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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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溫良對南宮在野沒多少好感,因為他是一個可以未卜先知的人,但是每一次都是事後諸葛,簡直虐心,他甚至還有意識的將白景宸哄到了危險的地方,就隻為了讓白景宸順應天命。

    雖然蘇溫良大部分的時間也這樣做,但是換做是別的人,來給男主下絆子,蘇溫良就心裏不爽了。

    不過,劇情還沒有進展到他那兒,他便將南宮在野拋之腦後,閉目打坐起來。

    第二日,何君乾自然是想辦法,再次來到了蘇溫良的門前,他這次來的比較早,在白景宸前腳離開之際,他就來到了房門處,正好就看到了裏麵端坐著的蘇溫良。

    蘇溫良對別人的視線很敏.感,他抬眼望去,就看到了一張極為熟悉的麵孔,讓他恨不得將他除之而後快。

    何君乾不請自來的走了進來,麵上溫文爾雅的笑著,說道:“昨日在下便想來拜訪閣下了,隻是一時抽不出時間,在下何君乾,不知閣下高姓大名。”

    蘇溫良冷冷的吐出三個字:“楊傲寒。”

    何君乾眼裏閃過一絲明悟,他之前就覺得這人眼熟,隻是想不起來到底是在哪兒見過,卻沒想到居然是那個楊傲寒,當初圍攻梁聞肅的時候,就是他公然對梁聞肅叫板,之後何君乾就多看了他兩眼,將其記了下來。

    隻是第一眼,他居然沒有認出來這人是他。

    因為他長大了許多。

    上一次見麵時,楊傲寒還隻是個眼高於頂的少年,而現在,就變成了一個滿目陰沉狠戾的男人。

    何君乾不知道為什麽,心中竟有了幾分失落,他說道:“抱歉,在下不請自來,實是打擾了。”

    蘇溫良冷冷說道:“既然知道自己是不速之客,那還不快點給我滾出去!”

    何君乾臉上閃過一抹難堪和尷尬。

    抱拳轉身便要走人,卻被突然走進房門裏麵的人,一腳踹飛到了牆角處。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蘇溫良眉眼一跳,他先看了看倒在地上捂著肚子呻.吟的何君乾,心中很是解氣,然後才看了看來人,卻再次見到了熟人。

    蘇溫良勾起一抹冷笑,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顧鴻軒。

    這下子,閻淵魔宮當年勢不可擋,堅不可摧的三人組,現在算是全部到齊了,雖然梁聞肅已死,但是他就代表著梁聞肅。

    顧鴻軒手中執著一把紙扇輕輕搖著,風流倜儻,器宇軒昂的模樣,讓人看得各種牙疼。

    他眯著眼睛笑著,嘴角笑的開朗,眼底卻是一片冰寒。

    他看了一眼何君乾,在對方難過的都爬不起來的時候,便毫不感興趣的轉過了頭看向了蘇溫良,他嘖嘖兩聲,說道:“何君乾,你真是越混越回去了,怎麽,正道沒有給你正名,還是你本身就是扶不起的阿鬥,這輩子都翻不了身。”

    何君乾爬了起來,順著他的視線,一起看向了蘇溫良。

    蘇溫良嘴角的冷笑淡去,麵無表情的說道:“閣下是誰,這般突然闖入別人的屋子,未免太沒有禮貌了吧。”

    顧鴻軒笑眯眯的說道:“在下隻是看到了一個礙眼的家夥,過來教訓他一番罷了,至於閣下的屋子,打破的東西,我會照價賠償的。”

    蘇溫良閉上了眼睛,輕吐幾個字,說道:“那就好,那閣下自便。”

    顧鴻軒看了一眼何君乾,與他對視了好一會兒,卻將目光又落在了蘇溫良身上,問道:“閣下有幾分麵善啊,在下閻淵魔宮尊主顧鴻軒,不知閣下高姓大名。”

    蘇溫良繼續吐出三個字:“楊傲寒。”

    顧鴻軒心中有溝壑,對車嶼界的動向時時關注著,自然也知道楊傲寒這樣的後起之秀,畢竟楊傲寒可是車嶼界最年輕的金丹修士,想不關注都不行。

    隻不過,這幾年,就很少有楊傲寒的消息傳來了,顧鴻軒對這樣的一個後起之秀有幾分印象,要說關注的話,倒也不可能。

    他可是車嶼界的反派boss,每天都忙著暗地裏擴充自己的勢力,順便將與自己作對的勢力連根拔起,摧毀一個目標,就將目光落在了下一個的身上,從來閑不下來。

    如此看來,顧鴻軒倒是比上一任尊主梁聞肅還要繁忙許多,也要敬業許多。

    顧鴻軒笑了笑,說道:“久仰大名。”

    便轉身就要走人,卻正好與迎麵走進來的白景宸麵對上麵。

    顧鴻軒看了白景宸一眼,就收回了視線,隻覺得剛才這人經過他身邊的時候,他嗅到了這人身上有一種極為熟悉的氣息,讓他為之一愣。

    顧鴻軒腳步一頓,回過頭看了過去,就看著白景宸走到蘇溫良麵前,臉帶恭敬的關切說道:“師尊,你沒事吧。”

    蘇溫良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說道:“我能有什麽事情,你今日怎麽回來的這麽早?”

    白景宸腆著臉一笑,說道:“我這不是關心師尊,想早點回來看見師尊嘛。”

    蘇溫良心底惡寒,但是蒼白的臉上卻不禁浮上了兩抹紅暈,純粹是白景宸靠的太近,熏出來的。

    顧鴻軒看著這師徒倆的互動,在覺得奇怪的時候,心中也覺得白景宸無比的礙眼,他現在就想暴走的直接殺了他,但是這股衝動來的莫名。

    他想了想,想不出任何的頭緒來,卻在臨走之前,又看了一眼蘇溫良,在察覺到那人冰冷傲然的眸光,情緒淡淡的看過來的時候,忍不住衝他燦爛一笑,便轉身走了。

    何君乾站在這裏也覺得尷尬,他一瘸一拐的向著屋外走去。

    低垂著頭,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裏,便吐出了一口血來。

    他是一個煉丹師,強項便是煉丹,當初年輕的時候,花了太多的時間琢磨煉丹,所以修為就一直沒有提上來,等到現在他已經將近四百歲的年紀,卻還是金丹後期,沒有一點進階的曙光。

    而顧鴻軒則和他正好相反,年紀比他小的多,且在十幾年前就晉級了元嬰,現在的修為更是深不可測。

    而他剛才正好就受了顧鴻軒的全力一擊,那一腳已經將他的內髒都踹破了。

    何君乾隻覺得呼吸都扯著疼,但是更疼的,卻是自己的神經。

    他以為自己早已麻木了,卻不知道後悔這種情緒,就跟美酒一般,放置的時間越久,那種悔意就越加深沉,幾乎讓他完全不敢回憶往昔,生怕自己就這麽陷入了魔道之中去。

    他後悔了。

    當年不應該那麽對梁聞肅的,他是那麽驕傲的一個人,肆意張揚,強大又護短,從來不將任何的人放在眼裏,卻真心的對他好。

    最後……

    何君乾不自覺的落下了眼淚。

    有時候,真恨不得自己能夠煉製出來傳說之中的絕情丹,那他就一輩子不用在回味這種感覺了。

    與他一牆之隔的偽梁聞肅,真蘇溫良,此刻正翻了一個白眼,白景宸此刻又點亮了小媳婦模式,就差沒揪著衣角眼淚汪汪了。

    隻聽白景宸說道:“師尊,那個……月圓之夜……就在今晚,那個……我們……”

    蘇溫良麵無表情的瞪著他,說道:“月圓之夜怎麽了,反正上一次也沒雙修,最後還不是一樣過來了?”

    誒!

    白景宸隻感覺晴天霹靂!

    上一次就已經沒雙修成功了,都怪那該死的樹,也不知道最後被自己滅掉了沒有,但是這一次……

    看師尊這架勢,是打算這以後都不雙修的節奏啊。

    白景宸心中百爪撓心的,他對雙修其實沒有那麽大的執念,但是這一次,他去坊市的時候,無意之間得到了一本雙修典籍,正打算這次來試一試的,結果師尊給他這個答案。

    白景宸隻覺得眼前一黑!

    白景宸支支吾吾的說著,這模樣和小良辰是一個德行,簡直了,不愧是父子。

    蘇溫良嘲諷一笑,對他說道:“到了晚上,你自己去白馬山的山頂找我。”

    白景宸立刻就悟了,笑著說道:“徒兒這次一定會努力的。”

    蘇溫良臉色一黑,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麽,便怒吼著說道:“給我滾出去。”

    白景宸便後退著朝門口走去,說道:“師尊,別生氣啊,氣壞了身體就不好了。”

    在蘇溫良一張符篆飛過來的時候,白景宸就飛快跑了。

    蘇溫良看的他像是兔子一樣的身影,隻覺得好笑。

    不過,他想到今日出現在他房間裏麵的兩個人,心中便是一冷,這下子人都齊了,他也該想想該怎麽給顧鴻軒下絆子了。

    不過,顧鴻軒和何君乾之間,倒是出乎意料之外的關係差啊,當年在閻淵魔宮的時候,他們就互相看不順眼,現在一個是正道之人,一個是魔宮尊主,看不順眼也很正常。

    蘇溫良這麽想著,便也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