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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明白了。這應該是主神有意讓這塊碎塊脫離隕石主體，然後伴著煤炭被運上地麵，之後又從運送煤炭的車上掉落在馬路上，再被我撿到的。”馬天雲想起當時撿到這黑石頭的情形，不由地有些感慨。如果當時自己不是低著頭走路，大概就根本發現不了隕石。而不看見它，心裏不好奇，就不可能撿起它來。

    頓了頓，馬天雲又問：“你說主神受到過損壞？”

    那聲音道：“其實主神在你進入之前是這樣的……”

    說著，整個空間的光線猛地暗了下來。這種變化之快，讓馬天雲都沒有反應過來。他不由地眯了眯眼睛，卻被突然看到的情景嚇了一跳，差點腿一軟跌倒。

    隻見剛才看到的倒扣的碗狀空間，整體就像是龜裂斑駁的碎片，那些龜裂紋就像個殘破扭曲的金屬框架，隻有最上麵的光球和“盤子底”還能看出大概的樣子，但球體是碎裂的，盤子底布滿裂痕，並處處都是漏洞。

    最恐怖的是，也是差點嚇得馬天雲坐倒在地的是，龜裂紋框架的背景，是無盡的閃著詭異電光的黑暗。有些龜裂紋狀的框架，甚至強烈地扭曲著，似乎已經不足以支撐那無盡的黑暗，幾乎搖搖欲墜。

    尤其明顯的是地麵。馬天雲所站立的地方，恰好就像是三根殘舊金屬搭在一起形成的交叉，似乎隻要稍微一用力就會斷落。而腳下那閃著各種黑霧，或電光的無盡虛空，仿佛一個擇人而噬的空間巨獸，隨時準備吞噬掉落的任何物體……

    在馬天雲受到了驚嚇，甚至連呼吸都要小心翼翼時，光線一變，整個碗狀空間恢複了原先的正常。

    可馬天雲還是不敢稍動，隻是小心地盯著上方那乳白色的光球。小心翼翼地問：“如果我沒有進來——？”

    “那麽，以地球的時間計算，最多一個月內，主神就將被無盡空間侵蝕。”那聲音的語氣平淡之極，仿佛說的是無關痛癢的小事。

    “那麽你呢？其實你就是主神吧。如果我沒進來，你會怎麽樣？”馬天雲這麽主神來主神去的，也覺得自己快摻夾不清了。

    “我隻是主神的一縷思維罷了。如果把主神比喻成你能理解的事物，那麽主神就像是電腦，而我就是電腦裏麵的一款能和你說話的軟件罷了。”那聲音平靜地道：“如果你沒有進來，那麽我將隨著主神一起被無盡虛空吞噬，最後化成無數個空間粒子，整個宇宙中就再也沒有這一個主神了。”

    “也就是說，是你有意讓我離開安夏，然後跑到滬上去，再從那25樓的高空掉下來？然後用這個借口把我弄到這裏來？而那個破什麽競技空間的創造，其實隻不過是個借口？”

    馬天雲聽那聲音這樣一說，突然莫名地憤怒。尤其是剛才被那主神所謂的“慘狀”嚇到了，於是不由質問道：“那你知道不知道？月茹她現在需要我的幫助。如果我出了意外，你知道不知道她會受多少苦？甚至可能會被人羞辱？”

    “你害怕自己消失，然後就把我擄進了這裏。卻不管別人的意願。是不是這樣？”

    最後這句話，馬天雲幾乎是吼叫著問出來的。說完，甚至憤怒地一腳踢在腳下碟底邊緣上，連腳上鑽心的疼痛也不予理會。

    那聲音不帶任何情緒地卻道：“早在27年前，主神就耗盡了最後的力量，創造了一個被人撿到隕石的機會。之後，主神就沒有任何力量主動做任何事情了。她隻能靜靜地等待著，你可能進入的那幾乎不到億萬分之一的機會……”

    “對，對不起。”

    過了好了陣，馬天雲才從那句話帶給他的酸澀的絕望味兒中回過神來。然後有些羞愧地向那聲音道歉。那種感覺，在月茹陷入逆境之中時，他體味過不止一次。因此，他就暫時熄了迫切想詢問主神，這裏是不是有一個記錄著各種異能和黑科技，還有各種武器裝備的“列表”了。

    那聲音仍然平淡地解釋道：“在你進入之前，主神甚至無法保證最後一個世界能夠正常穩定地繼續。你還記得麽？當你尋找主神的輔助創造競技世界時，主神並沒有答複你。其實不是主神不想輔助你，而是除了讓你所在的那個世界維持正常，再沒有過多的力量輔助你了。”

    “所以，主神輔助我創造世界的時間，才那麽地長。後麵速度加快，是因為我的原因麽？”

    “是的。主神需要你的力量，但並不僅僅是你呆在這個世界就能產生力量。所以必須你完成任務，在這個過程中加強主神和你的交流。”那聲音似乎緩和了一些，道：“可惜，開始的十幾個小時，你完全沒有和主神溝通。以至於浪費了太多的時間。”

    馬天雲有些不太好意思，頓了頓問了句前麵就說過的廢話：“如果我沒有完成任務，會怎麽樣？”

    “主神和我，還有你，都會被無盡的空間吞噬，化成這宇宙的粒子。”

    “幸好……”馬天雲在心裏這麽想著，話到嘴邊，卻聽那聲音又繼續道：“不過，如果你能在沒有食物和水的情況下堅持活過三天。我會用主神從你身上積攢的力量，嚐試將你推出主神。”

    “創造食物和水，用不了多少能量吧？”馬天雲這麽問著，卻是有些不自信。

    “如果你的任務失敗，最後一個世界就會先被虛空吞噬。而主神會用從你身上積聚的最後的力量把你移到這裏。而你在這個過程中，肯定會受傷。雖然不至於死亡，但肯定會喪失意識。最後，主神就再沒有辦法積聚力量來為你供應水和食物。不過，如果你能活過三天，我想我會有辦法積攢足夠的力量，在最後的關頭把你投向你原來的空間位置。隻是，這三天的空氣，恐怕都沒法為你供應。”

    “你？……”馬天雲從這聲音的話語裏漸漸地品出了一絲古怪的想法，沉吟了好一陣，，才腦中豁然開朗，脫口問道：“你有生命？”

    “曾經的我，或者說，我記憶中這聲音的主人也是有生命的類人生命。”

    馬天雲的心似乎被什麽東西重重地敲了一下，連呼吸都被這無形力量擊得近乎停滯。自己如果在“主神”之中死亡的話，而“主神”又沒有被無盡空間毀掉，那麽最後也會變成這個存在於“主神”中的聲音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