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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起上一次見麵，呂青青顯得憔悴很多，畢竟年紀在那裏，老公離世，哥哥又離開，兒子那副模樣，也給她折騰的瞬間老了十歲似得。

    但卻不招人可憐，滿臉戾氣，說話也太讓人受不了了。

    我坐起身，不禁看向顧晨，很害怕，他不找她，她倒找上門了。

    “我能理解你哥哥，呂青山剛剛過世，兒子那副德行，你心情不好，現在給我滾出去。”顧晨沒正眼瞧她，有點乏了，伸了伸懶腰。

    “你說什麽！”呂青青頓時麵紅耳赤，上前一步，指著顧晨的鼻子咒罵，“你這兩麵三刀的，你爸爸和你叔叔在的時候，你敢這麽跟我說話？”

    顧晨不以為然，好像是刻意的，挑著眉梢壞笑道，“不敢，怎麽了？你有意見？”

    “我……”呂青青頓時被頂的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出去，我弟弟在休息。”顧晨閉上了眼睛。

    “我不想找你第二次……”呂青青正想說些什麽，卻被顧晨打斷了。

    “我會找你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現在，不送。”

    呂青青無語了，尷尬的站在那裏，滿肚子的火氣無處釋放。

    這時，顧翔醒了，睜開眼睛，看到顧晨，輕輕的笑了笑，看到呂青青時，臉色又沉了。

    “小雜種，既然你沒死，我就要把話說明白了。”呂青青瞬間將矛頭對向了顧翔。

    顧翔欲開口說話，但沒有氣力。

    “我他媽的讓你出去，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顧晨站起身，已經忍無可忍。

    “我沒有跟你這個大雜種說話，你已經被out了，我現在在跟顧翔說話！”呂青青憤憤上前，一把推開了顧晨，顧翔身邊，直接從包裏，拿出一份不知道是什麽的聲明，拿出朱砂強行拿起顧翔的手讓他按手印。

    顧晨一把將那份文件搶了過來，用眼睛掃了一眼上麵密密麻麻的文字，“有夠不要臉的啊！”

    “你還給我！”呂青青等圓了眼珠子，伸手便去搶，但卻被顧晨一把推倒再地上。

    顧晨拍了拍身上剛剛呂青青觸碰的衣襟，“別碰我，你會受傷。”

    “我不管怎麽說，也是你媽，你怎麽這麽對我？”呂青青不知道怎麽去挖苦諷刺顧晨了，不禁抬出這個身份。

    顧晨苦笑一聲，“做我媽都沒什麽好下場，你想好了？”

    “什麽，什麽跟什麽。”呂青青從地上爬起來，還不依不饒的想搶文件。“還給我，你已經跟我們沒有任何關係，少給我在這裏說事兒。”

    顧晨有點拿這個女人沒轍，想動手，又有點下不去手，畢竟是在醫院，她又是個女人，但是估計顧晨也忍不了了，隨時都會給她幾巴掌，給她打出病房。

    我不由得站起身，走過去出現在她麵前，把顧晨攔在身後，抬起手臂便給了她一個耳光，“滾。”

    “啪……”的一聲，呂青青被打臉，頓時傻了。

    “你，你在幹嘛，你幹什麽吃的！”

    “看你不順眼，他不好意思動手，我好意思。”我不想影響顧翔休息，直接抓著呂青青的脖領子硬生生的給她拽出了房門，將她推倒在走廊裏。

    顧晨嘴角含著笑意，走到病房門口，雙手抱著手臂，歪著腦袋看熱鬧。

    “你這個女人，真是找死！”呂青青站起身，發了瘋似得往我身上撲，我後退一步躲開了，她撲到了顧晨身上，被顧晨一根手指，推開了。

    顧晨又拍了拍呂青青觸碰過的衣襟，“別碰我，真是的，總是聽不懂人話。”

    “你們，你們真是蛇鼠一窩！”呂青青氣的直冒火，要麵子的她，也拍了拍身上的浮灰，“我跟你們這種無賴有什麽好說的，顧翔不簽字，也不過每個月多個幾千塊生活費，無所謂，我當是打發要飯的了。”

    放下話，呂青青轉身便走了。

    真是心裏窩火，怕顧晨不舒服，我連忙回身去勸他，“無所謂了，咱又不愛錢。”

    顧晨撓了撓頭，沒點頭也沒搖頭，聳了聳肩頭，便回房間去看顧翔了，“感覺好點了嗎？”

    顧翔眼眶泛淚花，並沒有回應。

    剛剛如果沒有顧晨，顧翔就這麽又被欺負了。

    這些年，他就是被欺負過來的……

    “以後沒人敢對你怎樣，好好讀書，什麽都別想。”顧晨伸手幫顧翔把剛剛被呂青青從被子扯出的手，放回被子裏，坐到椅子上，微笑著看著顧翔。

    顧翔很慚愧似得，不敢看顧晨，“哥，對不起。”

    顧晨不知道怎麽說好了，“咳咳……”不由得清了清嗓子。

    “這是什麽話，既然叫哥，就得灑脫點，兄弟之前，哪裏有那麽多僑情的事兒。”我笑眯眯的走過去，趕忙去緩解氣氛。

    顧翔這才去看顧晨的眼睛，還是很期待顧晨能親口說點什麽。

    顧晨無奈了，“分明就是個孩子，怎麽能那麽厲害呢？看來以後哥如果做點什麽，你肯定能幫忙。”

    顧翔聽到這話，用力的點了點頭，又把手從被子裏慢慢的伸出來。

    顧晨伸手握住了他的手，男人之間，兄弟之間握手的方式。

    “大媽，不會放過我們的。”顧翔忽然開口，好似還沒有找到曾經有陳老三撐腰的感覺。

    顧晨扁扁嘴，猶豫了兩秒才回應，“你是不是應該隻負責休息？”

    顧翔看著顧晨，沒有言語。

    “相信我會處理好的。”顧晨微笑著補充，很認真的看著顧翔的眼睛。

    顧翔這才點點頭。

    “爸爸曾經說過，對不起你。”顧晨忽然開口。

    聽到這話，顧翔打起精神來了，想起身，但無力，隻好盡量放大聲音，“爸怎麽說？”

    “他說……”顧晨有些遲疑，不禁看向我。

    我眉心起了褶皺，好似感覺到，顧震白曾說過的有關於顧翔的話，不一定全是好方麵的。

    “他說，他對不起你，這些年忽略了你，本想退了之後，好好帶你出去走走，好好彌補一下你。”顧晨微笑著，把這話說了，說的有些簡單，再我看來不是真的。

    真真假假，也不重要了，顧晨這麽做，也是為了顧翔好。

    顧翔很高興，喜極而泣，“還說什麽了？”

    “還說，當年的事兒，他一直對你有愧疚，但是真的沒辦法去道歉，你能原諒他嗎？”

    “能，能。”顧翔好像也太容易滿足了，幾句話，就了了一個心結。

    真是不知道怎麽去評價那個死去的顧震白了，顧翔的容易滿足，也恰恰說明了他顧震白真的什麽都沒給他，他顧翔想要的也隻不過是一個道歉。

    靜靜的，兩個人又簡單的聊了一會兒，顧翔很乏累支撐不住眼皮的重量閉上眼睛，睡著了。

    顧晨起身，給我使眼色，示意我跟他走，我有點茫然，出門便問他，“去哪裏啊？”

    “讓他休息啊，你幹嘛，你要陪啊？”

    “你發神經的樣子，也挺可愛的。”我有點無奈了，想笑卻笑不出來。

    顧晨微微一笑摟著我的肩頭便往外走，“我是一分鍾也不想和你分開。”

    我順著他的力道跟著他往外走，“究竟去幹嘛！”

    “去裝逼耍帥。”顧晨一副不太願意似得樣子。

    “喂，別這麽能裝好吧？你怎麽這樣呢？”我這麽說他，不是因為他的話，而是在我麵前的死樣子，好像要去做一件很痛快的事兒，卻還在裝著勉強，不甘願似得。

    “我就這樣，怎麽著？”顧晨一個白眼，大步向前走。“不喜歡去找項羽！”

    “找就找！”我也真是快整不了他了，轉身激惱惱的便往項羽的病房方向走。

    顧晨這下急了，“喂喂，走，走，走……”趕忙追上我，摟著我調換方向。

    “放開我！你個混蛋……”

    我掙紮，他用力，我越掙紮，他越用力，最後我整個人都被他手臂強行貼在了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