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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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宋茗微起身就去院子看桃木,可奇怪的是經過一個晚上,那桃木竟是一星半點都沒有長出來。

    宋茗微覺得奇怪,她忽然看到了那土堆上竟有一個腳印。

    她立刻拿起了鏟子,挖到了裏頭,竟沒有看到簪子。

    宋茗微登時就道:“阿秋,派人去查,昨晚誰動了我這裏頭的簪子。”

    聽得宋茗微是種下了簪子,阿秋傻了眼。

    直看宋茗微臉色發沉,才覺得事情嚴重,立刻派人去查了。

    一個宮女被人押了上來,撲通一聲跪在了宋茗微麵前,卻低著頭,一聲不吭。

    “王妃,昨晚換班的時候,她遲到了一盞茶的功夫。有人發現她回來的時候,鞋子上滿是泥。”

    “抬起頭來。”宋茗微看了一下她的鞋,那鞋碼和地上的腳印一樣大。

    哦那宮女瑟縮了一下,抬起頭來。

    是一張其貌不揚的臉。

    “叫什麽名字?”

    宮女低聲說道:“念珠。”

    “告訴我,昨晚偷的簪子去哪兒了?”

    念珠顫抖了下,道:“我沒有偷什麽簪子,我隻是經過那,不小心踩到了那土。”

    “是嗎?”

    宋茗微說著就道:“如果你不說實話,我就用術法搜你的記憶。這術法有一個不好,就是被搜了記憶的人,片刻後就會變成傻子。你可敢試?”

    念珠激顫了下,她知道王妃是在雍親王手下學過不少術法的。

    若……

    這樣歹毒的術法當真會出自寺院?念珠做著最後的掙紮。

    然而一陣刺痛入了腦袋,她驚恐地掙紮了起來,大喊道:“王妃饒命啊,我說,我說。是容側妃手下的秋雅給我銀子讓我偷走的,那簪子我已經給了秋雅了。”

    阿秋讓人帶念珠下去,宋茗微即刻就動身。

    鹹陽宮外,他們一行人卻被拒之門外。

    秋雅站在宮門前,微微壓彎了身道:“回稟王妃,娘娘身子不適,這幾日不見客。”

    宋茗微淡淡看了秋雅一眼,阿秋一行人就上前將秋雅綁了。

    “帶下去。”阿秋喝了這一聲之後,秋雅立刻大喊了起來。

    “你們做什麽?”

    阿秋一巴掌將秋雅打暈了過去,就衝了進去。

    一行五十人全是男仆直接將鹹陽宮前後都控製住了,宋茗微和阿秋入了鹹陽宮,直直就闖入了容蓉的屋。

    此時容蓉正拿著桃木簪子,卻在宋茗微進來的那一瞬,倒了下去。

    彼時一個宮女突然撞上了阿秋手裏的劍,頃刻就沒了命。

    “容蓉,容蓉!”

    宋茗微被人用力一推,就看著容夫人衝到了容蓉身邊,淒厲地叫了起來。

    “還愣著做什麽,還不快去叫太醫。”

    容夫人一聲怒吼,幾個宮女爭先恐後地出去了,卻在門口被男仆們給攔了下來。

    阿秋看了宋茗微一眼。

    “去請太醫。”宋茗微原地站著,鹹陽宮一個宮女趁著男仆放人的時候,順道去把消息傳了給了端妃和容威。

    端妃娘娘得知容蓉暈了過去,立刻就趕過來了。

    在鹹陽宮扣,她和容威兄妹二人見麵,二話不說就走了進去。

    宋茗微頓了下來,拿起被容蓉丟在一旁的桃木簪子。

    那桃木簪子在宋茗微的手中忽然就生出了一條桃木枝條來。

    宋茗微見狀,道:“怎麽回事?”

    那桃木枝條在宋茗微的手心緩緩寫了一句話。

    “她腹中有噬嬰鬼的碎片。”

    宋茗微一驚,才看向了容蓉。

    容蓉懷有六個多月的身孕,這噬嬰鬼怕是那時候撕成碎片的時候飛入她的腹中。

    這麽長時間了,這碎片怕是已經入了胎宮,她腹中的孩子,就算還活著,怕出生也是一個鬼胎。

    宋茗微不由得又奇怪了。

    桃木雖有驅邪作用,容蓉也不過是放在手上,竟有這樣大的反應。

    桃枝沒動靜了,宋茗微就將那桃枝放入懷裏,全然不知道那桃枝在瞬間僵硬地化作了桃木簪子。

    太醫進來了,查看了一番後,竟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像是被什麽嚇到了,脈相上看並沒有什麽不妥。”

    容夫人可信不過這太醫所言,她看宋茗微一臉淡然,隻覺得這太醫是宋茗微收買的。

    端妃進來後,也問那太醫。

    太醫直言道:“若是娘娘有所不信,可以隨便找哪一位太醫來診。”

    話說到這份上,容夫人再有不滿也隻能咽下這口氣。

    “那她什麽時候會醒?”

    “容夫人,應該一個時辰之內吧。”

    容威看了眼這死在地上的宮女,眯著眼看向了宋茗微。

    這女子果然是宋茗微。

    難怪當初對上宋茗微的時候,總覺得這女子極不簡單。

    她就是那個九尾狐。

    這妖女莫不是對容蓉做了什麽?

    容威嗜血般的目光射來,宋茗微側頭看他,道:“既然容側妃沒什麽事,我就不計較她派人偷取我東西的事,讓她好自為之。”

    “站住,你的宮女進來殺死了我的宮女,你難道什麽話都不說就想要走嗎?”

    容蓉從床上起來,她看到端妃就哭訴了起來。

    “姑母,我知道她貴為王妃,將來是要做皇後的人。可她今日將我鹹陽宮前後都封住,想闖就闖進來,想殺人就殺人,姑母我怕……”

    端妃蹙起了眉,宋茗微這才道:“容側妃這話說得我就奇怪了,你是何意?”

    “我這宮裏的人,能不能換上容府的?”

    話音剛落,宋茗微就笑了起來。

    “沒聽說過,皇宮禁地用的人竟不是皇上自己的人。若有一日允祀遭遇刺殺,你覺得這賊是從哪兒出來的呢?”

    “茗微!”端妃嗬斥了宋茗微一聲。

    盡管宋茗微說得有道理,然而,目前允祀還需要大哥幫忙**各地叛亂,這樣的話如何能輕易出口。

    容蓉趴在了端妃的懷裏,道:“母妃,您要給我做主,那死了的宮女是我的貼身宮女,她就為了一支破簪子,就隨意要了一條人命,那簪子就那麽重要?”

    端妃娘娘看向了宋茗微,語氣淡然,道:“茗微,把那簪子給我看下。”

    那語氣很是平靜,卻隱隱透出了幾分壓迫。

    “母妃,您當真隻是看看?”

    宋茗微的手撫過那簪子,見端妃點了一下頭,她猶豫了會兒,將那簪子放在了手心。

    “這簪子是我師父當初用桃木做的,給我驅邪保命用的。”

    師父?

    端妃娘娘看了宋茗微一眼,雍親王沒了蹤影,作為徒兒留下唯一的信物作為紀念,自是無可厚非。

    端妃看了那簪子一眼,剛要讓宋茗微收回簪子,卻見一人走了進來,一手拿過簪子,幹脆地折斷。

    畫麵似是定格在那。

    那簪子被那人踩在了地上,那雙繡花鞋用力碾壓,宋茗微的心像是被人重重地一砸,她看也不看來人,撞了過去,將那人推到了一邊,拿起那簪子,大腦懵懵做疼。

    佛祖說過的話一遍一遍地在她的腦海中浮現,不能傷害它,不能傷害它。

    她抱著那簪子,輕聲呼喚道:“紫薇?”

    簪子沒有半點動靜,宋茗微一掌揮舞過去,那人被打了一巴掌,在場的人都驚住。

    端妃氣地臉色發青,怒喝道:“宋茗微,你混帳,你怎麽敢和真妃娘娘動手?”

    真妃?

    宋茗微抬起眼來,她的手指忍不住地哆嗦,手中的簪子卻怎麽都粘合不上。

    “為什麽?真妃娘娘,這簪子到底哪兒招惹了你?你為什麽要毀了它。”

    真妃的臉上一道紅掌印,她冷笑著看向宋茗微道:“你毀了我的兒子,你還我兒子。他去哪兒了?為什麽給我這樣的一封信,你告訴我!”

    一張白色信紙狠狠地砸在了宋茗微的臉上,宋茗微錯愕,看著那丟在地上的信封,上麵是師父力透紙背的字跡。

    師父的信?

    她立刻蹲了下來,快速地打開那封信。

    “母妃,往後在宮中莫要牽掛兒子,我此後雲遊四海,歸期不定。允祀會好好照顧你,餘生望安好。”

    很簡單的話,宋茗微卻死死地盯著歸期不定這四個字身上。

    師父為何這麽說?

    不是說一年之後就回來嗎?

    她捏者那碎了的桃木簪子,對著真妃道:“真妃娘娘,他是我師父,一年之後我一定回想辦法讓他好短短地出現在你眼前。”

    真妃嗤笑了一聲。 鬼眼陰婚:愛妃血好甜:

    可能嗎?

    從他收下她作徒弟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自己那心如止水的兒子,三歲就平靜地若山巔雪的兒子,在那一刻心思變了。

    為了眼前這個女子,她幾番祈求,就在皇陵的那場大戰前,她求著住持早點滅了宋茗微,她的兒子隻有二十五年的xing命,她被無所求,隻想他不受半點折磨,隻求能看著他能在餘生所有,隻盼著,最後那一刻,是她這個他從不關心的娘陪著他走到最後。

    可他,從一出生就是一個金缽,她驚懼地將他推下了床榻的那一瞬開始,他變成了一個孩子,冷漠地很少哭,從來不愛多說一句話。

    像是一出生就對時間任何事都看了個透徹。

    她知道,他不可能執著帝位,她甚至不知道他除了佛,除了蒼生安危,他還能在乎什麽。

    可這樣的一個人,卻收徒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