的所有交給一個女人去打理。不僅出於信任，還有坦誠。

    走著走著，宋飛揚不經意間來到了一家珠寶店門口。店員熱情地發傳單，並且邀請他進去挑選。

    “先生，我們珠寶店最近有優惠，歡迎進去看看哦！”

    宋飛揚就像著了魔似的，邁開腳步走了進去。店員熱情地開始介紹各種新款，可是他卻不感興趣，獨自看了很久，目光最後落在一對情侶戒指上。

    戒指並不浮誇，女款是心形碎鑽的形狀，男款是鉑金沒有任何裝飾的款式。

    “請問這款可以刻名字嗎？”宋飛揚指著玻璃下的情侶戒指問道。

    “可以，不過得花些時間。”店員解釋說。

    宋飛揚看了又看，覺得這種簡約而不浮誇的款式，真的很適合程媛媛，然後笑著問道：“如果我要加急今天下午取，可以嗎？價錢不是問題。”

    付了款離開珠寶店的時候，宋飛揚突然愣住了。他絞盡腦汁也想不起為何會走進來，為什麽會買了戒指。是潛意識促使他這麽做嗎？還是他的內心其實也渴望與程媛媛結婚？

    ***

    程媛媛下班回到宿舍以後，發現宋飛揚已經坐在客廳裏等候。她放下購物袋，疑惑地問道：“你今天沒上班？”

    宋飛揚緩緩抬起頭，淺笑說：“嗯，今天有點事休假了。”

    “餓了嗎？我現在給你做飯。”程媛媛說著，脫掉外套往廚房裏走去。今天很忙，她早已累得四肢無力，可是下班還是第一時間到附近的超市買菜，打算給宋飛揚做好吃的。

    愣了愣，宋飛揚跟隨著走進了廚房，靠在門框上盯著程媛媛看。

    她今天穿著一件粉色的針織連衣裙，勾勒出迷人的曲線。都說會做飯的女人最美，所以在宋飛揚的眼中此刻的程媛媛真的很美。

    尤其通過她那雙巧手做出來的飯菜，滿滿都是家的味道。

    看著看著，宋飛揚情不自禁走了過去，從身後輕輕抱住程媛媛的腰，然後抓住了她的右手。

    “怎麽了？”程媛媛回頭一笑說：“你今天沒上班，都不知道科室裏有好消息。”

    “什麽好消息？”

    “小柔懷孕了。”程媛媛靠在宋飛揚的懷中，臉上露出豔羨的神色。“之前她不是一直看不孕不育專科嗎？江醫生都說她很難懷上了，想不到運氣這麽好。”

    宋飛揚微微點頭，胸口突然傳來一陣灼熱，感歎道：“其實，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

    “真替她感到高興。”程媛媛把小柔這幾年的堅持看在心裏，就會有種發自內心的感歎。就在小柔幾乎要放棄自然懷孕改做試管嬰兒前，居然懷上了。

    宋飛揚突然翻過程媛媛的身體，雙手撐住灶台，低頭輕聲問道：“我看到浴室裏的驗孕棒了。”

    “嗯？”程媛媛一臉錯愕，許久才反應過來尷尬地解釋說：“不，其實我……”

    “這麽重要的事，為什麽一直不告訴我。”宋飛揚緩緩從口袋裏掏出一枚鑽石戒指，直接拉起程媛媛的手套上。“媛媛，嫁給我好不好？我想給你一個名分。”

    如果這番說話，程媛媛是在今天前從宋飛揚的嘴裏聽到，那麽她一定會很感動然後馬上答應。可是，剛才他的體溫卻像一盆冷水從頭淋下來。

    她心虛地想要抽回右手，卻被宋飛揚緊緊攥在手中。

    “飛揚，其實不是的……我沒有懷孕……今天大姨媽來了。”程媛媛苦笑著解釋說。

    “你驗過了嗎？如果我沒記錯，你的月事大半個月沒來了，而且我們上個月好幾次都沒有做措施。”宋飛揚尷尬一笑，柔聲問道。

    程媛媛無奈地搖了搖頭，解釋說：“沒驗過，是今天早上那個剛好來了……其實我的年紀也不小，懷孕不是那麽容易的事。如果因為這個你想要負責而提出結婚，其實並沒有什麽必要。”

    “我不是因為這個才求婚。”宋飛揚眯起眼，耳根微微發燙。“今天看到一家珠寶店的時候突然想要進去看看，結果看到一雙情侶戒指覺得挺適合的，你戴上一定很好看。”

    “是嗎？”程媛媛輕咳了一聲，轉身想要繼續洗菜，心情卻很不是滋味。剛才宋飛揚說結婚的時候，她的心髒幾乎都要停止跳動了。

    宋飛揚盯著懷中女人不自在的神色，心裏也猜到了幾分。他抱住她的肩膀，淺笑說：“我不是因為……你可能懷孕的事才提出結婚，而是覺得在一起那麽久了，也該穩定下來。媛媛，你也知道我們都是過來人，有些事情也說不出口。可是我答應你，往後的日子，我會好好待你和小晨，不會讓你們受到傷害。”

    程媛媛陷入了沉思，垂頭盯著手指上的鑽戒發呆。她的心裏猶如泛起了巨浪，直接撲麵而來，幾乎無法思考。

    得不到回應，宋飛揚苦笑著解釋說：“我這種年紀的男人原本不應該衝動，可是今天我真的很希望能親手幫你戴上這枚戒指。”

    宋飛揚就是宋飛揚，就連求婚都說不出太多肉麻的情話。可是他的目光真誠，完全沒有一絲的顧慮和猶豫。溫暖的懷抱，如同最結實的港灣，是程媛媛期待已久的安穩。

    “你會後悔嗎？”程媛媛抬起頭，自己有種如同踏上雲端的錯覺。

    宋飛揚怔了怔，然後鬆了一口氣。這個細微的表情，卻被程媛媛清晰捕捉在眼中。她連忙推開他，用力想要摘下無名指上的鑽戒，卻發現戒指的尺寸有點小，怎麽也摘不出來。

    “你等等，我塗一點洗潔精試試。”程媛媛急得滿臉通紅，轉身就要去找洗潔精，卻被宋飛揚抓住了手腕。

    “不許摘下來”宋飛揚眯起眼，神色受傷。

    程媛媛已經想不到該如何應答，垂下頭盯著手中的鑽戒，心裏很不是滋味。“飛揚，我很清楚你的想法。我們在一起才半年，結婚的事其實我也沒有太多的想法，畢竟我們都是離過一次婚的人。”

    被當麵拒絕，宋飛揚很受傷，有點不知所措地說：“我沒有……”

    “別抓住我的，我先塗點洗潔精把戒指取下來。”程媛媛急了，想不到一個小小的誤會居然讓宋飛揚想那麽多。

    這次，宋飛揚真的怒了，用力抓住程媛媛的手腕說：“戴上了，就別摘下。”

    “可是……”程媛媛感到很苦惱，這種感覺太尷尬了。

    “你有沒有懷孕，不影響我的判斷。”宋飛揚嚴厲地教訓說：“我隻是覺得……應該給你一個名分，然後要個孩子……還是你不願意給我生孩子？”

    程媛媛的眼眶微紅，鼻子一酸有種想哭的衝動。“我願意……可是感覺太快了，一點也不真實……”

    “不快了。”宋飛揚微微鬆了一口氣，露出認真而嚴肅的表情。“我今天沒上班，獨自一人想得很清楚。如果再不結婚生孩子，我們就老了。趁著現在還來得及，不應該好好計劃一下嗎？”

    程媛媛最後還是不爭氣地靠在宋飛揚的胸前哭了，她完全沒想過第二段婚姻來得這麽突然。眼前這個不解風情的男人，沒有鮮花、沒有浪漫的燭光晚餐，就這麽在她忙得一團糟的時候，突然把戒指套在她的無名指上，說在一起。

    “確定不後悔？”

    “不會後悔。”宋飛揚的臉上綻放著笑容，低頭吻上了程媛媛的唇。“我們都受過傷害，很明白彼此的感情來之不易。相信我，餘生會好好珍惜你，疼愛你。”

    沒有更多的浪漫橋段，程媛媛就這樣答應了宋飛揚的求婚。就像很久之前的某一天晚上，秋夜裏他們肩並肩坐在沙發上看法國片。

    看著看著，他們很自然地抱在了一起。

    沒有年少時的衝動，他們選擇在一起似乎是水到渠成的事。離異後的日子，他們習慣了孤單，卻在尋常不過的一刻，心動了，情動了。

    可能他們並非一開始就遇上對的人，然而隻要不放棄，就能尋獲愛情裏的圓滿。

    一切來得那麽簡單，如此一生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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