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韓國的棟梁之才還少嗎，你見那個棟梁之才能得善終。姬無夜能活到現在，已經足以證明你父王之昏庸無能。”衛莊嗤笑，對韓非諷刺道。

    韓非略微有些尷尬，畢竟說的是自己名義上的父王，雖然自己已經有意逼宮，逼迫韓王安退位讓賢，不然自己的才能施展不開。一步落後，步步落後，如今秦國咄咄逼人，虎視六國，有鯨吞之勢。在背後支持韓國的隋朝已經自顧不暇，根本無力牽製秦國。

    “十萬兩黃金被姬無夜私吞，非想此次將姬無夜一網打盡，不知衛莊兄願不願意幫這個忙？”

    衛莊沒有回話，反而像看白癡一樣看著韓非。韓非受不了衛莊的目光，對衛莊說道：“衛莊兄，我不好看，更沒有斷袖之好，紫女姑娘貌美如花，傾國傾城。衛莊兄還是看紫女姑娘好了。”

    韓非的嬉皮笑臉沒有觸動衛莊，反而讓一旁的紫女撲哧一笑，羞惱道：“油嘴滑舌”但其眼光和衛莊一分不差，都是看白癡的目光。

    “你知不知道你麵對的是什麽對手，姬無夜雖然崛起於隋朝前皇帝楊堅的支持，但十數年來，早已擺脫楊堅的束縛，現在姬無夜勢力遍布七國，權傾朝野，韓王安不過是一具傀儡而已。這樣的人，其實那麽容易扳倒的。”

    韓非一聽，衛莊的嘲諷果然殺傷力十足。若非自己早有布局，今日恐怕丟臉丟盡了。

    “衛莊兄所言極是。非雖看不起姬無夜，但也知道韓國若無姬無夜，恐怕早已被秦國滅亡了。不管其人如何，作為韓國百年來最強將軍，抵擋數次秦國侵略，其對韓國還是有大功勞的。但天下之法，執行不殆。姬無夜殘害忠良，踐踏法律，其功不補過。非作為法家之人，絕對不能讓姬無夜存活於世。”

    “哼，任你巧舌如簧，也不過是你皇家貴族一場權力遊戲罷了。如果你就這點出息，想說服我，還是省省吧。”

    “非也，鏟除姬無夜不僅僅是我的事情，也是你的事情。你和我都曾是同一類人。我的師兄李斯已經貴為秦國相國大人，而你的師兄蓋聶同樣被秦國招攬，封為七國第一劍客，功成名就。而姬無夜現在都成為我們前進的絆腳石，不得不除。因為我覺得韓國的大將軍之職該是你的。”

    衛莊雙眼一縮，深深凝視韓非。不得不說，韓非的話直接刺進他的心窩。超越蓋聶，繼承鬼穀絕學，一直都是衛莊最大的心願。自己身為鬼穀傳人，七國之外，雖受人尊敬，但文化的差異讓衛莊格格不入。七國中，南方的楚國軍方一直由項氏一族牢牢把控，朝廷上更是極度排外。齊國則是獨鍾儒家，燕國保守沒落，魏國日薄西山，秦國是師哥蓋聶的地盤，嬴政更是自己討厭的皇帝，天下之大，好像隻有韓國合適自己。

    韓國地處要塞，乃是兵家必爭之地。不然姬無夜也沒有崛起的機會。但現在姬無夜權傾朝野，自己想與師哥一爭長短，必須擁有足夠的力量。

    韓非的提議確實讓衛莊心動了。但合作，必須建立在對等的實力下。若韓非扶不起，衛莊寧願退隱也不出山。

    “想要成功，第一個要求就必須先活著，就讓我來試試你能不能活下來吧。”話音剛落，衛莊的鯊齒劍已經奪鞘而出，劍勢之快，隻留點點寒芒，奪人心魄。一股強大的氣勢噴湧而來，寒意流淌著，縈繞著死亡的氣息。韓非像是傻子一樣一動不動，仿佛真的不懂武功。

    “小心”不知為何，紫女驚呼一聲，好像不願韓非死於衛莊劍下。

    但紫女發現，衛莊的劍招太快了，空氣仿佛都凝縮了一般，極為壓抑，令人透不過氣來。

    韓非依然神色如常，自有一種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的淡然氣度。任韓非臉色如何，在衛莊眼裏，此刻隻有韓非。紫女忘記韓非的修為，衛莊可沒有忘記，那一種威脅衛莊謹記於心。

    衛莊的劍轉瞬即至，就在裏韓非三寸之處，“鏗鏘”一聲，兵器交接的聲音響起，兩把一黑一白的長劍將衛莊的鯊齒劍攔住，受此一擋，衛莊依然沒有停止。反而迅速變招，繼續攻向韓非，然而，還未來得及刺出，衛莊的劍就再次被攔住。這時。衛莊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進攻的機會了，手中長劍一收，轉眼看向出現在韓非眼前的黑衣人。

    打量一陣後，衛莊才緩緩說道：“黑白玄翦，果然名不虛傳，十步之外，就連我也發現不了你的氣息不愧是曾經的殺手首領；斂息的工夫天下罕見。想不到，你居然能夠招攬到這樣的高手，本以為高估你了，但現在看來，我還是低估你了。”

    前一句是對黑衣人玄翦說的，後一句是對韓非說的。

    韓非微微一笑，道：“黑白玄翦，曾經的羅網主人，自然名不虛傳。不得不說，非的運氣一向很好，能夠得到玄翦先生的幫助，是非的福分。”

    正如韓非所說，兩年前遊曆各國的時候，無意間救下的一家人居然是玄翦的妻兒。玄翦曾是羅網主人，後厭倦江湖廝殺，獨自退隱。但江湖中人，身不由己，不是你想退就退的。原著裏玄翦妻兒被敵人殺害，玄翦才重出江湖，後來被年輕的衛莊蓋聶聯手殺死。現在自己救下了玄翦妻兒，玄翦為了報答救命之恩，願意追隨自己。挾恩圖報不是君子所為，韓非不是君子，但也不符合韓非的為人處世之道。隻是七國中人誠信重義，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玄翦以死相逼，自己若再假惺惺，就太虛偽了。何況這麽一位玉清巔峰高手鼎力相助，若不心動，就不是韓非了。

    “運氣確實是實力的一部分，但運氣不能當飯吃。你不會將對付姬無夜寄托在縹緲的運氣中吧”

    “衛莊兄說笑了，運氣虛無縹緲，無跡可尋，沒有人能把握住運氣，對比起來，我更相信切切實實的實力。”

    “哦，英雄所見略同。隻是，黑白玄翦終究還是外力，相比外力，我更堅信自身的力量。我的實力相比你已經看到了，但你的實力嗎，我得親身試試”

    高手過招，本就是一招或者數招之間決定勝負。隻有傻子才會打個幾百回合。高手過招，每一招一式，都是精氣神的凝合，別說數百回合，數十回合都堅持不下來。除非不是生死決鬥，而是切磋喂招。兩人短短兩招交鋒，雖不是生死決鬥，但韓非也看出衛莊的實力。如韓非所料，此時的衛莊還不是十數年後的衛叔，修為還在玉清中期，不是玄翦對手，更不是自己的對手。

    隻是，這話能說出口嗎？試想一句“你是我對手，別比了”一旦說出去，衛莊不還暴跳如雷，與自己生死決鬥。想來想去，韓非都找不到避戰的方法。韓非無奈，隻能應下。道“此處雖然安靜無人，但剛才的交手，相必瞞不過高手。若是引來姬無夜的探子，可就難辦了。我們還是去城外切磋一場吧。”既然應戰，韓非就想痛快一回，能虐衛莊一回，也算了了自己前世一樁心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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