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 新婚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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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不想當秦叔剛啟動車子的時候,車子前麵忽然出現了一個身影。

    好在秦叔反應敏捷,及時刹住了車。

    透過明亮的車燈,我看到許子堯屹立在車子最前麵,即便秦叔刹車及時,可他臉上還是有些驚魂未定的樣子。

    不知怎麽回事,我大腦霎時陷入一片空白,隨即一股腦地衝出車子,快速地跑到車子跟前,指著許子堯的鼻子破口大罵,“許子堯,你不要命了是嗎?剛剛是秦叔開車,他車技好,如果是我開車,你早就沒命了,你好端端地突然闖過來做什麽?你是活膩了還是腦袋哪根筋搭錯呢……”

    麵對我的扯著嗓子的罵聲,許子堯非但沒有生氣,還變得吊兒郎當的起來,雙手環抱在胸前,一副受教的樣子聽著我罵他。

    而我其實也不是真的想罵的,隻是擔心他的安全罷了,如果秦叔反應慢了一秒,可能許子堯就已經倒在了地上。

    “你到底衝過來想做什麽?”情緒緩和之後,我很平靜地問。

    許子堯沒有立即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對身後的宋靜茹說,“靜茹,你先在我舅舅家等我,一個小時之後我再回來接你。”

    一說完,許子堯不由分說地繞過我身體,徑直地走到車後排上車。

    我被許子堯弄得一頭霧水,轉身問他,“許子堯,你要做什麽?”

    許子堯對我聳肩挑眉,淡淡地說,“我要去看看我的兒子許默。”

    停頓了一下,許子堯繼續煞有其事地說,“許默的撫養權是在你手上沒錯,可你不要忘記了我是許默的父親,有權利去探視他。”

    “許子堯,你大晚上的發什麽神經?”我幾乎想都沒想直接脫口而出。

    真是搞笑,離婚都接近一個月了,他才想起他和我還有一個兒子。

    許子堯眼睛一瞬不瞬地凝視著我,很認真地說,“小敏,我沒有發神經,我就是想去看一下默默。”

    我瞥了許子堯一眼,沒有說話,而是直接鑽進副駕駛位,隨即讓秦叔開車回酒吧。

    車子剛啟動的時候,透過車後鏡,我看到宋靜茹向我投來狠戾的目光,我沒有理會,隻是覺得她沒有必要,畢竟我和許子堯離婚了,隻能算是前妻和前夫的關係,唯一的聯係隻有默默。而她才是許子堯現在合法的妻子。

    回酒吧的路上,坐在副駕駛位上的我和坐在後排的許子堯一路無話,可我感覺許子堯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我身上,但是當我看他的時候,他的視線立刻躲閃開,我被這樣的他弄得有些莫名其妙。

    到了酒吧之後,酒吧還在營業,我帶許子堯走了偏門然後直接上二樓去默默的房間。

    當我推開默默的房間,默默正在睡覺。

    我正準備讓許子堯走過去聲音輕一些,卻不想還沒等我開口,許子堯就像一陣風似的,“嗖“一聲衝到了默默的床前,不管不顧地將默默抱起來。

    我忙上前阻止,畢竟默默好不容易睡著,雖說默默房間是二樓當中算是最安靜的,可還是會被一樓的喧鬧所影響,尤其是沒人哄睡覺的情況下,默默又是很難入睡。

    可是當我走到床邊後,透過灰暗的月光,我竟然清楚地看見了許子堯眸子閃過著淚光,話到嘴邊被我生生地吞了下去。

    看到這一幕,我的鼻子酸溜溜的,原以為許子堯把默默遺忘了,可看到此時此刻的他小心翼翼地把默默捧在手心裏,我知道在他心裏可以沒有我的位置,但是依舊有個位置屬於默默。

    而被許子堯抱著的默默,像是察覺到了什麽,先是轉了一下身體,之後緩緩地睜開眼,期初他還不是不敢相信地揉揉眼睛,可後來看清真的是許子堯後,立馬驚呼一句,“爸爸,爸爸,真的是你嗎?”

    “是我,是我,默默,是爸爸……”許子堯語氣有些哽咽。

    “爸爸,默默想你,默默想爸爸。”默默一下子摟住了許子堯的胳膊,哭泣地說。

    與此同時,許子堯也很用力地將默默抱緊,似乎害怕默默下一秒就要消失似的。

    看到許子堯和默默這對因為重逢喜極而泣的父子,我的心跟打翻了五味瓶似的,其中的滋味無法形容。

    忽然間,我想到鍾姨之前跟我說過的一句話,她說如果許子堯不找其他女人,我也不找其他男人,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和許子堯會因為默默的這個紐帶,會考慮重新走到一起的,畢竟孩子不僅是維持婚姻的一個必不可少的元素,同時還是一個愈合劑,會將破碎不堪的婚姻一點點愈合起來。

    然而我比誰都清楚,許子堯已經跟宋靜茹結婚登記了,而我也有了齊唐,恐怕默默這個愈合劑這一輩子都不會有任何作用了。

    或許是分開太久的緣故,默默一直緊緊抱住許子堯,還逼著許子堯哄他睡覺才肯罷休,而等默默睡著之後,許子堯輕聲地跟我說,他要回去了。

    我輕輕地嗯了一聲,誰知當許子堯經過我的身邊的時候,我竟然鬼使神差地攔住了他,跟他說我送他一樣。

    聽我提出送他,許子堯身體怔了一下,由於是他背對著我,我看不清楚他當時的神情,隻是聽到他的呼吸有些粗重,幾秒之後,他淡淡地回好的。

    送許子堯到一樓的時候,酒吧的客人還是挺多的,可不知怎麽回事我總感覺有雙炙熱的目光在盯著我。

    為了許子堯的安全考慮,我讓秦叔再開車送他回去,許子堯也沒反對,隻是雲淡風輕地說了一句再見之後就跳上了車。

    而我卻因為他的雲淡風輕的語氣變得有些惆悵,畢竟曾幾何時我和他是那麽親密的關係,而現在我和他可能隻算是最普通的朋友罷了。

    從偏門回酒吧之後,我沒有在一樓停留,而是徑直地上了二樓,回去看默默。

    卻不想剛正準備推開房間門的時候,突然樓梯道口的燈滅了,隨即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我的視線裏,我驚呼,“你……你是……你是哪位?”

    還未等我講完,我就把來人拉進了一個堅硬的懷抱裏,來人的唇毫無防備地壓在了我的唇上,隨即毫不留情地在我唇上反複蹂躪著。

    我下意識地去反抗,卻不想對方一隻手將我的雙手製服住了,而火熱的吻從我的唇上蔓延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趁機扭動著身體去擺脫來人的束縛,未料來人像是識破了我的心思,再一次把唇壓在我的唇上,隨即靈活地撬開的牙關,長舌直入。

    意亂情迷之時,我依舊殘留著清醒的意識,努力反抗著,而隨著來人的長舌直入,我忽然猛地打了一個激靈,對方喝酒了,而且喝的不是別的酒,而是威士忌。

    對,就是威士忌,我比誰都了解威士忌的味道。

    察覺到我的反抗,來人動作一滯,停止了,不過頭還埋在我的頸窩裏,急促地喘著粗氣。

    此時我大致已經猜到了眼前的人是誰,即便黑暗處我看不清他的樣子。

    “葉小敏,你是不是還是很愛許子堯對不對?”來人的聲音有些沙啞低潤。

    我咬了咬嘴唇,非常篤定地說,“沒錯,我還是愛著許子堯,航哥。”

    說出“航哥”這兩個字的時候,我特意加重了語氣。

    “你什麽時候猜到是我的?”航哥性感低潤的嗓音帶著少許疑問。

    我咽了咽口水,笑了笑,“嚴格意義上說我和你隻是通過幾次電話,沒有正式見過麵。但是如果我沒有記錯,我和你已經見過兩次了,都是在這家酒吧,隻不過兩次都是在我的喝醉的時候,以至於我忘了你大概長什麽樣子,可我卻清晰地記得你是一個很愛喝威士忌的男人。”

    停頓了一下,我好奇地問,“隻不過我挺好奇,為什麽你不願意在我清醒的時候讓我見到你到底長什麽樣子?還有你和許子堯到底有什麽深仇大恨,非弄個你死我活不可,不可以收手嗎?”

    誰知不等我說完,航哥像是被針紮了一樣,忽然伸手就捏住了我的下頜。

    他一邊加重手上的力道,一邊臉慢慢靠近我,即便我看不清他的神情,可我依舊能感覺出他眼睛裏的森然還有陰鷙,就跟來自地獄的修羅一般。

    半響之後,他一字一頓地說,“葉小敏,你不要以為我對你有好感,你就可以在我麵前幫許子堯講話,我告訴你,葉小敏,我和許子堯這輩子注定是仇人,不是他死就是我死。”

    我努力在黑暗處對上航哥的深邃眼眸,從齒縫裏吐出一句話,“你鬥不過許子堯的。”

    “你說什麽?”航哥一下子怒了,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

    下頜的陣痛,疼得我情不自禁地倒吸一口涼氣,可是我依舊沒有低聲下氣。

    “葉小敏,你有本事再說一遍。”航哥用力地搖了搖我的臉。

    他的臉跟我的臉貼地很近,近到我能感受他吐出的氣息,然而那種氣息帶著怒火,似乎下一刻將我燃燒殆盡。

    我突兀地勾唇,一字一頓吐字,“我說,你永遠都不過許子堯。”

    “葉小敏,你會為你這句話付出代價的。”航哥喉頭一滾,陰冷地吐出一句話。

    話音剛落,我腦海裏忽然閃過之前他說過同樣的一句話是在我和許子堯婚禮的前一天晚上,然而今天,他的這句話讓我忍不住不寒而栗。

    我猛地意識到我做錯了,不應該拿許子堯激怒航哥,於是當我想著道歉,在我還沒有開口之際,航哥在電光火石之間將我猛地推開。

    推開之後,航哥冷冷地丟在一句,“葉小敏,我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一說完,航哥就轉身消失了,如同他突然出現一樣。如果不是我唇瓣還有下頜隱隱作痛著,我隻會覺得一切隻是一場噩夢。

    我癡癡呆呆地站在門外好久,久到馬菁上幫我打開了樓道口的燈,問我怎麽站在這裏?

    我神情恍惚地把剛才航哥突然出現吻我到我激怒航哥的過程大致地講了一遍,將心底的害怕也跟她說了一下。

    馬菁聽完之後將我樓進她懷裏安慰我說不要害怕,其實那個航哥並沒有我們想得那麽壞?

    我錯愕。

    於是馬菁跟我解釋說,她見過幾次航哥,看麵相不像是壞人。

    我有些無話可說,麵相怎麽作數?

    馬菁又解釋說,趙弋跟她提起過航哥,說趙弋的命就是航哥當年救的,甚至航哥還為了救趙弋的命都被人捅了十幾刀。再者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航哥如果真是什麽十惡不赦的人,鍾姨也不會跟他走那麽近?

    我隻好暫時相信馬菁所說的,可我的心裏還是隱隱不安著。

    接下來一段時間日子也算平靜,酒吧生意不知道怎麽回事突然變得不錯,營業額一直往上走。

    而許子堯也不知道腦子抽的什麽風,隔三差五地就會來酒吧看默默。默默很黏他,即便有時候齊唐也會經常來陪默默玩,或許是血濃於水的緣故,在默默心中排第一位的永遠是他的爸爸許子堯。

    許子堯來的時候不會多呆,最多呆上一個小時,有時候也隻有四五十分鍾,他基本上不會跟我講什麽話,最多的時候是陪默默玩耍。

    而我其實也是歡迎他來的,即便默默有我這個媽媽,也有齊唐、馬菁甚至是趙弋都會跟他玩,可是許子堯這個父親位置是無法被取代的。另一方麵,我知道我想見許子堯,哪怕他不跟我講一句話,但是隻要看到他好好的,我心裏就很安心和舒心,其他的我並奢望。

    鍾姨依舊躺在重症觀察室,我和馬菁還有陸勝銘以及秦叔都會輪流去看她,也嚐試很多方法,終究還是沒有叫醒的,甚至我有幾次都把默默帶去了,結果鍾姨還是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裏。

    至於航哥那邊,自從那晚之後,他再也沒有來過酒吧,更準確地說沒有見過我,或許他經常來酒吧的,隻不過是躲在某個陰暗的角落,沒被我發現罷了,畢竟酒吧那麽多人,要想藏起來不被我發現還是挺容易的,再者我並沒有見過他的模樣,哪怕是擦肩而過我也可能不知道。

    一切表麵看似是平靜的,可是隱隱感覺即將有一場猛烈的暴風雨向我襲來。

    一個周六的傍晚,酒吧來了一個不速之客——宋靜茹。

    宋靜茹進酒吧之後,直接讓人把我叫出來。

    我知道宋靜茹是來上門挑釁的,酒吧正準備營業,索性把宋靜茹單獨請到一個包間。

    果然,宋靜茹一坐下直接從包裏掏出一張支票,一邊狠狠地仍在桌子上一邊譏笑地說,“五百萬,讓你離我丈夫遠遠的。”

    我瞥了一眼支票,心平氣和地說,“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葉小敏,你真夠賤的,我在說什麽你能不知道嗎?那好,我再說一遍,五百萬讓你離開我的丈夫。”宋靜茹冷聲一聲,語氣極其惡劣地重複一句。

    我咽了咽口水,心下泠然,“我沒有要搶你的丈夫,你少在這裏捕風捉影了,你與其想著你丈夫被我搶走,還不如早點生一個孩子拴住你的丈夫。”

    話落,宋靜茹臉色一陣鐵青,不過很快她又恢複得正常,不一會一臉委屈地說,“我也不是沒辦法嘛,小敏姐,你跟子堯哥在一起過,你應該知道子堯哥那方麵比較強,每晚都把我折騰得夠嗆,害得我第二天都腿軟得不像話。”

    聽到宋靜茹恬不知恥地跟我講她和許子堯的房事,我隻感覺肝膽俱裂,可我表麵上依舊得裝出什麽事都不在意的樣子。

    我撇撇嘴不講話。

    見我沉默,宋靜茹像是看出我的弱點似的,繼續補刀說,“小敏姐,你知道我為什麽遲遲不要孩子嗎?不是子堯哥每晚折騰我的爽翻了,而是我不想那方麵旺盛的子堯哥被外麵的狐狸精勾搭走了,所以我得滿足他,配合他的各種怪異姿勢,你知道子堯哥做那事的姿勢有多怪異嗎?比如說……”

    “夠了,不要再說了,我不想聽。”我立刻打斷宋靜茹的話,因為我知道即便我不問,她也會恬不知恥地繼續講下去,而且越往下講隻會更加的不堪入耳。

    “你不想聽,我就不講了,但是葉小敏,我警告你,我不管子堯哥以前跟你是不是有過一段婚姻,但是在我看來,你跟他的那段婚姻都是陳年老黃曆,早就應該翻篇了。現在他是我的丈夫,每晚是我跟他同床共枕,每晚也是他折騰得我爽翻了,請你離他越遠越好。不然的話,我每天都來這裏,每天都跟你講我和子堯哥前一晚都用了什麽姿勢。”宋靜茹越說麵目越加的變得猙獰不堪,活脫脫的一個潑婦罵街的感覺。

    沒等她講完,我的喉嚨早已酸澀不堪,眼淚極其不爭氣地在眼眶中打轉,雙手緊握成拳頭,甚至還用指甲死死地滲入手掌心來讓自己盡最大的力量不讓眼淚落下。

    我曾和許子堯在一起一年多,我怎麽會不知道他那方麵的需求了,毫不誇張的說除了我來月經之外,他每晚都會折騰我,甚至好幾次。

    可是如今,躺在他床上的那個人不是我,而是宋靜茹,我不敢去幻想他和宋靜茹擁在一起合二為一的畫麵,我害怕自己的心會碎。

    然而此時此刻我的心雖然沒有破碎,可是卻以出現了幾道很深的裂痕。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之後,我很平靜地開口說,“你放心好了,我會離你丈夫遠遠的。”

    “那就好。”宋靜茹語氣軟了一些,停頓了一下,她繼續說,“小敏姐,你放心好了,我會盡快懷上一個我和子堯哥的孩子,到時候子堯哥的心就會放在我和他孩子的身上,不會再管默默的。”

    一說完,宋靜茹拎起包就走。

    “等一下。”我起身叫住宋靜茹,將她剛剛丟在桌子上的支票拿了起來,然後遞給宋靜茹說,“支票你帶走,我不需要。”

    宋靜茹抓過身體說,不好意思地說,“其實這個支票是子堯哥讓我給你的,昨晚他折騰我的時候,跟我說,說你不是很快要嫁給齊唐了嗎?這個就當給你的新婚禮物。”

    “新婚禮物?新婚禮物?”我嘴巴裏喃喃自語著,心如刀割一般痛著。

    前些天,許子堯來看默默,無意間聽到默默稱呼齊唐幹爸爸,於是就順便問我,打算什麽時候跟齊唐結婚?

    當時我隨口一說,快了,可能是在年底吧。

    許子堯一聽,說他到時候會給我一份新婚禮物。

    然而我沒想到他口中新婚禮物竟然是五百萬。

    而且還是宋靜茹以這種方式給我。

    我前腳送走了宋靜茹這個不速之客之後,我沒想到許子堯後腳就來了。

    許子堯一進來還是跟宋靜茹一樣直接找我,說有很重要的事要跟我說。

    而我沒有把他帶到剛才和宋靜茹談話的包間,而是帶到了樓上去,誰知當我一關上門,許子堯立馬將我禁錮在他懷裏,趁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吻奪去了我的所有呼吸……(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