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你隻能是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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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春夜晚寒冷的天氣,厲君措背著司徒透經過那片依舊蔥翠的葡萄園。

    在這個萬物還未來得及複蘇的時節裏,整個金都也隻有厲家周圍能有這樣的生機盎然。

    厲君措的嘴角微微勾起,沒有直接走向厲宅。

    冷風襲來,司徒透摟住厲君措脖子的胳膊緊了緊,“怎麽不是回去嗎?”

    厲君措不語,反而背著司徒透走進了葡萄園。

    葡萄園裏的葉子挨挨擠擠,長得十分茂密。

    厲君措背著她走了一段距離,終於在一個葡萄架下停了下來。

    司徒透從男人的背上下來,就看到葡萄架周圍結結實實地打了木樁子,木樁子上麵是架子,架子上掛著的是個造型古樸的大秋千。

    她眯著的眼睛頓時放出光彩來,彎著嘴角又驚又喜,伸手指著秋千,“你真的讓人做了?”

    前段時間,她跟著他進園子裏看葡萄的長勢時,曾經指著這裏的葡萄架隨口說,如果這裏有個秋千就好了。

    聽人說,在七夕那一天,坐在葡萄架下就能夠聽到牛郎織女的私語。

    厲君措當時翻著白眼看她,“你們女人不隻迷信,還愛八卦。”

    沒想到,在她不在的這十幾日,他竟然真的在這裏架了個秋千。

    司徒透坐在秋千上,眨著兩隻清澈的大眼睛,衝厲君措明媚一笑,招了招手,“過來坐啊。”

    男人卻沒有立即坐下,反而轉身從後麵的葡萄葉子掩映的地方端出來一個盤子,盤子裏麵是堆成小山一樣的白雪。

    他端著盤子和她並排坐在秋千上,有些得意地掃了一眼司徒透好奇的眼神,伸手來將盤子裏麵的雪撣掉。

    盤子裏麵便露出一串已經成熟的,很大粒的誘人的葡萄。

    這種吃法,她教他的。

    司徒透直勾勾地盯著那串葡萄,咽了口口水,吃貨的世界裏是沒有“出息”這兩個字的。

    她的手指動了動,用眼睛瞄了瞄坐在身旁的厲君措。

    厲君措嘴角似笑非笑,曜黑的眼睛中流瀉出璀璨的光芒,“前段時間不是還吵著要吃園子裏的葡萄麽。”

    司徒透抿著小嘴巴,伸出手來輕輕摘了一粒葡萄放在嘴裏,冰涼的感覺將甜蜜放到最大,在她的嘴裏炸開。

    她滿足地點了點頭,“想不到我不在的這段時間,連葡萄都已經成熟了。”

    厲君措從司徒透手中抽過巧克力盒子,打開掰了一塊塞進嘴裏,眼睛盯著天邊的星星,“嗯,沒想到你走了這麽久。”

    司徒透側著腦袋,看著男人比星星還要燦爛的眼睛中閃爍的光彩,又看了一眼他手中的巧克力。

    這麽難看的東西實在和他太不相配。

    他英俊得太完美,完美到幾乎任何有缺陷的東西在他身邊都相形見絀自慚形穢。

    “別吃了,那麽難看。”她小聲嘟囔著。

    男人卻又填了一塊巧克力在自己的嘴裏,“味道還湊合,而且,這輩子第一次有個女人為我做了這麽難看的東西。”

    司徒透的心陡然一顫,愣怔地眨著眼睛看他,“柔柔……沒有送給你麽?”

    厲君措的下巴輕揚,目光悠遠地盯著天空,“你在和我說話的時候,一定要提到別人麽。”

    司徒透低下腦袋,塞了粒葡萄進嘴裏,按理說厲君措現在應該正在紀柔在一起,過著屬於兩個人的第一個"qing ren"節。

    可是,他怎麽突然回來了呢?

    司徒透揉了揉腦袋,他不讓她問,她也有些逃避般不願意提起。

    將口中的葡萄咽了下去,司徒透開始將話題扯到一邊,“又不是在溫室裏,你們厲家的葡萄園為什麽一直都能這麽碧綠碧綠的?就連葡萄熟了葉子也不會掉?”

    說到讓厲君措頗為自豪的事情,他的嘴角微微揚起,“厲釀紅品用的葡萄,自然不會和別家相同。”

    司徒透扁了扁嘴巴,那手指戳著盤子中的葡萄,“我知道你們的紅酒一旦投入市場就會被搶購一空,但是這樣的葡萄應該違背自然規律,真的不會有什麽問題嗎?”

    男人揚起大手,在司徒透的腦袋上敲了一下,“科學是什麽,懂麽。”

    司徒透吐了吐舌頭,睨了他一眼,低著頭默默吃著盤子裏的葡萄。

    剛才還晴朗的天氣,不知道在什麽時候飄飄灑灑落下了雪花。

    原本衣衫就比較單薄,再加上又吃了大半盤子冰葡萄,司徒透不自覺地打了個冷顫。

    厲君措側頭,輕輕撥了撥落在司徒透烏黑秀發上的落雪。

    他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一半,一半仍然留在自己身上,衝她揚了揚眉角。

    司徒透咬了咬嘴唇,猶豫著仍然坐在原地,與厲君措保持著半個身位的距離。

    男人蹙眉,伸出一隻有力的手臂,直接將司徒透攬了過來。

    一件外套將兩個人緊緊裹在一起,司徒透半伏在男人的胸膛,聽著男人強有力的心跳,伸出手來輕輕接住飄落的雪。

    厲君措箍住她的手很緊,性感而深沉的聲線飄蕩在她的耳畔,“這個地方留給你,避風,遮雨,擋雪。”

    司徒透緩緩抬起腦袋,與男人的眼睛對視。

    今天的男人少了平日的張揚跋扈,多了一絲安靜深沉,一雙黑色漩渦般地眼睛緊緊鎖住她。

    司徒透的心突然“撲通撲通”不安地跳了起來。

    她緊張又局促地避開男人的目光,想要從他的懷裏掙脫出來,卻又被他緊緊按住,“別動。”

    安靜的空氣中,時間都好像靜止了。

    司徒透清了清嗓子,“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厲君措坐著沒動,聲音格外低沉,“你走的這十幾天,又沒有想……家?”

    其實,他想問的不是這個。

    司徒透抬眼,看向那棟富麗堂皇的大宅子,她該說想了還是沒想呢?

    男人聽不到她的回答,緊緊蹙起了眉頭,“今天不許回司徒家。”

    司徒透抬頭,“可是……”

    可是頭才抬到了一半,就被男人的一隻大手按住,重新將她的腦袋貼住自己的胸口。

    厲君措從來不是一個婆婆媽媽的人,但在要開口之前還是深深吸了一口氣。

    “司徒透,你的心是石頭做的麽?”

    司徒透愣了愣,“啊?”

    厲君措皺著眉頭,“你在司徒家的這十幾天,就真的一點都沒有想過這裏,沒有想過……我麽?”

    “我……”司徒透想說自己想過啊,天天在想,無時無刻不在想。

    “住在這棟房子裏的人可是想過呢。”厲君措突然開口。

    司徒透眨了眨眼睛,身子一顫,生怕是自己理解錯了,小心翼翼問道:“誰?想過什麽?”

    厲君措纖長的睫羽上好像也落了雪,淡淡地眨了眨眼睛,“你走之後,還有其他人住在這裏麽?住在這裏的那個人,每次一回來,就隻能麵對著空蕩蕩的房子,原來隻有房子的地方不叫家。”

    司徒透覺得,自己是個太感性的人。厲君措簡簡單單一段話,卻讓她在不知不覺中濕了眼眶。

    “君措,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什麽,你還不明白麽。”厲君措感受到胸口因為她的眼淚沾濕而傳來的淡淡涼意,伸手來抹了抹她的眼睛。

    “我不想讓你和蘇頌宜有任何聯係,不願意你去多管你哥哥的事情,甚至不同意你去幫助項易,我隻想像這樣,把你箍在我的身邊,你隻能是我的女人,這樣你還明白了麽?”

    司徒透就好像被什麽擊中了一樣,頓時大腦一片空白,愣在當場。

    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莫過於發現你那樣苦苦喜歡的一個人,恰好也正悄悄地喜歡著你。

    隻是這樣的喜歡,如果會給別人帶來傷害呢?

    司徒透哽著嗓子,“可是,柔柔呢,她怎麽辦?”

    厲君措的語氣有些急,“你能不能別張口閉口都是為別人考慮?你就不能想想你自己,或者考慮考慮我?你給我聽好了,感情是條單行道。”

    司徒透愣怔看著男人認真的表情,沒有了平時玩世不恭驕傲的樣子,隻是霸道依舊。

    感情這件事情,講究得是你情我願,她也很清楚。

    隻是這樣,算不算是一種對友誼的背叛? ,

    她的眼淚啪嗒一下掉了下來,“我也很想什麽都不去想,什麽都不用顧忌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如果那樣,可能我當初就會不顧錢莉莉肚子裏的孩子,把蘇頌宜留在我的身邊。”

    她抹了一把眼淚,“如果那樣,我就不會和那個給我歡喜,讓我落淚的混蛋在一起,我也就不用像現在這樣明明長了一張嘴巴,卻永遠要做個啞巴,如果……”

    司徒透說到一半,突然停住了,疼痛來得那麽突然,小腹裏麵就像攪了一把刀子。

    厲君措一蹙眉,看到她的臉色已經瞬間煞白,雙手捂住小腹,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滾落,“怎麽了?”

    司徒透有氣無力,“肚子,好疼……”

    男人的目光一沉,一把將她抱起來,“我現在就送你去醫院。”

    司徒透摟住他的脖子,微微搖了搖頭,“我沒事,隻是需要去趟衛生間。”(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