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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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去拍電影真的是浪費了,蘇麗同誌。”邪帝慢悠悠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說道。
而老馬則是轉身一躍連滾帶爬的撲到李小兵身上,死死的把他壓住。李俊拖著那受傷的腿也端坐起來,在地上哈哈大笑。
“你還說!誰想的餿主意,弄的我滿臉的血。要是他真的不肯開保險箱,我看我們必定就要在牢房見麵了。”蘇麗一邊擦著臉上的血一邊嘟嘴斜眼的抱怨道。
“我們可沒有開槍,是你開槍打警察的,管我們什麽事情。”邪帝在一旁擠眉弄眼的笑道。蘇麗一聽雙腳一跺,頓時把她的粉拳砸向了邪帝。
“世界上怎麽有你這樣的人,我真應該把第一顆真子彈打向你。”蘇麗邊打邊罵。
“其實這訓練的血彈打人還是一樣疼。”邪帝一手抓住蘇麗砸過來粉拳一手揉著胸口皺著眉說道。
蘇麗一下把滿麵緋紅的臉伸到邪帝的眼皮底下和他長長的睫毛擦肩而過,嘴裏氣鼓鼓的叫囂道:“你看,我可是被打在臉上耶!我還沒有說什麽!你叫什麽叫?”
“喂!你們幹什麽呢?快來幫忙呀!”老馬氣喘籲籲非常不滿意的叫囂了起來,因為現在就他自己獨自一人和李小兵死命纏打在一起,那本來受傷的手臂再次流出了殷紅的鮮血。
蘇麗和邪帝同時送給了老馬一個中指,兩人拿走了保險櫃裏麵那厚厚的賬本,頭也不回的徑直向辦公室走去。隻有李俊拖著受傷的腿慢慢的爬到老馬身邊亮出了一副銀光閃閃的手銬,這一切舉動讓咆哮中的老馬氣不打一處來,當然倒黴的卻隻有那可惡的李小兵了,隻聽到李小兵連連慘叫,隻用聽這撕心裂肺的叫聲就知道裏麵的人一定是慘不忍睹。
邪帝把聞訊趕來的警察都召集到了一起,默默的站在外麵聽著那撕心裂肺叫喊聲。大家六神無主四處張望奇怪的看著邪帝問道:“裏麵是誰呀?”
邪帝眉羽微動,睫毛一揚,隻是簡單的回答了兩個字:“壞人。”
站在常指揮長的麵前邪帝難免有點不習慣,他筆挺的背脊上已經微微滲出了汗滴,然而常指揮長卻是王八看綠豆越看越順眼,他意味深長拖著並不完美的嗓音對邪帝和蘇麗說道:“這次任務你們完成的很出色,準備一下跟我回去吧!”
這句話邪帝不知道等了多少個春秋,本應該開心的他,在片刻高興以後臉上不自覺的浮現出了絲絲愁雲然後一言不發。
邪帝看著桌子上的軍裝疊的整整齊齊,那一顆自己做夢也想在帶在頭上的八一帽徽愣住了,他不知道此時此刻他在想些什麽,隻明白他還有很多東西放不下。
棉花的身影不約而同的出現在了他那思慮萬千腦海裏,他不能離開這個女人,一刻也不能,哪怕就是用全世界和他交換,他也會毫不猶豫的選擇留在原地,留在這個女人的身邊。也許上天給他開著不大不小的玩笑,現在叫他選擇左右為難的他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辦?
“我想在待待看,劉若蘭的弟弟劉飛不是還沒有落網嗎?”邪帝怯怯的對常指揮長說道,自然垂落的手臂在那大腿上用指甲差點刺穿到到肉裏去。
“你可想清楚了,現在是你回到部隊的最佳時刻,這次過了不知又要等到什麽時候,我可不想你就這樣默默無聞的退伍,要是在兩年內回不到部隊,你的軍旅生涯,也許就會這樣的劃上了句號。”常指揮長傷心的痛斥著眼前這個左右為難的渾小子。
“我知道!請你一定在給我點時間吧!”邪帝無可救藥的閃爍著那水波泛濫雙眸,堅定不移的回答著常指揮長。
一旁的蘇麗看著邪帝這樣,眼淚花都快急出來了,她一個勁的拉扯著邪帝的衣角,叫他不要在說下去了。
常指揮長看邪帝鐵了心要留在這裏,自己也不好在說什麽,怒氣衝天的轉身離開了,他臉上毫無表情狠狠的丟下一句話:“我在給你三個月時間希望你想清楚,不要仗著自己那點微薄的功勞,就想橫行無忌,如果到時候我還看不見你的影子,你也就不必回來了,準備退伍吧!”
蘇麗看著無賴的邪帝,心裏有著說不出來的滋味。她深深地歎了口氣,抽動著自己玫瑰般的薄唇歎息的問道:“是因為她嗎?”
邪帝默許的點了點頭,那萬般無賴的表情著實看著讓人心疼。蘇麗深情地望著眼前這個男人,她想再說點什麽!可是他的表情已經給了她非常明確的答案,她隻能把她想說的話深深地埋藏進了自己忐忑不安的心裏麵,也許在那無人的夜裏,她會無數次的拿出來翻看,可是現在她隻能一言不發裝聾作啞。
黃昏的來臨讓邪帝的每一個細胞都活躍了起來,那天邊的殘陽留下了最後一絲餘暉,把天邊照成黃燦燦的一片,夏季的酷暑也逐漸褪去,微風撫摸著大地像母親的懷抱一樣擁抱每一個出行的人們。邪帝騎上了他那個依然不起眼的紅色摩托車準備出門,卻被一聲呐喊硬生生擋在了他的前麵。
“喂,你到哪裏去?”蘇麗如狂風一般向自己狂奔而來,在邪帝停車的一瞬間,她毫不猶豫如體操運動員一樣雙手輕輕一點兩腳一伸用完美的落姿跳了上來。
““我回家呀!””邪帝莫名其妙的看著滿臉堆笑的蘇麗。
“少蓋了!你是去找她吧?我明天就要走了,你不應該請我吃頓飯嗎?”蘇麗依然帶著那美麗妖嬈的笑容,看著邪帝沒有多說什麽,她拍了拍邪帝的肩膀再次說道:“大不了,我讓你帶著她。”
邪帝滿臉桃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帶著蘇麗飛馳而去,他們依然來到了第一次他和棉花來的牛肉串串香,這裏是邪帝沒有事情最愛來的地方,也許在這裏有著他自己不少的記憶。
人還是一樣的接踵而至,生意依然那樣繁忙,可是唯一不一樣的是今天棉花又不能出來,邪帝的心裏瞬間空鬧鬧的,有著說不出來的苦澀滋味。他不能像任何人表明他心中的苦,一個人默默品味著這份傷,早已經千瘡百孔的心慢慢的裂開,鮮紅的血帶著傷流遍他全身的每一個細胞,直接無情的捶打他的淚腺,他拚命的強忍著快要奪眶而出眼淚,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內心的這一切。
蘇麗開心的選定了座位,她忙忙碌碌的尋找著美麗的食物,這是她第一次和邪帝共進晚餐,所以她特別的珍惜。邪帝依然是那個滿腹疑雲死樣,一杯又一杯的用烈酒灌著自己,想借助酒精的麻醉來忘記自己的心中的煩悶。
“你真的想好了嗎?為了她你不在回到部隊去?”蘇麗首先打開了話匣子。邪帝再次無賴的笑了笑,這笑聲完全帶著對自己的鄙視:“還不知道,也許我會回去。不過我必須要把這裏的事情弄好,不管我和她結果怎麽樣,我不想丟下無依無靠的她,讓她獨自一人去麵對未來的事情。”
“那你想怎麽做?”蘇麗好奇的問道。兩隻眼睛眨巴眨巴的跳個不停,這與她平日來女漢子的身份背道而馳。
“其實我想了很久,就想開一個這樣的店,那樣的話,所有的一切她自己都可以解決,而且請人做也不會很累。”邪帝指著這不大不小的串串香店,津津有味的描述著未來的計劃……
“晚上我睡那裏呀!”蘇麗一臉無邪的問道,輕挑的睫毛下麵兩隻眼睛露出悲情的神采。
“我早想好了,,棉花那裏怎麽樣?”邪帝順口而出,他也希望蘇麗不會介意。因為他給棉花說了,他和蘇麗一起吃飯,為了怕棉花擔心誤會,他真心想蘇麗晚上就在棉花那裏。
“恩!當然好了!我也想去看看她,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女人,能把你迷的神魂顛倒。”蘇麗假裝吃醋的說道。
“你可不要胡說八道,我們可是純友誼哈。”邪帝依然有點擔心斜目歪嘴的提醒蘇麗。
“安了!快帶我去吧!”蘇麗不以為然的回答道,起身拉了拉那件鵝黃披肩小外套,用紙巾擦著臉上被辣出的微微汗漬,做好了出行的準備。邪帝見狀也應聲而起。
兩人就這樣依肩而行消失在了夜色之中,向棉花的住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