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大鬧精神病院

字數:5732   加入書籤

A+A-




    我胡思亂想一陣就睡著了。

    這一夜我做了亂七八糟的怪夢,一會夢見山穀墳地裏爬出全身長滿頭發的瘋女人,一會夢見地下室棺材裏蹦出了表舅拿刀砍我,一會夢見天台上的那個黑影轉過身來是一個無臉人。

    夢著夢著我忽然被手機鈴聲吵醒,醒來才發現天已經亮了,手機上顯示著一個陌生號碼。

    接起電話後裏麵傳出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喂,是羅輝嗎?”

    “是,你誰啊?”我睡意濃重的問。

    “我是天州市公安局的,負責辦馬福貴案子的劉中元隊長,咱們見過麵的,在馬正軍家的時候是我親自給你錄的口供。”男人說。

    一個國字臉的男人樣貌浮現在我腦海裏,我想起來了,那天錄完口供他留了我的電話號碼,我忙問:“你好劉隊長,請問找我有什麽事嗎?”

    “想請你幫個忙。”劉隊長說。

    “什麽忙?”我一時沒反應過來。

    “馬福貴得知自己殺了親人不敢相信,精神狀態很差都要崩潰了,我們根本問不到什麽,不過他一直神神叨叨,說什麽羅工看過房梁,羅工知道要發生什麽事了,我們找吳建國了解了一下才知道羅工指的是你,所以想請你協助我們調查,去跟馬福貴見一麵。”劉隊長說。

    “這樣啊。”我嘟囔道。

    “這是你身為公民的義務和職責,請你配合調查!”劉隊長加重了語氣。

    “劉隊長你別急我沒說不配合啊,那你在哪我去找你?”我說。

    “你告訴我地址我派人去接你。”劉隊長說。

    我把地址告訴劉隊長後他就掛了電話,我舉著電話愣了會神,趕緊把這事告訴了表舅。

    表舅想了一會說:“絞盡腦汁都見不到馬福貴,機會就這麽來了。”

    “可是隻能我一個人進去吧?”我說。

    “有一個人進去就夠了,先要問清楚他去山東打聽的事,然後幫我做一件事。”表舅說著便從床頭櫃裏取出了一個紙包遞給我。

    我打開一看,裏麵是一些黑色粉末,聞起來還有一股怪怪的臭味,我問:“舅,這是什麽?”

    “山穀裏那女屍頭發燒成的灰,發乃血之餘,是人的分身,我在裏麵融入了一滴血,還念過咒法,同樣能對怨靈造成傷害,隻要把這個讓馬福貴服下,即便不燒屍我也有辦法將怨靈收服。”表舅說。

    我趕緊將紙包好放進了兜裏,說:“馬福貴現如今在警方眼中是危險人物,我跟他見麵警方會全程盯著,就算他們不在邊上也會有監控,讓警方知道這些事好像不太好啊。”

    “這個不用你操心,你前腳去我後腳就會跟去策應。”表舅說。

    他這麽一說我也放心了,等了一會後劉隊長的電話就來了,說警車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我被警車拉著去了精神病院,劉隊長把我帶進了監控室,我果然猜的沒錯,警方通過監控能看到馬福貴的一舉一動。

    通過監控畫麵我發現馬福貴被關在了軟墊房,這種病房是專門為極端精神病人設置的,牆上地上、包括裏麵的桌椅也全包著軟墊,目的是為了防止精神病人自殘。

    劉隊長叮囑道:“你要做的是協助我們確認馬福貴殺人時候的精神狀態,這關係到他的量刑,明白我的意思嗎?”

    “哦。”我點了點頭,劉隊長這話的意思是說馬福貴殺人已經是事實了,隻不過是坐幾年的問題罷了。

    警方對我進行了搜身,把我身上帶的鑰匙、手機、指甲剪什麽的全給收走放進了一個袋子,然後才放我進病房,幸好我早想到他們會這麽幹了,把紙包藏在了卷起的袖口裏。

    病房裏馬福貴縮在牆角裏扯著頭發,顯得痛苦又焦慮。

    看到我進來他一下激動了起來,衝上來抓住我的手就問:“羅工,你是不是知道會發生這事了?是不是,我、我、我真的親手殺了兒媳婦和孫子嗎?那我兒子現在怎麽樣了?”

    “馬老板你先別激動,你兒子沒事,有些事不是你的錯。”我安慰道。

    馬福貴痛苦的蹲到了牆角,哽咽道:“怎麽可能不是我的錯,這一切都是我幹的,嗚嗚......。”

    挺大一老爺們就這麽嚎啕大哭了起來,看著讓人心裏挺難受的。

    我朝天花板角落裏的監控看了一眼,也不知道表舅有沒有辦法,就在我要開口的時候外麵突然傳來了一陣吵鬧和淩亂的腳步。

    我湊到門上的玻璃小窗看出去,發現精神病院裏好像出了狀況,醫生和病人在走廊裏亂成了一團,一個院長模樣的人還跑向監控室向劉隊長求助,劉隊長帶著人就衝出去了,我馬上明白怎麽回事了,估計是表舅在暗中幫忙。

    我不敢耽擱,趕緊把馬家得罪民間術士的事說了一遍,詢問那個害他老婆自殺的男人情況,以及他去山東打聽到的事。

    馬福貴愣住了,像是回憶起了什麽,茫然搖頭說:“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馬福貴的反應讓我很意外,他為什麽一口咬定不可能?

    很快我就知道怎麽回事了,當年那男人找上門後讓孫愛蘭情緒波動,為了保護愛妻和得來不易的幸福,馬福貴幹了一件令人發指的事!

    那男人被警察拘留了幾天就放出來了,馬福貴不放心,怕他又來找麻煩,於是跟蹤了他。

    男人的情況很糟糕,在山裏搭了個簡易窩棚生活,馬福貴拿錢給他,希望他遠離自己的生活,那男人千裏迢迢來找孫愛蘭自然一口回絕了,還言辭激烈說要馬福貴也付出代價,說要不是馬福貴他也不會淪落成這樣。

    兩人再次發生爭執,馬福貴一怒之下用石頭砸中了男人的頭部,那男人頓時頭破血流死了,慌了神的馬福貴為了毀屍滅跡,就拖著屍體扔到了附近的一個山崖下。

    難怪馬福貴說不可能了,因為在他看來那男人已經死了,但從現在的情況來看那男人根本沒死,本來他們就有仇,這麽一來更是新仇加舊恨,難怪那男人這麽恨馬家了。

    我對馬福貴過往的行徑非常不齒,很憤怒,都不想幫他了,但轉念一想他這次是逃不過法律製裁了,也就平靜了下來,問:“馬老板,那你去山東打聽到了什麽?”

    馬福貴這才含淚告訴了我真相,當年孫愛蘭自殺後他回去打聽到了一件令他震驚的事。

    私奔的事發生後在村裏炸開了鍋,本來是世交的兩家人開始交惡,孫家人雖然知道是女兒的錯,但為了麵子編造謊言,說打聽到男方有遺傳病,這才不願女兒嫁給那家人。

    謠言一傳十十傳百,造成了很嚴重的後果,男人被懷疑有遺傳病成不了家,男人老實的父母也被村民指指點點,最後承受不住汙蔑喝了農藥撒手西去。

    這男人為了給父母報仇放火燒孫家,幸好孫家人發現的及時才沒有造成傷亡,男人被抓後因縱火蓄意殺人被判了十來年。

    兩家人就此結下了解不開的梁子,孫家不想繼續糾纏就搬離了村子。

    十多年後男人出獄也沒回村子,從此下落不明,很顯然他是去找馬福貴報仇去了,結果又被馬福貴錯手“殺”了,還丟下了山崖。

    聽完後我有些唏噓,沒想到私奔造成了這麽嚴重的後果,父母慘死,自己的一生也被毀了,擱誰頭上都要瘋了。

    馬福貴打聽到男人叫梁滿,其他信息已經打聽不到了,那個村子因城鎮規劃被融入了城市。

    這時候馬福貴從胸前取出了佩戴的吊墜愣神,淚如雨下。

    這吊墜是扁平方形的水晶製品,看著像一塊牌子,裏麵裝著一些粉末,粉末裏隱隱還能看到一顆珠子。

    我有些好奇問是什麽,馬福貴哽咽道:“是我老婆的骨灰和一顆佛珠,我找和尚幫我做的,還讓和尚念過經,希望能讓老婆一直陪著我。”

    我突然明白高滿堂為什麽質疑了,原來馬福貴身上有和尚念過經的東西和開光的佛珠,難怪被怨靈侵入後還能撐上三年。

    這時外麵的動靜小了點,我想起了正事,趁著警方沒反應過來,把那包粉末倒入杯中讓馬福貴喝下去,馬福貴雖然很疑惑但沒有拒絕,在他喝下這杯水的時候立即就出現了症狀,捂著肚子在地上痛苦打滾,額頭滿是汗珠,不多一會他臉上就布滿了黑色經絡,時而暴漲時而消退,很是詭異。

    馬福貴在地上滾了一會突然停了下來,接著麵目猙獰的看向了我,還不等我反應他就張牙舞爪飛撲了過來,我躲無可躲一下被他撲倒。

    就在這時門突然被踹開,一個穿著病號服的身影躥了進來,一腳就把馬福貴這個胖子踢的騰空而起撞到了牆上,要不是牆上有軟墊估計他受傷不輕。

    我定睛一看,這人穿著病號服的居然是表舅!

    馬福貴爬起狂躁的朝表舅撲過去,表舅從容不迫一側身,一手扯住他,一手拍在他的額頭,馬福貴臉上的經絡立即顯現,樣子變的無比恐怖。

    黑色經絡延伸到了馬福貴的額頭,像是被表舅吸進了手心,表舅的手都變黑了!

    等馬福貴臉上的經絡消退時他也昏倒了,表舅鬆開了手,運了下氣,將黑氣凝在掌心,隨後從包裏取出一個小陶罐將黑氣裝進去,拿符紙封住滴上一滴血,血瞬間擴散染滿了符紙,表舅這才籲了口氣將陶罐裝進了包裏。

    “我把精神病院裏的重症瘋子全放出來了,我趁亂進來的,馬上得走了,你留下善後,監控被我破壞拍不到什麽,你自己隨機應變。”表舅說完就跑了出去混進瘋人堆裏消失不見了,剩下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精神病院的局勢大概十多分鍾後才穩住了,馬福貴也醒過來了。

    劉隊長罵罵咧咧帶著人回來了,看他們狼狽的樣子就知道精神病人不好對付了。

    劉隊長來了病房,手下在他身後跟著,劉隊長大發雷霆斥責手下辦事不利,手下唯唯諾諾的說精神病衝進監控室把他打暈破壞了監控。

    我嘴角抽了下,表舅也玩夠大的,都快把精神病院給鬧了個底朝天。(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