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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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白景宸的日子變得不好過了起來,蘇溫良不僅將他從傲寒峰峰頂的宮殿扔了出來,還定下了任務,讓他從山腳一步一步憑借著個人的修為,抵達山頂才算完。

    當然了,如果隻是純粹的爬山的話,對於現在已經是築基中期修為的白景宸來說,完全不算是任務。

    但是蘇溫良可沒那麽好心,他在傲寒峰上,用了整整一天的時間,在整座山脈上設下了無數的陣法,陷阱,以及障礙物。

    蘇溫良原本就是元嬰後期大能,又有著四百多年的修真記憶,對於如何下損招可以說是一清二楚,所以他設下的這些陷阱,就是金丹期的修士都很難順利經過。

    蘇溫良在全部布置完之後,就對著抿著嘴唇,臉上帶著點點笑意的白景宸,惡狠狠的說道:“你,必須在這段時間內,從山腳下給我爬上來,否則,就給我滾出傲寒峰。”

    若是以往蘇溫良這麽對白景宸說話,白景宸一定會倔強的怒視他,但是這一次,也不知白景宸又是種了什麽邪,在聽到這話之後,居然隻偏頭一臉無辜的看著他,認真的保證說道:“還請師尊放心,徒兒必不會辜負師尊的美意和諄諄教導。”

    蘇溫良:“……”氣的渾身直顫,甩袖轉身走了。

    白景宸見他走遠之後,就席地而坐,直接坐在了地上,他抬頭仰望著大變了模樣的傲寒峰,雙眼之中眼神淡漠,但是思緒卻是再次沉浸在了不久之前的回憶之中。

    昨夜,他其實也是清醒的,第一次前所未有的清醒,這種感覺很奇妙,他可以清楚的感覺到身體的變化,首先是心跳加速,呼吸變得急促起來,緊接著就是一股來自身體深處的燥熱和即將爆發的欲.望。

    他在花園之中,見著恢複了真實麵貌的蘇溫良,直接坐在了地上,便借著幽亮的滿月月光,打量著蘇溫良的麵容。

    他是第一次如此仔細的看著與他相同性別的男人,蘇溫良本人,比楊傲寒那種眼高於頂,時刻都泛著傲慢的長相,更多了幾分陰柔和霸道。

    明明五官看上去都很柔和精致的,但是組合在一起,在這個名叫蘇溫良的男人表現出來,就帶著一股極致的矛盾感來。

    一方麵,白景宸覺得蘇溫良柔和溫柔,另一方麵,白景宸覺得蘇溫良冷酷可怕。

    也不知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性格,是如何融合在一起的,居然看起來完全不覺得違和,仿佛他本就該是如此,仁慈的冷酷著,比之普通的冷酷,更加淩厲駭人。

    白景宸情不自禁的走到他身邊坐下,嗅著空氣之中夾雜著花草香氣的甜香,那股灼熱的感覺就自腹部傳染到了全身。

    他感覺到了那種熟悉的變化,那種在被妖獸吞入腹中之時,身體深處傳來的打破一切的狂躁感,那是一種新的東西正在破土而出。

    他不知道自己眼睛變成了黃金色的豎瞳,隻幹巴巴的舔了舔嘴唇,希望身邊的人能夠主動一些,他沒有以往的記憶,所以不知道具體應該怎麽做。

    就這樣,他們兩個人居然僵持住了,白景宸心中撓心撓肺,但是蘇溫良卻絲毫不為所動,於是,白景宸開始瘋狂的想到,他率先壓過去的話,被蘇溫良一掌劈死的幾率大概是多少,這麽一想,腦袋就清明了許多。

    開玩笑,蘇溫良平日裏就看他夠不順眼的了,再這麽主動“冒犯”過去,分分鍾被他削成人棍的節奏。

    於是,白景宸沉默了,他壓製著自己的身體,想著:反正是蘇溫良強迫的,他應該不會等太久……

    事實證明,絕對是他想太多了,他被憋的渾身冒汗,都要內傷加外傷了,蘇溫良居然站起身直接走了,他居然走了!

    白景宸很難形容在看到那人走遠的背影時,內心升起的不敢置信以及百爪撓心之感,悔的他差點當場吐出幾斤血來。

    他甚至低下頭去,望著早已挺立起來的小小白,忍不住要按著下半身來行事,直接壓倒蘇溫良先幹了再說。

    但是,理智製止了他。

    他等啊等……好像過去了很久很久的時間,他仰頭看著滿月都變得暗淡起來的時候,終於忍不住了,直接站了來,快步走到蘇溫良麵前。

    不過,還沒待他壓上去,那人倒是終於自覺了一回,自己倒在了地上,方便了他的動作。

    既然如此,白景宸心想:那他就不客氣了。

    之後的事情進展的超乎想象的順利,他的動作最初是生澀生猛的,但是進入到了那種被下半身控製大腦的階段之後,一切就變得順其自然起來。

    也多虧蘇溫良的福,他十七歲的時候查了不少這方麵的資料,所以才試了一步,下一步就按著男人的本能和模糊的春.宮圖來進行了。

    唔……味道很好,意猶未盡,欲罷不能,所以……他稍微不節製一點,也是理所當然的。

    咳咳,白景宸掩飾性的暗咳了一下,想到蘇溫良在他身下的模樣,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他想,或許什麽事情,一定要親自嚐試之後,才會發現這件事情的本質,他之前還覺得變態呢,結果沒想到這滋味這麽好,簡直讓他沉醉不已,而蘇溫良也有爽到,估計他也會喜歡。

    白景宸再次咳了一下,一個人坐在地上,臉色一點點染紅,又一點點的變得更紅,豔麗精致的臉蛋變得格外的撩人,嘴唇也泛上了嫣紅,那副思.春的模樣,幸好沒被蘇溫良看見,不然就又是一場血案。

    白景宸回味了好一陣兒的時間,才將這件事情暫時拋在了腦後,想著反正以後還會有機會,也就不著急了,腦補的哪有真實經曆的感覺好啊,不急,先解決正事再說。

    這麽想著,白景宸的臉色恢複了白皙,他仰頭望著天際,眼神清明又冰冷。

    這一次,他看到的內容和看到的時間,都延長了許多,這或許是因為他一直保持著理智的原因,所以這一次見到的畫麵,居然延續了將近一年多的時間。

    他看到自己從妖獸腹中逃了出來,在那一刻,修為提升到了煉氣十二層,緊接著,夢境之中的他狂喜著鞏固修為,等到半年後才離開了曆練之地,回到了天衍宗內門弟子房間之中。

    但是,因為他這一次修為提升的太快,因此而被宗門那些心存不軌的人盯上,以為他是在曆練之地得到了什麽法寶或者是高階靈草,而對他進行了圍堵攻擊。

    從此,他的日子變得很不好過起來,尤其是真正的楊傲寒對他的打壓和排斥,讓他從此大傷小傷不斷。

    而在這樣的日子,過去了幾個月之後,他遇到了一個“熟人”,那是一個麵容有些模糊的女人,貌似是宗門的一個大人物,看起來是金丹期的修為,實力不俗,和楊傲寒之間的關係也很好。

    這個女人時常給他解圍,夢中的他是十分感激的,因為這個女人幫助了他很多,甚至在有一日的時候,在他身受重傷之時,溫柔的問他說道:“你願不願意,成為我的徒弟?”

    夢境到此次就斷了。

    白景宸眯起了眼睛,這個夢做得時間太長,也太過真實,那感覺就像是他親身體驗了一番一樣,但是那個夢裏的他,卻完全不像是他了。

    白景宸心中想到:如果自己是夢境之中的他,那麽自己的做法,絕對不是忍讓這麽簡單,夢境裏的他有些單純的過分,換句話說就是愚蠢,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養成他那麽天真純良的性格。

    白景宸知道自己是一個有仇必報的人,他幾乎在十七歲那年,就變得一年比一年冷血,一年比一年聰明。

    他不會像夢境之中的自己那樣,被王年期重傷,甚至讓他傷害自己重要的同伴,他會在自己有能力的時候,拚命虐殺他,讓王年期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

    他不會像夢境之中的自己那樣,被一個陌生女子的求救而毫無城府的過去幫助,最後落得個被妖獸吞入腹中的結果,他會直接殺了那個女人,既然她打算這樣對自己,那他就讓她親自嚐嚐這種身首異處的滋味;

    他不會像夢境之中的自己那樣,被宗門的人圍堵攻擊,他會選出一個刺頭,來一次殺雞儆猴,讓他們看看與自己作對的下場。

    他甚至不會因為一個女人的小恩小惠,而感激涕零,殊不知,到了後來,就是因為這個看不清麵貌的女人相助,才會引得楊傲寒視他為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將自己除之而後快。

    可以說,他之後受的傷,大部分都是因為這個女人引起的。

    他一定會和這樣的女人保持距離,就算不是如此,也絕對不會因為她的一點恩惠,就心存以生命為回報的想法。

    更不要說,這個女人連蘇溫良的一半都比不上,簡直虛偽至極,明明知道引得自己受傷的人就是她自己,還一而再再而三的主動湊上來。

    蘇溫良就從來不會這樣,他是個男人,想做什麽就做什麽,雖然對自己態度很差,動輒就是滾吧,走開,離開我的視線……

    但是至少,他是真的在蘇溫良這裏獲益良多,他不僅在幾個月的時間,順利築基,還享受到了真正身為男人的快.感。

    這麽來看的話,蘇溫良的確很不錯,唔,下次一定要對他再好一點。

    白景宸得出結論來,哭笑不得的站了起來,望著一眼看不到頂的傲寒峰,搖了搖頭,開始一步一步的向山上走去。

    他這幾個月,不單是增長了修為,最重要的是,他學了很多修真雜類知識。

    蘇溫良本人是一個十分博學的男人,他給自己挑選的修真功法和竹簡,包涵萬象,煉丹,陣法,煉器,符篆……諸如此類,蘇溫良居然全部都了若指掌,甚至可以說的上是精通的,就這一點就足矣讓白景宸心生敬佩。

    白景宸按著所學的修真知識,解除前方的陣法,他沒有選擇其他的方向,而是從始至終向著同一條路,同一個方向前進,既然蘇溫良說了這是對他的考驗,那就乖乖的別打小心思,一步一個腳印的走下去,最後一定也會獲益不少。

    白景宸耐心的走著,他築基之後,就正式的踏入到了修□□的門檻,從此再也不需要睡眠,也不需要吃東西,一切凡人的作息,基本上與他無關了。

    就這樣,他一直向前走著,靈力枯竭的時候,就坐下來繪製一個聚靈陣,坐下吸收靈氣補充精力之後,就繼續前行。

    如此一來,在經過了大半個月的時間,他終於抵達了山頂之處。

    他沒有先去蘇溫良那裏報到,而是先回去洗了個澡,換了件衣服,收拾的幹淨整潔之後,才轉身去了蘇溫良的密室之中。

    等到他抵達之後,就見蘇溫良正閉著雙眼修煉。

    白景宸也沒打擾,自顧自的坐在了凳子上,斟茶喝了幾口,從儲物袋之中取出來了上次閱覽的竹簡,認真的看了起來。

    等到蘇溫良自入定之中醒來,一眼就看到了一個風度翩翩的美男子,正坐姿端正,神情溫雅的用肉眼看著竹簡。

    他幾乎是立刻就皺起了眉頭,心中想到:每一次見到男主,男主的畫風都在劇變,這是怎麽一回事?

    從前那個不拘小節的美少年,居然在一眨眼的功夫,變得像是一個大家公子一般,墮落的速度太快,簡直虛偽造作!

    蘇溫良麵無表情的說道:“什麽時候回來的?”

    白景宸臉上掛著柔和的笑容,說道:“稟師尊,徒兒剛到不久,還望徒兒不告而來,沒有打擾到師尊修煉才好。”

    蘇溫良感覺到了無力感,他從芥子空間之中取出來了一個新的儲物袋,扔給了白景宸後,冷淡說道:“這裏麵是我為你挑選的築基期,及金丹期的修煉功法以及竹簡,你抽時間看看,不懂得就拿來問我,之前讓你去山腳下走上來,是為了曆練你,讓你的修為更加穩固起來,你……能理解為師的一番苦心罷。”

    白景宸臉上笑意更深了,他乖順的說道:“這是自然,師尊的人品有如清風朗月,自然不會做出拿徒兒撒氣,或者是給徒兒使絆子這樣不入流的事情,師尊,你說對嗎?”

    蘇溫良被他說的一噎,眼神往邊上飄了一下,緊接著就毫無情緒的說道:“很好,既然你的修為已然穩固下來,那就去你房裏收拾一番,我等明日就出發前往車嶼界四處曆練。”

    白景宸淡笑,說道:“是,師尊,那徒兒告退。”

    蘇溫良沒吭聲,白景宸倒是會看人眼色,直接走走人了。

    蘇溫良見他走遠之後,才納悶的坐在了白玉蓮座上,他忍不住詢問係統,說道:“我怎麽總覺得男主被我養歪了呢?他跟《三千大荒》之中的描寫有些出入,這樣不會影響到任務嗎?”

    係統說道:【不會,係統宿主的任務主要就隻有一個,就是幫扶白景宸成長修行、達成天命,其他的隱藏任務,也是為了主要任務服務的,所以過程不重要,隻要最後的結果達成即可。】

    蘇溫良聽到係統這麽說,心中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他忍不住低頭望著自己的腹部,問道:“我不會挺著大肚子的對吧?”

    係統:【不會,龍蛋占據的腹部空間很小,不會出現你身處的時代,女人懷孕後大肚子的現象。】

    蘇溫良鬆了一口氣,說道:“那就好,不過……龍蛋會自己掉出來嗎?”

    係統:【……一般而言,墮胎對於龍族來說,沒有任何的效果,而不一般而言,即便是你遇襲了,龍蛋對你反而具有保護作用,甚至可以幫助你改造妖族的血脈,你的高階蛇族血脈正在日益覺醒,很快就可以完全覺醒,屆時,你就可以率先和小龍用神識對話了。】

    蘇溫良聞言抬起頭來,說道:“很好,我之前一直在擔心這小龍萬一提前跟白景宸說話,甚至把我懷了他的事情告訴白景宸。”

    係統不解:【你為什麽不告訴白景宸,你懷孕的事情?據本係統對這個世界的了解,龍族對於子嗣的喜愛超乎了任何的種族,他們可以為了孩子做出任何事情,你有了孩子,就可以讓白景宸完全聽你的話,你讓他做什麽,他就會做什麽。】

    蘇溫良冷笑了一聲,似乎是在嘲諷係統的愚蠢,他淡淡說道:“本來我跟他就是交易的關係,沒必要扯得更近,男主可是這個世界屬性最光明的龍族,代表著真善美,而我這具身體是反派boss,代表著這個世界的假惡醜,我甚至還是他駢頭,也就是女主的滅族仇敵,我們兩人之間隻會存在對敵和怨恨,沒必要扯得更複雜。”

    係統:【……】總感覺係統宿主像是在自欺欺人,是本係統的錯覺嗎?

    蘇溫良:“……”身為一個男人,懷了另外一個男人的孩子的事情就已經夠顛覆了,他還必須將這個孩子生下來,男人生孩子這種話,那默默的生就行了,他是絕對不會告訴第二個人知道。

    蘇溫良知道明日便要離開天衍宗,而他現在占用的是楊傲寒的身份,便給楊傲寒這具身體的熟人,也就是楊傲寒的父親和爺爺,還有重要男配孫南城發了傳訊符,告知了要帶著新收的徒弟外出遊曆的事情,並大致說了一下外出時間,便發了出去。

    等了沒一會兒的功夫,楊寶勁就發了傳訊符回來,裏麵倒也沒說什麽,隻提到楊嗣行正在閉關修煉,而他現在也在丹鼎閣做客,要過幾年才會回來,讓他外出遊曆時不必事事低頭,想做什麽就大膽去做,有楊家的兩個元嬰修士為他撐腰。

    蘇溫良聽完之後,便燒了傳訊符,打算這次遊曆回來之後,給楊寶勁和楊嗣行帶一些罕見的靈草,作為這次遊曆的成果。

    而孫南城,也回複的很快,裏麵就說了一句話,道:“稍等,小師弟既然要出遠門,我這個做師兄的,不親自來送怎麽行呢,你明日在天衍宗宗門前等我一會兒,我定會趕來相送。”便完了。

    蘇溫良看完,揮手燒掉,想著孫南城既然是重要男配,那就先讓他和男主先見一麵,到時候再想辦法讓這二人相互看順眼,結成堅定的同盟關係。

    蘇溫良做好打算之後,就去浴室洗了個澡,雖然修真界可以用淨身咒,但是他不喜歡那種用完之後幹巴巴的感覺,總覺得不幹淨,而他正好很空閑,也不是每時每刻都用來修煉,便幹脆享受著沐浴的舒暢感。

    等到清洗完之後,他甚至躺在了床上,嚐試著閉上了雙眼,就這麽睡了過去。

    第二日一大早,蘇溫良和白景宸二人,就穿戴整齊,將一切都處理好之後,蘇溫良將傲寒峰上的宮殿鎖住,設置下了禁製,便帶著白景宸去了天衍宗山門。

    他早在前些日子,白景宸在爬山的時候,就去了藏書閣領取了白景宸即將學習的功法和竹簡,順便還去了一趟任務堂,領取了來自於車嶼界天南地北的幾個任務,都是其中暗藏隱秘,且有大機緣的任務,確保男主能夠從中獲利更多。

    等到蘇溫良抵達了天衍宗宗門處之時,就看到一襲青衣的孫南城早已在此等候著了。

    他靠在碩大的石柱上,仰頭百無聊賴的望著天,直到看到蘇溫良的時候,孫南城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意,上前快走幾步,直接走到了蘇溫良麵前,大力拍了拍蘇溫良的肩膀,還抱了他一下,在蘇溫良反感之前,就立刻放開了。

    他說道:“不容易啊,小師弟如今也長大成人了,師兄原本是想和小師弟你一起外出遊曆的,但是奈何啊,小師弟身邊已經有了一個乖徒兒陪伴了,我估計著你此行更多地是要和徒兒相處,便不打擾你們二人世界了。”

    蘇溫良聽到他這麽說,哭笑不得,二人世界是個什麽鬼!

    他麵上冷下來,傲慢的說道:“隻不過是找了個跟班的罷了,師兄若是願意與我同行,我高興還來不及,以師兄你的福運,必然可以讓我此次不虛此行,賺得個金銀滿盆。”

    孫南城聞言,哈哈大笑起來,道:“許久不見,小師弟越來越幽默了,”說著,他從腰間拽下來兩個儲物袋,大的那個遞給了蘇溫良,小的那個遞給了白景宸。

    見他們接過翻看,便說道:“這是我上次外出做任務時,進入的一個元嬰大能洞府之中得來的東西,隻是些小東西,你們此次出去帶上這些,師兄我也安心一些,好了,時間不早了,我也就不多說了,祝你們一路順風。”

    說著,他衝白景宸眨了眨眼睛,道:“這是師伯給你的見麵禮,你要好好照顧你師傅,可別讓他被人欺負了。”

    蘇溫良:“……”一臉黑線。

    白景宸臉上帶著溫文爾雅的笑容,禮貌的說道:“這是自然,勞煩師伯費心了,晚輩自會盡力而為。”

    孫南城滿意了,便笑著轉身禦劍飛走了。

    蘇溫良搖了搖頭,對著白景宸說道:“我們走吧。”

    白景宸眯起眼睛看著他,良久之後,見蘇溫良轉頭疑惑的望著他,便低笑著柔聲說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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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荒涼死寂的空氣之中,湧動著濃鬱的近乎粘稠的腥甜血液味道,一顆一顆的人頭被輕而易舉的摘下,這裏是人間地獄,車嶼界的閻淵宮深處。

    坐在上首的男人,穿著一襲古裝黑色法衣,他的臉色蒼白的近乎病態,在昏黃的燭火照耀下,他陰柔俊美的五官隨著燭火跳動,光影明明滅滅。

    他的長相極為出挑,即便是在美人遍地的修真車嶼界,他也可稱得上是罕見的俊美男子。但是很少有人會注意到他的長相,因為他元嬰期大能的身份,以及他眉宇之間的凶煞之氣,早已讓人不敢直視他的麵容。

    當最後一聲哀嚎聲斷絕之後,男人閉著的雙眼微微睜開了些許,他的目光落在被人類鮮血染紅的大殿地麵,清淡的聲音毫無情緒的說道:“處理幹淨。”

    坐在他下首的幾個男人立刻抱拳稱是。

    男人似是厭倦了眼前的場麵,在下方的男人沙啞喚道:“那個女人該當如何處理?”的時候,他蹙著眉頭,站起身擺擺手,意思是:交給你們處理。

    眾人立刻應是,齊聲道:“恭送尊主。”

    男人緩步走在陰暗的走廊裏麵,這裏是魔宮所在之地,常年被毒霧和紫煙籠罩著,即便是太陽光線,也僅僅隻能照進來分毫。

    他腳步穩當的直接走回了自己的寢宮,揮袖讓寢宮的侍衛離開,而他則步入到寢宮之中,房門“哐啷”一聲自動關上了,他的腳步一個踉蹌,立刻身形不穩的倒在了地上。

    男人的嘴角滲出鮮血,狹長的鳳眸之中閃過了幾抹怨毒,心緒輕浮不定,很明顯的處於狂怒狀態。

    等到他抑製住自己的怒氣之時,他動作緩慢的起身,腳步不穩的走到了密室之中,三兩步跨坐在了白玉蓮座上,開始打坐修複早已殘破不堪的肉身。

    等到他的神魂都沉入到修煉之中的時候,他再次睜開了雙眼。

    原本時刻泛著冷意的鳳眸,被一雙溫潤柔和的眸子取代,眉宇之中揮之不去的煞氣,此刻也泛著淡淡的苦澀,他忍不住長歎了一聲,道:“剛才那個女人,就是女主對吧,看來是到了自己工作的時間了。”

    男人這麽說著,就站了起來,從全身傳來的令人瘋狂的痛楚,絲毫沒有減輕,但是他知道現在時間緊急,如果不盡早趕過去,女主一定會淪落到劇情之中,被人lj的結局,因此一事徹底得罪了女主,和小說的男主與女主作對,這簡直就是在作死。

    當然了,就算不是因為這樣,現在的女主也隻是一個十五歲的孩子,換在現代,還隻是一個剛剛初三的女學生呢,不應該落得那麽個淒慘的下場,他在經過了三年的末世生活之後,雖然變得心狠手辣,但是正常的三觀還是有的。

    他一邊起身,偽裝成原主睥睨眾生的模樣向外走去,一邊忍不住在腦海之中回憶著,這一切到底是怎麽發生的。

    他名叫蘇溫良,末世之前是一個外科醫生,家世顯赫,名校畢業,有背景有實力,人生基本上是順風順水。

    生平遇到的最大的意外,就是那場突兀的喪屍末世了,但是即便是這樣,他也比其他的普通人要強上許多。醫生在末世之中是一個吃香的職業,他從來不缺異能者塞的晶核;他的父親和哥哥又是幸存者基地的掌權者,沒有人會不長眼的對自己下手;而他自己更是精神係異能者,本身實力也不弱。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想不通為什麽自己會突兀的,穿越到這部小說世界之中。

    是了,他在一次外出做s級難度的任務的時候,眼前突然一黑,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就看到了跪在自己麵前,哀嚎求饒的數百人。

    他驚訝的想要後退,但是身體完全不聽自己的使喚,在經過了無數次的人間煉獄場景之後,他從一些細枝末節之中,知道了自己穿越了,穿越到了一部較為冷門的太監小說,《三千大荒》小說世界裏麵。

    而且,他穿越成為了《三千大荒》之中,殺人如麻,冷酷嗜血的早期反派boss梁聞肅的體內。

    與其他的穿越者不同,他甚至不能完全控製這具身體,因為原主還活的好好的,他隻能在原主打坐修煉的時候,才能夠獲得這具身體的使用權。

    因為沒有融合原主的記憶,他對這個小說世界是陌生的,唯一的了解途經,就是小說之中的幾行字描寫。

    他小心翼翼的趁著原主打坐的機會,偷偷打探這裏的地形和消息,小說之中對很多與男主無關的劇情,都是一筆帶過,就算是原主這個前期反派boss,真正的描寫也就隻有幾個章節。(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