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全麵壓製

    因為擔心學校萬一偏向徐教授,加上學校內部審核的權威性不夠，容易被謠傳成暗箱操作。史越幹脆借助家裏的幫忙，向國內幾位權威的自動智能化專家發出了邀請。原本像這種學生之間剽竊論文的事,專家們並不太感興趣。學生的論文能有多大價值,值得他們勞師動眾的來聽答辯。要不是史家承諾在一些項目上的支持和拔款,其他人未必願來。

    因為怕事情越鬧越大，學校原本準備第二天就答辯,和中海大學商量好,由雙方各派幾名教授。但史越向校長說明後，a大就把答辯時間訂在一周後,專等專家過來。

    通常學校裏出現這種事，都是直接要求學生息事寧人，不準對學校聲譽造成任何負麵影響。否則一個學生，就算他拿回自己的論文，將來說不定畢業證也拿不了。所幸在學校行動之前，已經有來自各部門的數通領導電話要求他們務必公正，公平，並且全力支持此次答辯。

    所以a大的行動很迅速，並且表現得非常透明化且公正，公平。要不是等專家們一周後過來，這件事已經被學校速度解決了。

    蘇灼並不知道這背後的事，導師通知他準備一周後答辯，蘇灼就安靜的等待一周後。對於學校迅速的支持行為，蘇灼還很感激。要是學校不同意，他要求幾百次答辯，沒人理，他還是辯論不了。

    因為徐教授往日的好名聲，大部分學生都偏向徐教授，雖然也有中立的聲音，但蘇灼畢竟名聲不顯，一個大一新生獨立發表一篇論文，相信的人並不多。 至少黃榮鑫已經大三了，有徐教授的專門指導還說得過去一點。

    “蘇灼！”突然被人猛推了一把，蘇灼抬頭，看到幾個滿臉氣憤瞪著他的人，是以前上機械自動化專業的師兄。

    “蘇灼，你為什麽陷害徐教授！”

    “虧教授對你那麽好，還讓你進他的實驗室，你居然不擇手段害他！”

    事實上被這樣責罵已經不是第一次，四天後專家門就會到達，蘇灼除了讓水陸發布那張帖子，就一直安靜的看書，上課。但徐教授的學生氣不過，先是他帶的研究生，還有他教的大三學生，都來找過蘇灼麻煩。

    “道歉，向徐教授道歉！”

    圍攏上來的人突然被人從後麵踹倒，王秦雙手插著褲袋放下腿，厭惡的說：“真是，整天有一群走狗來吠。”

    嚴少謹輕鬆把撲上來的人放倒，反扣著領頭的人，冷冷說：“滾開！”

    史越幫蘇灼整了整衣領，問他：“沒事吧？都叫你不要自己走了。”

    “不想給你們添麻煩。”蘇灼低下頭。被罵他不傷心，因為他很坦然。但是他不會說話，也不會辯駁，對於罵他的人隻能盡量避開。王秦他們很生氣，每次都跟人打起來，蘇灼不想連累王秦他們。

    “切，這算什麽麻煩。”王秦不在意的擺擺手，搓亂蘇灼頭發：“真覺得對不起我們，就好好努力，答辯的時候把徐教授和他的侄子給我狠狠踩下去！”

    蘇灼垂下眼，用力點頭。雖然不知道王秦三人的具體家世，但從三人的名車一看就知道是有錢的，學校裏已經有富二代仗勢欺人的傳聞。還有人傳蘇灼也是富二代，曾想花錢侵占黃榮鑫的論文之類的。但其實蘇灼的郵箱裏反而收到一封很隱誨的表示給他一筆錢解決的郵件，因為不提具體事件和金額，不能做為證據。

    要說的話，這其中有一個傳聞是最莫名其妙的。林成嘉告訴蘇灼他老鄉上傳了蘇灼的照片自稱是男友，大概是被徐教授的學生看到了，在他老鄉的空間發表了嘲笑的留言，提到了論文剽竊這件事。那位老鄉居然極度彪悍，不僅找到a大的學校論壇，而且和論壇裏辱罵蘇灼的人各種唇槍舌戰。反正在蘇灼自己不知道的時候，a大學生基本都知道蘇灼有個超級凶悍的女朋友了。

    蘇灼對林成嘉的那位老鄉已經完全沒印象了，連名字都沒記住，突然聽到這件事相當驚訝，但仍舊請林成嘉代為感謝。等這事結束後，他還需要去當麵感謝一次才行，畢竟對方是毫無緣由的幫他。隻是為什麽會說自己是她男友？

    因為近期社會上關於官二代，富二代仗勢欺人的新聞逐漸增多，蘇灼擔心王秦他們也會被謠言所害。在謠言傳出之後，蘇灼決定不再沉默。他對自己的事並不在意，但他不能讓朋友因為自己受到傷害。

    在答辯倒數第三天，蘇灼翹課在公司的實驗室裏呆了一天，出來時他帶出的東西把整個公司都震驚了。

    “嗨，我說，這是什麽東西？”

    王秦好奇的摸摸蘇灼腳邊半筒形的機器人。機器人推開他，雙手叉腰非常人性化的說：“沒有禮貌，我的名字是壹號，你可以叫我壹號先生！”

    史越挑挑眉：“蘇灼，這是什麽？”

    “保姆型機器人。”蘇灼說：“我不會起名，暫時叫壹號。”

    壹號是蘇灼曾經被騙交易的那個清潔型機器人。修複後原本一直放在位麵交易係統裏，蘇灼把它的功能做了調整，把清潔的強製指令消除，改為自主學習型，又輸入地球上各種保姆，家務，病理，食譜等資料，又重裝了它的機身，內部全部改為改換為地球現有的金屬機械，機身擴大到半人高，簡單的兩隻鉗子機械臂也做成五指，讓它更靈活的掌握東西。

    借助納戒裏堆滿的零件和位麵空間裏的虛擬實驗室，隻花了一天就改裝完成。所幸實驗室造好後王秦等人從不涉足，也不知道蘇灼原本在實驗室裏放了什麽。 乍然看到新的機器人，隻當是蘇灼以前就做好留在實驗室的。倒是整個公司都對壹號很驚奇，雖然外形是冰冷的鐵皮，不比寵物貓可愛，但超級人性化。因為蘇灼輸入的知識，女職員逗它時，居然會指出對方化妝不正確的地方，還告訴女職員怎麽保養皮膚。

    要不是它的內部絕對裝不下一個人，大家都要懷疑是不是有個真人藏在機器裏了。

    馮經理對此欣喜若狂，直接向蘇灼要設計圖，準備大批量生產。蘇灼搖了搖頭，他帶壹號出來並不是為了出售，而是為了讓學校裏的人閉嘴。

    答辯倒數第二天早晨，a大師生們非常驚奇的看到蘇灼身後跟著一個半人高的圓筒型機器人。機器人抱著蘇灼的課本，在蘇灼走進食堂時搶先進去，向對麵正吃早餐的人問：“請問這裏有人坐嗎？”

    那位學生含著饅頭呆住，被第二次詢問時，才驚訝的說：“沒有。”

    機器人立即向蘇灼招手：“主人，這裏有空位。”

    在蘇灼坐定後，機器人拿著錢包去點餐，有模有樣的根據營養價值點了豆漿，雞蛋和雜糧饅頭，還會找零。

    a大有很多人買了寵物機器貓，照理說對於仿真機器人不應該那麽稀罕了。但寵物貓再仿真也覺得是玩具，能像人類一般說話，與人類交流的機器人，大家還從來沒見過。

    蘇灼吃完早餐後，坐在蘇灼對麵的學生終於忍不住問：“同學，這機器人你在哪裏買的？”

    “是我做的。”

    因為壹號帶來的震憾，之前懷疑蘇灼剽竊的人一瞬間噤聲。名叫壹號的機器人的智能程度，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到，就算對機械完全不懂，也知道這樣一個機器人的技術要求有多高，這樣的機器人有多珍貴。

    而擁有這種技術的人，會去剽竊一篇論文嗎？

    倒沒人懷疑機器人是蘇灼買的或者頂替別人名字，同樣原因，有這樣技術的人怎麽可能容忍別人頂替自己的名字。

    情況瞬間反轉，支持蘇灼的言論又多起來。蘇灼對此反應平淡，這些不認識的人是支持他還是攻擊他，對他都沒有任何影響。

    放學時和王秦三人回宿舍，意外的在校園路上看到了徐教授，他身後還跟著一個不認識的青年。王秦直接站在蘇灼身前敵視的看著徐教授，蘇灼拍拍他的背，說：“讓開吧，王秦。”

    這是事件發生後，兩人第一次見麵。徐教授仍舊風度翩翩，打量了蘇灼一會，目光直接放在他腳邊的壹號身上。“這就是你製作的機器人？”

    “是的。”

    徐教授推了推眼鏡：“一個人做的？還是有什麽團隊？”

    “就是蘇灼一個人做的，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拿別人的東西充自己的？”王秦冷嘲熱諷。

    “你說什麽？明明是這小子偷了我的論文！”站在徐教授身後的青年衝上來罵，說的時候手指直接戳向蘇灼，被嚴少謹一個過肩摔扔到地上。

    蘇灼眨眨眼，才知道眼前這個人就是黃榮鑫。上前兩步，由上至下俯視著黃榮鑫，蘇灼說：“下周的答辯會有結果，你輸定了。”

    徐教授對黃榮鑫被打的事沒有任何反應，麵無表情的看著蘇灼四人離開，歎了口氣。黃榮鑫扶著腰爬起來，氣憤的叫：“二叔，你不是這學校的教授嗎，你看他們……”

    徐教授搖了搖頭：“給你的那些資料，都背好了嗎？”

    “背好了。”黃榮鑫說，撇撇嘴：“放心吧二叔，一個村裏來的窮學生，難道比得過你的知識嗎！”

    “原本我以為有把握。”徐教授看向蘇灼走遠了的身影，皺了皺眉：“如果機器人真的是他做的，讓你背的這些知識未必夠。回去我再給你一些資料，在下周之前，全部給我背下來。”

    “啊？還要背啊！”黃榮鑫苦著臉：“我都說不答應辯論了，找點關係讓學校處罰他，看他還敢怎麽樣。”

    看著這不爭氣的侄子，徐教授滿臉失望。除了花天酒地不用腦，把事情越搞越糟，他還會什麽。要不是答應了表哥，自己又何至於到這種境況。他們早跟自己說，寧願自己幫他寫一篇論文都好，事情鬧到這個地步，關係a大和中海大學兩校的名譽，黃榮鑫想不參加答辯怎麽可能。這次答辯是強製要求的，隻因為學校找的是徐教授，他才不知道罷了。

    徐教授把所有論文裏可能涉及的知識全部整理強逼黃榮鑫背下來，以他的學識，應該足夠贏過蘇灼了。不過，如果機器人真是蘇灼造的就未必了。隻是兩個月前蘇灼還在跟他學基礎，獨立製造機器人，可能嗎？

    專家們陸續到來，史越以天創公司的名義承擔了所有的費用，安排好賓館後，又派專車接送。蘇灼知道後，仍舊照常的看書，什麽也沒有做。直到答辯開始的那天，蘇灼才帶著壹號前往1棟會議大樓。他身邊，是王秦，史越，嚴少謹，張誠這幾位好友。

    “蘇灼！”在宿舍門前，意外的看到齊華瑞，以及他身後聚集的十幾個青年，都是robocon備戰小組裏的組員。

    “早上好，齊華瑞。”蘇灼疑惑的看著他：“你這是……？”

    “我們在等你。” 齊華瑞比了比身後的眾人：“我們陪你一起去！”

    “……。”蘇灼愣了愣，片刻後微笑：“謝謝。”

    “這就是那個高智能機器人，對吧？”跟蘇灼說完話，齊華瑞立即蹲下摸了摸壹號：“聽說你會說話？”

    “沒有禮貌，怎麽可以摸我的頭。”壹號轉著輪子躲開他。

    “哇，真的很靈活啊！”後邊的人湊上來，看了看一號：“哦，萬向輪底盤，眼睛是紅外線感應器。應該有聲納感應係統？手臂是采用關節模塊吧，內部我猜是直流電機驅動？”

    “是的。”蘇灼點點頭，說話的人是足球機器人小組的組長向飛宇，不愧是真正愛好機器人的，關注的地方和普通人完全不一樣。

    “喂喂，你們，可以走了嗎？”王秦不耐煩的問。

    “好吧好吧。”向飛宇起身，說：“走吧，蘇灼，早點解決，我們還等著你回來呢。”

    “沒有你的話，效率差了不少。”齊華瑞拍了拍蘇灼的肩：“加油。”

    一行人進入1棟實驗室後在3樓會議室前停下，專家們一早已經在會議室裏等候。為禁止幕後操作的謠言，采用的是兩人同時對答。專家們集體判斷，哪一方的回答更接近論文。不是更完美，而是更接近論文的核心。所以無所謂答前答後，因為專家們判斷的並不是答案。

    在會議室門口接受眾朋友們的祝福後，蘇灼平靜的走進會議室。黃榮鑫和徐教授都已經到場，無視黃榮鑫滿眼敵意，蘇灼走到會議室中間，向幾位教授鞠了個躬，安靜的坐到右手邊椅子上。

    正中間滿頭花白的教授不停打量蘇灼，半響後，鄭重的問：“你就是蘇灼？”

    “是的。”

    “去年11月份在《科學未來》發表的《探索機器人故障排查方法》是你寫的？”

    蘇灼點頭：“是的。”

    老教授沉默的點點頭，突然說：“我姓安，你可以叫我安教授。”

    蘇灼眨了眨眼，有些疑惑，仍舊禮貌的問候：“您好，安教授。”

    “那麽，開始吧。”安教授意味深長。

    雖然這次答辯的主導人是安教授，但他除了一開始問蘇灼幾個問題外，並未再開口說話。而是他身邊的四個教授不停提問。

    比起蘇灼，徐教授對答辯時可能問到的知識更了解，也很有針對性，加上他本身的學識，如果單看答案的話，比起蘇灼自己理解說出來的答案，用詞更精準，回答更完美。

    黃榮鑫自覺良好，教授們在他回答後互相低語，不時點點頭的模樣，讓他更得意洋洋。

    蘇灼並不著急，在黃榮鑫又一次搶先回答，並得意洋洋的斜睨蘇灼後，蘇灼語氣平緩的說：“黃榮鑫說的相似矩陣聚類分析法是錯誤的。”

    “你說什麽？”黃榮鑫瞪向蘇灼。

    “本來確實是打算用聚類分析法。”蘇灼認真的說：“從前期應該可以看出來，我利用了短集加權距離獲得不同權重信息，又通過變量線性變換構造正負不同理想解獲取數量集。但聚類分析法的求解方案集有0.5左右的誤差值，因此在後期我改為多元統計分析方法。”

    “你，你胡說。”黃榮鑫對於蘇灼說的話其實聽不太懂，他的答案都是照著徐教授的答案或者說明背下來的，因此隻能氣急敗壞的反駁：“我的答案才是正確的。”

    “嗯，因為並不明顯，所以後期計算方法沒有在論文裏做說明。”蘇灼仍舊平淡的說：“教授們可以算一算誤差值。”

    安教授點點頭，一位教授拿出電腦開始模擬實驗，另外三位教授繼續提問。

    在兩個問題後，蘇灼再次開口：“線性半無限係統的特殊優化問題，原本采用的是線性矩陣不等式計算，後來加入了決策向量，但考慮穩定數值後，加入了投影梯度法。所以數值的最後等式才會是 f(x)=f1+x4f2+x5=[x2,x4,xm]。”看了看黃榮錦，蘇灼緩緩說：“按照你剛才的計算方法，最後會產生0.2左右的不穩定數值。”

    安教授向旁邊做了個手勢，又一位教授開始模擬實驗。

    “還需要繼續嗎？”出乎意料，看起來沉默內向的蘇灼竟然首先對這場答辯發出異議：“接下來的問題應該是時頻分析和神經網絡集成數據序列延拓方法，我知道你的答案，但很遺憾是錯誤的。”

    蘇灼看著黃榮鑫：“你一定會回答瞬時頻率和鏡像閉合延拓，對吧？”

    “你……”黃榮鑫看著蘇灼，聲音有些不穩：“你、你別想套我的答案。”這小子是怎麽知道的？

    “我隻是想說，那也是有錯誤的。”蘇灼說：“筆記本裏的內容並不完整。這裏我加入了線性反饋控製，采用的是lyapunov函數而不是clifford代數，雖然它們的等式是差不多的，但最終結果差值有7p。”

    黃榮鑫額頭冒出冷汗，被對方用複雜的知識一項一項詢問，他一無所知，回答不出來也反駁不了，臉色逐漸蒼白。

    “因為運算方法很繁雜，你的導師大概沒有自己計算過吧！”蘇灼緩緩起身，冷冷的看著黃榮鑫，眼角掃過麵色陰沉的徐教授：“你不是我的對手，還是讓你的導師來吧！”（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