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好聽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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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子聽到司徒透詢問尹秀澈的事情,又聯想到那抹出現在案發現場的身影,連忙矢口否認。

    她甚至都沒有想過自己為什麽要這麽做,或許這隻是一種本能,妹妹想要維護哥哥的本能。

    司徒透微微蹙眉,有些納悶的審視著真子,一雙眼睛裏麵透著精明,“我剛才說你哥哥可能會有危險,你的第一反應怎麽不是擔心他,反而急著否認自己沒有見過他?”

    真子的神情立即有些緊張,“我正要問呢。”

    司徒透想了想,莞爾一笑,“沒有消息就還不是最壞的消息,我們都不要太悲觀,繼續各自試著聯係試試看。”

    真子憂心忡忡地點點頭。

    病房地門口,鈴蘭從裏麵探出了個小腦袋,向這邊張望過來,揮了揮手,“姐姐,厲少醒了。”

    司徒透和真子互看一眼,回到了病房,正看到項易不知道在和厲君措嘀咕著什麽。

    項易見到兩個人進來,立即站起來攤了攤手,向司徒透揚了揚眉毛,“看來比起我們,他好像更需要你,真拿這個重色輕友的家夥沒辦法。”

    說著,他拉了真子,“你也出來有一會兒了,我陪你回去好好休息吧。”

    鈴蘭依舊站在門口,看著項易和真子出去,不多時卻又看到項易折了回來,指著她道:“喂,小屁孩,還不走,在這裏當什麽電燈泡。”

    鈴蘭有些不滿地白了項易一眼,“你才是小屁孩呢。”

    話雖如此,還是嘴裏嘟囔著跟著項易離開了病房。

    病房中就隻剩下了司徒透和厲君措兩個人。

    她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厲君措,感覺屋子裏麵悶悶的,走到窗邊將窗子打開,任微風徐徐吹進來。

    厲君措深邃的目光一直打在她的身上,從未離開半刻。

    剛剛經曆過受傷失血過多,男人的俊臉顯得有些蒼白,精雕般的五官卻依舊精致而立體,傷病中的所帶的一絲英氣更加令女人怦然心動。

    司徒透將身子抵著牆壁,在與厲君措保持了一定距離的地方默默垂著頭。

    心底裏升騰起一串串問號,無數想要和他說的話,卻還未等到嘴邊,就又被她生生壓回去了。

    這個男人聰明到狡猾,即便如今躺在床上,也依舊不容小覷,她隻要先開口,便注定了敗局。

    厲君措淡淡看著她正在不知道緊張地盤算著什麽地模樣,微微抿唇,聲音一如往昔般深沉性感,“坐吧。”

    司徒透忽然就覺得自己有些像一個正在受審地犯人,這種感覺讓她頗為惱火,然而鬼使神差地,男人的話仿佛又一種莫名的魔力,讓她不知不覺就按照他說的去做了。

    坐在椅子上,她離他的距離又近了些。

    男人身上散發出的獨有氣息混合著藥物的味道縈繞在她的周身,她卻從中讀出了危險,不由地保持警惕地坐直了身子。

    “你很緊張。”厲君措淡淡地,陳述著一件早已經被他看穿地事實。

    “我有什麽可緊張的,現在能活動自如的人是我,你躺在床上連動都不能都,根本威脅不到我。”司徒透皺了皺眉頭,低著頭捏著自己的衣襟。

    厲君措將她所有的小動作盡收眼底,微微揚起嘴角,“我剛剛出手術室的時候,好像有人差點用眼淚淹了醫院。”

    “胡說,我才沒……”想了想,司徒透又覺得自己這話說得有些多餘,於是說到一半便住了口。

    厲君措盯著司徒透有些局促的模樣,好像又回到了七年前的那段時光。

    “方才醫生來都已經原原本本告訴我了,你還想狡辯麽。”男人揚了揚眉梢,露出一臉挑釁的桀驁。

    司徒透白了他一眼,這個驕傲自負的男人,都已經這副模樣了,身上的銳氣倒是一點都沒有減。

    想了想,她彎起嘴角笑了笑,“醫生真的什麽都告訴你了嗎?包括你現在的身體狀況?我想你恐怕還不知道吧,醫生說你傷到了脊椎,恐怕這輩子都沒有辦法再站起來,後半生就隻能在輪椅上度過了。”

    “哦?”厲君措不慌不忙地看著她。

    司徒透眨了眨眼睛,“你以為我在騙你麽,定做地輪椅稍後就到,不相信得話你也可以自己動一動,看看身體是不是還聽你的使喚。”

    厲君措微微蹙眉,有些懷疑地將司徒透上下打量一遍,動用身體地力量,想要為自己翻個身。

    卻未想到,不但沒有成功翻身,劇痛立即彌漫遍了全身。

    男人悶哼一聲,額頭上立即有冷汗沁了出來。

    司徒透地目光頓時一沉,再顧不得玩笑,立即撩開被子去看厲君措地傷口有沒有裂開,急得小臉通紅,“從來也沒見你這麽聽話過,讓你試試你還真的就試試啊?萬一傷口裂開了,萬一不小心又傷到脊椎了……”

    厲君措盯著她焦急地表情,原本深邃而銳利地目光頓時微微一柔。

    正為厲君措檢查傷口的司徒透隻覺得手上一暖,厲君措的大手突然緊緊覆在了她的小手上。

    她心中一抖,想要將自己的手抽回來,卻被男人攥得更緊。

    “想要我的傷口再裂開,你就盡管用力將手抽回去試試看。”厲君措自信的語氣中帶著幾絲變相的威脅。

    司徒透睨了他一眼,“你這是幹什麽。”

    厲君措眼角淬笑,“我們的訂婚典禮已經結束,我也已經當眾宣布我和你在一起,你現在是我的未婚妻,拉你的手你也要拒絕麽。”

    司徒透有些不可理喻地看著他,“明明是你單方麵宣布地,我又沒有答應你,怎麽能夠作數,厲少未免有些太自作多情了。”

    厲君措冷哼一聲,“從來都隻有我拒絕別人,我說作數,便是作數了。”

    司徒透抿了抿嘴唇,白了他一眼,“我不管有多少人要聽你的,但是在你養傷期間你都要聽我的,現在給我老老實實躺好!”

    厲君措的手卻沒有放開,看向司徒透的目光中多了一絲深情,“你,沒有什麽要和我說麽。”

    司徒透的心頭一抖,看著厲君措身上的傷,也突然變得嚴肅而鄭重起來。

    “你,還疼不疼?”司徒透低著頭,巧妙地將眼中的心疼悄悄掩去,“不管怎麽樣,還是要謝謝你救了我,如果不是你,現在躺在病床上的人就是我了,不,可能我根本就撐不下來。”

    “我寧願是我。”沒有肉麻的煽情,厲君措的語氣頗為雲淡風輕,卻字字重如千金。

    司徒透緩緩抬頭,對上他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看到他薄唇輕啟,她的耳朵立即好像被什麽東西堵住,什麽都聽不到。

    然而嘴唇張合之間,她卻將那兩個字認得分明——“小透”。

    司徒透心中的酸澀突然有如泉湧,沿著身體直逼眼眶。

    厲君措沉默地盯著她泛紅的淚眼,在靜靜等待著她地回應,哪怕隻是淡淡地應一聲。

    他在心中暗暗發誓,隻要她點頭,他便緊緊抱住她,此生再不會與她分開。

    司徒透吸了吸鼻子,緊緊咬住嘴唇。

    從厲君措為她擋下那一刀地時候,她就發覺自己滿心地恨意就已經隨著厲君措噴濺出來地血煙消雲散了,不管她有多嘴硬,對一個人突然沒有恨了,就像突然之間不愛一個人一樣,隻是刹那之間的事情。

    她曾經以為的那些他帶給她的痛苦,好像都變得無足輕重。至少,她願意一點一點耐心地,聽他將一切都解釋清楚。

    “如果可以,是不是能再叫一遍,突然覺得這個名字很好聽呢。”司徒透任眼淚緩緩落下,嘴角卻微微勾起一道優美地弧度,衝厲君措展開了一個燦爛地笑容……

    郊外的廢舊廠房裏。

    甜甜捂著“咕嚕嚕”直叫的肚子爬到紀柔的麵前,用小舌頭舔了舔幹澀的嘴唇,“媽媽,我好餓。”

    紀柔倚著牆壁,呆呆地坐在地上,將頭埋在膝蓋之間,聽到甜甜的話之後,緩緩抬起了頭,顯得有些憔悴,“好,等一會兒天黑了,媽媽就去給你找吃的。”

    甜甜抿著小嘴,咽了口口水,“嗯,我要吃謝容阿姨做的饞嘴蛙,口水雞,還有……”

    “不可能了,”紀柔目光暗淡地看著遠方,“我們再也回不去了。”

    甜甜眨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紀柔垂在額間淩亂的頭發,懂事的輕輕為她將頭發撥到耳後,“媽媽不要難過了,甜甜不吃了。”

    紀柔的眼淚倏地落了下來,一把將甜甜摟在了懷裏,“是媽媽不好,媽媽沒有讓甜甜過上好日子,還連累了你。萬一……萬一我的身體撐不住了,你可該怎麽辦啊……”

    “一向心狠手辣,不肯低頭的紀小姐,如今怎麽會說出這種喪氣話來。”一道女人從容而優雅的聲音打斷了紀柔的哭訴。

    紀柔立即抱著甜甜,警惕地看向聲音地來處。

    鄒麗白地臉上掛著淡定地微笑,用看螻蟻地目光看著坐在地上地紀柔,“要讓你活下去,可不是隻有那個叫做司空軒的醫生才能想出辦法。我不僅有辦法救你的命,還能讓你如願嫁給厲君措,就看紀小姐肯不肯合作。”(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