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 程奕楓&孟靜言:愛情不隻玫瑰花,還有不安的懲罰(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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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她是在陽光的照耀下醒來的,刺眼的陽光讓她的眼睛有些酸澀,她下意識的抬起手臂擋在眼前,適應了好一會兒之後才慢慢地睜開眼。

    然而剛一睜眼,她便對上了一雙陰鬱而又慍怒的眸子。

    程奕楓已經穿好了衣服,此時正陰沉著臉色坐在床邊看著她。

    靜言一愣,雖然有些疑惑他的反應,卻還是用被子擋在胸前坐了起來。想起昨晚發生的事,她有些羞澀的笑了笑,低著頭道:“你……早啊……”

    然而她的話還沒說完,程奕楓忽然伸手過來一把扼住了她的下巴,憎恨的咬牙道:“孟靜言,我還真是小看你了,小小年紀就會耍手段,你就這麽迫不及待的想爬上我的床?甚至不要臉的來勾引我?”

    那天的靜言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去的。

    明明錯的人是他,可是他卻把所有的罪責都推到了她的身上。靜言承認當時的那種情況下,自己確實有著半推半就的成分,但他畢竟是她愛的人,他想要的一切她都會給,即便是命都願意付出,又何況是自己的身體。

    她不後悔把自己的第一次交給他,畢竟從有了愛情想法的那天,她就再也沒想過要把自己交給別人,他是她唯一想要付出的人。

    她隻是覺得有些苦澀和委屈,他已然不記得是自己喝多了酒要了她,到頭來她卻成了那個寡廉鮮恥的女人。

    她到現在都還記得當時程奕楓冷笑著對她說的那句話,“你這麽做到底是想達到什麽目的?讓我對你負責?孟靜言,是你不要臉的爬上我的床,說到底,我才是受害者,你還有臉讓我對你負責?”

    她那時是怎麽回答的來著?

    她隻是張了張嘴,什麽都說不出來,最後隻是僵硬的搖頭道:“你放心吧,都是我自願的,我不會道德綁架你的。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男歡女愛很正常,我……不需要你負責。”

    程奕楓似乎是沒想到她居然會這麽豁達,畢竟在他眼裏,她一直是個任性妄為的女孩,很多時候隻要是她想要的,她就一定要得到。這樣的她會如此灑脫,程奕楓還是有些意外的。

    他微眯著眼凝視她半晌,似乎在探究她話中的真實性,見她的表情始終沒有什麽異樣,他這才勉強相信她說的話都是具有真實性的。

    靜言始終低著頭,不想讓他看到自己受傷的表情,見她沒有再說話,程奕楓也隻當她是心虛理虧了,起身收拾好自己的物品便準備離開。

    出門前,他又忽然想起了什麽似的,轉頭冷冷的提醒了她一句,“記得吃藥,我最討厭被人算計。”

    靜言的臉色已然慘白,反正他也留意不到,她低著頭咬唇點了點頭。

    坐在自己房間裏的浴室裏,靜言盯著手心裏那兩片避孕藥怔怔出神。

    那個時候他喝多了,完全處於不清醒的狀態,所以到最後確實是弄在了她身體裏。靜言下意識的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心裏竟莫名其妙的想到,一個月後,這裏會不會就有一個小生命?

    她到底還是小,又是初經人事,竟然真的以為自己那麽幸運的會一次中獎。

    可那又怎麽樣?

    他臨走時的話現在還言猶在耳,別說她現在還小,這個孩子留不得,就算是她年紀足夠,如果真的有了孩子,他一定會更加覺得她是那種心機深沉的女人。

    靜言扯著嘴角苦笑了兩下,把避孕藥遞到唇邊,一仰頭便幹吞了下去。

    藥片堵在幹澀的嗓子眼裏,讓她覺得一陣銳痛,她用力閉著眼,自虐般的用力把那兩片藥咽了下去。

    那之後靜言和程奕楓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再見麵。

    他已經徹底把她從那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變成了一個容易傷春悲秋的女人,一想到他那時下了床絕情的話,靜言就覺得自己的嘴角像是灌了鉛,無論多好笑的事都讓她笑不出來。

    她不再像以前那樣有事沒事就往他麵前湊,而是刻意開始躲避他,盡管思念無聲蔓延,可她還是強迫自己遠離。

    再見麵,已經是幾個月後了。

    孟靖謙成功的將顏如海送進了監獄,庭審結束的那天晚上,他大肆慶祝,請了很多朋友到銀樽喝酒,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很多年之後程奕楓都記得他當時的狀態,他已經喝了很多的酒,領帶被扯得亂七八糟,臉上也布滿了酒醉的潮紅,勾著他的肩哈哈笑著說他成功了,他終於成功的報複了顏家,為大伯出了一口氣。

    那時的程奕楓什麽都聽不進去,他其實隻想問孟靖謙一句話。

    你那麽做的時候,有沒有想過顏歆月?

    可他終究是沒有問出口,她已經嫁做人婦,他已經再也沒有資格和立場去過問她的事情。

    如同當初他有一次喝多了沒有控製住自己的情緒,衝動之下給她打了一個電話,在電話裏又氣又痛的控訴她為什麽要和孟靖謙結婚,後來又期期艾艾的表達了自己多年來的愛意,最後則是卑微的懇求她放棄不愛她的孟靖謙,能接受他。

    他在電話裏不停地說了很久,說了很多,可無論是他的控訴還是告白,顏歆月最後都隻是淡淡的回了他一句話。

    “奕楓,我已經結婚了,無論他怎麽對我,這是我自己的選擇,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你這樣,我會覺得很困擾。”

    她說完便平靜的掛了電話。

    那個時候程奕楓扯著嘴角自嘲的在冷風中苦笑,一塊石頭扔進大海好歹還會泛起一波漣漪,而他的告白到最後卻隻換來兩個字。

    困擾。

    還君明珠雙淚垂,恨不相逢未嫁時。可顏歆月既沒有淚也沒有恨,她的反應那樣平淡,甚至平淡的近乎冷淡,古井無波,說明她對他是真的一點意思都沒有。

    孟靖謙見他不說話,勾著他的肩用力搖了搖,醉意朦朧的笑嘻嘻問他,“奕楓,兄弟,你就不為我高興?”

    程奕楓抽回自己的思緒,轉頭看了看他。他明明是醉的,可是眼睛卻無比明亮,輕易就能洞穿他的想法,也很明白是在試探他的想法,想看看他是不是還惦念著顏歆月。

    盡管心裏又氣又恨,可程奕楓還是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嗯,高興,你高興我就高興。”

    孟靖謙聞言大笑兩聲,轉身去和淩南霄喝酒去了。

    毫不意外,那天晚上孟靖謙喝多了。

    彼時他和顏歆月已經分居多月,他也從他們的婚房裏搬了出來,搬到了自己名下的一套公寓裏。

    他喝得人事不省,自己自然是回不了家的,其他人要麽有司機來接,要麽就直接在關默存名下酒店的私人套房裏睡了,而他第二天還要見當事人,勢必是要回家的。

    他已經刪了顏歆月的電話,無奈之下,有人撥通了正在假期中的靜言的電話。

    很快靜言就開著車過來了,不過是一個大一的學生,卻開著一輛張揚的寶馬z4,風風火火的停在了銀樽門口。

    程奕楓站在一旁看著她從車上跑下來,眼神充滿凜冽和嘲諷。富家女就是好啊,小小年紀就開豪車住豪宅,想要什麽就有什麽,對比之下顏歆月是那麽貧瘠,沒有一個溫暖的家,也沒有一個愛她的丈夫。

    由孟靖謙遷怒於靜言,這樣一想,他對她就更加反感了。

    靜言沒想到程奕楓也在這裏,她下了車後看到扶著孟靖謙的人是他,頓時整個人都愣在了那裏。

    四目相對,她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濃烈的厭惡,她隻覺得心頭一痛,可是卻又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裏惹到了他,為什麽會讓他有這樣的眼神。

    程奕楓也不想和她多說什麽,冷著臉道:“人在這兒了,你把你哥送回去吧,我先走了。”

    他說完轉身便準備走,靜言情急之下還是叫住了他,“那你怎麽辦?”

    “我打車回去。”

    靜言咬著唇想了想,還是忍不住提議道:“要不然你在這裏等我一下,我送了我哥回來接你。”

    “還是算了吧。”程奕楓冷哼一聲,“等你回來都什麽時候了,我還是打車快一點。”

    靜言急切的說道:“放心吧,我很快的。而且我哥的公寓離這裏不遠,我十幾分鍾就回來了,你等我一下就好了。”

    她讓自己遠離了他幾個月,本以為這樣就能淡化自己的思念,可是此時一見到他的臉,她先前幾個月好不容易築起的堡壘便立刻土崩瓦解。她到底是低估了自己對他的愛情,那樣深刻的愛了他十幾年,怎麽可能是幾個月說忘就能忘掉的?

    都是她自欺欺人罷了。

    她說完,不給他反駁的機會,把孟靖謙拖上了車,一路小跑著上了車,一腳油門便一溜煙的竄了出去。

    程奕楓微眯著眼看著她疾馳離開的車尾,心裏頓時感到厭惡又不耐,他本就沒有想要讓她送,這女人偏偏固執己見。

    程奕楓心裏其實是想要不管不顧的轉身離開的,他甚至都已經攔下了一輛出租車,可是打開車門後,他又覺得這樣做有點過分。

    她到底是一個姑娘,大晚上東奔西跑的來接他,他要是一聲不吭的就打車離開,好像有點太不近人情了。

    這麽一想,他又擺了擺手讓那個司機離開,點了一支煙靠在路燈下等著她。

    程奕楓原本以為自己可能會等很長時間,然而他一支煙都還沒有抽完的時候,靜言便已經風風火火的趕回來了。

    她也不知道開的有多快,車停在他麵前的時候,刹車都發出了刺耳的聲音,顯然是超速了。

    她火急火燎的從車上下來,快步跑到他麵前,上氣不接下氣的對他道:“是不是……等很久了?我已經……盡快了……”

    程奕楓撚著指尖的煙,有些詫異的看著麵前心急的女孩,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什麽好。

    見他不說話,靜言以為他是等久了所以生氣了,立刻開始道歉:“對不起,我已經盡力了,但是路上遇到了點麻煩,所以耽擱了點時間……”

    他沒有去過孟靖謙的公寓,但是也知道離這裏起碼二十多分鍾的車程,她來回才用了十幾分鍾,可想而知開得有多快。

    程奕楓按滅了手裏的煙,雙手插在口袋裏淡淡的說道:“也沒有等很久,走吧。”

    他住的公寓在哪裏,靜言是知道的,他大概從不知道,她曾經無數次的偷偷在他家樓下望著那盞屬於他的燈火,一坐就是好幾個小時,直到他睡了之後,她才披著月色離開。

    一路無話,兩個人似乎都有意無意的沉默著,靜言不停地從後視鏡裏偷看他,欲言又止的想要說什麽,可是觸及他冷漠的臉色,她最終還是什麽都沒有說出來。

    中途遇到紅燈的時候,靜言停下了車,狹小的空間內頓時充滿了尷尬和詭異的氣氛,兩人都顯得有些沉悶。

    她想了又想,到最後還是輕咳了一聲,佯裝隨意的問道:“你們今天……為什麽喝酒啊?”

    程奕楓看著前麵的紅燈,冷冷的說:“為你的好哥哥慶功。”

    靜言不是沒聽出他話裏的諷刺,愣了一下道:“慶功?為什麽事慶功?”

    她不說還好,她一提起這個,程奕楓又想起了顏歆月在辦公室裏哭著求孟靖謙的畫麵,頓時一股無名火便衝到了頭頂,轉頭怒目瞪著靜言。

    “你還敢問為什麽慶功?你的好哥哥把顏顏的舅舅送進了監獄,下一步還準備要跟她離婚!”程奕楓咬牙看著她道:“你哥還真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為了替你大伯報仇,能這麽對自己的妻子,真是叫人歎為觀止!”

    他莫名的發火,靜言頓時嚇了一跳,瑟縮了一下脖子有些委屈的看著他問:“這是我哥的事,跟我又沒有關係,你幹嘛對我發這麽大的火?”

    “嗬,你們兄妹倆都是一樣的。”程奕楓冷哼一聲,轉頭看著前麵,“他娶顏顏就是為了報複顏家,你也算計我爬上了我的床,你們兄妹還真是忍辱負重。”

    靜言原本正平緩的開著車,聽他這句帶著諷刺的話,腳下條件反射的踩了油門,車子在“哧——”的一聲響後,劇烈的停了下來。

    她轉過頭不可理喻的看著他,眼中滿是憤懣,生氣的說道:“我哥是我哥,我是我,就算我倆是親兄妹,但也不是一個人!你不要有什麽事都牽扯到我身上來!更何況孟家和顏家的紛爭不是一句兩句能說的清的,歆月姐固然可憐,難道我大伯夫婦就不可憐嗎?你能不能不要不分青紅皂白的就來罵我?這跟我有什麽關係?”

    見她突然爆發,程奕楓先是有些詫異,可是起初的詫異過後卻變成了怒氣。

    他惱羞成怒的掐住她的下顎,眼神淩厲的瞪著她道:“終於不裝可憐了?終於不扮委屈了?這樣才對,這才是你孟靜言,無理攪三分,永遠都這麽理直氣壯!你敢說這些事跟你沒關係?你明知道你哥不喜歡她,如果當時你能勸一句,她現在也許就不會落得連家都沒有了!”

    他的力道那麽大,靜言隻覺得自己的下顎都要被他捏碎了,忍著痛道:“是她執意要嫁給我哥,我能怎麽勸?她自己那麽開心的要嫁,就算是苦也是她自己要吃的!”

    程奕楓頓時更加惱火,提高音量道:“你的意思是顏顏自己活該?”

    “我……”

    靜言覺得自己現在根本就是無法跟他溝通,她本不是那個意思,可到他耳中,卻覺得她是在故意嘲諷顏歆月。

    見她說不出話,程奕楓以為她默認了,原本就惱火的他更是怒火中燒,一把扣住她的後腦,灼燙的視線落在她的唇上,下一秒已經發狠的吻了下去。

    程奕楓最後還是對她用強了。

    就在那狹小的車內,在空曠的公路上,發狠的在她身體裏橫衝直撞,等一切結束的時候,靜言疼的已經連哭都哭不出來了,隻是渾身都在抖,比起第一次來說有過之而無不及。

    她疼的動都沒有辦法動一下,到最後還是程奕楓開的車,直接把車開到了他的公寓,冷著臉扯著靜言上了樓,一進屋便又是一次強勢掠奪。

    那天的程奕楓太過惱火,完全沒有注意到靜言身體的不適。

    如果他稍微能留意一下,那麽他一定能注意到他每一次按在她胸口的時候,她都會疼的臉色都變得清白,額頭上也滿是冷汗。

    那天靜言甚至都沒來得及告訴他,她送了孟靖謙回去之後,因為太著急要趕去接他,路上為了躲避一隻野貓,一個急刹車撞到了方向盤上。

    等後來她再去醫院檢查的時候,才知道是胸骨骨裂。

    而程奕楓卻完全不知道,她哭著求他輕一點的時候,他反而還冷笑著說她裝腔作勢,還說她一點都不適合扮柔弱。

    第二天早上,靜言是在程奕楓的床上醒來的。

    昨晚他一直折騰了她很久,等到後來她是疼暈過去的。

    大約是過程太激烈,以至於她動一下就覺得渾身骨頭都要碎了一樣的疼,最終隻能咬著牙忍著疼慢慢的坐了起來。

    或許是她的動作驚醒了程奕楓,他先是不耐的皺了皺眉,揉了揉發痛的太陽**後便慢慢地轉醒過來,見到睡在身邊的她時,先是一愣,隨即訥訥的道:“你……”

    靜言裹著被子坐在他身邊,露出的肩頭和胸口布滿了青紅的指痕和咬痕,深深淺淺的紅痕在她白皙的皮膚上顯得分外清晰和刺眼。程奕楓甚至都有些愕然了。

    這些……都是他昨晚作惡的證據嗎?

    程奕楓從床上坐起來,伸手準備去觸碰她的皮膚,可靜言立刻就是一驚,想起她昨晚不斷地求饒,可他還是不顧一切的掠奪,她便後怕的向後瑟縮。

    她的眼中滿是驚恐和畏懼,就像是受驚的小獸一樣害怕的看著他,搖著頭帶著哭腔道:“求你了……不要再來了……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會亂說話了。”

    程奕楓早已忘了自己昨晚跟她說了什麽,隻是見她露出如此畏懼的表情,心裏隱隱有些不舒服。

    他皺了皺眉,還是向她伸出了手,“你……”

    “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錯了,真的知道錯了。”靜言連連搖頭,害怕的流淚說道:“昨天真的不是我勾引你,是你先用強的,我也不會再信口雌黃了。是我沒有阻攔我哥和歆月姐結婚,都是我的錯,求你了,不要再來了,我真的好疼……”

    她到現在都覺得下麵隱隱作痛,他昨天闖進來的時候,她痛的差點暈過去,半夜去衛生間的時候甚至還發現了有血絲,大概是撕裂了。

    程奕楓沒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會讓靜言露出這樣的表情,她再也不像從前那樣活潑的望著他,沒心沒肺的朝他笑,而是驚懼且緊張,就像是驚弓之鳥,他甚至覺得自己如果再動一下,她或許就會彈起來一樣。

    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可是靜言卻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

    昨晚的事情給她留下了太深重的陰影,她太害怕他會再來一次,裹著被子奪路而逃般的跳下床,轉身便逃進了衛生間裏。

    程奕楓怔怔的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心裏一時間百味雜陳。

    他昨晚喝多了,自己說什麽做什麽都是衝動之下不過腦子的,現在酒醒了,他甚至都想不明白她為什麽會突然變成這樣。

    浴室裏很快就傳來了嘩嘩的水聲,兩個人就這樣各自靜默著,程奕楓本以為她是去洗澡的,可是等了半天她都沒有出來,心裏多少有點擔心,還是起床穿好衣服走到浴室門口敲了敲門。

    “靜言?靜言!”他站在門外叫了兩聲,裏麵卻根本沒有人應。

    程奕楓怕她是因為大清早空腹洗澡暈倒了,更加用力的敲門喊道:“孟靜言!你搞什麽鬼!快點開門,聽見沒有!”

    他用力敲了兩下門,可是裏麵卻始終沒有回應。他皺了皺眉,將耳朵貼在門上的磨砂玻璃上,幾秒鍾之後,終於在嘩嘩的水聲中聽到了一絲夾雜在其中微弱而委屈的哭聲。(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