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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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溫良帶著昏迷的二人,去到了一處距離玄天城極遠的深山之中,這附近荒無人煙,也鮮少有人會路過,最是隱蔽不過。

    他看了下四處的群山,最後在右手邊一側布滿綠藤的岩壁上,開辟了一間寬敞的山洞,就帶著二人走了進去。

    他將這二人分別安置在兩處,之後他走到山洞之外,在洞口布下了禁製,偽裝成之前的岩壁模樣,確保萬無一失。

    等到做完這些之後,蘇溫良從芥子空間之中取出了幾盞照明燈具,任其懸浮於半空之中,借著明黃色的光線,他將楊傲寒徹底打暈了過去,確保他不會再次清醒過來。

    然後,他走到了白景宸身邊,查看了一下他現在的傷勢,見他此刻身上的創傷全部痊愈,皮膚愈合如初,就連多年以來白景宸在天衍宗受的傷,此刻都全部愈合了。

    蘇溫良滿意的點點頭,他用的是原主珍藏的藥膏,藥效自然再好不過。

    查看完外傷後,蘇溫良轉而查探白景宸的體內傷勢起來。

    白景宸這一次的致命傷就在於背後的那一掌,被金丹中期的楊傲寒一掌打在了心脈外置處,幸好是蘇溫良及時趕到救的他,不然要不了多久就直接命喪黃泉了。

    蘇溫良見白景宸經過這麽一會兒的功夫,身上的傷勢已經痊愈的差不多了,終於放下心來,開始辦正事。

    他走到了楊傲寒身邊蹲下,從芥子空間之中取出來了一盞鎖魂燈,然後強行將其弄醒,在楊傲寒怒目而視、破口大罵之際,不耐煩的直接用靈氣注入到鎖魂燈之中,並將其放置在了楊傲寒的額頭之處。

    緊接著,就看到隱隱綽綽的白霧狀的楊傲寒的魂魄,被鎖魂燈拉扯出了身體之中,在幾個呼吸的功夫,徹底被鎖魂燈吸納,而楊傲寒的身體,變成了一句空殼。

    蘇溫良將鎖魂燈放入自己的芥子空間裏麵,再從空間之中取出來了一支白玉龍紋簪,拔開了楊傲寒長發上的簪子,將白玉龍紋簪束在了楊傲寒的長發之間,就靠在了一側的山壁上,耐心等待起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他感覺到了一股探視的視線,他抬眼順著這股視線望去,就看到對麵原本應該昏迷不醒的白景宸,此時,居然滿臉詫異和鄙夷的望著自己。

    “……”蘇溫良不解的走了過去,蹲下/身和白景宸麵對麵,冷淡說道:“醒了。”

    白景宸的胸膛起伏不定,臉上更是充滿了憤怒和斥責,他說道:“我早就應該想到,你就是這種人,你是魔修對吧,采陰補陽?!怪不得看起來陰陽怪氣的。”

    蘇溫良大怒,他一定是跟男主八字不合,不然怎麽初一見麵,就兩看生厭。

    他的聲音就像是啐了毒一樣,低沉的響起,道:“采陰補陽?陰陽怪氣?這就是你對待救命恩人的態度?”

    白景宸被他說的臉上一紅,現在的他還是臉皮薄知廉恥的階段,他也看出來是蘇溫良救的他,但是奈何一醒過來就看到這人在“調/戲”那個金丹修士,又是撩別人的頭發,又是摸別人的額頭,簡直好色到了極點。

    他也認出來了蘇溫良,畢竟十年前驚心動魄的那件事,一直給他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所以,打眼一看到蘇溫良剛才的行為,就往不好的那方麵想去了。

    當年年僅十七歲的他,好心救了這人,最後卻落得個那樣的結果,白景宸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該恨,還是該……

    白景宸一直對十年前的事情感到迷惑,他一方麵不喜這人的強迫,但是另外一方麵,他去坊市詢問過之後才知道,原來他才是占人便宜的那一個,所以心底的身為男子漢的責任感,總是提醒自己要對這個人負責。

    結果呢?一醒來就看到他行為不檢點,自己還打算鄭重負責呢,他就已經換了“對象”了,簡直讓白景宸氣憤加氣惱,最後口不擇言,說了狠話。

    白景宸也覺察到自己說的太過,他別扭的低下頭去,想著這人現在救了他的命,白景宸也不是不知感恩的,於是他大聲說道:“感謝你救我一命,那我們就彼此抵消了。”

    蘇溫良就是看不慣他,所以他故意裝作一副無賴的樣子,眉眼之間都是狂放不羈的說道:“當年我離開的時候,可給了你兩筆不小的感謝酬勞,已經抵消了你救我的事情,而現在,我救了你,是你欠了我的,如果你也能用靈石來答謝我,我們之間才真的算是一筆勾銷。”

    白景宸的臉色霎時間紅紅白白,特別好看,他抬起頭來,對著蘇溫良皺眉欲語,張口結舌了半會兒,似是也覺得蘇溫良說的有道理,所以瞬間麵紅耳赤起來,聲音呐呐著說道:“我沒靈石,可……可不可以先欠著。”

    蘇溫良無所謂的聳聳肩,他本就不缺靈石。

    他之所以這麽說,隻是看不慣白景宸,連帶著就覺得白景宸從頭到腳,每一個地方都特別可惡,而白景宸剛才的話,本是沒什麽別的意味的,但生生的就讓蘇溫良覺得,他那表情,似是生怕自己和他扯上半點關係一樣。

    蘇溫良心底雖也不喜白景宸,但是卻無法做到白景宸這般果決,所以心底更加不平,連帶著對白景宸的態度都惡劣了許多。

    他心想,反正白景宸現在還是個軟弱可捏的,到了後來也是正人君子一枚,他倒也不怕白景宸的事後報複。

    蘇溫良嘲諷的說道:“所以,你現在欠了我一條命,還對我這個救命恩人惡言相向,這就是你的為人作風?當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白景宸聽了他的話渾身難受,他扭了扭身子,像個被責罵了的小學生一樣,可憐兮兮的低下頭去,帶著歉意的聲音說道:“我很……抱歉,但是,你不應該這麽做,不幹淨。”

    蘇溫良這次是真的迷糊了,他問道:“什麽東西不幹淨,我做什麽了?”

    白景宸抬起頭看著他,然後目光飄向了楊傲寒,緊接著又轉了回來,撇嘴說道:“不應該和別人亂來,會生病,我之前在白家的時候,就看到有人因為這事生病死了,你……你是我救命恩人我才多說了幾句,你自己看著辦。”

    蘇溫良先是愣了一會兒,緊接著就大笑了起來,他在白景宸詫異的目光之下,笑的甚為開懷,但是就在白景宸生氣的抿嘴的時候,他臉上的笑意,變成了冰冷的譏諷。

    他勾起嘴角嘲道:“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意思就是,你是什麽樣的人,你看到的世界就是什麽樣的模樣。

    白景宸自然明白了其中的隱喻,精致的臉上染上了薄怒,看上去更加生動美豔。

    他說道:“那是你最開始做的事情,無怪乎我這樣想你,實是你原本就曾這麽做過。難道你要否認不成?”

    蘇溫良在心底冷笑,得了便宜還賣乖,說的就是白景宸這樣的人。

    他臉上的表情變得玩味和輕佻,他傾身上前,右手食指挑起白景宸的下巴,湊到他耳邊低聲呢喃道:“既然你這樣想我,那我不做點什麽不是很對不起你的一番說辭?”

    白景宸嚇得瞠目結舌,忙將蘇溫良推開,也幸虧蘇溫良隻是做做樣子,被他這麽一推,就順勢坐在了離他稍遠的地上。

    兩人之間立刻冷場,最後還是白景宸覺得,自己身為男人,就不要和對方一般見識好了,於是他開口說道:“當年的事情,雖然是你不好,不過我會負責的。”

    蘇溫良聽到這話勃然大怒,他又不是女人事後還需要別人負責,他再一次確定自己跟男主八字犯衝,果然反派boss和男主是永遠的仇敵,沒有例外!

    他站起身,冰冷的目光望了一眼白景宸,就轉身走到了楊傲寒身邊,拔下了他頭上的簪子,手心之處引出了地煞魔火,就將楊傲寒的身體挫骨揚灰,徹底化為了一堆塵埃。

    然後,他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留下白景宸,撓著腦袋一臉不解。

    蘇溫良在離開洞府之後,就解開了洞口的禁製,他此次設下的禁製自己可以穿過,但是白景宸現在隻是一個煉氣八層的小修士,是絕對不可能越過元嬰修士設下的禁製走出來的。

    他不可能讓男主永遠待在這個洞府裏麵,就算他對男主再覺得不喜,也還是謹記著自己的任務。

    也因為如此,他對目前的狀態感到十分的無奈,他取出了飛行法器,就向著玄天城的方向飛去。

    在肉眼可見到玄天城城門的時候,他驅使飛行法器落在了一個隱蔽的森林之中,然後從芥子空間之中取出了那支白玉龍紋簪,將自己長發上的簪子替換掉,然後在眨眼之間,他就變成了楊傲寒的模樣。

    這就是蘇溫良在做的打算,他不想改變劇情,也有可能改變不了劇情;同時,他也不能直接殺了楊傲寒,因為他是掌門真人座下的第七個弟子,還是天衍宗六大家族之一的楊家嫡子,輕易殺不得,不然隻會給自己和白景宸帶來禍事。

    既然殺不得,又不能直接放過,因為他見過自己的真實模樣,放了他,隻會是放虎歸山。

    既然如此,那就幹脆偽裝成楊傲寒進入天衍宗即可。

    現在女主司空裳在女修宗門珍尚館,而男主白景宸又不能沒有師傅的教導,所以,他可以以楊傲寒的身份,在宗門大比之後,直接收白景宸為徒。

    屆時,他可以完成幫扶男主白景宸成長的任務,也可以隨時的和白景宸雙修,更可以帶著他遵循劇情發展,順利而又坎坷的成長起來,如此一舉三得。

    這之後,蘇溫良把鎖魂燈放在了自己腰間的儲物袋上,就邁步向著玄天城的方向走去。

    在進入到城門之時,測魂石顯示結果是楊傲寒,就如蘇溫良預測的一樣,鎖魂燈控製了楊傲寒的神魂,這樣就可以瞞過測魂石;而白玉龍紋簪是極品法寶,在之前就已經完美的複製了楊傲寒的一切,包括記憶和武器,一切都準備妥當,萬無一失。

    城門處,穿著天衍宗服飾的修士,對著蘇溫良行了一個禮,齊聲道了句:“淩印真人”,就神情恭敬的將蘇溫良迎了進去。(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