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 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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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鮮血沾染到賀子淮的臉上,他那麽嫌棄,多髒啊,他怎麽能允許這種肮髒的事情發生。

    已經提前準備好的紗布,隻要刀子刺進去,他就會立刻用紗布抱住,他賀言愷的鮮血可以肆意流淌,在千萬不要沾染在他的身上呢。

    他戴著手套,就連腳上都套著腳套,絕對不會遺留下任何的證據,誰也不會找到他。

    他欣賞著,欣賞著還在熟睡的賀言愷,他即將成為一具屍體,真是令人期待。

    賀子淮輕薄的唇緩緩開啟,魅惑又冷血的說著:“一,二,三……”

    說著話的瞬間,手已經再起握緊了刀,朝著賀言愷心髒的位置,狠狠的,狠狠的刺進去!

    可是,下一秒,賀子淮便突然睜大了雙眼看著床上的人。

    他,他竟然突然睜開了雙眼,甚至眼疾手快的用手按住了他的手腕,狠狠朝一旁掰過去,刀就掉在地上。

    賀子淮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不敢相信,明明熟睡著的人怎麽會突然醒來,他明明做的萬無一失。

    他們都離開了,病房裏隻有他一個人,他是看著賀言愷睡著了才進來的,還親自試探過,他沒有醒來。

    一個普通人,即便再會掩飾也做不到這樣真實,他!

    “你,你不是睡著了嗎?”

    賀言愷從容的起身,靠著床頭,嗓音沉沉:“我原本已經打算,將公司交給你來管理,可你很心急。”

    他抬起頭,狹長的眼睛狠狠一眯:“又要殺我。”

    又要殺我。

    又,是啊,他賀子淮三番五次的想要殺了他,可他,好像每一次老天爺都會眷顧他,都會讓他死裏逃生。

    這讓賀子淮覺得自己簡直太蠢了。

    “你裝睡?賀言愷,你玩的夠陰的!”

    “這話,應該是我對你說的吧,我要是不裝睡,還不知道,你對我有那麽大的仇恨。”

    他始終語氣平靜,甚至辨不清喜怒,說實話,跟賀子淮已經沒有什麽所謂的喜怒了。

    他現在隻想盡快的解決他,讓一切都可以結束。

    現在到了,讓一切都歸於平靜的時候了。

    賀子淮瞥了眼掉在地上的刀,深深看了賀言愷一眼,快速的彎身將刀撿起來,指著他道:“今天可是你先算計我的!”

    “我要是不算計你,豈不是早就被你殺了?”

    賀言愷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鄙夷的,嘲諷的,那種高高在上的諷刺,讓賀子淮的心極度扭曲,他賀言愷有什麽,不過隻是生在大房,成了賀家的長孫,不過是比他更加尊貴!

    他緊緊攥著手中的刀,沒關係,他還有機會,隻要現在他用力的刺過去,他完全還有機會殺了這個男人。

    “也好,親眼看到你痛苦的死去,似乎比你睡著了死去,更加叫人感興趣。”

    賀子淮說著話就走上前,賀言愷卻略抬手,他防備的停下了腳步,就聽賀言愷道:“雖然我不會再給你任何機會,但是你還可以為你的母親和妹妹爭取一個安穩的生活,如果你現在就放下那把刀的話。”

    “放下?怎麽可能!這件事跟她們沒有關係,是我和你之間的個人恩怨。”難得的,提到譚秋和賀妤沫,他有些激動,有些急了。

    也許在賀子淮的心中,他最最重要的人,就隻有她們兩個,一個是自己的親生母親,一個則是親生妹妹。

    除此之外,沒有比他們在親近的人了,他們身上流淌著的血,才是真正融合在一起的血。

    他可以為了一切而死去,但她們不行,她們要帶著他的恨,帶著他的生命,血液,鮮活的活下去。

    他激動的手一直在抖,好像下一秒,就可以將刀扔下來,他們距離不遠,想要打中要害,完全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提到了家人,他似乎就不忙著要對賀言愷做什麽了,而是激動的控訴。

    “從小到大,我一直都沒跟你爭搶過什麽,我從來沒有想過要賀家的什麽,我知道,你是大少爺,你是第一繼承人,你是全家人的寶貝,可你,竟然還是搶走了我的女人,你激怒了,是你激怒了我!為什麽還要用我媽和妹妹來威脅我,你有什麽資格?”

    賀子淮一直明白,內心深處總有一個聲音在提醒著他,他現在變成這樣,他這樣的瘋狂和神經質,都是因為賀言愷,是他賀言愷,從小到大對他無情的踐踏,早就了今天的他。

    誰都沒有資格說他賀子淮做錯了。

    他都是被逼的,被逼的啊。

    賀言愷看著他歇斯底裏,看著他近乎瘋狂的控訴,緊了緊雙眸,他才開口:“當年我和穆皎結婚,對你來說,確實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到了今天,我也不得不承認,我對你抱有歉意,所有的誤會都集中在那一個時刻,讓我失去了分辨的能力,衝動了做了那樣的事情,但是。”

    他話鋒一轉,冷冽的看向賀子淮:“但是,那絕對不會成為,你變成今天這樣的理由,也絕對不會成為你屢次想要殺我的理由!就算沒有穆皎,到今天這個地步,你也不會放過我,因為我終究會成為賀氏的繼承人,而你則將成為徹徹底底的失敗者!”

    這句話說中了賀子淮的心事,他瞳孔放大,激動的不能自己,是的!是的!就算沒有穆皎,他也會做這樣的事情。

    因為從一開始,就注定了,他賀子淮會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

    他處處都比不上賀言愷,才學,能力,魄力,甚至是長相,身高,處處低他一等,哪怕自己已經偽裝的那樣和善,那樣親和力十足。

    但那樣的他,隻是看上去更加的懦弱罷了!

    而他,而他賀言愷,哪怕失去了一條腿,哪怕手無寸鐵的坐在床上,都無時無刻透露著那種王者風範,他永遠望塵莫及,永遠!

    這就是賀言愷不能再存在在這個世界上的原因,他必須消失,他才會得到新生。

    手中的刀再也無法控製,就今天,必須要將賀言愷殺了,必須,否則,他也不會活了,他會失去活下去的希望,這個世界都是對抗他的!

    他的雙眼已經猩紅,他已經失去理智,手握住刀子,朝賀言愷猛地刺去,而賀言愷,竟沒有半點反抗,那樣平靜的坐在床上,迎接著,麵無表情的像是在嘲弄著他。

    “該死!”

    賀子淮低喝了一聲,手飛快的刺去,可是,他再快,也沒有許邵平的動作快,從床底突然出來,拽住賀子淮的腿,狠狠朝後麵一推,他整個人就失去重心的後仰。

    殺了賀言愷?

    笑話。

    許邵平從床底爬出來,立刻站在床前,護住了賀言愷,而賀子淮,狼狽的摔倒在地。

    門也在這個時候被推開,陸南沂拿著攝像機來到賀子淮的身邊,鏡頭對準了他,笑著說:“哎呦喂,讓我看看這個殺人未遂的狂魔長什麽樣子,你說的話和做的事情可都被我錄下來的,這麽聰明,怎麽不在身後長隻眼睛啊。”

    陸南沂從來頑劣,對這種人更是不會說一句正經話,滿嘴的惡毒,甚至將賀子淮貶低的一無是處。

    賀子淮看到鏡頭對準他,抬手擋住自己的臉,陸南沂更是大笑起來:“還躲什麽,你這張臉已經印在這個攝像機裏了,很快,全國人民都會知道你賀子淮的名號,你很快就紅了啊。”

    “陸四。”

    賀言愷警告了下,陸南沂才哼了一聲,將攝像機關掉,來到床邊:“大哥,你沒事吧?那小子動手還挺迅速的,幸虧邵平更加迅速。”

    “報警吧。”

    賀言愷沒有多說,也不想再多說了,今天就要將賀子淮送到警察局,接受法律的審判。

    賀子淮聽到這句話,眼眶緊緊縮了縮,怎麽可以,不可以,不能夠讓警察找到他,他還有沒有完成的事情。

    他踉蹌的起身,眼瞧著陸南沂打電話,他快速的跑過去,將手機打掉,狠狠一拳頭打在陸南沂的腦袋上。

    “我靠。”

    陸南沂罵了一句,身體不受控製的倒在床上,正好趴在賀言愷的大腿上,許邵平慌亂之下就去扶陸南沂。

    而他賀子淮,趁亂逃出。

    賀言愷緊緊蹙著眉頭,抬手推開陸南沂,沉沉道:“快起開,去追他。”

    陸南沂揉了揉腦袋:“媽的,叫我找到他,不打死他,我不姓陸!”

    “邵平,穆皎那邊有人在保護嗎?”

    “您放心,唐三少正趕去那邊,估計已經到了,我這就打個電話過去問問。”

    “不必了,我親自過去。”

    賀言愷實在不放心,萬一賀子淮出去以後,直奔穆啟高的家,那麽,穆皎和穆啟高怎麽可能對付得了賀子淮。

    他實在放心不下。

    不過,他倒是多慮了,賀子淮壓根沒有去找穆皎,而是回了賀家,對他來說,這一次的失敗,就意味著他還有下一次的機會。

    他要藏起來,要逃的遠遠的,等待一個合適的,萬無一失的機會。

    從岑家回來後的岑雲,還不知道賀言愷已經出來,譚秋的一個電話,將她叫回了賀家。

    說是有話要跟她說。

    岑雲下了車,就看到賀子淮急匆匆的朝院子裏走,也許是心中有氣,她厲聲叫住了賀子淮。

    “子淮!什麽事這麽急!”

    賀子淮停下腳步,冷冷眯了下眼眸,並未回頭,岑雲趕上來,不悅的看著他:“子淮,見了我你現在連句話都不想說了,你好歹也得叫我一聲雲姨才對,想不到吧,你把我趕出了賀家,你媽媽又請我回來。”

    “說夠了沒有?”

    賀子淮那雙陰鷙冰冷的眸子緊緊盯著岑雲。

    岑雲輕哼了一聲:“當然沒有說夠!你……”

    啪的一聲,賀子淮的手重重落下,又慢條斯理的放下,挑著眉頭說:“沒說夠也不要說了,我現在不想聽你說話。”

    “你打我?你竟然敢打我!”岑雲不敢相信,賀子淮竟然敢動手打她,她氣的臉色通紅,瞪了賀子淮一眼,便朝別墅走:“我要告訴你媽,你沒救了,你果真是沒救了,瘋子,簡直就是個瘋子!”

    瘋子?

    沒救了?

    這種話,沒有人可以說他,誰也不可以,岑雲算什麽東西,她憑什麽說他?

    賀子淮盯著她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是她自己找上門的。

    岑雲進了房子,就喊譚秋的名字,譚秋沒在偏樓,而是在主樓等她,她沒等到譚秋,葉汐卻從樓上下來。

    看到岑雲,她詫異了下,說:“您怎麽來了?”

    岑雲見了她更是沒好氣:“我怎麽不能來了,這個家還沒你說話的份兒。”

    她瞥了眼葉汐,轉身就朝門口走,可賀子淮已經進來,將門嘭的關上,陰鬱的看著她:“想走?”

    “你幹什麽?”

    “我原本不想幹什麽,不過我剛才沒殺了你兒子,心有不甘,想找個人出氣,我看……”

    他走到岑雲身前,猛地按住她的肩膀:“我看你,就很合適。”

    “啊!你放開我,你滾開!你這個瘋子!放開我!”

    任憑岑雲如何掙紮呐喊,他權當沒有聽見,將她拽進一樓的一個雜物間裏,狠狠摔倒地上。

    葉汐跟上來,就見他拿起一本廢舊的書,狠狠的朝岑雲的臉上扇去,聲音很響,伴隨著岑雲的尖叫,她整顆心都在顫抖。

    打了一會兒,賀子淮突然朝後看去,目光對上葉汐的,冷冷勾唇:“你覺得我很嚇人嗎?”

    葉汐搖了搖頭:“沒,沒有。”

    “那我變態嗎?”

    賀子淮歪著頭,眼神十分恐怖,身下岑雲全身顫抖,不敢說話,臉被打的已經見了血。

    皮開肉綻,大概就是這樣的。

    葉汐不敢忤逆賀子淮,從那天發現他的秘密開始,她就不敢再去忤逆這個男人。

    她拚命的搖頭,節節後退:“不,你非常好,你是最好的。”

    賀子淮先是愣了一下,隨即便露出笑意,再接著就是大笑,哭聲尖叫聲大笑聲,讓樓上的小孩子害怕的哭出聲音。

    葉汐和他都聽到了。

    葉汐整顆心揪在一起,吞咽了下口水,說:“我們的女兒,我去看她,我不會說的,我什麽都不會說的。”

    說完話,她忙不迭的跑開,逃離這個恐怖的房間。

    而他,深深沉了口氣,起了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岑雲,她的雙手顫抖的捂著自己的臉,可太疼了,她不敢用力。

    臉上一道一道的流下血液,鮮紅的,就像他想象著刺穿賀言愷心髒時,那新鮮的血液一樣。

    真是太美了。

    他走過去,岑雲沒有辦法起身,隻能用爬的,一直後退,不敢想象,眼前的男人會變成這樣,那種恐懼侵襲著她的全身。

    她甚至聞到了死亡的味道。

    而他,沒有再做什麽,隻是將她捆綁住,並警告她:“你最好不要說話,我不想真的殺了你。”

    她頻頻點頭,完全不敢忤逆他。

    而他,不會再浪費時間在岑雲的身上。

    葉汐抱著女兒,哄著,輕聲哄著,哪怕心裏頭十分的害怕,可還是不想把這樣的情緒帶給自己的女兒。

    她看著窗外,這個點,外頭人基本沒有,來來往往,誰又會朝樓上看,她不可能發出聲音求救。

    那就是找死。

    打電話,對,她發了短信給譚秋,不知道譚秋會不會看到,她沒有任何的希望指望著別人。

    腳步聲越來越近,她幾乎全身僵硬,直到,腳步聲在她的身後停住,她才緩緩回頭。

    “子淮。”

    “你在幹什麽?”

    他輕聲問著,低下頭看了眼自己的女兒,白白的,懵懂的看著他。

    葉汐將女兒緊緊摟住,解釋道:“女兒剛剛哭了,我抱著她在這裏哄著,沒做別的事情。”

    賀子淮伸手將她攬在懷中,抱著她和女兒,說:“我還是愛你的,隻有你一如既往的站在我的身邊,還為我生了女兒,我會永遠愛你,你也是一樣吧?”

    葉汐抖了抖,可卻還是點頭:“當然,我會一如既往的……”

    “滾開!”話還沒有說完,賀子淮就像瘋了一樣的推開她,將孩子搶了過來:“你愛我?你愛我你會發短信給我媽,你愛我,你會站在窗前想要尋求幫助?”

    葉汐徹底懵了,他為什麽會知道這些,他怎麽會知道。

    “不是這樣的,子淮,不是這樣的,你先把女兒給我,她害怕了,她太小了,你不要嚇她,我求求你了,你不要嚇她。”

    “嚇她?”

    賀子淮看了眼女兒,嫌惡的神色便染上了:“生了個女兒就像多了一個累贅,跟你一樣的累贅,你們都該死!”

    葉汐心下猛地一沉:“子淮!”

    譚秋就在一樓,賀子淮上樓的時候,就看到了她,她站在門口,看到他上樓,還在說:“葉汐發短信叫我過來,說你瘋了,怎麽回事?”

    所以賀子淮上了樓。

    而譚秋,聽到了雜物室的求救,是岑雲的聲音,推開門,看到她的臉那麽恐怖,譚秋一下子扶住牆麵:“怎麽會這樣?這是誰幹的。”

    “快救我,快救我。”

    譚秋閃了閃眸光,整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要救她,要救她,可是,可是不能把子淮牽扯進來,不能。

    她慌亂的拿出手機,翻出賀言愷的電話號碼。

    賀子淮帶著葉汐和孩子下樓的時候,譚秋正掛電話,賀子淮淩厲的掃過去:“媽,你打電話給賀言愷,叫他來救人嗎?”

    譚秋怔了一下,看向樓上,見葉汐痛苦的搖頭,而孩子哭的不成樣子,甚至可以看到,胳膊上都是一塊青一塊紫的痕跡。

    他虐待了她。

    譚秋大腦嗡的一聲,身形晃動了下:“子淮,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你快放下她,她是你女兒。”

    “放心吧,媽,我會放下的。”賀子淮走下來,真的將孩子交到譚秋的手上,譚秋抱著孩子,他則緩緩開口:“媽,你打電話給賀言愷,就已經把我閉上了絕路,我不會對我的母親也下手,其實,我根本不會殺人,我人生中第一次殺人一直都想留給賀言愷呢,我該走了,趁他們還沒到。”

    譚秋不知道,賀子淮有多少的罪狀,可是,單單這一條已經足夠讓他身敗名裂,永遠無法抬起頭來。

    她的兒子,怎麽變成這樣了呢。

    譚秋看著他離開,哽咽著喊道:“兒子,你聽媽一句勸,要麽逃的遠遠的,要麽就去自首吧,他們不會放過你的。”

    “可我,也不會放過他們。”

    賀言愷接到穆皎,兩個人便火速趕往賀家,譚秋來的電話十分含糊,隻是一直在說賀家出事了,但出了什麽事又沒有說清楚。

    他們隻能先來看看。

    當然了,他們已經報警,賀子淮似乎已經無力回天。

    到了賀家,就看到院子裏一片混亂,先前岑雲一直在用的外出的車停在當院,從偏樓的別墅裏進進出出著焦急的傭人。

    賀言愷與穆皎對視一眼,快速朝那邊去。

    魏叔看到他們,忙走了過來:“大少爺,您可來了,出事了,二少爺回了家,夫人和二少爺奶奶還有小小姐,都不同程度的受了傷。”

    “夫人也在?”

    賀言愷擰起眉頭,魏叔點了點頭:“原本是二夫人請她過來談事的,沒想到會遇到這種事。”

    穆皎緊緊抿著唇角,推著賀言愷到車前,後座上,岑雲正用紗布捂著自己的臉,可脖子上,衣服上已經沾染了血跡。

    賀言愷見狀便要起身,岑雲這才偏頭看過來。

    “言愷。”

    “媽,先去醫院,其他的事我會處理。”

    岑雲閉了閉眼睛,也沒有什麽心情說話,穆皎則走過去,按住岑雲的肩膀:“您挺住。”

    隨後,葉汐被扶進來,譚秋抱著小孩子坐上了副駕駛的位置,看著賀言愷總是有些欲言又止,但現在已經不是說話的時候。

    賀言愷命令司機立刻開車去醫院。

    而他們也開車前往醫院。

    車上,穆皎挽著他的胳膊,隻覺得身體越來越冷,她想象不到,賀子淮怎麽折磨她們的。

    她想想脊背都發涼。

    “言愷,也許我該關心子淮,該好好勸他,他也許就不會這樣了,他應該,應該去看醫生,而不是自暴自棄。”

    “這不是你的錯,跟你沒有關係,他可以走一條完全不同的道路,這是他的選擇。”

    賀子淮一直控訴,他從小就沒有得到應該得到的,處處都被打壓,可是,他有沒有想過,他自己沒有變得強大,為什麽要求別人給他陪葬呢?(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