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神秘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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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修麵色一凜,給我布下一個保護的結界,獨身一人,又上了樓。
我站在空曠的樓道裏,看著麵前要開走的麵包車,聽著身後傳來的打鬥聲。
猶豫著,不知道該往前追查,還是往後幫忙。
正當我準備,追上麵包車去看個清楚的時候,水修擋在了我的麵前。
“先救刑隊。”水修拉著我的手,轉身直接去找刑隊。
這次,他過去的時候,直接就把草坪上,用來澆花的水龍頭弄壞,從地上升起一麵冰牆,順著飄浮在空中的黑影,快速上升。
隨著水結凍的硌啦聲,那些惡鬼都被凍住不能動彈。
“破。”水修雙手憑空一扭動,冰牆炸裂,轟隆一聲巨響,所有惡鬼無影無蹤。
“羅芳華被帶走了。”
水修扶起地上的刑隊,指著病房的方向,說:“裏麵躺著的,是李牧的爸爸。
他帶著一頂假發,掩人耳目。
羅芳華的媽媽和兒子,睡的安安穩穩。
所以可以肯定,這是他們自己人做的,應該就是李牧的媽媽。”
刑隊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草屑,又拉了一把,灰頭土臉的羅繁星,才說:“兩家人各留一個?”
他眼珠轉了轉,露出一個有點詭異的笑容,才說:“他們互相,也並不是十分信任。”
“牽扯到自己孩子的命。”水修說完,從懷裏掏出一張符咒,又從口袋裏拿出一根頭發。
他把這根頭發豎著居中放在符咒上,三兩下,折出了一個有翅膀的形狀。
“追魂符,我拿了羅芳華的頭發。”水修解釋完,攤開了手,對著符咒念了幾句。
符咒在他手心裏,一個撲棱,變成了一隻小鳥,飛向了麵包車離開的方向。
我們誰也沒停,運轉靈力追了上去。
追了一會兒我才明白,為什麽水修不著急。
那輛麵包車,似乎在有意繞路,大概,本來就是怕被人追蹤吧。
我們兜兜轉轉的跟著,差不多過了四十多分鍾的,才到了一個城中村的入口處。
一個早已年久失修的大牌樓上,掛著就剩下一個“寸”的匾額。紅漆早就掉光了,兩側石柱上斑駁的痕跡發出尿騷味。
半夜一點多。
村子兩側原本應該是擺著小吃攤的地方,隻剩下一地揉成一團的油膩膩的塑料袋。
村口的一間間門麵房上,各種各樣的霓虹招牌,這會兒還亮著。
無痛x流,包夜優惠,鍾點房,各種烏七八糟的字拚揍在一起,閃著妖冶又詭異的光。
偶爾傳來的呻*吟或者尖叫聲,還有那種失神的狂笑。
人世間,有這樣的地方,比鬼村,更讓我驚惶。
我拉緊了水修的手,躲著地上充滿汙水的小坑,慢慢地,跟著追魂符往裏走。
到處都是高達五六層的自建房,每麵牆都一樣,一扇帶著防盜網的小窗戶,像是一座座牢房。
街道窄的可怕,抬起頭就能看到,兩棟住宅樓的防盜窗網,緊緊地貼在一起,從這裏抬頭往上看,別說星光,天空都看不到。
搭著的衣服,放著鍋的灶具,自己種的蔬菜,把陽台擠得更加滿當。
每一間隻有門窗的,不足十平米的房子,都好像是一個牢籠。囚禁著,這座城市最底層的人。
妓*女、毒*販、打手、小偷、民工以及長期失業的外來務工者。
越往裏走,環境越差。
地上對著腐爛的垃圾,發出一陣陣惡臭。
我已經無處下腳,無論怎麽躲,都躲不開,滿地流淌著的,發著惡臭的水。
“沒事。”水修攬著我的肩膀,把我攔腰抱起,但他無法飛起來。
頭上就是防盜網,往上一點點就會撞到。
這種環境,讓我心裏很不舒服,但似乎刑隊和羅繁星,卻並不在乎。
我有點嫌棄自己不合時宜的潔癖,正想讓水修放我下來,腳就挨地了。
“到了。”
水修伸出手,那張符咒就落在他手心裏。
攤開來,又變回了一張黃紙。
我們麵前,是一棟塌了半邊的大樓。
一半是露出鋼精的碎水泥,廢墟上,打著幾個棚,好像有人住在裏麵。
而另外一半的房間還在用,窗戶裏透出昏黃的燈光,明明很明亮,但配合著倒塌的那一半,卻是說不出的陰森。
“我們先進去。”刑隊說著,抽出一根煙點著,深吸一口,吐出了幾個煙圈。
煙圈一點點擴大,變得有一個門的大小,他從那裏麵穿過去,往前走了幾步,背對著我們招手。
煙圈還在,濃度也沒有變化,我猶豫了一會兒,看著已經從煙圈穿過去的羅繁星,也跟著,穿了過去。
好像沒有什麽變化。
但我知道他抽的應該是黃泉夢,應該還是有什麽,我不知道的幫助。
我們剛走到門口,從裏麵躥出來三四個年輕的男人。
他們用發膠把自己的頭發梳的一根根紮起,黑色的外套敞著,拉鏈隻拉到肚臍上麵,露出搓衣板似的幹癟身材。
筷子似的細腿上,緊緊包著黑色的皮褲,搭配著一雙灑著亮片的,能瞎了人眼的板鞋。
洗剪吹!
一個藏匿在城中村裏的洗剪吹大樓?
我完全不知道,李牧媽媽要做什麽了。
離開維生設備的植物人,時刻都處於危險中,她怎麽會帶自己的兒媳來這裏?
“各位信徒,這邊請。”
我正糾結呢,一個洗剪吹衝著我一弓腰,右手往大樓裏一伸,請我進去。
呃……
“丟丟,我先進去看看。”水修用心語跟我說了這一句後,就幻化撐透明化的幽靈,從這幾個男人頭上,飛了進去。
我擋在刑隊和羅繁星前麵,磨磨唧唧,猶猶豫豫的等著,直到水修說了“安全,進來吧。”,才笑嘻嘻的,走了進去。
水泥樓梯上,鋪著紅色化纖廉價地毯,走上去,有一種踩著塑料袋的感覺。
地毯上,是個奇怪的圖騰,有點類似印度神話裏,自己吃自己尾巴的蛇。
但是……
這個圖騰,卻非得把人家好好的蛇,畫成一條中國龍。
我無語。
有這樣高仿的麽!民族特色鮮明成這樣,不怕原裝鬧事麽!
廉價地毯旁邊的樓梯扶手,是用掉了漆的鐵做的。
牆壁髒的發黃,牆角甚至還有蜘蛛網。
幾盞瓦數挺高的黃燈照著,雖然亮,但是那種“隨便搞搞”就好的糊弄感,卻明顯的太可怕。
既然要搞出陣仗來,不管是做什麽的,至少,至少,走點心啊!
一口一個“各位信徒”,卻搞的這麽隨便,這到底是個什麽教?
不過不管是個什麽教,我都覺得,肯定龍爺不是主事。
他搞不出這麽糊弄人,又湊合的,明顯就是騙子的東西來。
我們走到三樓的樓道裏,就聞到了很濃的香燭味,一扇開著的門裏,傳出聽不清楚的呼喝聲。
水修飄在我們前麵,正準備進門,卻從門裏,出來了一個穿著貼身西裝,頭發梳理的一絲不亂的年輕男人。
他擋在門口,說:“貧道從來沒有見過幾位,幾位是新來的教友嗎?”
說這些的時候,他的眼睛,卻看著水修,眼神裏充滿了懷疑。
我……去……
這貨是真的!
不管那幾個洗剪吹是什麽鬼,又或者這半樓的劣質品多假,這貨,至少是個陰陽眼!
我驚的不會回答,冷汗都快掉下來了。
這時!
羅繁星一個箭步,蹦到了我麵前,指著我說:“你好,我姓羅,這位是我老婆。
我老婆的兄長,前一陣子從樓梯上摔了下來,一直昏迷不醒。
我們從網上查到,貴教有治療我妻哥的辦法,所以,就想來請您幫忙。”
說完,又指著旁邊的刑隊,說:“這是我們的保鏢。”
“嗯,嗯。”我趕忙順著他說的這些話,做出一副,死了兄長的悲痛模樣。
但我心裏,已經完全驚呆了。
尼瑪!
哪怕他說他是我弟弟,我死了老公呢!
反正我老公本來就不是人啊!為什麽要說,他是我老公!
“咳。”刑隊幹咳一聲,一改吊兒郎當的模樣,掐滅嘴裏的煙,做出一副毫無表情的保鏢臉。
“是麽?”西裝男的目光,落在我的翠玉耳墜、紅寶項鏈和碧璽手鐲上,頓了頓,雙眼直勾勾的看著小警察。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這才注意到,小警察這一身,雖然看著不太起眼,但都是名牌啊!
阿瑪尼定製西裝上那個不露痕跡的logo,的確夠低調的。
但是他手腕上的那個百達翡麗手表,呃……百萬名表啊!
我收回驚呆的目光,恰好看到西裝男嘴角一閃而過的笑容。
他抬頭又看看水修,一言不發。
“水修,這個戲不演不行,老公,咱們要入教,才能知道,他們在搞什麽鬼啊。”我在心裏拚了命的安撫水修,求著他跟我們演戲。
水修陰沉著臉,不甘不願的飄回我身邊,摸了摸我的頭,幹巴巴地說:“妹妹。”
然後扭頭,看著西裝男,說:“求你,幫幫我們。”
西裝男假裝看不到水修,對著我們三個,露出一副狂熱的表情,突然亢奮又激動地,宣揚起了天道大神。
根據他的說法,這個天道大神,掌握了這個世界的天道輪回。
握有世間真正的生殺大權,入他天道教,得天道者長生不死。
他說的眉飛色舞,配合著屋裏飄出來的劣質香燭味,說不出的搞笑。
但是!!
臥槽啊!!
天道教是個什麽鬼!!
為什麽聽起來,就和輪回門,在人間的別稱,隻差了一個字?!
我一邊在心裏瘋狂吐槽,一邊假裝出一副專心致誌,滿心信服的模樣,等他說完那一大堆“入教宣言”,我為了表現專注而瞪大的眼睛,都被燭火熏的流出不少眼淚。
“太好了!我哥哥有救了!”我假裝感動,擦掉了自己被熏出來的眼淚,緊緊攥著手,就準備往屋裏走。 我的老公是隻鬼:
結果……
就跟多數歪門邪道一樣,他要我們——貢獻。
不得已,為了進一步入教,我們隻好,把自己身上值錢的東西,都‘貢獻’了出來。
因此出來查案,大家都沒帶什麽錢。
我隻能,把自己一直隨身帶著的這套首飾擼了下來。
而羅繁星,在西裝男熾熱的目光下,也把那塊百萬名表,丟進了貢獻箱。
我們,終於算是,半隻腳邁進了,這個忽悠人的“天道教”。(m.101novel.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