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王玉霞說了許多，我還是沒有和她走，盡管在王玉霞眼裏我早已不是個正人君子，我們之間的關係也**裸地挑明了，因此我更想與她保持一些距離，錢和欲是我需要追逐的，但我更知道自己內心渴望什麽，盡管我得不到，但我不想讓那種不舒服的感覺不斷膨脹。

    從金玉餐廳出來，我和譚玲玲打了電話，告訴她我和徐燕又見麵的事。讓她關注一下李鐵的情況。

    沒用我再多說，譚玲玲就都明白了。

    放下電話，我坐在車裏定定神，譚玲玲已經無師自通了，這個女人心眼不比我少，以前她有所顧慮，是還沒捅破那層勇氣的窗戶紙，經過與李鐵的一次直接交鋒，捅破了，剩下的事，她一定會勢不可擋，徐燕遇到對手了。

    我笑笑。

    本來我想去見李鐵一麵，看看昨晚的事，李鐵什麽態度，猶豫一下還是算了，等徐燕這邊的事有了眉目再說。我相信昨晚的事，我做的很周密，就算李鐵知道了，也隻能認了。

    想定了，我哪也沒去，直接開車回家，處理了這些龐雜的事，我現在最渴望的就是一個人待一會兒。

    回到家，我躺在沙發上，腦袋還是靜不下來，不禁給四眼打了個電話，問他白小柔那邊還好嗎？

    四眼告訴我，一切正常，好的不能再好，白小柔已經上班了，他還偷偷跟著白小柔去了趟學校，躲在教室外聽了白小柔一節課，白小柔講得比以前還好。

    四眼說完，又給我發來兩段視頻，我一看，一段是白小柔攙著她母親在小區裏散步的情景，白小柔的樣子很安靜也很幸福。

    另一段是白小柔在新學校講課時的樣子，新的學校，教室很漂亮，白小柔依舊穿著一身天藍色的牛仔裝，輕輕朗讀著課文。

    我癡癡看著兩段視頻，仿佛又回到了以前白小柔給我上課時的狀態，我輕歎一聲，回不去了，隻能希望她過得永遠都這麽好。

    我叮嚀四眼，這幾天加點小心，江城這邊不太安靜。

    四眼說了句放心吧，疑惑地還要再問。

    我怕說多了四眼會害怕，沒再多解釋。

    四眼打著包票把電話掛了。

    我從沙發上起來，把這兩段視頻拷在電腦裏，單獨建了個文件夾，這兩段視頻我要珍藏起來，時不時拿出來看看。

    剛把視頻拷完，我的手機響了，接起來是小芬的電話，問我在哪？

    我猶豫一下，說剛和朋友見完麵，出來。

    小芬接著問，“那你還有別的事嗎？’

    我想想說沒有了。

    小芬笑了一下，“那我們晚上去看電影吧？”

    看電影？我愣一下，這件事好像已經離我很久了，我記得馬跳剛追韓梅的時候，我去過一次電影院，之後就再也沒有去過。

    聽到我這邊沒有回應，小芬怯怯問了一句，“你不願意去啊？”

    “去。”我應了一聲，那種久違的校園感覺讓我無法拒絕。

    “那我訂票了。”小芬高興道，“晚上七點半的，我在家裏等你。”

    我嗯了一聲。

    我又把視頻看了兩遍，看看時間差不多了，換了身衣服，開車到了小芬的出租房。

    我沒上樓，在下邊按了兩下喇叭，一會兒小芬下來了，她一進車裏，我楞一下，小芬沒有化濃妝，隻是輕施粉麵，頭發也紮成了馬尾辮，衣服也不再性感，而是一身淡藍色牛仔裝，運動鞋。

    見我疑惑得看著我，小芬輕輕甩了甩馬尾辮，“張帆，我這樣穿行嗎？‘

    我頓頓，“小芬，你怎麽穿成這樣，這不是你的風格。”

    “我看白小柔就是這樣穿的，你肯定喜歡這樣。”小芬看我一眼，輕輕說。

    我撓撓頭，小芬內心一直在拿白小柔作參照，她的身材和白小柔確實有些類似，溫軟的性格有時候也有點像白小柔，可是她畢竟不是白小柔。

    見我不說話，小芬立刻道，“你不喜歡，那我現在換了，還按以前的樣子。”

    我一把拉住她，“不用了，挺好的，我們走吧。”

    “真的？”小芬還是不確信。

    “真的。”我用力點點頭。

    小芬這才笑了一下。

    我和小芬在附近的快餐店簡單吃了點，就直奔電影院，小芬也好久沒有看電影了，我倆一進電影院，都有一種莫名的興奮，小芬還特意買了可樂和爆米花，我們邊吃邊看，小芬把身體靠在我的肩上，我們就像一對熱戀中的情侶。

    電影也不錯，是剛進口的3d大片，看著電影眩暈的畫麵，我的心充滿了久違的輕鬆，覺得今天這場電影看得值。

    我正看得有滋有味，身後被人輕輕捅了一下，職業的習慣，使我立刻抓住了對方的手，同時另一隻手摸向腰間。

    “張帆，我是肖強。”身後的人說話了。

    我一愣，回頭一看，正好屏幕上的一束光打在他臉上。果然是肖強。

    肖強朝我笑了一下，輕聲說：“出去說吧。”

    我點點頭。

    小芬也聽到我倆的對話，立刻問我，“張帆，你幹什麽去？”

    “遇到個朋友，出去說兩句話，馬上就回來，你安心看吧。”我朝小芬笑笑，看著肖強已經離開了座位，也站起了身。

    “張帆，他真是你朋友？”小芬不放心。

    “真是，你放心吧。”我輕輕拍拍小芬，離開座位，向著門口走去。

    到了大廳裏，肖強正在一個走廊裏抽煙，看到我出來，向我招了一下手。我走了過來，還沒說話，肖強劈胸給我一拳，差點把我打倒。

    我立刻扶住身後的牆，“肖強，你他媽要幹嘛，有話說話，幹嘛動手。”

    肖強直接撲到我麵前，一拽我衣領，“揍你是輕的，按我以前的脾氣，你現在就廢了。”

    我看看氣勢洶洶的肖強，冷笑一聲，“你以前也沒廢了我，現在更沒有機會。”

    “以前是讓著你。”肖強咬著牙。

    “好啊，那你現在別讓我，我們再比一次，看你能不能廢我。”我依舊冷笑道。

    我倆像兩隻鬥架的公雞互相對視著，氣氛又回到了第一次較量的時候。

    “張帆。”小芬從放映廳裏跑過來，直接衝到我倆麵前，一書包砸在了肖強的身上，對著肖強喊，“你是誰，你要幹嘛，快鬆手。”

    肖強看了小芬一眼，把手鬆開了。

    “你怎麽出來了？”我忙問小芬。

    “我不放心，出來看看。”小芬應道，“他不是你朋友嗎，你們怎麽還動手？”

    肖強在旁邊不陰不陽的插了一句，“張帆，你要是男人，就別讓女人管你的事。”

    我看一眼肖強，朝小芬笑笑，“他確實是我朋友，我們鬧著玩呢，你回去看電影吧。”

    小芬猶疑地不想走。

    “回去。”我加重了語氣。

    小芬撇撇嘴，“那我先回去了。”

    我點點頭，小芬一步三回頭地進了放映廳。

    “行啊，張帆，這麽快就換了女朋友，你小子就是個**大蘿卜，把以前說過的話都忘了。”肖強一直盯著小芬的背影，等等小芬進了放映廳，立刻朝我怒喝。

    我看看肖強，這麽長時間沒見，他瘦了，也黑了，頭上戴著棒球帽，不仔細看，我真認不出他了。

    “肖強，我們去外邊說吧，在這裏動手，會把保安引過來的。”我淡淡道。

    肖強看看在大廳門口一直盯著我倆的保安，點點頭。

    我倆出了影院，坐到外邊的台階上，我遞給肖強一支煙，“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剛回來。”肖強抽了口煙道，“前兩天我接到白小柔的電話，那一刻我覺得很突然，她隻和我簡單說了兩句就掛了，我再給她打電話，她也不回。後來我從徐燕那知道，當時徐燕就坐在她的對麵，她當著徐燕的麵給我打電話，是為了幫你小子。”

    肖強說完轉頭看向我。

    我點點頭，“對。”

    “你他媽還說對。”肖強直接一把把我拎起來，“那次咱兩比試的時候，你是怎麽和我保證的，你說要替我保護白小柔，永遠對她好，我才放過你。可是現在呢，你和別的女人在一起看電影，而白小柔呢，卻離開了江城，工作和家都沒有了，這就是你答應我的嗎？”

    肖強說著又揮起了拳頭，我看了一眼他的拳頭，“肖強，是徐燕讓你來找我的嗎？”

    “不是，我剛和徐燕吵完架，心情不痛快，溜達到電影院。正好碰到你了。不過這次不碰到你，我也會找你的。”肖強回應道，他的拳頭還是緊握。

    我把手伸向兜裏。

    “你要幹嘛？”肖強警惕地問。

    “肖強，我讓你看個東西，看完了，你再打我。”我淡淡說。

    肖強瞅我一眼，點點頭。

    我把手機掏出來，調出那兩段視頻，“肖強，這就是白小柔現在的生活，你看看吧。”

    肖強把拳頭放下，接過手機看看，看完了，輕聲問我，“她現在在哪？”

    “南都，還是當老師。楊凱是她的男朋友。”我說道。

    肖強不說話，重新坐到台階上，點了一支煙，又把視頻看了一眼，“看樣子，她過得還不錯。”

    我嗯了一聲，“我托一個朋友暗中看護她，萬一她那有事，我會隨時趕過去。”

    肖強抽口煙，“張帆，既然這樣，你為什麽不和白小柔在一起？”

    “肖強，你知道我現在是幹什麽的嗎？”

    肖強看我一眼，“我聽徐燕說了，你現在就是一個混混。”

    “對，徐燕說得沒錯，你覺得一個混混能給白小柔這樣的生活嗎？”我指指手機。

    肖強瞅瞅我，笑了一下，“剛才在電影院裏，我拍你的時候，你要摸刀，對吧？’

    “對。”我沒否認，“你願意白小柔每天這樣和我擔驚受怕嗎？”

    肖強搖搖頭。

    “所以我隻能讓她離開我，不過我們說好的承諾，我肯定會準守的。”我一字一句道。

    肖強沉默一會兒，拍拍我。

    肖強的手機響了，他接起電話，不耐煩喊了兩聲，“我知道了，一會兒我就回去，你有完沒完，我馬上就回去。”

    肖強粗暴地把電話掛了。

    “徐燕的？”我問。

    肖強點點頭，朝我一笑，“張帆，李鐵這個人你了解嗎？”

    我一愣，肖強怎麽提到了李鐵。（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