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要想好了，有些事情一旦錯過了就是真的錯過了。”她看出葑睿是真的喜歡她才這樣勸她，她怕她一旦錯過會後悔莫及。

    早就想好了不是麽，為何聽紫依這樣問我居然有些猶豫。我低頭不語，那個混蛋我該那他怎麽辦。

    妖界：

    “大王，您回來了。”他現在雖然暫管妖界，可妖界之王的位置一直給他留著。他相信大王一定會回來，這不就回來了。

    “離漠，自我創立妖界以來你就一直跟隨我至今。時間久到連我自己都忘記了，我把妖界之位傳給你你可願意。”

    “我不願意。”他這是要走了麽，把妖界的擔子丟給他。就為了一個女人，他終究毀到了一個女人手裏。

    他沒想過離漠居然會忤逆他，一向他說什麽他二話不說就去做。沒想到離漠也有忤逆他的一天，他有些驚更多的是驚喜。

    離漠很有能力，一直跟在他身後很屈才。他早就想把妖界之位傳給他，無奈一直沒有時間。葑睿把妖王的令牌傳給他，令牌浮在半空中離漠遲遲不接。

    他要是接了，他便永遠不會再回來。他不能接，死都不能接。令牌從空中落到地上，離漠跪下：“請大王收回令牌，我願意誓死追隨大王。”

    “不需要，你若不想接手妖界，就把妖界眾人解散。”

    妖界是他一手的心血，怎可說解散就解散。要是解散了那麽多妖界子民何處安放，這世間又有何處供他們安生：“大王您忘記您對我的許諾了麽，我說要帶我傲看三界。這些都不作數了麽，為了一個女人您這樣做值得麽？”

    “值得，隻要是為了她，我做一切事情都是值得的。你是知道我的，多說無益。”

    “大王您永遠這麽自私，您永遠都隻想著您自己。您要是解散了妖界，你讓他們去往何處。人間肯定是容不得他們，他們除了妖界還能去哪。大王他們當初都是跟隨我們來幹一番大事的，您就這樣為了一個女人輕易放棄一切。且不說您對不對的起您自己，您對得起他們麽。”

    因為生氣握緊的拳頭，指甲掐在肉裏也無一絲痛覺。血順著指頭慢慢滑落，嘀嗒嘀嗒的滴在地上。周圍靜的可怕，隻能聽到血滴落在地上四濺的聲音。

    “你這又是何苦，我心意已決。令牌已在你手上，替我守護好妖界。”葑睿蹲在離漠麵前扒開雙手替他看傷，掌心一片血跡。掌心中央已經血肉模糊，有點觸目驚心。

    離漠變換成女子一下抱住他：“大王，別走。”

    “離漠，別這樣。”

    “您早就知道我是女子對不對，為了我別走。我跟隨您幾千年，難道還不如和你相處一年的人麽。別走，好不好。”葑睿替她把手上的傷治好，輕輕推開她連頭都不回的走了。

    他們有幾千年的感情，難道還不如隻相處一年的玉竹漣。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她這些年一直鞍前馬後的跟在他身後。

    她化成男子留在他身邊，為了能替他做好事她日夜勤練法術。就算葵水來了，她也要忍著疼去海裏給他找海珠。她為了不讓人發現她是女子，原本纖細的手臂現在滿是肌肉。

    別的女子的芊芊玉手，到她這裏滿目瘡痍。她這麽做都是為了他，到最後他也離開她了。為什麽，憑什麽。當他說帶她傲看三界時，他不知道她有多開心。

    她本想好好陪在他身邊，就算他不喜歡她。隻要能留在他身邊就足夠了，為什麽老天要殘忍到，連她這個小小的願望都不願實現。

    離漠，你可真失敗。你跟隨他幾千年，都沒入的了他的心。

    離漠仰頭看天，硬是把眼眶的淚水逼了回去。從今天開始再也沒有人能傷的了她，因為傷她的那個人已經死了。離漠把臉上的淚珠擦幹，嘴角勾了勾。

    拿起地上的令牌，這是他逼她的。既然他都不在乎他的子民，她更不會在乎。

    葑睿回去時，我正在和紫依在後院喝茶。他好像心情不佳，看了我一眼從我身邊擦肩而過。

    “去看看他吧！他好像心情不好。”

    “不去，他心情不好與我何幹。”我看著無名指上纏著的那根線，莫名有些擔心他。

    “哦！這樣啊，那幫我倒杯茶。”我倒著茶想著他會不會出什麽事，看他心情挺壓抑的。

    手腕突然被紫依抓住：“再倒就超了。”

    我連忙收手，連倒茶都會分心。我這是怎麽了，我為何會對他如此上心。紫依喝完茶：“這用天水泡的茶就是不一樣，我有些乏了。喂，什麽時候讓我試試用天水泡澡。”

    “隻要你想，什麽時候都可以。”

    “這麽好，我一想到我有機會用天水泡澡。就感覺自己折了十年壽，你們天庭的就是奢侈。我們地仙百年才能去一次天庭，還是辦公務。”

    我被她逗樂：“天庭有什麽好的，整日勾心鬥角沒一刻安寧。”

    “你要是和我一樣天天呆在凡間就不會這麽想嘍，別身在福中不知福。整日勾心鬥角，我看你們是太閑。我越想越不公平，一樣都是仙。為什麽我們地仙就要管人間那麽多雞毛蒜皮的小事，你們上仙就不用。”

    天帝看三閣已經不爽很久了，雖然表麵重用我。可他心裏怎麽想無人所知：“大家各司其職，我們不如你想像的那麽輕鬆。”

    紫依一臉看好戲的表情望著我：“也是，官職越大任務越多。你現在是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給我說說，什麽感覺。”

    “是二人之下。”

    “二人？”

    “天帝、西王母。”

    紫依拉著拉我的袖子：“哦，原來是這樣。看你的樣子天庭好像挺無趣的，我要去泡澡了，要不要一起。”

    “我幫你引碧池的水，碧池的水能幫你提升功力。”

    碧池的水還有這等功效，她現在就要泡：“還能提升功力，這麽好。我現在就要泡，快走。”

    真拿她沒辦法，我被她拉到木桶前。把碧池的水引到木桶，我用內力把水溫變熱。

    “好了，我出去了。”

    “你不和我一起洗。”

    “不用。”和別人一起洗澡，我沒那個習慣。總覺得和別人一起洗怪怪的，說不上來的怪異。

    心裏有些放心不下葑睿，我偷偷潛到葑睿的臥房外。屋裏傳來一陣笛聲，笛聲很壓抑，有少許的悲傷。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能讓他這樣。

    我從未見過他如此壓抑的表情，葑睿剛才的表情重重的壓在我心裏。讓我有些透不過氣，我摸著胸口想著紫依剛才說的話。有些事情一旦錯過，就是真的錯過了。

    我和他真的會這樣錯過，成為陌路人麽？

    心裏的感覺乖乖的，伴著笛聲有種說不出來的苦澀。笛聲嘎然而止，我連忙走回自己的屋子。我靠在牆上，聽著隔壁的聲音。

    隔壁傳來幾步走路的聲音，隻聽他從隔壁傳來悠悠的一句話：“現在我真的一無所有了。”

    我的心咯噔一下，他剛才去了妖界。他真的把妖界交給別人了，那可是他的全部。傻瓜，你當真就這麽愛我麽？

    我把頭靠在牆上，你讓我拿你怎麽辦。我身上有師父的重托，我有我的責任。我不是會脫卸重任之人，你們終究不能在一起。

    對他我或許是心動的，他很好隻是不屬於我。當初剛接任水神，師父就曾斬斷我的情絲。可不知為何，去了一次凡間情絲好像又續起來了。

    情絲斷了可以再續，可心若疼起來是否有要醫。

    他為了我舍棄了他的全部，可能讓他舍棄全部的人是我還是玉竹漣。眼淚蓄在眼眶，我努力眨眼不讓它流下來。我何時這麽愛哭了，現在這樣的我還是我麽？

    牆那邊咚咚咚響了三聲，我把耳朵貼在牆上：“是你麽？”

    “除了我，屋裏還會有別人麽。”

    “就這樣靜靜陪我一會好嗎？”聲音依舊憂鬱，甚至帶著少許的沙啞。我沒有回答，敲了一下牆算是應允。

    我還是心軟了，這是最後一次。這一定是最後一次，以後絕對不能心軟。我把手放在牆上，好似能感受到牆另一邊他的心跳聲。

    屋子裏很靜很靜，我們聽著彼此的心跳聲。我嘴角微微勾了勾，這是一種什麽感覺。這種感覺很奇怪，我並不排斥甚至有些喜歡。

    我把口袋裏的碎片拿出來，那日我把竹漣屍體送回去時。回來發現她袖子裏的碎片掉了，我撿起來本想還給她。思量了許久，不知是一股什麽力量把我控製住。

    我就把那片衣角碎片留了下來，我用手指蹭了蹭衣角碎片上的葑字。葑，瘋。他還真是一個瘋子，徹頭徹尾的瘋子。可就是這樣的瘋子，我居然有些開始喜歡他了。

    以前玉竹漣活在我的影子裏，現在的我何嚐不是活在她的影子裏。遇到他的那一刻我心裏居然有個念頭，就這樣一直當替身好了。後來我被自己當時那一瞬間的想法嚇到，我是多麽驕傲的一個人怎麽會那麽想。（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