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腦子是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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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要比想象中複雜得多,讓人細思極恐。
那個時候來的人是艾拉的青梅竹馬們——夜晴還有佐宴。隻是一切都來不及解釋安裏就被對方給責罵了,那警戒的眼神仿佛在他們眼前的是一個殺人魔。
然而倒在地上瑟瑟發抖的艾拉則是將臉埋在少女的身上,用顫抖的聲音述說著自己的恐懼,再加上安裏滿手是血地拿著刀子,一眼看上去都會認為是她要傷害艾拉,結果後者掙紮過後傷到了自己。
“艾拉究竟做錯了什麽,你要這樣對她?!”那連解釋都不願意給的眼神已經定下了安裏的罪行,夜晴抱著艾拉抬頭質問著她,而佐宴則是擋在她們之間,一臉複雜的看著她,沒有說些什麽。
盡管安裏有一百條一千條理由證明自己的無辜,然而這是行不通的,因為這兩個人是絕對站在艾拉那邊的人,無論對錯都會保護她。這樣一想還真的有點羨慕,這種純粹的,青梅竹馬間的情誼。
“我真要傷害她還會等你們來阻止?你們的脖子以上堆的雜草嗎,沒有腦子的話我建議你們去裝一個再來跟我說話。”小刀在安裏的手上翻了幾圈,她先是不怕痛一樣,臉上沒有一點表情。
“手上還拿著凶器的你沒有狡辯的機會,敢傷害我的朋友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隨著這一聲豪言壯語,夜晴身上的衣物在沒有風的情況下浮動了起來,她死死地瞪著安裏,四周的落葉,樹枝都漂浮了起來。
“念動力?還是什麽東西?”在安裏打量著那些漂浮起來的東西時,後者毫無征兆地朝安裏激射而去!然而可惜的是,她微微側頭就躲了躲去,然後抬起那隻握著小刀的手,沒有移動一步就將它們全部擋了回去。
“如果你能搬去那棵樹那麽大的體積的話,大概能讓我離開原位吧。”隨意地指了一棵樹,安裏就看著夜晴的臉色難看了起來,大約是她的能力並沒有那麽強大,隻能搬起一點小物件。
然後安裏看著她們一步一步地走進,兩人繃緊了身軀,一臉的戒備。然而她隻是目不斜視地經過了他們身邊,站在他們身後腳步聲一頓,安裏回過頭看著一直沉默的艾拉。
“有些事我隻說一遍,如果這一次你成功了,想想那個人會怎麽看待你,也思考一下最大得益的第三方是誰。”頓了片刻,安裏轉身離去,同時也繼續說道:“再有下次的話,我不介意來真的。”
最近總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沒有一點讓人放鬆的時間。身上的繃帶已經可以拆下來,經過了大半個月的時間,再加上那些藥跟身體的自愈能力,那些傷口雖然留下了難看的疤痕,但已經不會動不動就流血。
“隻剩下這個了,該怎麽解釋才好?”安裏坐在書桌前,手邊擺著的是順勢拿回來的,被洗幹淨的小刀,而那因為大意而被劃傷的傷口在右手手背,其實也沒有那麽深,而且現在已經不痛了。
“要是被問起該怎麽說才好……實話實說?否決,那樣才會出大事。”屈起手指敲打著桌麵,安靜整潔的宿舍很空曠,時間在這裏流動都變得緩慢起來,最後人就沒有想出解決辦法的安裏調好鬧鍾就去睡覺了。
她不想理會那個艾拉的事,隻知道自己得罪了人,對方是個連小孩子都能利用的家夥。那句話其實也適合用在安裏身上,一個身體羸弱的少女要殺她是不可能的,那麽目的就是——結仇。
“獲益的第三者,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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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一天比一天冷,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安裏在被窩裏都打了個冷顫,被窗簾過濾的光線朦朧不清,書桌上昨晚填好的五六份申請表安靜地躺在那裏,今天要把它們交到不同的幾個地方,手續異常的麻煩。
早起的人不多,從樓上下一路上都沒有遇到過什麽人,在經過昨晚的那個地方時安裏腳步頓了一下,有個清潔型的機器人正在打掃滴落在地上的血跡。隻要看到這個地方就頭疼,根本沒有辦法回避。
逃避不是一個好辦法,但時下安裏沒有心情考慮那些事。隻是在走過某個轉角的時候,又看到了有人等在那裏,然而在看清是誰後,她鬆了口氣,走上前打了個招呼,“早,你在等我嗎?”
“……”意外的這個人是岩,他麵對著安裏時臉色有點不知在,遊移的視線甚至不敢對上她的眼睛。這是怎麽一回事,昨天明明還很正常,怎麽現在卻一副做了虧心事的模樣。
“我想過了,雖然現在你表現得好像沒有發生過,但我沒有辦法就這樣糊弄過去,所以……!”一個九十度地大鞠躬直接嚇了安裏一跳,岩卯足了力氣說道:“之前的事,非常抱歉!”
一陣冗長的沉默,岩彎著腰,快要忍不住暴脾氣的時候,頭頂多了一隻手,它停了一會,然後超級用力地將他的頭發給揉亂,這個惡作劇讓他的怒氣瞬間爆發,用力揮開了她的手。
“你這家夥在做什麽?!”像隻炸毛的貓,岩頂著亂糟糟的頭發,張牙舞爪的瞪著滿臉奸計得逞的安裏。
“因為看上去就很想弄亂,所以就忍不住……”然而罪魁禍首並沒有要悔改的意思,那笑嘻嘻的模樣簡直讓岩想要揍她一拳,然而敏銳如他,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
安裏身上的繃帶拆了下來,並且手上還多了新的傷口,“我說你的手是怎麽回事,昨天還沒有的,分開之後你又遇到什麽麻煩了嗎……不要扯開話題,也不要找什麽‘不小心弄的’這些爛借口,我不想聽。”
怎麽一開口就將所有的後路給封死了,有那麽嚴重嗎。安裏盯著自己的手,說道:“你那麽擔心我我很高興,但這是我的私事,暫時來說還不能告訴你。”
“切,不說就不說,”無趣地輕嘖了一聲,岩轉身離去,但那條路並不是通往教學樓的,“太早起來了,我要回去補覺。”
“也就是說,即使回來了今天也依舊曠課嗎?”當個好學生難,那個壞學生卻很簡單,活得這樣隨心所欲真令人羨慕,因為被各種條條框框限製的人根本就沒有自由。
“居然羨慕起來了,學生上學不是理所當然的嗎,看來是前段時間發生了太多事,導致我思想都偏移了。”然而就算她這樣說,手裏拿著的東西卻表示那偏移的思想根本就沒有修正。
一路上沒有再遇到什麽人,順利地來到了自己的教室。一切都跟昨天差不多,大清早沒有什麽人在,微冷的空氣,還有慘白的燈光,跟自己塞滿垃圾,甚至還被塗鴉的課桌。
紅色的油漆在上麵寫了很多辱罵她的話,要多難聽有多難聽,簡直就像她是一個惡魔,或者掃把星那樣被唾棄著。這些待遇再以前的學校可從來沒有遇到過,那麽就不是她的問題了。
早點離開這個班級是對的,麵對過那麽多險惡的環境還有凶猛的生物後,安裏現在才發現,最可怕的還是人心。自認為沒有什麽過錯的她,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原來已經被排斥厭惡了。
“死老鼠?真虧他們能放進去。”在清理完課桌後,安裏也不想繼續用了,她看著周圍,岩還有牧野的課桌都沒有事,看來被針對的隻有她一個。今天也許可以先借用他們的課桌,但是惡作劇繼續下去的話,他們回來後會生氣的吧。
“不對,”岩不來上課安裏可以理解,但牧野為什麽不在?莫非是因為害怕女生?確實這個班級的女生是挺可怕的,安裏有最真切的感受,她大概能猜得出是在針對自己。
稍微有點擔心,要不要打個電話問一下比較好,還是免得打擾他,就這樣算了?在安裏思考著這些事情的時候,幾個比較眼熟的人走了進來。那是昨天在纏著她的幾個男生。
在去了一趟食堂後他們就消失了,現在鼻青臉腫地出現在了她麵前,貌似被狠狠地教訓過一頓,間接來說他們是仇人。但俗話說得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在安裏以為他們再也不敢造次的時候,對方偏偏走了過來。
“沒想到你這個女人這麽狠毒,昨天我們都還沒有做什麽就找人來報複了,不過沒有想到吧!現在根本就沒有人會來救你,乖乖跟我們走的話,還能少吃些苦頭!”盡管臉龐被揍得非常滑稽,但對方還是努力地作出一副凶狠的模樣,可見其敬業的精神。
“跟你們走可以,但回答我一個問題就夠了,這張桌子的主人什麽時候沒有來上課的。”此時安裏正站在牧野的課桌旁,她伸手拍了拍課桌,問道。
“誰知道,老子在這裏的時候就從來沒有見過他。”盡管一臉惡人相,但對方還是很耿直地回答了安裏的問題,後者聞言沉思了起來,“也就是說一直都沒有回來過嗎,滄若老師可能知道些什麽。”
“臭娘們,別無視我們!別以為在這裏我就不敢打你,我可是……唔!”對方話音未落,安裏就率先動手了,她厭厭地皺起眉,將腰間的長鞭取了下來,“我正在思考你別打擾我!”
“等等!這裏可是有攝像頭的,擅自動武可是會受到嚴重的懲罰……啊!”
“是嗎,那昨天打你們的人怎麽沒有受到懲罰?”繃緊了手裏的長鞭,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倒地的那個人,後者似乎想到了些什麽,臉色越來越驚恐。
見此,安裏微微一笑,說道:“腦子是好東西,希望你們以後也能帶上。”(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