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子堯又將我的下巴托起來一些，讓我必須對著他，而我心虛地轉移視線，我害怕許子堯問我昨天是不是故意的，包括昨晚刻意地去迎合他，擺出他一向嗜好的騎馬姿勢是不是故意有討好他的成分在？

    我的心因為緊張砰砰跳得很厲害。

    許子堯凝視著我好一會才開口問，“告訴我，我和他的技術誰好？”

    話音剛落，我頓時感覺臉頰不自覺地變得緋紅無比，這讓我怎麽回答？

    許子堯薄唇一勾，含笑地說，“你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回答你一個問題。怎麽樣？”

    我咬了一下嘴唇，心裏暗自揣測這筆交易還是可以做得。

    誰知當我掀嘴唇正準備開口的時候，許子堯突然又冒了一句，“我要聽真話，我還是跟三年前一樣不喜歡欺騙和謊言。”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隨即目光回到許子堯臉色，對著他的眼睛很認真地一字一句地說，“你好。”

    平心而論這是真心話，以前我並不認為性/愛有多麽重要，可自從跟許子堯一同經曆那麽多次性/愛，他讓我體會到關於性/愛的美好，人最原始的情感，即便是跟許子航一同那幾次，說實話我基本上沒什麽太大的感覺，除了第二天起來腰酸背痛後遺症之外，其他的都是斷片，這或許跟許子航給我吃的那種藥有關。

    男人會在意女人的性/愛經驗，其實女人也在意，特別是那種感受，合二為一的感受。

    許子堯似乎很滿意我的答案，看我的眼神也柔和了很多，就跟此時灑在他周身附近的淡黃色晨光一樣，竟給我一種暈眩的感覺。

    “你有什麽問題要問的，問吧。”許子堯低聲說。

    猶豫了好一會，心裏醞釀了好久之後，我才深呼吸開口問，“我想知道三年前真的是你把我送進監獄的嗎？”

    問好之後，我還不忘補充一句，“許子堯，我跟你一樣，不喜歡欺騙和謊言。”

    話落之後，我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許子堯，我不想錯過他的任何眼神波動。

    許子堯喉結滾動了好幾下，眼神飄忽不定，像是在躲避什麽。

    雖然許子堯沒有給我任何語言回複，可我知道三年前我入獄跟他沒有關係。

    我忽然笑了，笑得很大聲，可笑著笑著我就哭了，心裏酸澀的厲害，“我是不是挺傻的？”

    “不是。”許子堯聲音沉悶地回答我。

    “許子堯，你是不是還愛著我？”我鼻子酸得厲害。

    許子堯瞥了我一眼，避重就輕地說，“你畢竟是默默的母親。”

    我自嘲一聲，“許子堯，你猜我在監獄的那三年有多恨你，我的勞改內容是釘紐扣，每晚夜深人靜我趁著監室裏其他人都睡著之後，我會偷偷地拿針去戳我自己，血流得不會多，可卻很疼，我需要那種疼，去提醒我自己是你把我送進監獄的，結果到頭來我卻恨錯了人。”

    “我知道。”許子堯隻說了三個字，卻好似包含了千言萬語。

    話音落下的一瞬間，我目瞪口呆，難以置信地盯著許子堯，身體忍不住地在輕顫著。

    許子堯卻隻是寡淡地笑了笑，“我什麽事都知道，可什麽事都做不了主。”

    停頓了一下，許子堯抬了一下眼皮，淡淡地問，“你什麽時候知道不是我把你送進監獄的？”

    我狠狠地咬了一下嘴唇，閉上眼睛回憶著上個月我跟胡婷婷的見麵場景。

    一個月前，我的腿雖然已經拆了石膏，可終究還得依賴著拐棍，一個天氣晴朗的上午，我接到了胡婷婷的電話。

    當胡婷婷特別興奮地告訴我，她出獄了，要跟我見一個麵，順便告訴我一個事情的真相。

    為了見胡婷婷我特意讓馬菁幫我擺脫了許子航給我安排的保護我的打手，我心裏很清楚許子航才不會那麽好心，美其名曰找打手保護我其實跟找人監室我沒什麽兩樣，我估計我的吃喝拉撒都在許子航的掌控之中。

    趕到同胡婷婷的約定的包間之後，誰知胡婷婷開口的第一句話竟然是樂萍和樂晴姐妹要她轉告我，其實找她們在監獄裏為難我的人不是許子堯，而是叫許子航。

    當時我一聽猶如五雷轟頂一般震撼，我不敢相信是許子航城府那麽深，一麵假意來看我給我過生日，知道我想念默默給我帶默默的照片，而另一麵竟然背地裏耍陰招，刻意以許子堯的名字找人為難我，目的就是讓我更恨許子堯，方便更好的跟他結成同盟關係。

    後來胡婷婷還跟我說了一件事，她說她不太相信許子堯會做出那樣的事，畢竟他是愛我的，我又是他兒子的母親，即便我跟他離婚了，跟許子航在一起，他再怎麽恨我，也不會那麽做。

    期初我也不太認同胡婷婷的話，為此我還特意讓馬菁找人調查一下關於我當年的案件資料，馬菁自從幫我經驗天上人間之後，道上有趙弋關照，而通過趙弋的關係，她也認識了不少明麵上的人，要不然天上人間也沒有那麽好經營下去的。

    果然一周後馬菁通過關係查到了一個重要的線索，三年前在許子堯遞給我的包裹中，當時警察那裏收集到了宋靜茹的指紋，而關於宋靜茹的指紋被宋家壓了下去。

    當我得知真相之後，我懵了近十分鍾，不敢相信我竟然恨錯了人。

    之後馬菁問我怎麽沒有早一點讓她去查？要不然也不會這樣，或許我跟許子堯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我沒有說話，而是在得知一切真相的當天晚上，我對著星空發誓，我葉小敏一定要報仇，找宋家的人報仇，為我三年的牢獄生活還有我媽報仇，不惜一切代價，包括出賣自己的身體，說實話我不止一次想過在我的嘴巴裏放進毒藥，這樣每晚許子航吻我的時候他就能中毒，可我我不能隻找許子航。

    我還要找宋家的人，即便我是宋文晉的女兒又如何，我身體裏還留著一半我媽鍾倩的血。他拋棄了我媽，就不是我的父親，至於宋靜茹，嗬嗬，這樣綠茶婊的妹妹不要也罷，還有陳燕，甚至還有許子堯父母。

    “小敏，你離開那個人可好？”許子堯忽然俯下身，兩隻胳膊圈住了我，他說話的聲音很輕，可我聽得出他語氣中的懇求。

    我鼻子發酸的不像話，心更是比吃了黃蓮還苦。

    許子堯把我圈得更加了，將唇覆在我耳邊，又一次用低沉的聲音說，“等我處理好手上的事，我就帶你和默默離開這裏好不好？”

    “子堯，你……”我感覺我的眼淚在眼眶中直打轉，我知道許子堯已經做了最後的讓步，他想帶我走，還有帶上默默，我們一家三口遠離江城的一切，去一個沒有人認識我的地方過平靜的日子，可是……

    我倒吸一口涼氣，艱難地吐出幾個字，“我媽怎麽辦？”

    話落落至，沉默橫在我和許子堯之間，我繼續補充說，“即便我沒有良心不管我媽的死活，還有馬菁等人的死活，但是那些人會放過我們嗎？會放過默默嗎？”

    “你都知道了？”許子堯詫異地問。

    “那晚你來找我，跟我說了很多，那是你第一次跟我說心事，雖然我聽得不太明白可是我還能聽得出一些端倪來，再加上許子航昨天跟我說你跟宋靜茹訂婚是自願，結婚不是自願。你是對你媽不錯，可是沒有達到言聽計從的哪一步，我估計你媽用默默威脅你了。”

    我很平靜地解釋，可是心裏卻是波濤翻湧著，自從我知道許子堯不是把我送進監獄的那個人之後，我每天都會花一些時間去回憶我跟他之前相處的點點滴滴，不再是以一個當事人的角度去回憶，而是以旁觀者的角度去回憶，事後才發現，我一直以為許子堯對我的愛不夠深沉和濃鬱，沒想到他真的是愛慘了我。

    “沒錯，我媽是用默默做威脅，威脅我跟宋靜茹結婚，不過就在昨晚我找到了默默，所以今天我跟宋靜茹的婚禮我自然不會參加。”許子堯說話的聲音夾雜著很多慍怒。

    我完全可以聽得出許子堯言外之意，隨即我咽下比酸梅子還酸澀的唾沫，含淚地說，“許子堯，你知不知道我髒了，真的髒了，我現在跟酒吧安歇出賣自己身體去賺錢的女人沒有什麽區別，真的。昨晚我是跟你在一起，一起做那種愛人之間最親密的事，可能今晚我就得跟許子航，不但如此，我還得迎合他討好他。”

    “小敏，我不在乎。”許子堯立刻打斷我的話。

    “可是我在乎呀。”我眼淚簌簌落下，衝著許子堯嘶吼一句，隨即調整自己的情緒，特別痛苦地說，“許子堯，我不知道我還有多久才能報仇，一年，兩年還是八年十年，報仇這段時期我必須依附著許子航，而我依附著許子航，我就得出賣自己，你懂嗎？就是像昨晚那樣，我躺著，許子航在我身體裏馳聘，亦或者我趴得像一隻母狗一樣，許子航騎在我的身上，更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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