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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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聲一出來,那男子的眼睛中透著一絲殺氣,這讓對此敏銳的蘇恒宇抓個正著。要是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又怎麽會露出這樣一閃而過的殺念。
“不認識!”男子粗魯的回道,然後將蘇恒宇推離自己的案台,又專心的和麵去了。隻有內行人能看出來,此刻他和麵的手法跟之前相比有著明顯的不同。
蘇恒宇若有所思的看著眼前的男子。
一雙眼目不轉睛的看著手中的麵團,雙眉漆黑如墨,胸脯的骨架衡闊,隻可惜有些過於瘦。骨健筋強,一看就是練過武的人,那揉麵的手被青筋暴起。而且仔細一看手掌與手指尖上有繭,一看就是經常手握武器之人。
那男子輕輕往上一瞥正好看到滿臉笑意的蘇恒宇。頓時身子一陣哆嗦,感覺那人已經瘋了,還好自己不是個姑娘,否則被他那麽一看,還能好好的站在這裏不成。
“去去去,一邊去,這裏沒你要找的人。”男子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我都沒說什麽,你怎麽知道沒我找的人?也許就在眼前呢。”蘇恒宇語重心長的說道,“我對什麽奉天邴氏沒有興趣,我隻想問問他,那天降兵書是不是在他手中。”
當“天降兵書”這四個字從蘇恒宇口中說出時,男子抓起手邊的菜刀直直地朝蘇恒宇那方刺了過去。而反觀那蘇恒宇根本都沒有想躲的意識,就站在那裏,滿帶笑意的看著他。
隻聽一陣風聲在蘇恒宇耳邊響起,護衛長持長劍不留情地回應著男子的招數,不給他留半點生機。在他心中無論對手是誰,凡是有企圖讓羽文王受傷的事都不值得被饒恕。
蘇恒宇無奈的看著欲想對自己對手的男子,他雖然沒有天降兵書,但他有天降護衛。
因護衛長持長劍,自然占著上風。而男子眼中卻又不甘,將手中的菜刀毫無花招的超蘇恒宇在的地方扔去……護衛長被男子纏住,抽不開身。
看那男子要故技重施,蘇恒宇笑了笑。真當自己是軟柿子那麽好拿捏?
蘇恒宇看準那菜刀飛行的軌跡,在空中的力道自然也是會出現偏差,想要躲過它的攻擊是很容易的。但想要握住它也不是不可能的,蘇恒宇把握住時機稍微偏了下身子,伸手牢牢地抓住飛來的菜刀。
“不是說站在後方的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蘇恒宇說著將那柄菜刀收到手中。
正是這時,護衛長將那男子擒住。
蘇恒宇看著被擒住的男子,帶著蠱惑的聲音說道:“你要是告訴我‘天降兵書’在哪,我就滿足你一個要求。”
“無論什麽?”餅九虎反問道。他自幼有過目不忘的本領,小時候看過那本所謂的家傳寶兵書之後,就算如今兵書丟失他也能再寫出一本一模一樣的兵書出來。
“那是自然。”蘇恒宇看著他略微有些鬆動,便笑道,“所謂人生四喜:久旱逢甘露、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和金榜題名時。這其中三喜我是不能滿足你了,這洞房花燭夜自然是可以的。”
“洞房花燭夜?”餅九虎不自覺的嘲笑了起來,“那你可能找到那洞房花燭夜的新娘?”
“這天下女子千千萬,找個要與你成婚的人也不困難。況且你吧……”蘇恒宇仔細的看著餅九虎,“你也長得不難看,成婚此事是可行的。”
“哈……哈哈……”餅九虎大笑起來,“成婚總要找個心儀之人才有意思。你這個條件也沒什麽誘惑力!”
“怎麽著,你有相好的了?還沒成婚不成?要不要兄弟幫你!”蘇恒宇嬉皮笑臉的說道,顯然忘了之前他們兩個都快進入生死搏鬥的場麵。
瞧自己的王爺已經開始和顏悅色的打聽這打聽那,當然自己就沒法這麽正大光明的押著手下的這個人。護衛長無奈的將手放開,餅九虎也沒怪罪之前蘇恒宇的失禮,也就直接坐在地上與蘇恒宇聊了起來。
這一行為看得出餅九虎也是個光明磊落之人。
“哎,你應該知道潯陽王氏吧?”餅九虎有些消極的說道。
“當時那麽出名的四大家,我當然知道啦!”蘇恒宇略有些心虛的說道。
對於那時候出名的四大家族來說,他並沒有什麽印象。也許大家關注的都是有錢家族的王氏,對於蘇恒宇來說他更加關注的是掌握兵權的邴氏。
就因為它的崛起太過突然,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這才成為蘇恒宇的隻知邴氏而不知什麽王氏、謝氏什麽的……不過有人問起,自己自然是要答知道了,否則他這個王爺算是白當了。
畢竟蘇恒宇不是傻子。護衛長有時候雖懷疑蘇恒宇的理解能力會超出正常人理解範圍,但這並不妨礙他跟隨蘇恒宇,也不將他當做傻子。
“我們家與王家有‘指腹為婚’這樣的事。可惜的是,後來再也找不到他們了。”餅九虎說著略有些傷感,當初本是兩方長輩一廂情願的想法,而如今卻讓他一個人沉淪了進去。
王家的那位小姐,如果能夠有機會長大估計也是個大美人。可到了如今這個二十的年紀不嫁人的姑娘,還記不記得曾經那個有些惹人討厭的孩子。
“我是聽明白了,你是惦記著王家的那個美人。這麽多年過去了,我也不知道她還在不在,不過沒關係,這天涯何處無芳草……”蘇恒宇沒心沒肺的說道。
感情這種東西對於他來說格外的陌生,別人都說羽文王是個巾幗英雄,深受皇上喜愛,他的母親因為他的存在而在後宮中有了一席之地。
於蘇恒宇本身來說,他對於什麽喜愛,權力沒什麽追求。當初願以皇子的身份去軍隊中曆練,沒有多大的目的性,隻是想遠離自己那軟弱的母親身邊,遠離那些讓人討厭的哥哥們。
他從來不相信什麽手足情深,如今對他而言最好的結局就是自己年幼的弟弟在皇位上,他相信這“手足情深”四個字。無論是他的哪個哥哥還是哪個叔叔登上皇位,他的日子一定沒有現在這樣好過。
“簡直就像是對牛彈琴。”餅九虎看了一眼蘇恒宇,這家夥是沒看出來他正處於傷心難過階段嗎?還是說他表達的不夠清楚,未出生就定了婚約,怎可能隨便嫁娶。
“這有什麽不對的嗎?”蘇恒宇無奈的看向一旁不語的護衛長,“何浩你來勸勸他被死心眼。”
被點到名的護衛長何浩更加無奈的看向蘇恒宇,對於自家王爺這樣的行為,他隻能沉默不語才能防止蘇恒宇突然開放的腦洞。
“小時候腦子受傷過嗎?”餅九虎生生的擠出這句話。
蘇恒宇看著餅九虎,略有些不明的搖頭。小時候雖被老師說朽木不可雕也,可在行兵打仗麵前可沒有任何人說他是朽木。
“怎麽感覺腦子不夠用一樣。”餅九虎無奈的說道,“我已經視王家小姐為自己未過門的妻子,她的生死存活自然是與我息息相關。既然你想要那東西,自然是要找到能打動我的。”
“所以是王家女子?”蘇恒宇驚訝的問道,這說來說去還是要找那傳說中的王家。
“我與她有著婚約,自然是非她不娶。”餅九虎急切的說道,隻要能將她找到,就算將家中的傳家寶交出去都是值得的。
“不就是找個人,我有的是辦法!”蘇恒宇拍著胸脯說道,然後自信的看向何浩的方向。
何浩無奈的聳聳肩,這人都找了那麽多年沒找到,現在要去尋找無疑於大海撈針,也許還比撈針還困難。自家這王爺啊,真是想哪出是哪出,一點都不知道體諒。不過單單對於何浩而言,那兵書確實比一個女子來的更有吸引力。
“希望你能找到,兵書定然雙手奉上。”餅九虎有些激動的說道,他找了那麽多年依舊無果,但並不妨礙他依舊抱著希望等待著。現在才弱冠之年,就算等到花甲也要繼續找下去。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蘇恒宇將這話重重的說出來,以便得到他的肯定。
“定然。”餅九虎立刻回道。
“隻是我們來個君子協議,你別將此事再委托給別人。”蘇恒宇搓了搓手說道,“這在兵書上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這個想必你是明白的吧”
餅九虎略有些不解,但雙方都是學過兵法之人,其中對“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都有所了解。可找人這方麵跟用幾個人似乎沒什麽關係吧?
餅九虎略做沉思,微微點了點頭。見他點頭,蘇恒宇也就放心的離去了。
可他卻忘記了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要找之人的名字……
當蘇恒宇回到驛站時,公孫吳與陸子然才剛來到臨陽郡。蘇恒宇如果知道公孫吳來臨陽郡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找到他要找之人,不知道會是怎樣有趣的表情。
公孫吳毫無波折的找到餅九虎,他對於再進入院中的人已經毫無戒心。畢竟傳家寶兵書都有人能夠說出來,他已經絲毫不好奇對方找他會說什麽內容。
餅九虎的絲毫不介意,讓公孫吳生出別樣的情緒,難道已經有人先行一步來了這裏?
公孫吳眯著眼,似乎明白能夠搶先到這裏的人是誰。那隻能是莫名其妙來,又不知不覺走的羽文王。(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