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我是你的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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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頌宜將司徒透扶到一旁坐下來,“要是不舒服就先在這裏休息一下吧,今天委屈你了。”

    司徒透咬著嘴唇,渾身直冒汗,“我沒事,你能幫我去看看君措麽,如果他不忙了,我想和他早點回家。”

    蘇頌宜點點頭,“你究竟哪裏不舒服,我先去幫你請個大夫。”

    司徒透緊緊扯著男人的衣襟,“我,我不知道,隻是在喝了那邊的茶之後,就好難受……渾身都好難受……”

    蘇頌宜的目光淡淡向茶杯掃了一眼,轉而又看了一眼司徒透麵頰緋紅的樣子,有些懷疑地微微蹙眉。

    “是那杯茶有什麽問題麽?”她輕輕問他。

    他心疼地為司徒透捋了捋額角已經被汗水浸透的碎發,雙眸淬上了一抹難以言明的色彩,仿佛在做出一個格外艱難的決定。

    “對不起,小透,在我家裏讓你受這樣的侮辱,我這就讓人去找厲少送你回家,你忍一忍。”

    說著,他便吩咐了人去請厲君措,自己則親自留在這裏,“放心,有我在這,沒人能傷害你。”

    換了別人,他不放心。

    司徒透軟塌塌地靠在椅子上,緊緊咬住嘴唇盡量不讓自己發出聲音,已經漸漸意識到那杯茶裏麵究竟放了什麽東西。

    蘇頌宜站在原處,看著司徒透痛苦的樣子,一雙拳頭被攥得緊緊的,終於在看到她咬住自己胳膊的時候,忍不住一把將她抱在懷裏。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想咬就咬我吧。”

    蘇頌宜對她的觸碰,在藥物的作用下,被無限放大。

    她別過臉,努力保持理智地推他,“你走開,快走開!”

    由於用力過猛,凸起的小腹直接撞到了椅子的扶手上。

    司徒透顧不得那些,蘇頌宜卻心中一緊,連忙用手扶住她的腹部,“小透,小心孩子。”

    可是手才一按到小腹,蘇頌宜便立即覺得有些不對勁了,這手感分明隻是一個棉布包……

    司徒透吃力地想要移開他的手,“別碰我。”

    蘇頌宜的手卻按在原處沒動,一雙眼睛灼灼地盯緊她緋色的小臉,“小透,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根本就沒懷孕?”

    司徒透隻拚命克製著自己由於藥物所帶來的不良反應,沒有回答他。

    蘇頌宜卻突然好像個收到了聖誕禮物的孩子一樣,憔悴的臉上帶上了光彩,“為什麽要裝懷孕,你還不是他的,對不對?”

    說著,蘇頌宜抱住司徒透的手緊了緊,“我真混蛋,讓你吃了那麽多苦。”

    門外的厲君措在將手放在門把手上的那一刻,聽到的正是司徒透含糊不清地低低呢喃,還有蘇頌宜的這最後一句。

    男人頓時眉心緊蹙,一把將茶室的門推開,麵色沉得像馬上就要有一場暴風雨。

    聽到有人開門,蘇頌宜猛然抬頭,正對上厲君措一雙淩厲到快要殺人的眼睛。

    厲君措沉著臉,目光涼薄的在司徒透通紅的小臉上掃過,怎麽她在他的麵前就從來都不會這麽小鳥依人呢?

    “蘇先生,我來帶小透回家。”

    淡淡的語氣,卻帶著刀鋒,森寒森寒的。

    蘇頌宜的大手按在司徒透的肩膀上,越按越緊,抿著嘴唇和厲君措對峙著,半晌沒有說話。

    厲君措冷哼,“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在厲君措高高在上的王者氣勢的威懾下,蘇頌宜依舊沒有放手,“小透她有些不舒服,今天就讓她在這裏多休息一會兒再回去吧……”

    一個念頭的改變,隻需要一個意外的發現,現在,蘇頌宜不想再放手了。

    “小透不是你該叫的,請讓我帶我的妻子回家,”厲君措抿了抿嘴角,“也請你找準自己的位置,現在你的妻子正躺在外麵的靈堂裏。”

    蘇頌宜愣了愣,他想到了錢莉莉。

    他與她雖然沒有夫妻的感情,卻依舊有朝夕相處的情分,如今她屍骨未寒,他卻抱著司徒透不肯放手……

    蘇頌宜沉吟的功夫,厲君措已經伸手一把將司徒透拉到了自己的懷裏,“小透不舒服,厲家有的是好大夫,就不勞蘇先生費心了,告辭。”

    說完,厲君措一把將司徒透扛在肩頭,穿過人群,在眾目睽睽之下幾乎是將她塞進了車子裏麵。

    蘇頌宜看著厲君措帶著司徒透遠去,手指攥得咯吱咯吱直響。

    厲君措的車子像一陣風一樣,穿梭在車輛川流不息的路上。

    司徒透盡量讓自己離厲君措遠一點,藥力的作用已經讓她的理智在一點一點消失。

    男人淡淡瞟了她一眼,發現她的樣子好像真的很痛苦,“真的不舒服麽。”

    司徒透咬住嘴唇,沒有理他。

    沒有聽到她的回答,厲君措眉心一蹙,側過頭來看向司徒透,空出一隻手來輕輕摸了摸她額頭上的汗珠。

    男人的動作很溫柔,溫柔到幾乎讓司徒透最後的一點理智都快消失殆盡。

    但她還是憑著最後一絲清醒,一把打掉了男人的手。

    厲君措眯了眯眼睛,表情變得嚴肅起來,“他給你喝了那種藥?”

    司徒透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反正就好像一切都不受自己的控製了,心中的委屈也一下子湧了出來。

    她開始低低嗚咽,眼淚稀裏嘩啦地掉了下來。

    男人被她打掉的手一顫,“很難受麽,別怕,我們這就到家了。”

    說著,男人一腳油門踩了下去,幽靈般的科尼塞克就像一道閃電般飛馳到了厲宅門口。

    來不及多想,厲君措將司徒透抱下車,進了屋子,穿過客廳,直接踩著樓梯上了二樓的臥室。

    男人將她放在床上,看著她原本就粉嫩的嘴唇因為方才被她自己咬過而顯得有些紅腫,纖柔的身體嵌在柔軟的大床中擺出一道優美的弧度。

    或許是藥物的作用,讓她比平時更像個女人了。

    厲君措將身上的外套脫掉,整個身子傾軋下來,將司徒透桎梏在自己的身體之下。

    司徒透的雙眼迷離,一雙小手無力地推搡著厲君措結實的胸膛,聲音像棉花糖一樣軟軟的,“不要,你走開。”

    厲君措灼燙的目光中竟然帶著些許溫情,用一隻大手的指腹輕輕揉了揉她嬌俏的小下巴,“你這個樣子,我不能走開了。”

    司徒透內心升騰起一股深深的恐懼,已經意識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麽,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我會恨你的。”

    厲君措曜黑的眸子中淡淡的憂傷一閃而過,“即使你會恨我,我必須救你。”

    說著,男人削薄的嘴唇淡淡地印在她的額頭,“我就是你的藥。”

    性感迷人的聲線鑽入司徒透的耳朵中,穿過她的骨髓,流淌於她的血液,在她的心裏掀起陣陣漣漪,伴著那個輕吻,讓她的最後一絲理智幾乎都化為灰燼。

    這個男人,不正是自己所愛的麽?可是為什麽,心會這麽痛。

    男人的大手輕輕一撥,扣在她胸前的扣子就順從地掙開。

    她雙手不受控地輕輕攬住厲君措的脖子,感受著男人的吻細細密密地砸了下來,眼淚順著眼角滑落,“厲君措,不可以……”

    “你的身體告訴我可以,”男人撩起被子,將兩個身體緊緊卷在一起,“別怕,小透,叫我君措。”

    司徒透咬住嘴唇,將頭往旁邊一別。

    厲君措抬頭,又輕輕將她的小腦袋扳了回來,認真而固執地重複了一遍,“叫我君措。”

    司徒透隻覺得身上劇烈的疼痛傳來,讓她忍不住輕叫出聲,“嗯……君措……”

    或許,他真的是她的藥呢?

    是一種毒藥吧,一旦沾染便會越陷越深,不惜流盡一輩子的眼淚,隻為了多看他一眼。

    這樣一種,讓人將心血耗盡的毒藥……

    她不知道這樣的感覺經曆了多久,等到冬日暖烘烘的太陽再次照進房間,外麵的爆竹聲將她吵醒的時候,她才發現似乎自己睡了很久。

    身體上疲憊與疼痛的感受昭示著昨天發生的一切都不隻是個夢。

    身邊沒有厲君措的身影,隻有枕頭上凹陷的痕跡證明那裏曾經有人躺過。

    司徒透蜷在床上,低頭看了看自己光潔身體上的青紫,將頭埋在了臂窩裏。

    這一次,是真的了。

    隻是沒想到,藥的副作用會這麽強,讓自己竟然睡了一下午又一晚上,直到現在頭還有些疼。

    她吸了吸鼻子,沒哭也沒鬧,伸手拿了件衣服將自己套好,剛準備下床,臥室的門便被打開了。

    厲君措一身白襯衫的袖子挽起,胸前的扣子解開了兩顆,半露處線條分明的脖頸,最重要的,身上竟然掛了一條圍裙!

    司徒透揉了揉眼睛,整個人愣怔在原處。

    厲君措的手中不知道從哪裏變出了一個碗來,看到司徒透揉眼睛,好看的薄唇彎起一個上揚的弧度,“還沒睡醒麽?我煮了麵條,起來吃一點。”

    司徒透低頭看了一眼那碗已經端到自己麵前的麵條,抿了抿嘴唇,沒動筷子。

    厲君措親自挑起幾根麵條送到司徒透的嘴邊,“嚐嚐。”

    司徒透愣愣地張開小嘴,輕輕咬了一口,突然覺得心裏又暖又酸,五味雜陳,眼淚啪嗒一下就掉了下來。

    對於一個從小養尊處優,根本不善於做飯的大少爺來說,能夠做出這樣的味道實在難得了。

    厲君措眯了眯眼睛,“又不好吃麽?”

    司徒透抹了一把眼淚,“好吃。”(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