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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說過讓你走嗎！你為什麽總是不聽話！你讓我操心到什麽時候！”

    突然爆發出一聲吼，讓我倍感委屈似得，還不是擔心他嗎。

    “無所謂，無所謂，我不管你做什麽，我都無所謂，但是你有沒有想過，當你做一件，我沒辦法控製的事情時，我心裏會很難受，因為要看著你受傷甚至是死而難受！”

    顧晨突然的這句話，讓我有種震撼的感覺……

    看著他的眼睛，好似從他眼睛裏讀懂了一切似得。

    此刻，他的眼睛裏星光閃現，流露出的自責，讓人心疼。

    “我曾經誤會過你，我一直覺得很愧疚，讓你受了那麽多苦。”顧晨苦笑了一聲，轉過身去用力眨眼，止住了不爭氣的液體流出，深呼吸後，靜靜的看著窗外，繼續說，“後來不管遇到什麽事，我都告訴自己，我要相信，你是愛我的，我要相信你對我沒有任何傷害的想法，曾經隻是身不由己。包括，這一次，我發現那個孩子不是我的，在我沒有看到那封信之前，我竟然，沒有一點的恨你，沒有一點的生氣，我自己也想不到，可是現在，你讓我怎麽辦？”

    他回過頭來，很難受的看著我，等待我答案。

    我低下頭去，無法回答他，曾經，我也這樣問過我自己，很委屈，很掙紮，可我又能怎麽抉擇，我答應了沈衝……

    “想聽我一句真心話嗎？”顧晨忽然問我。

    我連忙抬頭看他，等待他說。

    顧晨稍微笑了下，才看著我的眼睛道，“你是第一個讓我覺得，我很無能的女人。”

    我怔住了，我真的不解他為何這樣說。

    顧晨從我的眼睛裏，看懂了我，繼續道，“因為，很多次，我都在邊緣，差點錯過。因為很多次，事情發展因為你，搞得我亂了，做事畏首畏尾，怕東怕西。因為很多次，我很想抓住你，想抱著你，不讓你離開，但我做不到，我不知道為什麽，從前我不在乎任何倫理道德，因為我也錯過，自己錯的路，跪著也的抬頭走完，不是嗎？現在也是，我想抱你，天不從人願，我夾縫裏想慢慢的找機會，你親手卻讓我麵臨這樣的決定，好想你永遠都是我顧晨，控製不了的女人！”

    雖然早就心裏有準備，但還是很難受自責，我又低下頭，繃不住掉眼淚，好似在他麵前，永遠都是，除了哭，什麽都不會。

    此刻的我們好想走到了絕境，空氣裏彌漫著壓抑和沉重，看不到希望，看不到未來。

    好像從他的話裏，我也聽到了他的疲憊。

    他選擇他爸爸了？好像是的，我不願他，誰也不願，一步步被逼走到現在……

    我不得不重複信上說過的話，“我們分手吧，不要在乎我，幫我把安雨送回學校……”

    聲音雖然不清晰，但我相信顧晨可以聽懂。

    但顧晨竟說，“我聽不懂你說什麽，我還沒說完。”

    我有些詫異，不禁抬頭用含著淚的眼睛再看他。

    顧晨忽然上前一步，捧住了我的臉頰，狠狠的吻我的唇。

    “嗚嗚……”我被弄痛了，下意識的掙紮。

    他越吻越用力，我腦袋都快被他雙手扯掉了似得，頭部是自己的，和脖子即將分離。

    我用手試圖去推開他，他卻很激惱的咬了我的唇角。

    “啊……”我痛了叫出了聲，嘴唇好似破掉了。

    濃鬱的血腥味浸入鼻子中，流進口中……

    終於停止了，顧晨深深的喘息著，看著我的眼睛，嘴角還殘留血漬。

    這副模樣，像一個吸血鬼，怔怔的望著我，大口大口的喘息，月光下泛著光芒。

    我有點怕，但深知，即便是都放手，他也不會傷害我，甚至在這一刻，我想到了，我死後，他因為我傷心難受的樣子……

    “你知道對於我來說，哪一種女人，最讓我著迷嗎？”顧晨忽然又問我。

    我有點茫然了。

    “就是我控製不了的女人，倘若有一天，你不讓我操心，我是不是會忘記了你，我是不是有點犯賤？”

    這話一下子讓人死了的心都活了似得，莫名的我的眼淚從眼眶裏流了出來。

    “你一定是故意的，總是給我這種壓迫感，讓我不想放棄。”顧晨嘴角牽起一抹笑，挑著眉梢，眼眶裏含著淚花兒。

    他好像在給我解釋，他是如何從喜歡，到愛，再到深愛的過程。

    “你聽好了，待會兒不管發生什麽事，不要怕，不要哭，不要阻攔我。”顧晨將雙手移至到我眼下，擦幹了我的眼淚。

    他要做什麽？

    他從我眼睛裏，看到了我的疑問，不禁漏出笑容，“我不管你做了什麽，害我爸爸也好，怎樣也好，優盤不是也到了我爸手裏了嗎？一切看天注定，我們走我們的路，誰也不管，誰也不在乎，他沒有我，他一樣會活的很好。我和他注定有緣無份，他給不了我想要的，我也給不了他想要的。我兩個孩子，不能沒有媽媽，我不能沒有老婆，我已經承受不了，第二個妻子離開我，你也不能沒有我，對嗎？”

    他不介意……

    我被他搞得繃不住一直哭，無法控製了。

    顧晨把我抱進懷裏，緊緊的，給了我說不出的溫暖勇氣，還有希望。

    “傻瓜，你也不想的，我知道，你一定也很掙紮過，我看到你的信，就看到了你的心，既然在這裏到了絕路，那我們隻好走自己的路，不要想了，沈衝的忙，你也真心幫他過了，因為這個忙，你也在死亡線上徘徊，問心無愧了，懂嗎？”

    我用力的點點頭，大概，這就是我愛他的原因。

    “走吧。”

    聽到這兩個字，我的心顫抖了下，忍不住伸手去抱住了他的身子。

    好似，他又明白我了。

    微笑著，抓著我的肩頭，輕輕推開了我，認真的看著我的眼睛，“相信我，我不會有事，你不會有事，安雨也不會有事。”

    他拉氣我的手，一步一步的帶我走回顧震白再的房間。

    顧震白看到我們，看到我們的手，他的手氣的發抖，“顧晨，你要做什麽。”

    “我要帶她們離開。”顧晨微笑著，很淡然自若的回應。

    “你選擇她？”顧震白不可思議的看著顧晨，“金山銀山你不要，你選擇她？”

    “我不是為了金山銀山才叫你爸爸的。”顧晨的笑容變得苦澀，看著顧晨白，也有些愧疚，不禁上前一步，深深的給顧震白鞠了一躬。

    顧晨白站不穩退後了一步，有些沒了法子似得，半響才找到留顧晨的理由，“美嘉你不喜歡就算了，那個女孩，你亡妻的妹妹，不是很像嗎，你和她在一起，我都不反對！”

    這一點，我也有些好奇的，當時我看到亞男的時候，都害怕了。

    “是，很像，顧淩和三叔或許都認為，她能打敗盧美嘉，我好久沒見到亞男，看到的時候我也慌，我以為我看到亞玲了，但是，她不是亞玲。”顧晨低聲回應，聲音有些顫抖，包含了對陳亞玲永遠忘懷不了的情。

    “你聽到了吧？”顧震白忽然看向我，“顧晨最愛的不是你，他愛陳亞玲……”

    聽到這個，我心裏稍微酸了一下，雖然說，顧晨說過，他不愛陳亞玲，可是在陳亞玲死後，他應該也愛上了的。

    我微笑著，找到剛剛散落在地麵上的紙筆，寫字給顧晨白看。“我不會和亡者爭風吃醋，如果亞玲還或者，我願意成全他們。”

    “做作！”

    我發自內心的話，卻被顧震白說成了做作，我也無語了。

    顧晨無奈的搖搖頭，“爸，或許你沒愛過吧，我不想在爭執了，我要帶他們走。”

    “少爺，這算是背叛。”閻威忽然上前一步，提醒顧晨，“認祖歸宗的那一刻，你也熟讀了規矩，背叛者斷手。”

    聽到這話，我的心顫抖了，不相信顧震白會這樣對顧晨，總會網開一麵吧？

    但當我看到顧震白側過身背對顧晨，一副貼麵的樣子時，我傻眼了。

    想必顧晨早就知道這樣的下場，才會剛剛告訴我，不要阻止他做任何事，不要我哭，不要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