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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有第一時間回答顧晨，顧晨顯得更疲憊了，“是不是真的死了，就不會問了。”

    “沒有，沒有，我不問了，咱們快點去醫院吧。”我趕忙掏手機打電話，眼淚還止不住嘩嘩的流。

    顧晨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腕，很認真的看著我，想說些什麽，卻也因為無力，說不出來了，鮮紅的血液，還從他的鼻孔裏往外流著，好似他的血流不幹一樣。

    這次比以前都嚴重多了。

    到醫院，我在搶救室外等著，醫生通知需要獻血，我趕忙打電話，讓顧翔他們來了。

    顧翔抽了兩袋子血出去，虛弱的讓安雨直心疼……

    但好像倆人發生了什麽矛盾，顧翔不理會安雨。

    我沒有心情去多問倆人發生什麽事兒了，這快兩年，我幾乎已經不怎麽管安雨了，顧翔跟著她，讓人放心，她也是成年人了。

    顧晨第二天醒來時，都是中午了，氣色很差，醫生再他醒來前，和我單獨談了下，需要再次動手術，手術成功率，很低，很低，失敗就是死亡……

    我沒辦法做決定，醫生讓我盡快決定，不能拖太久。

    我打算等顧晨氣色再好些，再和他商量。

    “我要出院，去辦理手續。”顧晨很堅決的吩咐我。

    “不行。”我不同意，想就讓他在醫院裏住著。

    “聽話……”顧晨很溫柔的，伸手摸了我的臉頰。“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

    我低下頭，抗拒不了這種溫柔似得，眼淚嘩嘩的又流出來。

    我給他辦理了出院，陪他回家休息，兩個孩子沒去幼兒園，也統統明白事理似得，都圍在爸爸身邊，噓寒問暖的。

    “爸爸，你是不是冷啊。”思思小心翼翼的，把掀開的被子，給顧晨捂上了。

    雖然，很熱，他額頭都出汗了，但也笑著任憑思思給他蓋被子。

    安安扯著顧晨的手，總還惦記出去吃飯的事兒，“爸爸，你好點了嗎？我想出去吃蛋糕……”

    “待會兒就出去吃……”顧晨向來有應必答。

    “安安，媽給你打電話叫，一會兒就送上門。”我趕忙上前製止，小家夥很固執，待會兒真的會拽顧晨下床。

    安安雖然不甘願，但也點了點頭，“好吧。”

    亞男怕孩子吵著我們，主動哄著他們出門，“小姨帶你們去，讓你爸爸好好休息，等你們回來，你爸一定會給你們驚喜的。”

    安安很高興的，直接去拉陳亞男的手。

    思思本來不肯，但被陳亞男左一句又一句的玩具裙子誘惑，便也跟著出門了。

    其他人也都不動聲色的離開了，我一個人趴在床邊，拉著顧晨的手，想說些什麽，也不知道能說什麽。

    甚至不想開口，怕出了引子，說出什麽告別的話……

    就這樣靜靜的陪著他，看著他睡著，等著他睡醒。

    晚飯的時候，他已經好多了，我給他煮的粥，幾乎都喝光了。

    倆孩子沒回來，陳亞男打電話說帶去她家睡了，讓我放心。

    很久沒有隻有我們兩個人，到顯得有點冷清。

    他抱著我在沙發上，聽著音樂，望著窗外。

    我倚在他懷裏，靜靜的聽著他的心跳聲……

    舒緩的環境，很容易就讓人睡著，再醒來，又是一個天明。

    顧晨已經不見了，餐桌上有早餐，和盤子下壓的一張字條。

    他去公司了。

    很生氣的給他打電話，卻是阿康接的，“嫂子，我哥在開會呢，有什麽事兒嗎？”

    “沒什麽。”我隻好掛斷，也不知道怎麽形容這種心情，都這時候了，還工作幹毛啊。

    過了一會兒顧晨回電話了，很溫柔的問我，“老婆，吃早飯了嗎？”

    “吃了，你怎麽又跑去上班了？你就不想要好了？”我嘟著嘴，不敢跟他發火，還算溫柔的質問他。

    顧晨沉默了下，“有幾筆單子都快談成了，如果能長期合作，拿到合約，公司往外賣的時候，也值點錢，不是嗎？總不要負債累累的吧，公司還設備欠貸款呢。”

    一句話，讓人的心都顫抖了，“我不需要你為我想，也不需要你為孩子想，你現在要做的是沒事，沒事，陪我，陪孩子！”

    “你知道的，我做不到，讓你們什麽都沒有，這種狀態麵對接下來的生活。”顧晨輕聲說著，也根本不理會我的話，“聽話，我沒事，晚上一起吃飯，中午有飯局……”

    “不準喝酒！”我知道去勸不了他，隻是哭著打斷他，很激動的規定他。

    “恩，不喝，讓阿康喝，那小子酒量不錯的。”顧晨玩笑似的回應我，氣氛稍微愉悅了些許。

    “要多吃東西，少吃點油膩的，多撿青菜吃……”我忍不住去叨叨。

    “喲喲，管家婆附身了啊？”顧晨忍不住打斷了我，“這邊有事，你乖乖放心就好，不要出門了啊。”

    “我出門，怎麽了？”我試探著問他。

    “不怎麽啊，多少心裏不舒服，也不知道你見誰？”顧晨見縫插針的試探問我。

    “見阿迪，我想氣氣你罷了，但是也清楚，被你吃定，氣不到你。”我委屈的像個孩子，“一輩子，隻有你氣我的份兒。”

    “老婆，我錯了還不行嗎？我真有事，待會兒打電話給你。”顧晨掛斷了電話。

    我卻那麽不舍，很久沒有這種感覺，能多說一句，就多說一句。

    阿迪忽然打電話給我，說是等我把我想賣的衣服和包的圖片發給她。

    我把幾乎所有能發的都發給她了，但大多數都是我和陳亞男逛街買的那一堆，幾乎都沒穿過。

    見都是新的，還有限量版市麵上已經沒有的款式，阿迪很興奮的立刻就找到了客戶，比原價還高出一點點。

    我也很高興，還小賺了一點，畢竟這種揮霍不是我的風格。

    我拿著大包小留的去阿迪家裏，進門累的渾身虛脫了，直接躺倒在床上。

    小黎去上幼兒園，她一個人在家裏收拾貨，還有些許其他有錢太太和之前一起做模特的朋友，托她代賣的。

    看著我拿來的東西，阿迪越發的興奮，“你眼光什麽時候這麽好了？”

    我撇撇嘴，沒回應她，她也不認識陳亞男那個奢侈的死東西，她陳亞男挑的就沒差的。

    忽然想到陳亞男，我連忙給她打電話，“喂，你那些不穿的衣服，全部都給我送來，我給你地址。”

    “全部？”電話裏的陳亞男大叫了起來，很心疼似得，“你要幹嘛。”

    “我幫你賣掉，換新的。”聽到我這樣說，她竟然高興了。忍不住提醒我，“安心，我相信你，肯定不會比專櫃回收的便宜吧？那我可不賣。”

    “別墨跡，快來……”

    阿迪有點茫然，“你朋友啊？”還有點尷尬，“你朋友還真的都挺有錢的。”

    “不是有錢，是寧願肯饅頭，也要穿點好的，用點好的。”我壞笑著回應阿迪，好像找到了一個出路似得，至少，陳亞男能省點，少給他姐夫一頓要。

    陳亞男來的時候，還雇了兩個人幫她拎，一下子阿迪家裏都堆滿了，指著她的衣服，對阿迪一頓神吹，“這個是我在澳洲的時候買的……”

    我聽的耳朵都起糨子了，忽然想到些許什麽，“阿迪啊，沒想過做的店麵什麽的嗎？你現在不也算是皮包中介……”

    “店麵費挺貴的，我現在就是小打小鬧，剛有幾個固定客戶，一般人還是不放心我幫忙代買的……”阿迪撇撇嘴，有點不敢奢望似得。

    “有店麵不就放心了？亞男這麽好的買手，你可找不到。”我衝她們挑了挑眉梢。

    一拍即合，我們三個準備合作了。

    我要讓我老公看看，沒他，我真的可以活的很好，也讓他明白，他留給我的任何，都不如多陪陪我……

    我和亞男商量好，先不讓顧晨知道，偷偷做起來，給他一個驚喜。

    但是錢，好像是個問題，就算把所有東西，都便宜賣了，也不夠的。

    “我，好像有個朋友能幫忙。”阿迪忽然說道，但是說話支支吾吾的，好像有所顧忌。

    “什麽朋友？男的女的？”陳亞男很單純的問阿迪。

    “男的……”阿迪偷瞄著我，有點為難似得。

    “那快叫來，我用我美色勾引他，讓他免息借用，搞不好還願意投資呢。”陳亞男興奮的說著，好似也找到了人生的方向，這個工作她太喜歡了。

    “你說說看，是誰？”我懷疑我認識，試探著問阿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