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返回天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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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犬以最快的速度從仁義堂抓回了藥,交給後廚的廚娘,叮囑她熬好藥馬上送至少爺房間。
廚娘按小犬吩咐潛心熬藥,用了兩個時辰,把藥熬製到極致,然後端到暮天楚的房間,由小犬服侍暮天楚喝下,然後暮天楚靜心躺在床上,安心養病。
暮天楚母親王氏怕人打擾兒子休息,遂讓下人都退出了房間。
暮天楚獨自躺在床上,隨即想起自己做的夢,即納悶又驚奇,他很想知道成人能否攀上冰山,進入天界。
於是,他盡量閉眼,消除雜念,希望自己可以快速進入夢鄉,一探成人的前路。但他越是想睡,就越睡不著,他在床上翻來覆去了好半天,感覺身體自吃藥後有所清爽,就索性坐起來,半臥在床上,順手在床頭的書櫃上拿了一本書,隨意的翻看著。
這是一本西夏的民間傳說。
暮天楚翻了幾頁,目光停留在女媧造人記的故事上,他想起自己夢中夢見成人被孟婆所救,曾提起女媧是孟婆和月亮的師父,他希望能從中找出答案。
可是他把書翻了一遍又一遍,也沒在書中找到關於孟婆和月老的故事,裏麵隻是提到女媧有多位徒弟。
暮天楚失望的把書丟在了一旁,然後躺好,瞪著眼睛盯著屋頂,出神的回想夢中的景象。想著想著困意襲來,上下眼皮一合,靜靜地睡了過去。
他又看到了在冰山下,向上攀爬的成人。
成人凍的牙齒咯咯直響,臉上的肌肉抽搐著,那透明的碩大冰山又硬又滑,成人向上爬一步,滑半步,像蝸牛一樣挪動著。成人不時仰頭望望山上,高不見頂,像似這般速度,怕是不等到山頂,成人就會與這冰山成為一體了。
但他隻要一想到師父和之美,他的心中就像點了一把火,促使他蹭蹭的向上爬一會兒,他的四肢和軀體開始僵硬,行動愈來愈遲緩,成人的內心開始產生了絕望。他的手腳像被粘住一樣,動彈不得了,他再仰仰頭,望望山頂,依稀可以看見山頂上張著的幾棵雪花樹。
他心裏默念著師父和之美,眼皮開始向一處合,看樣子成人是要葬於這冰山了。正當成人迷糊無望的時候,山頂傳來了一個人的喊叫聲。
“成人,成人!”
成人一喜,心想,“這是誰在叫我?這聲音好熟悉啊。”
隻聽上麵的聲音喊。
“成人,我是遲生。”
成人驚喜的來了精神,用盡力氣喊道:“是燒火的嗎,我爬不動了,你快想辦法把我弄上去。”
遲生回道:“好的,成人你等一等,我這就想辦法。”
說完,遲生在冰山頂上轉了一圈,扯了幾根雪藤,將其連接在一起,向下拋來,嘴裏喊著,“成人,你抓住雪藤,我把你拽上來。”
成人見那左右擺動的雪藤垂到自己麵前,他就像望見了救命草,他奮力抬起右手,死死的抓住雪藤,然後左手也抓了上去。
遲生喊道:“成人,抓緊了,我這就把你拽上來。”說完,遲生使出力氣,猛地左右手交替,把成人向上拽。
成人隻有死命的抓住雪藤,任遲生向上提。遲生歇一會兒拽一會兒,用了好長一段時間,才把成人拽到了頂峰。
等把成人拽上來,遲生也累的四仰八叉的躺在那裏喘著粗氣。成人趴在頂峰上,嘴裏不住的說著謝謝,緩了好大一會兒,成人才感覺身體有了知覺。
成人從頂峰上站起,四下看了看,山頂上到處是白茫茫的雪花樹,白得耀眼,溫度也不像在山下那麽冷了。成人向躺在地上的遲生說:
“燒火的,你怎麽會知道我在這裏呢?”
遲生聽後坐起身回道:“自那時你墜入巨淵黑洞後,我就四處找尋,多方打聽,最後聽月宮嫦娥仙姑說,如果仙墜入巨淵黑洞後,想返回天界隻能從冰山而來,所以我就跑來這兒等你,果然見你往上爬來,我就用這雪藤把你拽了上來。”
成人感激的蹲下身,拍了拍遲生的肩膀說:“燒火的,你真夠意思,不但沒因為我師父被抓而離棄我,反而四處打探救助我,我成人真是沒交錯了你這位朋友。”
遲生嘿嘿一笑說:“成人,沒什麽的,朋友就是朋友,有難出手才是真正的朋友。”
成人點頭道:“對,燒火的,你說的對。”
成人和遲生站起身。
成人望了望白茫茫的山頂說:“這凍死人的冰山頂上,竟開有這麽多潔白的雪花,真是太美了。”
“是啊,這些雪花樹每到人間冬天的時候,就會成熟脫落,飄落人間,那時人間就被它裝飾的一片銀白,甚是美麗壯觀。”遲生說。
成人點頭說:“若有機會,我們倆也定要到那人間走一走。”
成人經過火海冰山這麽一折騰,他感覺又累又餓,就對遲生說:“燒火的,我有些餓了,看能不能給弄點兒吃的?”
遲生想了想說:“成人,你師父被抓,你也成了被律法大神緝捕的對象,要想找吃的,我們也隻能先離開六重天,去七重天界尋找啊,因那裏很少有仙認得你。”
成人掐著肚子說:“燒火的,隨你的便,隻要先填飽肚子,去哪裏都行啊,我可是駕不得雲了,身上一點兒力氣也沒有了。”
遲生笑笑說:“我早就料到了。”
說完,遲生將一手指彎曲,放在嘴中一吹,口哨聲一響,從雪花樹林中飛騰來一匹長著翅膀的天馬,噅噅的叫著,向成人和遲生奔來。
成人驚奇的問道:“燒火的,你這是在哪裏弄得天馬啊?”
遲生眨眨眼睛笑著說:“這是我從天馬司廄官那裏借來的,起初他不願意,我一說是救你他便就應允了,這也多虧了我們常去他那兒賽馬,要不說什麽他也不會借的。”
成人點頭說:“這司廄官還真講義氣,以後我必謝他。”
說完,成人和遲生爬上天馬的馬背。
遲生附在天馬耳朵上說:“天馬。請你帶我們飛躍上七重天。”
天馬是能聽懂仙話的,它四蹄翻開,呼扇著翅膀,向上鑽入雲端,往七重天飛騰而去。
大約飛奔了有一炷香的時間,天馬停下了馬蹄,收起翅膀。
成人舉目一看,已來至一條河邊,河的對岸有一座連綿起伏不斷的高山,成人和遲生翻身下馬。
河裏的水泛著綠光,不時有各種帶著翅膀的魚兒飛躍出水麵。
遲生走到河邊,轉身對成人說:“成人,我們先抓幾條魚吃吧。”
成人問道:“怎麽吃啊,不會是生吃魚吧,那我可咽不下。”
遲生說:“先捉魚,捉完了再說。”
遲生找尋了跟樹棍來到河邊,用樹棍在河中一放,那水中的魚兒就死死的咬住了樹棍。遲生就借勢把樹棍向上一甩,魚兒即被甩到地上。
成人一見,忙彎下身把地上的魚兒兩手抓起,笑著問道:“燒火的,你說這七重天的魚,是不是傻啊,怎麽用一根樹棍就能把它給釣上來呢?”
遲生又甩出了一條魚說:“這些魚不是傻,而是這裏很少有仙來的緣故,它們不被打擾,都不知道什麽叫做害怕,隻知道吃,見什麽吃什麽,所以才好釣的呢!”
成人點頭道:“說的有道理!”
他們一連抓了六七條,遲生回身對成人說:“成人,你找根木棍把魚插好,我們烤魚去。”
成人應著,用木棍把魚串起來,然後問道:“遲生,去哪兒烤哇?”
遲生抬起右手指了指河對岸的高山說:“哪兒!”
成人喔了一聲接著問:“遲生,你以前來過這裏嗎?”
遲生一邊牽過一旁的天馬,一邊說:“來過,我跟師父到這裏來取過火種。”說著,躍上馬背,然後說:“成人,快上馬,我帶你烤魚去。”
成人用樹棍扛著魚,爬上天馬背。隨即那天馬飛躍過河流,向大山飛去,然後停在了山頂上。
成人和遲生二人從天馬上下來,山上黑乎乎的,沒有一絲綠意。
遲生找一個靠近山凹處的巨石坐下來,然後招呼成人也坐過來。
成人扛著串好的魚問道:“燒火的,火呢,火在哪兒?”
遲生嘿嘿一笑說:“別著急,等一會兒馬上就來。”
正說間,隻見從山凹處,飄上來一個巨大無比的火球,紅彤彤的,閃爍著火苗,那溫度很是強烈,好像看到是一個巨人把它舉上來的。
火球升出山凹,巨人把它放在一旁的山頂上,七重天被照的更加明亮。
成人驚問道:“燒火的,這不就是太陽嘛,怎麽被這人給抱到七重天來了呢?”
遲生嘿嘿一笑道:
“成人,孤陋寡聞了吧,這是太陽不假,可不是我們六重天的那個太陽了,我們六重天的太陽隻是照耀人間大地萬物,可這七重天的太陽,卻照耀七、八、九重天,這搬動太陽的巨人是個瞎子,他看不到我們,這太陽是剛剛醒來,還沒睜開它那刺眼的光芒,趁現在,我們趕緊烤魚,如若時間一長,它光芒四射開來,恐我們也得被烤糊嘍!”
遲生說著,他從成人手中的木棍上擼下三條魚,串在自己的木棍上,然後探探身子,和成人把木棍伸向了火球的邊緣,二人不住轉動手中的木棍,翻烤著,不一會兒就聞到了一股香噴噴的烤魚味道。
二人見魚肉烤熟,忙騎上天馬從山頂飛下,然後坐在河邊吃起魚來。
成人吃了幾口就感覺身上立時來了精神,越吃越香,越吃越愛吃,嘴裏還不住的說著,“好吃,真香,真好吃!”
“哎呦,疼死我了!”小犬嚷叫著,“少爺,我的手指頭有那麽好吃嗎,你看你都給我咬出血來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