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哪個天殺的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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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言,白冰冰瞪大眼。

    就連白若可都愣了。

    “聽話,快吹氣。”左文箏將她拉到身子身側,攬著她肩膀溫聲細語的哄道,“咱們家金山銀山都有,一口氣也值得你吝嗇不給?快吹給她,若她覺得不夠,吹兩口還是可以的,權當我們好心贈送。”

    “噗!”他最後的一句讓白若可沒忍住。她知道這男人能說會道,隻不過沒想到他如此能說,瞧著白冰冰那鐵青的臉,估計就差內傷了。

    他是如此護她,連別人給她一絲冷色他都容不下,她又怎能讓他失望呢?

    “呼……呼……”迎著白冰冰殺人的目光,她還真吹了兩口氣。

    “真乖。”左文箏隨即將她摟到懷中,還不顧場合沒臉沒臊的笑道,“等回去爺好好賞你。”

    “……”白若可埋在他胸口上翻著白眼。得了吧,她才不想要他的‘賞賜’……

    前麵是他溫暖的胸膛,他的氣息牢牢將她籠罩著,安心得讓她想哭。而背後,是同父異母的姐姐那殺人般的目光,盡管她沒回頭,可她憎惡又惱怒的氣息猶如利劍穿刺著她後背,心寒的感覺也讓她想哭。

    “哼!”

    最終白冰冰上了馬車離開了,可臨走時怒恨交加的聲音意示著她的威脅和不罷休。

    白若可知道,除非她真正死,否則這一輩子都擺脫不了白家……

    聽到胸口上傳來的悶哭聲,左文箏臉色有些臭,低頭訓道,“有何好哭的?天塌下來還有我呢!”

    白若可抽了抽氣,抬頭望著他,“我又不是害怕,我隻是……”

    左文箏打斷了她的話,“少給我胡思亂想,要不然我讓你吃不完兜著走!”眼看著周圍有人對他們指指點點,他沉著臉拉著她就往一處小巷裏走。

    待四周沒有人,他才將她鎖在牆壁和自己胸膛之中,低頭瞪著她道,“我不會讓你主動去對付白家的人,可我也不允許你同他們走近。聰明如你,應該知道這是為何。”

    白若可撅嘴看著他,“我知道會讓你胡思亂想,但我發誓,我真的沒有要同白家和好的念頭。”

    左文箏這才緩和神色,以指梳理著她肩後柔順的細發,“你什麽都不用管,什麽都不用做,隻管做我女人就好。”

    白若可抱住他,臉伏在他胸膛上,“我什麽都不會管,什麽都不會做,隻做你的女人。”哪怕世人都唾罵她不忠不孝,她也不想失去他,失去南贏王府裏的人。

    左文箏這才露出笑容,摟著她身子,下巴在她頭頂磨蹭著。

    想到手裏還拿著他買的東西,白若可又趕緊推開他,將木匣子打開。

    “咦,怎麽不是之前我看的那串?”

    “那串被人買走了。”

    “啊?那麽快就被人買走了?”白若可驚訝,眸光閃了閃,她撅嘴嗔著他,“你就騙我吧!”

    “這串更好。”左文箏也不跟她多解釋,將碧綠的一串珠子戴在她手腕上。末了,執起她纖細的手放到薄唇上啄了啄。

    “放手啦……還在外麵呢!”白若可臉紅的提醒他。在外頭他都不規矩,就不怕別人吐他們口水?

    “嗬嗬……”左文箏沒鬆手,反而在她耳邊邪氣的笑著,“那不在外麵,我們回家去,嗯?”

    ……

    他們搬出南贏王府的事裴芊芊知道,而且也知道左文箏早就把新房準備好了的。隻不過是白若可一直沒同意,說要等她生完孩子再決定。

    從司空冥夜嘴裏聽到時,她也沒說什麽,就她現在的情況也不能去幫忙。何況他們搬出去,也更方便準備婚事。

    月子裏的她也不算難熬,兒子和布布每天都圍著剛出世的妹妹轉,有時候她房裏三個孩子以及冷淩和春夏秋冬,一屋子的人可熱鬧了。

    聽說這一個月嶽華蘭跟章允也在南贏王府裏,嶽華蘭幾乎不進他們臥房,但裴芊芊從冷淩那裏得知,她月子裏吃的東西全是嶽華蘭親手做的。

    好幾次裴芊芊都忍不住想見她,這年代婆婆能做到這樣的份上,那真是她上輩子燒了高香才能有的,能不讓她感動?可幾番糾結,她最終還是沒見她。如果這就是婆婆想要的生活,那她就默默的尊重她,隻要一家人能在一起,彼此看著彼此、照料著彼此,這也是一種美滿和幸福,不是嗎?

    一個月很快就過去了,她身子恢複得好,除了肚子上還有些軟趴趴的肉外,精神、氣色比以前都還好,她自己都有種煥然新生的感覺。當然,除了自家男人調製的‘補品’外,功勞最大的還屬整日在廚房為她熬湯做羹的婆婆。

    今日是她‘大解放’的日子,趁司空冥夜早朝去後,她早早的起床收拾打扮,還把過冬前做的新衣裳換上,準備中午把人全請來,熱熱鬧鬧的聚一場。他們沒有準備小閨女的滿月酒,主要還是想低調些,就身邊的人聚一聚,

    可沒想到她剛準備吩咐人去請司空瀾和左文箏那兩對,冷淩突然對她道,“王妃,昨夜太師就打過招呼了,說是今日會帶著夫人搬回別院去。”

    “啊?”裴芊芊又驚又詫異,“他們現在人呢?”

    “回王妃,天不亮太師就和夫人離開了。”

    “這……”裴芊芊忍不住皺眉。他們還真是幹脆,說走就走,好歹今日聚過再回去啊。就算他們要掩飾嶽華蘭的身份,但也該給她一個說‘謝謝’的機會吧?

    他們兩個長輩都走了,裴芊芊焉氣似的坐在梳妝台前。

    “王妃,奴婢這就差人去請榮襄王妃和白姑娘,讓她們來府裏陪您,可好?”冷淩詢問道。

    “嗯。”裴芊芊點了點頭。

    冷淩這才退了出去。

    隻是沒過多久,她又返了回來,“啟稟王妃,瑞慶王妃來了。”

    裴芊芊撐著腦袋在發呆呢,聽到她的話,驚了一瞬。啥?裴倩雲來了?!

    她睜大雙眼朝身後望去,這才想起,裴倩雲已經死了。如今的瑞慶王妃,另有其人。

    “你是說白冰冰來了?”就算不是裴倩雲,她也有些驚訝。

    “回王妃,她執意要見您,門房不便趕她走,不得已,隻好讓她進府了。此刻她正在前廳等候您。”冷淩低頭回道。

    “嗯。”裴芊芊也沒生氣。瑞慶王的妃子,等於是他們嫂子,就跟當初裴倩雲要見她一樣,攆她們走,別人會說他們夫妻目無尊長。再說了,同在一個家族裏,抬頭不見低頭見,她若拒絕,反倒是失禮在先。

    何況她也早就想看看這位新晉的瑞慶王妃……

    ……

    “王嫂。”盡管白冰冰比她小三四歲,但該有的禮數她還是大大方方的做了。

    “南贏王妃免禮。”白冰冰端著身子,目光很直接的打量著她。

    “謝王嫂。”裴芊芊直起身,也不虛讓,同樣打量著她。

    同裴倩雲濃妝豔抹相比,這白冰冰略施脂粉,看起來順眼多了。或許是出生在習武之家的緣故,白家的幾個女兒都生得極有靈氣,身上都有一種幹脆利落的氣質。唯一有些差別的是,白若可眉眼間沒有兩個姐姐的英氣和冷傲。她眼神更純和、清澈,一吸一怒都會顯在臉上,一看就是那種沒啥心機的人。

    不像白芷君清高、冷傲,甚至連討巧都不會。

    更不像這位四姐,眉眼自帶威嚴,看起來年輕,但骨子裏卻有一種不願服軟的氣息。

    “早就聽說南贏王妃容貌脫俗,今日一見,當真讓我驚豔。”打量完,白冰冰小巧的櫻唇揚起一抹笑。

    “王嫂過獎了。”裴芊芊同樣回以微笑,“論姿色,芊芊平庸無豔,論氣質,芊芊更比不上能文能武的王嫂。”拍馬屁,她還是會的。

    “南贏王妃也是個會說話的人。”白冰冰不吝嗇讚美道,隨即抬了抬手,“你身子剛恢複,也別站著了,一同坐下說說話吧。”

    裴芊芊麵帶微笑的走到她另一側主位上坐下。

    “得知小郡主今日滿月,母妃掛記在心,特囑托我今日務必前來看看你。”白冰冰說著話,朝一旁侍女睇了一眼,“這些東西雖不貴重,但也是母妃同我和王爺的一番心意,還請南贏王妃替小郡主收下。”

    “袁貴妃真是有心了。”裴芊芊也朝冷淩睇了一眼。

    白冰冰的侍女端著禮盒上前,冷淩麵無表情的上前接過。

    這禮裴芊芊是肯定要收的,若是不收,等於不給他們麵子。人家降低了身份‘專程’來一趟,也不容易。

    但她也沒在意是什麽禮物,隻讓冷淩把禮盒收在一旁。

    兩個女人各自端著茶水優雅的抿著,氣氛倒也和睦。

    “對了,小郡主呢?可否讓我看一看?”白冰冰突然提議。

    “王嫂,可能要讓你失望了。”裴芊芊歉意的看著她,“今日是我們愉兒滿月的日子,太師一早就帶愉兒出府了,說是要讓她見見外麵的熱鬧。”

    “哦,這樣啊。”白冰冰失望的歎了口氣,“那沒事,等改日吧。”

    裴芊芊眼裏快速的閃過一絲冷色。盡管沒察覺到白冰冰有來府裏挑釁的意思,可她也不敢大意。孩子並未被章允帶走,不過是她的推脫之詞而已。別說她見孩子了,就算司空齊說要見孩子,他們夫妻也會同意。

    “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回府了。”白冰冰說著話起了身。

    “我送送你。”裴芊芊跟著起身。說實話,她巴不得她早些走,不是來挑釁的不代表他們就歡迎。

    “不必了,南贏王府留步便可。”白冰冰回得幹脆又客氣,隨即帶著自己的侍女朝廳外走去。

    裴芊芊眯著眼目送她們離開,頭一次見麵,白冰冰給她的印象不差。雖然冷傲了些,但說話幹淨脆落,不像其他人明著一臉笑,說的話拐彎抹角、明嘲暗諷、比噴糞還難聽。同裴倩雲比起來,她卻是大氣得多。

    也不知道白冰冰是否算好了時辰,她剛走司空冥夜就回府了。

    見到主位上兩盞茶,他眸光沉了沉,“有人來過。”

    裴芊芊迎上前,一手挽著他胳膊,一手指著還沒動過的禮盒,“袁貴妃讓瑞慶王妃給我們閨女送禮物來了。”

    司空冥夜順著她手指的方向冷冷掃了一眼,隨即朝冷淩瞪去,“拿走!”

    看著冷淩速度離開,裴芊芊還不怕的逗他,“你都不看看他們送了什麽嗎?萬一是奇珍異寶呢?”

    誰知司空冥夜冷冷的斜睨著她,“你稀罕?”

    裴芊芊輕捶了他一下,“開個玩笑而已,瞧你認真的勁兒,一點幽默感沒有!”

    她嫌棄剛要轉身,突然腰間一緊被他手臂撈到了他懷中,緊接著又是他冷冷的訓斥聲,“不是說過要滿四十天才能出來嗎,誰讓你出來的?”

    聞言,裴芊芊趕緊朝外麵伸長脖子,“空氣真新鮮,我出來吸口氣。”

    司空冥夜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竟也不知道如何訓了。她悶,他知道。可再悶,也得以身子為主。他都不急這十來天,她倒好,趁他不在就跑出來了,還打扮得跟花蝴蝶似的。

    看著女人精心打扮的裝束,他眸底的冷氣漸漸消散,被突來的炙熱的取代。

    從十五歲就跟了他,如今已經七年整了。在她身上,再也找不到當初的青澀,稚氣的五官全張開了,眉舒目展,飽滿精致。已生過兩個孩子的她,渾身上下無不散發著女人嬌媚的氣息。她的脫變,猶如含苞待放的花蕾悄然綻放,加上她沒心沒肺、活波俏皮的性子,如今的她竟是如此緋豔動人。

    裴芊芊抽著嘴角將他失神的摸樣收入眼中,還不忘低下頭拉扯自己的儒裙。難道她今日打扮得很怪?

    她是好久都沒精心收拾自己了,可也沒必要這麽大反應吧?

    “那個……”她忍不住拿手戳了戳他胸口,“爺,回神了回神了。”

    “芊芊……”司空冥夜回過神,摟著她軟腰的手臂突然收緊。

    “打住!”那眼裏炙熱的暗火讓裴芊芊趕緊出聲,“爺,可是你說的要四十天,我先說好,不許超時壞了規矩。”她一個月都沒出門了,今天就讓他開葷,那她還能好好玩麽?

    “你都等不及要出來,難道為夫就該等?”司空冥夜勒緊她腰肢,貼到自己腹部上。

    “我……”

    “啟稟王爺,小的有急事稟報。”突然一名侍衛匆匆跑進來。

    夫妻倆都微微一怔。裴芊芊趕緊把人推開,轉身背對著外麵。

    司空冥夜臉色有些黑,冷眼朝他瞪去,“何事?”

    侍衛低著頭回道,“衙門派人來請您前去,還說是有皇上的口諭。”

    聞言,裴芊芊又轉過身,驚訝的先問道,“出何事了?”不怪她反應大,她家男人剛回府,有何事早朝就該說啊。這會兒讓衙門來轉告,貌似衙門的事不該她家男人管吧?

    侍衛又道,“衙門也沒說究竟是為了何事,隻說人命關天,跟京城百姓安危有關,請王爺即刻前去。”

    司空冥夜俊臉沉著,裴芊芊剛要說話,他扭頭對她道,“我去看看。”

    裴芊芊不放心,“你一個人去?”

    司空冥夜對她勾了勾薄唇,“你放心便是,光天化日,出不了事。”

    語畢,他對侍衛抬了抬下巴,先朝廳外走了出去。

    裴芊芊愣了片刻,最後還是決定跟他去。

    可她跑出廳堂的時候外麵已沒有自家男人的身影了,而左文箏正帶著白若可朝她這邊來。

    “王妃,出何事了?”白若可小跑著上前問道。

    “我也不知道。”裴芊芊皺眉搖頭,突然看向他身後,“左大哥,不知道衙門出了何事急著要冥夜去,還說什麽人命關天,你能否陪他去一趟。”

    “嗯,我正有此意。”左文箏點著頭,轉身往院外走了。

    “會是什麽事呢?王妃,要不要我們也去看看?”白若可拉著她的手提議。

    “不用,他們兩個一起去應該沒事。”裴芊芊帶著她往廳裏走。事情來得這麽急,凡是都別衝動。章允和嶽華蘭剛回了別院,她若沒頭沒腦的跟去,隻剩下三個孩子在府裏,要出啥事,恐怕他們都趕不及。

    兩人坐在椅子上,她將白冰冰才走不久的事說給了白若可聽。

    白若可冷了臉,“我跟文箏剛從府裏搬出去的時候也遇到她了。”

    裴芊芊皺眉,“她為難你了嗎?”

    白若可搖頭,“也說不上為難,她就是警告我罷了。”

    裴芊芊忍不住歎氣,“你這四姐看來不是那麽好對付的。以前裴倩雲愛耍心機,可她太過勢利,要抓她的破綻也不難。你二姐白芷君看似簡單低調,但她有勇無謀、太衝動草率,也容易識破她的心思。可你這四姐,說實話,是個能擔事的人。”

    白若可也跟著她歎氣,“這麽多兄弟姐妹中,就四姐的心性最沉穩,也最受我爹看重。別看年紀小、性子冷傲,其實很有膽識和見識的一個人。”

    裴芊芊神色微沉。看出來了!白冰冰來坐了片刻,談吐簡潔明快、舉止利落大方,是有很多傲氣,可第一次見到這樣傲慢卻又讓她挑不出毛病的人。同她交談後,硬是沒讓人猜到她來的目的。那種感覺讓她彷如他們一家和袁貴妃母子從未有過瓜葛一樣,彷如她隻是一個單純的兄嫂。

    往往這種看似簡單的人越難對付……

    本來今日挺高興的,可自聽到白冰冰來過之後,白若可一臉愁容,“王妃,以後你跟她見麵可得多個心眼,如果能不見就最好不見,我四姐功夫不錯的,我怕……”

    裴芊芊掩嘴笑,“你怕我打不過她?”雖然這是事實,可是也不代表她就會輸。她雖然不像這些人各個有內力,打起架來就跟山要崩、地要裂一樣,但好歹還是有些手腳功夫。實在扛不住,還有‘秘密武器’呢……

    白若可皺著眉把她打量了一遍,“有點……懸。”

    “哈哈……”裴芊芊嬌嗔的拍了一下她肩膀,“傻丫頭,沒事我幹嘛跟她打架啊?”

    “人家隻是擔心你嘛。”白若可俏皮的嘟了嘟嘴。隻見她兩隻大眼轉了轉,突然道,“王妃,要不讓我在你身邊當侍女如何?”

    “停!”裴芊芊哭笑不得,“你可打住吧,我請誰也不敢請你當保鏢。你是能保護我,可你家文箏說不定會提刀追殺我。現在‘外敵’都快應付不過來,我們還要內訌?”

    “嗬嗬……”白若可被她逗樂,掩著嘴直笑。

    趁著兩個男人外出,她們倆關著門聊了大半個上午。

    眼看著用膳的時間都快到了,可也不見兩個男人回來,裴芊芊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多,這才坐不住打算跟白若可偷偷去找人。

    “啟稟王妃,衙門出事了。”冷淩突然推門而入,罕見的有幾分著急。

    “出何事了?”裴芊芊正準備換一身樸素的衣裳,聽她難得咋呼,立馬轉身問道。

    “聽說城北鬧瘟疫,多戶人家已有人死了,而且還有不少百姓出現怪病。”

    “什麽?!”裴芊芊震驚無比,“如今風調雨順、沒災沒難的,如何會有瘟疫出現?”

    “這……”白若可也是嚇得從凳子上驚起。

    裴芊芊也沒心思換衣裳,咬著唇跺了跺腳,隨即果斷的安排起來,“冷淩,去把南召叫來,讓他同我一塊去衙門。”轉身看向白若可,“若可,我跟王爺都不在府裏,麻煩你留在這裏照看一下好嗎?布布和卿愉太小,我實在放心不下。”

    白若可急聲道,“王妃,那是瘟疫,你怎麽能去?”

    裴芊芊抬起手,示意她冷靜些,“我和王爺還有南召的身子與常人不同,那些東西染不上我們的。就這樣了,你在府裏幫我看著家,我去冥夜那裏把左大哥換回來。”

    語畢,她不再多留,衝了出去。

    白若可也想跟去,可冷淩先一步攔住了她,“白姑娘,你不用替王爺王妃擔心,他們身子百毒不侵,瘟疫對他們沒有傷害,也隻有他們能救那些染上瘟疫的人。”

    白若可驚訝,但同時也鬆了口氣。原來王妃還有這等本事啊?

    ……

    裴芊芊除了帶上兒子和車夫,沒帶其他任何人出府。

    她現在總算明白司空齊為何急著下口諭了,這種事哪裏敢張揚?一散播出去,還不得全城恐慌?

    馬車到達城北的時候,母子倆就沒敢讓車夫繼續送了,而是吩咐他趕緊離去。僅是城北街道的氣氛就與其他地方不同,街上竟沒有一個人!街鋪和住戶全都緊閉大門,四周的氣氛陰沉又詭異。

    他們趕到衙門的時候,衙門也是如此,大門關得嚴嚴實實,但從裏麵能聽到許多混雜的聲音。

    “娘,我先進去看看。”司空南召說著話,已經爬上了牆。

    裴芊芊聽到他在裏麵喚‘爹’的聲音,心裏踏實了幾分。又等了片刻,大門總算為她開了,一名蒙臉的衙役迎道,“王妃,您快進來吧。”

    她趕緊進去。這一看不要緊,險些讓她驚掉眼球。

    幾十個百姓躺在地上痛苦的"shen yin"著,一個個麵色如臘,神色扭曲,人還沒死,卻比死人還嚇人……

    這場麵,縱然她心理強大,心口也狠狠的揪了一下。

    而幾名蒙著臉的衙役手斷著粗碗,正將碗裏殷紅的液體挨個喂進那些的嘴裏。

    她小跑著朝大堂去,見兒子正握著匕首,趕忙上前奪下。

    “娘?”司空南召回頭看著她。

    “用我的血,你去幫那些叔叔做事就可。”裴芊芊挽起袖子,閉上眼扭開頭,憑感覺將匕首放在手腕上。

    突然,她手中也是一空。

    睜開眼,隻見自家男人沉著臉斥道,“你們都給我一邊去!”

    裴芊芊又把匕首奪到手中,果斷的朝自己手腕劃拉下,鮮紅的血快速的滲出,並不斷的流進碗中。

    “該死的!”司空冥夜磨牙。這女人真是做習慣了不成,竟如此麻溜!此刻,他也沒法阻攔了,從衣袍上撕下一塊布條,待她放滿一碗血後快速的為她包紮起來。

    一名衙役小心翼翼的端走滿血的粗碗。

    聽著外麵一片片痛苦"shen yin"聲,裴芊芊忙拉著司空冥夜,“到底怎麽回事?好端端的為何會變成這樣?”

    她還真以為是瘟疫,可外麵那些人的慘狀告訴她,根本不是!

    司空冥夜將她牽到一旁,這才冷聲道來,“這些人全部中毒,中毒深的已經死了,外麵那些還算有救。此毒毒性極大、發作很快,我沒時間去準備解藥,故而隻能放些血給他們用。”

    裴芊芊越聽越揪心,“那其他人呢?其他人還有沒有事?”

    “左文箏和王大人已經帶人出去查看了,發現中毒的都送到了衙門裏。”

    “這怎麽弄的啊!如此多人中毒,這分明就不尋常嘛!”

    “你且安心,隻要控製外麵那些人的毒性,事情也好辦多了。”司空冥夜眸光陰沉的盯著外麵,“此事讓不少人丟了性命,父皇口諭,要我全權負責。我們暫時還查不出緣由,一切隻等外麵那些人活下來再說。”

    “哪個天殺的,幹這麽缺德的事!”裴芊芊怒罵。(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