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樓玨跡徹底失去意璿,方淮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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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夏家注定不平靜,客廳裏夏父和夏母坐在沙發上,夏母手中拿著戚方淮讓人送來的親子鑒定單,語氣顫抖地問二女兒,“這怎麽回事?夏瑗,為什麽你的報告單結果和方淮的不一樣?你能告訴我哪份是真的,哪份是偽造的嗎?”
“我可以確定我的這份沒有出錯。..”夏瑗挺直脊背放在母親對麵,兩手攥在一起,麵上鎮定自若地說:“母親你如果要相信一個外人,我也沒辦法。”
她必須一錯再錯下去,還沒有走到絕路,說不定就能贏了呢?優柔的真正身世絕對不能公開,否則這將會是多大的醜聞?到時候她不僅會毀了姐姐的婚姻,就連整個夏家都會被她連累,父母永遠抬不起頭。
“你……”夏母胸腔起伏著,抬手指著夏瑗氣得眼睛都紅了。她很想相信自己的親生女兒,但從那天夏瑗擅自曝光優柔的身世而被“啪啪”打臉後,她就覺得女兒居心叵測。
夏母扶著額頭,半晌說不出話來。
夏眠見狀給母親順著氣,柔柔弱弱地安慰道:“媽,別傷了自己的身子。既然無法判斷這兩份鑒定的真假,倒不如交給我再做一次。戚家那邊你給二少打個電話解釋解釋,我們兩家沒必要對簿公堂反目成仇。”
“也隻能這樣了。”夏母疲憊地歎了一口氣,對夏瑗真是心疼又無奈,夏家沒有兒子,夏眠已經嫁人了,兩老身邊隻剩下夏瑗這一個女兒,為了女兒她隻能一次次放下臉麵,請求晚輩戚方淮高抬貴手。
夏瑗心裏微驚,如果讓姐姐拿去做鑒定,那就完了,她想說些什麽,顧北城卻遞給她一個眼神。
她隻好把話咽了回去,從沙發上起身告別,“爸媽你們早點休息吧!我到醫院陪優柔了。”
明天就是除夕夜了,但女兒仍舊不願留在家裏,夏母的性情也比較桀驁,正在氣頭上,擺擺手就讓夏瑗走了。
“一起吧!”夏眠和顧北城也要離開,走出半步見母親孤零零地坐在那裏,夏眠突然返回來,幾步上前彎身抱了一下母親,淚濕眼底,“對不起媽,明天除夕夜我和北城來夏家陪你們。”
“傻女兒。”夏母憐愛地撫摸著女兒的頭發,感到欣慰了不少,夏眠畢竟已經嫁了出去。有自己的家庭和公公婆婆,但這女兒太孝順,每年除夕夜都會帶著女婿來陪他們,她勸好幾次都沒用,讓她覺得愧對顧家那邊。
所幸顧北城和親家都比較通情達理,能嫁給顧北城這樣的男人,二女兒無疑是幸福的,她現在隻希望夏瑗也能找到好歸宿,但照著目前的情形來看,真是剪不斷理還亂。
夏母頭痛欲裂。
夏瑗麵無表情地站在幾人身後看著顧北城扮演好夫婿,心裏發出一陣陣冷笑,夏家這麽大的產業沒有兒子繼承,顧北城在她父母麵前如此受寵,那麽很有可能夏家以後會落入顧北城手中。
夏瑗目光裏一片冰冷,她絕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等著瞧,總有一天她會揭開顧北城這個惡魔的麵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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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北城開著車子把夏瑗送去醫院,中途他用一手握住夏眠的小手,聲線溫柔低沉地說:“你把戚二少的頭發交給我就可以了,我拿去醫院鑒定科。”
“嗯。”夏眠對自己的丈夫沒有絲毫懷疑,回到家就把包裹著戚方淮的手帕給了顧北城。
兩人洗好澡上床,在黑暗中又是一番纏綿,事後顧北城給夏眠喝了一杯加入安眠藥的熱牛奶,很快夏眠就睡著了。
顧北城俯身在夏眠的額頭上親了親,目光深邃地凝視著她的睡容,他對夏眠雖然沒有愛情,但卻是真的憐惜她,顧北城希望她永遠這麽單純快樂,活在他精心編織的謊言和美夢中,這一輩子都別知道那些肮髒和算計。
顧北城拿起外套穿在身上出了門,他開車去醫院找夏瑗,期間把電話打給封碧芝,告訴封碧芝無論以後夏母讓人做多少份親子鑒定,都要偽造出戚方淮和優柔是父女關係,一份、兩份、三份……夏母不相信,n份都是同樣的結果,難道夏母還會選擇相信戚方淮這個外人嗎?
顧北城沒有那麽大的權勢控製鑒定結果,但他知道封碧芝的姘頭陸政行一定能辦到,而封碧芝正絞盡腦汁地想著如何對付戚方淮,顧北城把夏瑗這個棋子送到她手中。她當然要好好利用。
“戚夫人有沒有讓人拍到曲意璿懷孕時和戚方淮一起出入的照片?倒不如給某報社一個獨家,讓外界猜測曲意璿肚子裏孩子的父親是誰。一方麵可以把曲意璿推到風口浪尖,再者,可以讓大眾的注意力從夏瑗轉移到曲意璿身上。”顧北城眯眸看著擋風玻璃外下著的大雪,不管曲意璿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到時候脫不了幹係的都是戚家,他不信這次戚方淮還能反敗為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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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清早樓玨跡就接到了任飛揚打來的電話,那貨仍舊用一種唯恐天下不亂的語氣說:“兄弟你看早間頭條沒有?你孩子的媽懷孕一事曝光了。大眾都被炸醒了。他們紛紛猜測曲小美人肚子裏的孩子是前夫戚方溯的,還是她和那個“被出軌”對象的。”
樓玨跡本來懶得搭理任飛揚,聞言他的麵色微變,連忙放下手機打開網頁,果真正如任飛揚所說,曲意璿懷孕一事一夜之間就鬧得滿城風雨了,連孩子都不放過拿來利用的幕後主使除了封碧芝,絕對不會有第二人。
樓玨跡狹長的桃花眸陡然眯起,俊臉陰沉覆蓋著一層冰霜,他緊抿著薄唇尚未說什麽,手機那邊任飛揚饒有興趣道:“戚方溯和戚方淮兩兄弟都深愛著曲小美人,如今曲小美人陷入輿論風波,我很期待他們兩人的表現。”
“戚方溯會不會發消息告訴大眾他和前妻因一場陰謀結合,但沒想到他日久生情愛上了前妻,於是在後來和前妻發生了實質性關係,前妻肚子裏的孩子當然是他的。第二個可能性是戚方淮自毀名譽。承認曲意璿被安排出軌的奸夫是他,他願意承擔對曲意璿和肚子裏孩子的責任。吆吆,真是一出讓人熱血沸騰的好戲啊!”
樓玨跡的掌心裏緊攥著手機,渾身上下蔓延著一層肅殺,他勾著唇,語氣危險地讚揚道:“你不去做編劇真是屈才了。”
“你怎麽知道我有這方麵的夢想?”任飛揚詫異地挑眉,歎了一口氣遺憾地說:“我當年去考戲劇學院,老師給我的題目是如何用一段表演讓他永遠記住我,這多簡單啊!”
“我當時二話不說上去就把他揍了一頓,造成嚴重骨折在醫院的病床上躺了大半年。我提著補品去看望他,問他我考試通過沒有,他竟然讓我滾。媽的智障!於是我後來幹脆幹起了殺人放火的勾當。”
樓玨跡:“……”
此刻任飛揚"chi luo"著胸膛靠坐在床頭一大片精壯結實的肌肉露出來,一手拿著手機,用右邊的胳膊摟著淩瀟,淩瀟原本正專心地刷微博,聞言動作一頓,抬起頭用“你是智障”的目光怪異地盯著任飛揚。
任飛揚一隻大掌把淩瀟的小腦袋重新按回胸口,掀掉搭在腰間的被子讓淩瀟看他一大清早興奮的某物,無聲地警告她若是再不老實,現在就把她辦了。
“我可提醒你兄弟,這是承認曲小美人肚子裏孩子是你的最佳時機。如果你再不作為,你孩子的媽就真是戚方淮的了,將來你的兩個孩子會叫戚方淮爸爸。唔……”任飛揚說到一半突然頓住,睜大眼睛驚訝地低頭看過去,隻見淩瀟這小妖精竟然趴在他的兩腿間,做著不可描述的畫麵。
媽的這女人是有多欲求不滿?她早上來月事,看在她一個月二十多天都沒有休息的份上,他大發慈悲放過她,結果這女人竟然點火,用得還是這種方式。
任飛揚過去有數不盡的女人,什麽都玩過了,唯獨沒有親吻過哪個女人。也沒有讓任何女人以這種方式觸碰他,所以他第一反應就是憤怒和厭惡,直接抬起腿把淩瀟踹下床。
但這女人是個練家子,結果他非但沒有成功讓淩瀟滾了,反而是他繳械投降。
“行啊這麽有經驗。”手機早就被任飛揚扔了,事後他一把將淩瀟拉起來,修長的手指掐著淩瀟的下巴,任飛揚當然不會讓淩瀟知道這是他第一次允許女人用如此方式。掩飾著自己的沉淪和狼狽,他的目光裏燃燒著怒火之火,惱恨地點著下巴咬牙切齒地說:“淩瀟,我真的很想知道過去你到底伺候了多少男人。”
“數不清。”淩瀟迎上任飛揚的視線,分明一副被男人剛滋潤過嬌媚至極的模樣,可她的眼神中卻一片冷靜,如同古井深潭不起任何波瀾,“我們之間遊戲一場。任少何必對我的過去耿耿於懷,隻要以後我是你一個人的不就行了嗎?還是說你對我動心了,非要把我以前的男人一個個找出來弄死他們?”
嗬!任飛揚嗤笑,眼眸裏的所有情緒轉瞬煙消雲散,他放開淩瀟的下巴,湊過去狀似親密地貼在她耳邊,薄唇輕啟吐出嘲諷的話,“就憑你?淩瀟,你還不夠資格。”
淩瀟身子微僵,下一秒又眯眸笑起來,一副刀槍不入的樣子。
任飛揚盯著淩瀟看了很久,隨後一把甩開她,"chi luo"著精壯的身軀下床走去浴室。
淩瀟保持著仰麵躺著的姿勢沒動,月經期的巨大痛苦折磨著她,她臉色蒼白緊咬著唇瓣,額頭上的冷汗冒出來。很快全身汗水淋漓。
淩瀟的意識越來越模糊,幾乎快要陷入昏厥中時,任飛揚冷漠的聲音把她拉回來,“晚上以我女朋友的身份陪我去趟樓家老宅,給你一百萬。”
逢年過節樓老爺子必定要把他叫回去,飯桌上樓家一眾人輪番對他“逼婚”,他不勝其煩,這些年聲色犬馬有過很多女人。但從沒想過把誰帶去樓家,哪怕是陪他演一場戲,也就隻有淩瀟讓他產生了這個念頭。
“我會給你安排一個新的身份,等會兒下屬把資料送上來,你背下來就可以了。”任飛揚動作優雅地穿著衣服,淩瀟的出身肯定過不了樓家人那一關,除夕夜他並不想讓樓老爺子大發雷霆,也就隻有給淩瀟弄一個高貴的假身份了。
任飛揚說完很久沒有聽見淩瀟的回應。他擰起英俊的眉眼,轉過頭見淩瀟纖弱的身子無聲無息地躺在大床上,任飛揚心裏一慌,兩步上前伸出手,“怎麽了?”
“好啊!”淩瀟躲開任飛揚的觸碰,若無其事地下床走去浴室洗漱。
任飛揚的手臂橫在半空中,直到變得僵硬時他才收回來,慢慢地攥緊拳頭,手指關節捏得“咯吱”作響,墨色發線的陰影中男人的俊臉滑過一抹受傷,任飛揚嘴角勾出嗤笑,這個女人根本不值得他憐惜,他還真是犯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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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的這天,樓玨跡把自己反鎖在樓上的臥室裏,直到黃昏都沒有踏出去半步,樓下餘嫂三人正貼著對聯。或是包著餃子做年夜飯,樓昶歡歡喜喜地鬧著,過年的氣氛很濃重。
反觀二樓樓玨跡的房間,冷冷清清空空蕩蕩的,樓玨跡始終保持著一個姿勢坐在沙發上,茶幾上放著電腦,這一整天他唯一做得一件事就是刷網頁,終於等到一個消息。“戚天王和前任大嫂現身某超市買年貨,兩人舉止親密,看上去關係非同一般……”
娛樂新聞中附上了一張兩人的側麵照,照片裏戚方淮推著購物車,曲意璿挽著他的手臂,側過頭很甜蜜地笑著與他說些什麽。
樓玨跡差點把茶幾掀翻了。
戚方淮在輿論風波下還帶著曲意璿到超市這種公眾場合,很顯然是故意透露給大眾什麽信息,想到早上任飛揚的一番話。樓玨跡突然感到從未有過的恐慌,他猝然從沙發上起身,抓了外套顧不上穿,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他要去找曲意璿,他不帶戚昕薇回樓家老宅了,他要拉著曲意璿的手站在樓家所有人麵前,告訴他們他想娶的女人隻有曲意璿。
然而已經晚了,他以最快的速度趕到戚家時。剛踏入客廳,就聽見戚望川摔杯子的響動,戚望川勃然大怒低吼著質問戚方淮,“你是不是瘋了?你竟然告訴大眾曲意璿肚子裏的孩子是你的,戚方淮你究竟有沒有想過後果?”
樓玨跡慢慢地頓在原地,仿佛受到了很大的打擊,呆愣著失魂落魄的許久沒有回過神,後來他拿出手機在網頁上刷出了剛剛的頭條,任飛揚竟然一語成讖。
半個小時前戚方淮以自己的名義發消息告訴大眾,戚方溯曾經安排曲意璿和別的男人在新婚夜出軌,而出軌對象正是他這個二弟,曲意璿肚子裏六個多月的孩子是他的……等等,樓玨跡壓根沒有看下去。
他高大的身軀劇烈地晃動了一下,踉蹌著往後退出幾步,手機“砰”一下掉在地上,這一切都發生得太突然了。簡直讓他措手不及,比那天在訂婚宴上知道曲意璿肚子裏的孩子沒有死,帶給他的衝擊還要巨大,樓玨跡頭暈目眩眼前發黑,差點昏厥過去。
“不管什麽樣的後果,我都會承擔,總之曲意璿這個女人我這輩子要定了。”客廳裏戚方淮隻對戚望川說了這一句,他攬著曲意璿走出去。
經過樓玨跡身邊時,樓玨跡依舊恍恍惚惚的,他覺得自己好像又在做夢了,時間回到曲意璿和戚方溯結婚的第二天早上,他摟著曲意璿告訴戚方溯這個女人他要定了,而在這場夢裏,戚方淮變成了當初那個信誓旦旦的他。
曾經那麽想得到曲意璿,後來那個曾經信誓旦旦的自己呢?
樓玨跡高大的身軀堵在玄關處,像是一個局外人看著戚方淮摟著曲意璿繞過他離去。戚方淮腳下生風,飛揚起的衣角擦過他的褲子,他突然伸出手向後去拽。
然而他拉住的並不是曲意璿,指尖觸碰到戚方淮的衣角,戚方淮輕而易舉地甩開他,從始至終一句話也沒有說,就這樣贏了他,把曲意璿從他的視線裏、他的世界裏帶走了。
樓玨跡站在原地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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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麵的雪停了,戚方淮並沒有帶著曲意璿離開戚家莊園,他摟著曲意璿去了那片梅林,一路上曲意璿仍舊處在震驚中,戚方淮今天突然曝光的消息何止是炸了整個a市,直到現在她這個當事人的腦子還處在混沌中。
而下一秒入眼的景象更是讓曲意璿睜大了瞳孔,抬起手捂住嘴差點發出驚呼,不知何時這片梅林已經是另外一番樣子了,白雪地上用一片片梅花花瓣擺出一行字來,“璿”字的筆畫如此繁瑣複雜,但仍能清楚地看出來,紅色映襯著白雪,在夜色下那麽震撼人心又衝擊視線,“意璿,我愛你。”
梅林中有一架黑色的鋼琴,戚方淮放開曲意璿走過去坐下,修長白皙、骨節分明的手按在琴鍵上,優美的旋律緩緩流淌而出,戚方淮畢竟是音樂天王,精通多種樂器,鋼琴自然不在話下。
曲意璿很多年沒有聽過戚方淮為她彈奏了,戚方淮銷聲匿跡的時光裏,她總是一個人在深夜裏戴著耳機一遍遍聽他以前創作的曲子,仿佛他還在身邊。
他演唱會時台下那麽多的歌迷狂歡,他在台上目光總是能找到她,如同此刻宛如藝術家的手在黑白色琴鍵上飛舞著,他抬頭,深情溫柔的視線一動不動地凝望著她。
一曲終了,曲意璿的唇邊品嚐到鹹澀的滋味,不知不覺間她已經淚流滿麵了,朦朧的視線裏穿著一身白色禮服的戚方淮向她走來,那低沉性感的嗓音在盛開的梅花下徐徐散開,“意璿,你一定不知道我從十六歲的時候就喜歡上了你……”(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