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催眠,讓方淮忘記意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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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早上為曲意璿檢查的人變成了戚昕薇,曲意璿頗有些詫異地盯著她,她一如既往一身白色的大褂,手插在口袋裏很從容地吩咐著身側的幾個醫護人員,氣質清雅端莊。 .
女人高挑纖柔的身形往那一站,就把其他人全都比了下去,尤其是化著妝穿十厘米高跟鞋的陸佳音,曲意璿真覺得陸佳音太low,在戚昕薇麵前陸佳音看起來像個濃妝豔抹的三陪,這想法讓曲意璿勾起唇。
“行了就這樣,你們全都出去吧。”戚昕薇讓其他幾人都離開了,病房裏隻剩下她和曲意璿。
曲意璿剛剛注意到幾個醫護人員雖然聽從戚昕薇的吩咐,但他們的眼神裏透著嘲諷和鄙夷,曲意璿的心微疼,哪個人不希望得到別人的讚賞和仰慕?流言蜚語有時候能逼瘋一個人,太多的明星不就是因為外界的輿論而患上抑鬱症,甚至自殺嗎?
“你還好吧?”曲意璿的目光落在戚昕薇的左手腕上,原本戴著的玉鐲換成了黃色水晶手串,盈盈發光很是剔透。
戚昕薇站在床前,揚眉淡漠又端莊的樣子,“有什麽不好的?前幾天我和陸主任到民政局辦理了結婚手續。我們決定隱婚。誰也沒通知,你是第一個知道的人。”
呃,曲意璿詫異,大概因為接觸得太少,過去她並沒有看出來陸尚崇和戚昕薇之間有曖昧,而戚昕薇告訴她是在間接地說已經放下了樓玨跡,開始自己的新生活。
雖然戚昕薇欺辱過她,但孤傲如戚昕薇,不可能低聲下氣對她道歉,她也不該再耿耿於懷了,曲意璿不矯情,沒解釋她和樓玨跡現在的關係,點點頭戲謔地笑著說:“瞞著所有人偷偷辦理結婚證,昕薇你真勇敢。”
“我一向敢愛敢恨。”戚昕薇見曲意璿懂了。她沒說什麽,打過招呼就離開了病房。
曲意璿看著她輕輕冷冷的背影,覺得真正放下的人是最幸福的,不像她整顆心傷痕累累,想解脫都沒辦法,曲意璿唇畔溢出苦笑。
樓玨跡一大清早不知道去了什麽地方,也沒告訴曲意璿。曲意璿悶在病房裏太無聊,心裏掛念著兩個女兒,便一個人去育嬰室看她們,本想進去抱抱孩子,然而醫護人員說沒有樓玨跡的允許不行。
“你們什麽意思?這孩子是我的,他不在難道我就不能抱抱自己的女兒嗎?”曲意璿目光淩厲一臉冷若冰霜地質問幾人,胸腔裏燃燒著憤怒之火。樓玨跡這算什麽?不讓她帶著兩個孩子離開,甚至她現在連抱抱孩子都不可能了嗎?
樓玨跡分明是在逼她。
醫護人員對曲意璿道歉,不退讓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讓曲意璿不要為難他們,曲意璿氣得眼眶通紅,用力點點下巴,唇瓣顫抖著說不出話,最終轉過身疾步回了病房。
曲意璿差點砸東西,胸膛起伏著手指攥在一起,閉眼竭力壓著自己快要爆發的情緒,過了一會兒她拿出手機打電話給範淑琴。
範淑琴很快就來了,一看曲意璿的神色就知道出了什麽事,曲意璿正要說話,範淑琴想起房間內有監控,眼神製止曲意璿後,帶著曲意璿去了樓下的花園散步。
幾個保鏢亦步亦趨地跟在兩人身後,所幸聽不到她們的對話,曲意璿心裏惱怒至極,表麵裝作很平靜的樣子像是跟範淑琴聊著天,“姨母你也看到了,我現在一點自由也沒有,樓玨跡這是在軟禁我。”
“他甚至不讓我接觸孩子。”曲意璿委屈得眼淚差點掉出來,母愛泛濫,她緊握著範淑琴的手嗓音嘶啞地說:“姨母,你有沒有辦法讓我帶著孩子離開?”
如果她和樓玨跡是正常的男女朋友,樓玨跡不這樣待她,或許她還能留下來,但自從那天晚上跟樓玨跡撕破臉後。她才知道樓玨跡依舊把她當成寵物養著,她不聽話了,樓玨跡就拿孩子威脅她,恐怕接下來更過分的是她連見也不到自己的女兒了,試問哪個母親能容忍下去?
曲意璿想到剛剛透過玻璃窗看到孤零零地躺在保溫箱裏的嬰兒,心都揪成了一團。
“竟然是這樣?”範淑琴微驚,樓玨跡讓保鏢跟著曲意璿是一種保護。她能理解,但樓玨跡應該知道曲意璿根本逃不掉,為什麽還防範那麽深,不讓曲意璿單獨靠近孩子?
範淑琴拉著曲意璿冰冷的手,心疼不已,“你別擔心,我會想辦法讓你和孩子離開。隻是還不到一個月,孩子需要醫護人員照顧不能出保溫箱,你暫且忍耐一段時間。相信姨母,下個月你就不受樓玨跡控製了。”
曲意璿點點頭,樓玨跡這麽大的權勢,她一天二十四小時一舉一動都被監視著,困在這裏簡直是插翅難飛,雖然不知道範淑琴是不是真的有辦法讓她和孩子擺脫樓玨跡。但現在也隻能試試了。
中午樓玨跡沒回來,曲意璿和範淑琴一起吃飯,到了曲意璿午睡時間,範淑琴叮囑曲意璿好好休養,打過招呼她就離開了。
坐在車子裏回曲家的途中,範淑琴拿出手機打給那個男人,“有時間我們見一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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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點多樓玨跡踏入病房,曲意璿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樓玨跡先把采購回來的食材放入廚房的冰箱,洗了一些紅提放在果盤裏,他端出來坐在曲意璿身側,低頭剝好一個紅提喂給曲意璿,“我聽下屬說早上你要進去無菌室抱抱女兒,等會兒我陪你一起。”
早上他去送恬默了。擔心自己不在曲意璿會發現孩子隻有一個,他之前就吩咐醫護人員不要讓曲意璿單獨靠近孩子。
“嗯。”曲意璿張口吃下紅提,若無其事地應著樓玨跡,她現在必須要在樓玨跡麵前做戲,不能讓樓玨跡知道她要逃跑。
這麽平靜?樓玨跡擰起長眉緊盯著曲意璿,他可是聽下屬說曲意璿早上和醫護人員起了爭執,作為一個母親連自己的孩子都不讓靠近,曲意璿竟然沒有跟他鬧,不對勁,這女人裝著乖順,是計劃著怎麽逃跑吧?
嗬,不自量力,無論曲意璿找誰幫忙,他不信這a市哪個人能在他的控製下帶走一個大人和孩子。
樓玨跡知道自己這樣對一個剛生產的母親很殘忍,但他不得不這樣做,他什麽都可以縱容曲意璿,唯獨不能放曲意璿離開。
樓玨跡斂起眸中的暗沉,彎起胳膊把曲意璿擁入懷中,大手撫摸著曲意璿的後頸,下巴壓在她的頭頂,樓玨跡閉眼,心裏苦痛至極,他自以為對曲意璿已經夠好的了,掏心掏肺傾盡自己所有的溫柔,已經是黔驢技窮了。
可曲意璿卻還是時刻想著逃離他,大概對一個不愛你的人,無論你做多少都感動不了她,留不住她的人和心吧?就如同曾經的戚方溯,樓玨跡終於體會到了戚方溯愛而不得的痛苦和絕望。
“意璿,我到底該拿你怎麽辦?”樓玨跡薄唇泛白,在心裏呢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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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樓明曦回了一趟她和陸政行的住處,在玄關處換鞋時聽到從客廳裏傳來曖昧的響動,樓明曦的動作慢慢頓下來,也就隻是十分鍾動靜就結束了,看來陸政行真是老了,時間越來越短。
過了一會兒樓明曦走進去,那女人正在沙發上收拾著戰場,一抬頭見她來了,還是高中生的女人嚇得臉色蒼白,拿了衣服遮住自己語氣顫抖地說:“太太……”
“沒事,你們忙。”樓明曦語氣淡淡地說,她的身形隻是站在那裏就散發著一種讓人望塵莫及的氣場。一個眼神就能讓尚未踏入社會的女孩子魂飛魄散了,這是別墅裏蘭媽的女兒,不知道什麽時候被陸政行糟蹋了,樓明曦早就司空見慣。
陸政行拉好褲子坐在沙發上抽煙,一手攬過渾身顫抖不止的女孩子,頭也不抬嗤笑著說:“對啊!別怕她,她隻不過擔著一個名分而已。我們各玩各的,她幹涉不了我。”
女孩麵無血色,陸政行和樓明曦夫妻兩人貌合神離是眾所周知的,樓明曦平日待蘭媽和其女兒不錯,更是承擔了這個女孩讀書時期的所有費用,雖然這女孩拜金,貪圖陸政行給她買的珠寶首飾和每個月幾萬的零花錢,但終究還是有良知,紅著眼推開陸政行,她匆忙穿上衣服就落荒而逃了。
樓明曦眼底閃過嘲諷,她不打算救這個女孩,畢竟路是她自己選的,從今天開始她會收回所有對女孩的資助,就讓女孩靠著陸政行吧。總有一天女孩要為自己的墮落買單,樓明曦並非報複嫉妒女孩,她隻是覺得很寒心。
陸政行的身體發福一堆的贅肉,樓明曦看得反胃,她沒有走過去,把兩份離婚協議書拿出來丟給陸政行,“我覺得事到如今我們連演戲的必要也沒有了,我不想陪著你一起惡心大眾。”
陸政行手一抖煙灰掉了大半截,看著麵前的離婚協議書臉色變得鐵青,過了一會兒直接用打火機把協議書燒了,陸政行從沙發上起身冷笑著對樓明曦說:“想要離婚是嗎?我告訴你不可能。”
“別逼我樓明曦,否則我把你和樓明衡兩兄妹的秘密公之於眾,更會讓外界知道過去樓明衡的那三任老婆都是怎麽死的,還有樓玨跡……”陸政行眯起的眼神裏一片陰鷙和狠毒。頓了幾秒緊盯著樓明曦問:“為了和我離婚,你確定要犧牲那麽多人嗎?”
離婚對於他來說百害無一利,他是身敗名裂了沒錯,但婚內出軌沒有觸犯法律,隻要還擔著樓家女婿的身份,他就還能狐假虎威在a市為所欲為,陸氏醫院現在落入樓明曦手裏有如何?
他的資產可不止這些。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總有一天他會東山再起。
樓明曦眼眸低垂著,手指慢慢地攥起來,僵硬地站在那裏許久未發一言,繞是從容淡漠如她,此刻胸腔裏也燃起了怒恨之火。
“你好好想想吧。”陸政行拿起衣服穿在身上,轉瞬就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樣子。以為樓明曦是真的怕了,他很有成就感地笑著離開家。
半個小時後陸政行和範淑琴在某家酒店的套房見麵,兩人一陣翻滾,範淑琴忍著惡心始終雙眼緊閉,腦海裏如放電影般一幕幕閃過去,二十多年前她曾跪在戚望川麵前哀求放過她的家人,戚望川無動於衷。
此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她被困在精神病醫院裏,想逃逃不掉,直到通過各種方式找了陸政行,於是她和陸政行做了一筆交易,在陸政行的幫助下逃到國外,整容改頭換麵在二十多年後的今天複仇歸來,她一定要讓戚家和樓明曦家破人亡,這就是她能忍受陸政行的最大理由。
所幸不到十分鍾陸政行就偃旗息鼓了,長時間喘著粗氣沒緩過來,瞥了一眼穿著衣服的範淑琴,“你讓我把曲意璿和她的孩子帶出醫院?”
範淑琴整理好後轉瞬恢複成往日的年輕貴婦姿態,眼中含著嘲諷反問陸政行,“怎麽,你就真的落魄到連這點小事都辦不成了嗎?我跟你說過我要利用曲意璿毀滅戚家和樓家,到時候你不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得到樓家的家產了嗎?”
陸政行不置可否,臉上露出狡猾的笑,正因為範淑琴有這個野心,當年他才冒險瞞著所有人把範淑琴安全地送到國外,如今範淑琴正在一步步實施自己的計劃,他當然會幫範淑琴。
陸政行把煙頭狠狠掐滅在煙灰缸裏,嗬。讓曲意璿帶著孩子離開醫院算什麽?太簡單了,也趁此消消樓明曦一眾人的銳氣,別以為他真的就成了喪家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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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淩晨一點多林牧深一身黑色風衣大步流星地走在醫院的長廊裏,他自帶氣場腳下生風,衣角揚起淩厲的弧度,一個金發碧眼的外國男人和經紀人跟在他後麵,幾分鍾後林牧深深了一間病房門前,季然站在那裏等著他。
林牧深取下遮住大半張臉的黑超,他和戚方淮一樣同是影帝,即便深夜出現也很隱秘,接過季然遞來的各種檢驗單看了一遍,林牧深的麵色越來越凝重,俊逸的眉宇微蹙,“方淮的身體竟然這麽差了?”
季然點頭,看了一眼那個外國男人,低沉地對林牧深說:“所以我想跟你們商量著給二少催眠。我們讓他忘記曲意璿,他就不會如此痛不欲生了,否則我擔心他再這麽自虐下去,要不了多久,連這條命也保不住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