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銅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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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衛大哥不聽我說就把我帶走了,我剛以為自己會被帶走。葑睿擋在侍衛麵前:“要帶她走,先問我願不願意。”葑睿一腳過去就把拽著我胳膊的侍衛踢的老遠。

    他的女人豈是他們這些凡夫俗子能碰的,見有人要把我劫走大批侍衛連忙趕了過來。對方雖然人多但是我們這邊會法術的較多,我實在不忍心看他們受傷。

    “我跟你們走,別為難他們。”我剛準備走逸桀連忙拉住我的手,我衝他一笑把手從他手裏抽走。

    “我是無辜的,我相信他們會還我一個公道。我相信你一定會救我出去的,幫我好好照顧小可愛。仙果在小煙那裏,等小可愛醒來一定要喂它吃。”我說完就跟著這些人走了。

    夏俊見我跟這些人走了,連忙跑回劍裏暗中保護我。活這麽大第一次進牢房,還是被別人陷害進去的。他們把我關到一個黑不隆冬的牢房裏,這種地方不會有什麽小動物吧。

    牢房隻有靠近房頂的地方有一個小口可以看到光,其餘地方都是封閉型的。夏俊見我有些害怕連忙從劍裏出來陪我,見他出來覺得安心多了。

    “夏俊你說到底是誰要害我,會不會是譚月。譚月她之前就要害我,要不是葑睿,你估計都見不到我了。”當初看見那個大蟒蛇就那樣被泥潭腐蝕,現在都覺得萬分恐怖。

    譚月那個女人心太狠,除了她會報複自己。我再也想不到第二個人了,這個譚月還真是陰魂不散,真是那裏都有她。

    “如果是譚月的話,會做這種事也不足為奇。看來這次她想借官府的名義除掉你,我們必須把她找出來。”各界都有各界的規矩,各界不得插手各界的事。讓人界來處決竹漣,譚月這步棋走的可真好。

    自那日殺了譚月之後,譚月就再也沒有出來過。沒次都是暗中下手,讓人防不勝防。到底怎樣才能引出譚月,自己是一點法力都不會,能活到現在應該算是個奇跡。

    本來就是冬天,牢房又陰暗潮濕。我靠在牢房的門上不敢往牆邊走,害怕突然有老鼠蟲子什麽的趴到自己身上。夏俊施法把牢房裏的小動物都驅逐出去了,我才敢坐到床上。

    所謂的床就隻是一堆稻草堆在那裏,自己何時這麽落魄過。早知道自己剛才就和葑睿他們一起走了,可是不能讓自己白背這個黑鍋。

    我靠著牆夏俊坐我對麵,我們兩個就坐在那裏大眼瞪小眼。可能是覺得就這樣坐著有些尷尬,夏俊先說話了:“竹漣,你是不是喜歡葑睿。”

    本來不是很尷尬的氣氛被他這樣一問才尷尬起來:“我現在還不懂什麽是喜歡,夏俊,你有沒有喜歡過誰,喜歡一個人的感覺是什麽?”

    夏俊一臉苦笑的看著我:“愛情是這世間最美味的毒藥,那種感覺一旦嚐過就再也無法忘懷。竹漣我一直告誡你,萬萬不可動情就是不想你重蹈我的覆轍。”

    愛情是毒藥?

    “我唯一一次愛過那是在一千年前,那時年輕氣盛,仗著自己是鑄劍山莊的少主到處招搖。你脖子上帶著的那把劍是我家祖傳的佩劍,叫耀光劍。”我摸了摸掛在我脖子上的劍,原來它叫耀光。

    “我自小骨骼精奇,小小年紀就已經打敗鎮上不少武林高手。那年我帶著劍去影曙鎮參加那裏的武林大會,就在去的途中我遇到了黎俐。她們是去太白參加仙劍大會,因為貪玩走丟了。我當時遇到她時,她很悠閑的躺在田裏睡大覺。完全沒有因為走丟,害怕。”說到黎俐時,夏俊滿臉寵溺的笑。

    “我當時是因為好奇才走過去,到後來我想著如果我當初沒有前去打擾她,我們會不會有不一樣的結局。”夏俊沒有再說下去,我能看到他滿眼的愧疚和傷心。有一種痛是無法言說的,夏俊就是那種痛。

    他不說我也不問,我一直很好奇他一介凡夫俗子怎麽會困在劍裏。我猜想多半和黎俐有關,說不是就是黎俐把他困在劍裏的。想不到他以前居然經曆了這麽悲慘的事,好可憐。

    “當你想拚盡全力救一個人,卻發現自己無能為力時,那時是多麽的無助和懊悔。”夏俊抬頭看著窗戶,這句話像是說給我聽又仿佛是說給他自己。

    我一直看著夏俊,仿佛看到他眼裏泛著淚光。夏俊肯定非常喜歡黎俐,不然也不會過了一千年依舊這麽記得這麽清楚。

    到底是怎樣一份刻苦銘心的愛,能讓一個七尺男兒落淚。

    夏俊身上有很多無法言說的秘密,我當時不懂夏俊那句話的意思,到後來我終於懂了。曾有一刻想過要是當時聽了夏俊的忠言,自己也不會落到如此下場。可這世間有太多的曾經,我卻是再也回不去了。

    到晚上葑睿來了之後,夏俊就回到劍裏了。葑睿給我整理了耳邊的碎發:“讓你受苦了。”我搖搖頭,如果這場牢獄之災是命中注定那是躲也躲不掉。

    葑睿坐在我旁邊把我攬在他的懷裏,我們兩個就這樣依偎著。我腦中一直回想著夏俊眼裏的淚光,和他剛才說過的話。

    “你知道麽,我曾經很多個晚上想著,如果有一天能像現在這樣,抱著你直到天亮那該多好。”他知道譚月在哪裏,也知道這些是譚月做的。但是他現在不能揭穿譚月,他必須賣宋嘉燁一個麵子。

    “葑睿,如果我有一天死了。你會傷心麽?”他們不可能時刻保護她,就像上次在梅林一樣。如果不是葑睿及時趕到,她那次必死無疑。

    葑睿摁住我的頭一下子吻了上去,我記得那晚我們吻的很投入,直到我呼吸困難時葑睿才放過我。葑睿在我臉上輕吻了一下:“以後再說這種不吉利的話,我聽一次吻一次。”

    我聽了之後連忙捂住自己的嘴唇,葑睿好笑的摸了摸我的頭。拿出他送我的笛子在我耳邊吹起來,我躺在他懷裏很是安穩的睡著了。

    我睡著之後夏俊從劍裏麵出來看著葑睿:“你真的忍心殺她取心?”葑睿沒有回他,摸了摸我睡著的臉龐。任性麽?他也不止一次問他自己,可是琉璃心是他最後翻盤的唯一的機會。

    不是忍不忍心而是必須,葑睿看著夏俊:“演戲而已,何必當真。琉璃心我勢在必得!”

    夏俊也知道他多說無益,搖搖頭回到劍裏。他是怕葑睿以後和他一樣後悔,人一旦死了就再也回不來了。

    等我第二天醒來時葑睿已經走了,剛醒沒多久來了兩個士兵把我帶到另一個牢房。那個牢房裏各種用刑的工具,他們要對我用刑?一個士兵的頭頭拿來一本記錄本:“我問你什麽最好如實回答,要不有你好苦頭吃。”

    那士兵頭頭一鞭子甩在我麵前,我直接被嚇了一跳。那頭頭見我被嚇到坐到椅子上開始審問我:“名字,何地人士,家裏是做什麽的,為什麽殺人?”

    “玉竹漣,樸邱縣,家父是商人,我沒有殺人,我是被冤枉的。”我怎麽可能殺人,借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

    “樸邱縣,家還挺遠。說,你為什麽來這裏。你已經殺了十個人了,誰是你的下一個目標。老實交代清楚,可以少受點皮肉之苦。到時候毀了你的花容月貌,我可不負責。”那頭頭拿刀在他臉旁邊比劃了幾下。

    “我都說了,我是冤枉的。我昨天剛來這個地方,剛來就被你們抓進來了。我怎麽可能殺人,要是我真是凶手我能被你們抓住。”要是她是凶手,才沒有傻到要自投羅網,這人腦子怎麽不轉彎。

    “看來不用點刑,你是不會說了。來人,把銅烙拿過來。”一個士兵連忙從旁邊燒好的炭火裏拿出銅烙,我看著燒的通紅的銅烙。整個人害怕到一直往後退,兩個士兵把我綁在架子上。

    那個頭頭吹了吹手裏的銅烙:“隻要一下你的皮膚就會被燒焦,放心不會太久。”我拚命的搖著頭,全身上下一直掙紮著。那兩個人綁的特別緊,我根本動彈不了。

    “救命啊,不要過來,不要過來。”那頭頭看著我被嚇的驚慌失措的表情,一臉享受。這完全就是變態,早知道她就該聽葑睿的話,她居然傻到相信他們會還她一個公道。

    “這種地方你喊破喉嚨都沒用,這可是我最喜歡的一種酷刑。聽你們這群犯人的尖叫聲,簡直太爽了。”那頭頭一步步逼近,我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

    夏俊呢,他昨天晚上不是還在麽。那頭頭一臉邪笑,一下把銅烙放在我的肩上。我“啊”的一聲響徹雲霄,我半天才反應過來,奇怪怎麽不疼。

    我剛喊完,就聽那頭頭叫的比我還大聲。感覺耳朵都要被他震聾了,燙的是我他叫個什麽勁。我看到不遠處的夏俊,他朝我做了一個噓的手勢。

    我不再看他,看著那個頭頭。那頭頭連忙翻開衣袖看他的肩膀,一點傷都沒有,剛才怎麽會那麽痛,現在那種痛感依舊強烈。(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