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大膽的假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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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宅門口。
司徒透懷裏抱著甜甜,按響了門鈴。
保姆謝容趴在貓眼上看了看,目光在落到司徒透的臉之後皺了皺眉。
將門打開的瞬間,她卻立即換了一張臉,滿麵堆笑道:”哎喲,您瞧我這記性,家裏今天事情太多了,不知不覺就過了去接小小姐的時間,還勞煩您親自送她回來。”
每日放學後去接甜甜,都是紀柔親曆親為。如今紀柔住院,家裏的事情又多,謝容會忘記接甜甜也還勉強說得過去。
司徒透衝謝容淡淡一笑,將甜甜交到她的懷裏,“不礙事的。”
謝容十分客氣地向她行了一禮,卻沒有要請她進去的意思,“謝謝您,今天真是不湊巧,厲少和紀小姐都不在家。”
一直站在一旁沒作聲的鈴蘭打了個哈欠,餘光掃過謝容的臉,輕蔑一笑,“姐姐,咱們走吧,你是一片好心,可是別人未必領情。”
司徒透淡笑著衝鈴蘭搖了搖頭,“鈴蘭。”
鈴蘭攤了攤手,“不是說好了今晚要和林爺爺一起吃晚飯的麽,姐姐你忘了?”
司徒透輕輕拍了拍鈴蘭的肩膀,衝謝容道:“既然這樣,我晚上也還有事情,就不多打擾了。”
說完,司徒透轉身正準備離開,衣袖卻被人從後麵扯住。
她一愣,轉過身看去,甜甜的一隻小手正緊緊抓著她的衣服,一張小臉委屈地看著她,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像下一秒就能流出眼淚來。
她扁了扁小嘴巴,“阿姨別走。”
謝容連忙抱歉地衝司徒透點了點頭,伸手想要將甜甜的手從司徒透的衣服上移開,“小小姐聽話,讓阿姨去忙,我陪你講故事好不好啊?”
甜甜一聽說司徒透要走,使勁地搖了搖頭,“哇”地一聲哭了出來,抓住司徒透的小手更緊了。
謝容見拿不開甜甜的手,便用了些力道,使勁一掰,隨著“啊”地一聲,甜甜哭得更加厲害。
司徒透皺起眉頭,目光微垂向下看去。
甜甜的手上,方才被謝容掰過的位置,已經逐漸由白轉紅。
謝容這一下,用力顯然不輕。
司徒透又抬頭看了一眼哭得小臉通紅的甜甜,心裏突然覺得有些發酸,轉過身用無奈的眼神看著鈴蘭。
鈴蘭用手一擋司徒透的眼神,已經猜到司徒透想要做什麽,氣惱中有些不滿,“姐姐!”
司徒透將她的手拉了下來,略微彎下腰,對著她那雙剔透的大眼睛,“我先叫齊杉送你過去,我稍後就到,好不好?”
鈴蘭歪了歪腦袋,“我說不好有用麽。”
司徒透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臉蛋,“什麽時候你的嘴巴能不這麽刁鑽。”
鈴蘭扯了扯嘴角,擠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給司徒透,“那好吧,我先去了,不過姐姐你可一定記得要來哈。”
送走了鈴蘭,司徒透又重新從謝容的懷裏接過了甜甜,進了厲宅,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
謝容雖然不太希望司徒透留在這裏,但麵子上還是要過得去,畢竟不難看出,她很有可能成為厲君措的新寵。
“艾琳小姐,您喝茶。”她將一杯茶遞給司徒透。
司徒透十分禮貌地衝她點頭致意,卻沒有動那杯茶,反而一邊哄著甜甜,一邊看似閑聊道:“不知道厲少和紀小姐去了哪裏,什麽時候能夠回來。來。你也看到了,我今晚還有事情。”
謝容抿了抿嘴,“您這可就難為我了,我隻不過是個保姆,哪有權利管厲少和紀小姐的去向呢?八成是有什麽工作要忙吧。”
司徒透眸光微斂,不動聲色地輕輕敲了敲茶杯的蓋子,嘴邊從容淡定的威脅中又帶了幾分壓迫感,“謝小姐來厲家做了多久了?”
謝容想了想,“大概有一年多,快兩年了吧。”
“厲家給你的報酬很豐厚吧。”
一提到報酬,謝容似乎來了精神,“厲家財大氣粗,出手自然是大方的,可是您也知道,這錢哪裏有夠花的,我家裏上有老,下有小,還有個正在國外讀書需要我資助的弟弟。”
司徒透聽後,驀然一聲輕笑。
謝容不解地看著她,“您笑什麽?”
“我在笑,在厲家這種地方待了這麽久,孰輕孰重你還是拎不清。”司徒透的眸光流轉,即使是批評別人的話講出來也依舊動聽。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司徒透嘴角噙著笑,低下頭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你在這裏工作,無非就是為了厲家的高薪水。一邊是****相對了七年卻還沒有結婚的女人,另一麵是仍然充滿新意的女人,你猜誰的勝算會更大些?或者更直白地說,誰更可能帶給你更大的利益呢?”
謝容微微皺著眉頭,不由地掃了一眼已經處於迷迷糊糊快要睡著狀態的甜甜。
“孩子不是隻有她一個人可以有。”司徒透抬起頭來,目光中是一片清明,“具體該怎麽做,我相信謝小姐會好好權衡的。”
謝容皺著眉頭想了想,終於在距離司徒透比較近的地方坐了下來,壓低聲音,“今天早上是紀小姐割腕自殺了,好像同時還查出了其他什麽病。厲少在處理完公司的事情之後去醫院照顧她了。”
司徒透的眉心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看來這次紀柔為了挽回厲君措的心,的確對自己下了狠手。
她衝謝容輕輕一笑,“很好,看來你已經走對了第一步。”
片刻之後,陳叔從外麵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司徒透懷裏抱著甜甜,坐在沙發上和謝容有說有笑,相談甚歡的情景。
他立即拉下了臉來,清了清嗓子,“謝容,厲少吩咐晚上加做一道鯽魚湯給紀小姐送去。”
謝容站起身來,衝司徒透微微欠了欠身子,“嗯,我這就去。”
等謝容離開,陳叔才將目光移到了司徒透的身上,板著一張布滿皺紋的老臉,“艾琳小姐怎麽會在這裏?”
司徒透攤了攤手,陳叔的這個表情,幾乎和七年前他第一次見到她時一模一樣。
“我隻是送甜甜回來而已,陳叔別誤會。”
陳叔一聲冷哼,“恐怕不是誤會,這些年來,想進厲家門的女人多了,可沒有人能逃得過我的眼睛。我和謝容不同,蠅頭小利可打動不了我,我勸小姐還是趁厲少回來之前趕快回去。”
陳叔的話音剛落,司徒透懷裏迷迷糊糊睡著的甜甜似乎被他的聲音吵到,不安分地動了幾下。
司徒透低頭看了看甜甜,“蠅頭小利打動不了陳叔,那厲家的後繼香火呢?陳叔也想死後有臉去見厲老爺吧,隻靠紀柔行不行呢?”
說完,司徒透淺淺一笑,站起身來,衝陳叔微微點頭致意,“甜甜需要有人帶她回房間睡覺,先失陪了。”
陳叔看著司徒透離開的背影,眉頭緊緊鎖起來,她說得不是沒有道理,是在類似厲家這種家庭中,男孩尤其重要。
這些年來,厲君措和紀柔的關係他也看在眼裏,厲家的家業總不能全部交到甜甜一個女孩子手中……
司徒透回到房間,正欲將甜甜放到床上,脖子卻被甜甜緊緊摟住。
甜甜眯著一雙睡眼,很親昵地在司徒透身上蹭了蹭,奶聲奶氣地,“阿姨,你給甜甜講個故事好不好?”
司徒透心內一軟,抱著甜甜一起躺在床上,為她蓋好被子,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好。”
甜甜閉著眼睛彎起嘴角一笑,摟住司徒透的手更緊了一些,“阿姨你真好,像我媽媽一樣好。”
司徒透深深吸了一口氣,媽媽麽?她恐怕這輩子都不會再做別人的媽媽了。
深夜,厲君措終於回到了厲宅。
打開房門,男人手中拿著一份文件,稍有些疲憊地將外套脫下,還未等坐在沙發上,就見到謝容站在了他的麵前。
她為厲君措端了一杯水,“厲少,艾琳小姐來了。”
“嗯,”男人淡淡應了一聲,翻看這手裏的文件,“她是來做什麽的,什麽時候走的?”
謝容搖搖頭,“來送小小姐回家的,而且現在還沒走,就在小小姐的房間裏。”
厲君措的眉心立即一蹙,抬起頭來眼睛一眯,已經站起了身來,“這種事情要早說,還需要人教麽。”
謝容立即低下頭來,“是,下次我一定記得提早告訴您。”
等謝容再抬起頭來的時候,麵前早已經沒有了厲君措的影子。 8☆8☆.$.
男人大步上了樓,輕輕推開了甜甜房間的門。
房間裏麵除了均勻的呼吸聲外,再無半點嘈雜,甜甜窩在被窩裏,睡得十分香甜。
側臥在甜甜身邊的司徒透,也早在不知道什麽時候進入了夢鄉,一張清秀的小臉格外恬靜,微翹的嘴唇在不知不覺中輕抿了兩下。
厲君措走到她的身邊,靜靜看著她睡著的側顏,緊了緊那隻攥著文件的手。
他伸出另一隻大手,輕輕將她垂在額間的碎發別到腦後,而後修長而溫涼的指尖在她的臉頰上緩緩劃過。
心中,一個大膽的假設突然讓他激動不已。
目光,緩緩移到手中的那份文件上,關於林景煥孫女身份調查的新進展的文件……(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