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請你離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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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冬辰放出風聲說木遠清病危,自然也是驚動了在學校的木容。 ..

    當時木容剛下了課,回到辦公室準備明天的章節測試題,不知誰給她打了通電話,提到了這一點。

    嚇得她臉色都泛白,握著手機,掌心裏全是冷汗,再三向對方打探,對方卻支支吾吾地說她父親不想將消息傳出來,具體情況也說不清楚。越是這樣,越是讓木容確信,匆匆掛了電話,低著頭將臉埋在雙手,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父親沒親口將消息告訴她一定是不想她跟著擔心,姐姐不在,弟弟太小,她現在是家裏最能依靠的孩子,她要回家,回家陪在父親身邊。

    她很害怕,她不能夠再失去任何親人了。

    自從她接電話時變了聲調,安若文就一直側耳留心著她的動靜。

    她正在沉默和歎息,他看不到她的樣子,但是很清楚這姑娘向來沉靜樂觀,很少有什麽事情會讓她這麽手足無措,一定是出了什麽大事。

    他走到木容的麵前,摸索著撫摸上木容的頭頂。她低著頭,甚至還有些抽泣,這讓他更加確信了心裏的想法,關切地問道,“發生什麽事了嗎?”

    “沒,沒有!”木容勉強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靜一些,抬起頭,拉著他的手,輕拍他的手背,讓他放心,也讓自己能平靜下來。

    可安若文何其精敏,木容聲音裏的一絲艱澀,讓他捕捉到,他知道她是不想讓自己擔心。

    人若是能操控自己的內心,想不擔心就能做到,該會少了多少煩惱。然而他安若文做不到,即使他平時將自己的愛意掩飾得再好,此時也不禁為了她而揪心,他皺著眉頭,聲音很是不悅,“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麽!你不是一個會為了小事而輕易傷心的人!”

    他也許真是太緊張她了,不自覺就帶了命令的口吻。

    木容確實不想讓他跟著自己操心,但現在,她惶恐不安,腦袋裏不斷飛過的猜想快將她逼瘋了。她太害怕太無助,她需要有個人在她身邊,給她個踏實的臂膀依靠一下。

    “我父親,”木容哽咽了一下,緩了片刻才敢說出後半句,“病危!”

    她的聲音有些顫抖,身體也顫抖起來。

    安若文心裏疼了一下,他知道她正承受了巨大的悲傷和痛苦。

    “回家去吧,我陪你!”他伸手在她後背上拍了拍,試圖將自己的力量傳遞給她,讓她知道,自己會一直在她身邊支持著她。

    這是迄今為此第一次,安若文主動要求和木容同行,他一直認為自己這是個累贅,會給木容帶來麻煩。然而這一次,他顧不得這許多了,他要陪著她,在她的身邊,他才會感到安心。

    一路上,安若文緊緊握住她的手,他幾次輕聲勸慰木容稍微休息一下,注意身體,可木容就是睡不安穩。

    稍一閉上眼睛,就是兒時的景象,一家人在一起,父親、母親、姐姐、弟弟。

    而後,父親生病。姐姐失蹤,弟弟再也沒有往日的天真浪漫,看向她時,眼睛裏都是汪汪淚水,可憐巴巴地問,姐姐,我們要怎麽辦?怎麽辦?

    怎麽辦?怎麽辦?

    木容在夢裏哭出聲來,聲音低低的,眉頭皺得緊緊的,睫毛輕顫,額頭上全部是汗水,一雙手牢牢揪住蓋在身上的衣服。

    “木容,醒來,木容……”

    當她困在夢魘裏時,一個輕柔的聲音安撫著她,指引她從夢裏緩緩醒來。

    一睜眼,安若文就在身邊,他抬手,用袖子試探著擦幹她額頭上的汗水,遞過來一個水杯,“做噩夢了嗎,喝點水吧。”

    木容還沉浸在夢境裏,心悸了半天才平複,結果安若文手裏的水杯,輕輕呷了一口,方才覺得平靜下來。

    多麽慶幸,這樣的時刻,他能陪在她身邊。

    木容仿佛又找回了些勇氣。

    匆匆趕到醫院,按照對方的描述找到病房,沒想到,這哪裏有父親的影子,有的是木子和易冬辰這精彩的一幕!

    木容腦子意識轉不過彎,怔愣了好一會兒,拉了拉身邊安若文的衣袖,輕輕地,帶著不確定的語氣問道,“安老師,我還在做夢嗎?”

    安若文卻沒有回答,因為他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這個聲音就是他日夜牽掛的故友,木子。他的震驚程度不在木容之下,不過他還算淡定,至少他沒有像木容那樣,懷疑自己的判斷。

    木容沒有等來安若文的回答,她轉身,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轉過來,不對,再轉身,揉揉眼睛。

    “木容,是我!”木子開口道。

    再次見到妹妹,見到自己的親人,木子心裏也是百感交集。見木容那個癡傻的樣子,忍不住先開了口。

    她話一出口,木容的眼淚瞬間就決堤了,顫抖著道,“姐姐,是你,真的是你!”

    “是我,傻丫頭!”木子笑她,笑著笑著也不覺掉下了眼淚。

    血濃於水,任這世事如何變遷,也剪不斷親姐妹間的惦念與牽掛。

    易冬辰被兩個人的情緒所感染,知道這他們姐妹情深,相隔這麽久再相見。自然是兩顆心緊緊兩連的。

    他放開了木子,轉過身去。

    “傻丫頭,過得好嗎?”木子哽咽著,將木容擁入懷裏,她還是她的小妹妹,從小就喜歡跟在她身邊的小妹妹。

    如今,她的小妹妹長大了,更像個大人的樣子了,自己不在這三年,家裏一應事務都是她承擔下來。看看她多麽瘦弱,這瘦弱的肩膀卻這麽有力量,她的妹妹果然沒讓她失望。

    同時,她也深深的自責。是自己讓家人跟著擔驚受怕了,從今以後,她回來了,依舊是那個讓父母弟妹依靠的長姐,家庭裏的責任,她要來承擔。

    “姐姐,你真的回來了,我還不相信,你是不是去過我的學校了,啊?”木容有很多話要說,但是說出口就變的沒有章法可言。

    任由她平時再安靜沉穩,而今在姐姐麵前也變成了那個天真可愛的小妹妹。

    木子笑意盈盈地看著她,眼睛裏全是慈愛,“是的,我回來了,這三年,你受苦了!”

    她伸手將木容淩亂的頭發理好,疼惜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木容抓著她的手,緊緊握在手裏,拚命的搖頭:“隻要你能夠回來,我一點也不覺得苦,姐姐,這三年,你去哪裏了,過得好不好?”

    不苦,不苦。隻要姐姐能平安歸來,她做一切都心甘情願!

    “木容,這個一言難盡,有機會我慢慢和你說!”木子也有很多話要跟妹妹說,但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她隻好壓住心裏的激動。

    從木容進來時,她就注意到了站在木容身後的安若文,他也清瘦了一些,有些風塵仆仆的。

    他站在那裏,認真傾聽她們的對話,嘴角掛著笑意,卻至始至終未發一聲。他還是那個溫潤如玉的安學長,隻是他漂亮的眼睛,空洞無神。

    木子想起他之前對自己的照顧,心裏感激,聲音緩和而禮貌,“舅舅,你好嗎?”

    他直視前方,憑感覺向木子的方向點點頭做回應。

    他那雙曾經回笑的眼睛空洞無神,如一灘死水,一點閃動都沒有。

    雖然上次在學校就看到他這個樣子了,但是這一次是近距離的看他,木子發現自己的心酸怎麽也抑製不住,她想哭,但是又怕哭聲刺激到了安若文。

    安若文剛剛在木子和木容的談話中就已經知道發生什麽了,此刻木子問他,他反而笑了,就像知道木子此刻的難過,特意安慰她一樣,什麽也沒說,就是給了一個暖心的笑容。

    笑容明媚燦爛,仿佛能融化冬日裏的冰雪,仿佛能帶來一世的春暖花開。木容看呆了,她愛的男人竟能如此笑意傾城。心悸過後,是酸楚,三年來,何曾見過他這樣的笑容?

    一旁的易冬辰看見兩人這個樣子,心裏可不高興了。

    安若文從前就超然物外,一副不是人間煙火的樣子,唯獨對木子動了凡心,做多那麽多事情來護著她。

    自從出事後,更對誰都是陰仄仄的,現在木子出現了,他這樣會心地笑是給誰看呢?

    雖然安若文是為了救他才受的傷,但是事關木子,他的醋意還是上來了,他繃著臉,走過來一把拽過木子護在身後,麵無表情地對著木容和安若文說:“木容,你帶著舅舅先回安宅,我和你姐姐稍後就回去!”

    先回安宅。木容腦袋裏本能地感覺有些不對勁。

    等等,他們急匆匆地回來不是因為父親病危嗎?現在看見了久別重逢的姐姐。父親呢?父親在哪裏?

    木子從木容那純真的眼神裏,知道她是上了易冬辰的當。暗暗瞪了易冬辰一眼,易冬辰一觸到她帶寒意的眼神,立馬把眼睛看向別處,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

    現在不是跟他計較這個的時候,木子克製著心裏的怒意,盡量平靜地對木容說,“爸爸沒事,這一切都是易冬辰......”

    易大總裁怎麽回允許她說出自己那點小伎倆,不等她說完話,突然伸手攬過她的肩膀,“我們還有事,先走一步!你們自行回安宅!”

    “你!……”木子氣結。想說什麽還沒說出來,就被易冬辰像土匪劫路人一樣,擁著她出了病房的門。

    木容隻聽到了爸爸沒事,至於“易冬辰”三個字的後麵半句是什麽,她就不明白了。

    不過看姐姐和姐夫那個樣子,想來是有什麽不願讓她知道的事存在。

    她抓抓頭,想了一會兒,想不出個所以然,一聳肩,不管那麽多了,隻要父親沒事就好!

    木子一直被易冬辰連拉帶拽,到了地下車庫。

    她起初還掙紮了幾下,在知道兩個人的力量有多懸殊時。果斷放棄了反抗,任由他將自己塞到了他的車子裏。

    這個混蛋男人!

    木子麵無表情,心硬如鐵,輕呲一聲,道“易先生,如此大費周章的將我引出來,就是為了和我說剛才那些不鹹不淡的話?”

    “不鹹不淡?”易冬辰的聲音升高:“孩子在哪裏?”

    他當然不會忘記三年前她是懷著身孕的,既然她現在好好的,那麽孩子是不是也是表示是沒事的?

    “孩子?”木子連冷笑都笑不出來了,哪裏就有這麽厚臉皮的人,當年明明就是她逼著她墜入湖中,她能夠存活已是萬幸,他怎麽還能堂而皇之,心安理得的問她孩子?

    易冬辰聽到木子這麽問,居然還若無其事的點頭:“當然,他今年應該有兩歲了!”

    木子突然就不生氣了,和這種人生氣簡直就是和自己過不去,因為你在很生氣的時候,他還很無辜的不知的你為什麽生氣,她轉而笑了:“易先生,如果我沒記錯,你那大兒子應該六七歲了吧,怎麽,和他媽還沒修成正果嗎?虧得你還那麽愛的死去活來的!”

    當年在山坡上,易冬辰對沈清宛說的那些話,她至今都還記得。連她都被感動了,隻是後來她就去了英國,從來就不知道小涵根本就不是易冬辰的兒子,沈清宛也早已消失在了易冬辰的生活中。

    “我隻想知道我的孩子現在在哪?”易冬辰明顯不想和她多說有關小涵和沈清宛的事情,小涵是他人生中的敗筆,是他不願提起的過往。

    “沒了,早沒了!”木子說的冷靜,其實三年前剛知道的時候她是不冷靜的,但是她就是看不慣易冬辰這幅盛氣淩人的樣子,他有什麽資格來過問這個孩子?

    “沒了?”易冬辰有些激動,他不知道木子說的是真的還是故意氣他的。

    “請問易先生你有什麽資格現在以這樣的口氣來和我說話?”瞧他那口氣,明明是他間接殺死了孩子,現在卻以這種責怪的口氣和她說話。

    “憑我三年來不眠不休。隻為了找尋你的下落;憑我是你的丈夫,你是在我心中生根發芽的發妻;憑我茶飯不思,等了你將近一千個日日夜夜。易太太,你可以怨我讓你獨守空閨三年,但是你那三年和我這三年可以抹平了,你到底還有什麽怨氣?”

    易冬辰自認為已經將自己想說的都說盡了,以前的他在感情方麵可是笨嘴拙舌的,但是這次,他一次說夠了,隻是因為那是木子,他朝思暮想的戀人。

    木子也驚訝於他說了這麽多,但是這三年的時光早已讓她變得妾心如鐵了:“我有什麽怨氣?請問易先生,當年是誰置我的生死於不顧?是誰逼我墜下湖底?又是誰一心撲在小涵身上。不惜毀滅木氏來換取我的骨髓?”

    一樁樁一件件都在控訴著易冬辰曾經的罪惡滔天,還說她有什麽怨氣,那麽一個人是要有多大的容忍力,才能做到對這些都不怨?

    “你用英國的項目來引我入局,你用白鷗的身份故意流露出木子的特質,你讓我打款之後人去樓空,直到現在意集團還掙紮在生死邊緣,我一度被逼下位,這些都還不夠平息你的怨懟?”沒有人知道現在易冬辰現在頂著多大的壓力,但是他沒有後悔過,如果能夠換回木子,就算輸了整個集團又如何?真正讓他痛心的是,就算他付出了所有,還是不能稀釋木子心中的仇恨。

    安若文三年來都沒有回過海城,這一次回來,沒有理由不回一趟安宅,木容聽從易冬辰的話,將他帶回了安宅。

    安若素的臉上都有著淚痕,三年來不知道為他操了多少心,如今終於回來了,她的想法是不想讓他再走了。

    所以安若素支開了安若文,特意找到了木容,安若素對於木容以前是你不怎麽了解的,但是這三年她的名字總是好安若文出現在一起,她才多了些了解,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她就是不怎麽喜歡木容,可能是因為木容母親的關係吧。

    雖然不喜歡,但是安若素還是說的很婉轉:“木容,你是不是對我們若文有想法?”

    木容愣了,安若素這麽問,她差點都沒反應過來,過了幾秒,才恍然大悟:“不不,我隻是比較尊敬安老師,佩服他的學問。”其實木容還是無法正視自己的內心,不敢真的承認。

    安若素早就洞若觀火,此時也不揭穿她,而是很平靜的說:“這幾年我一直在打聽。現在終於知道國外有一家醫院技術先進,能夠治好若文的眼睛,我是想讓他去接受治療的。”

    木容聽到能治好安若文的眼睛,很是開心:“真的?那什麽時候能治?”

    “別急!”安若素不慌不忙:“我想同你做一個交易!”

    木容不明所以,總感覺安若素這樣和她說話並不是什麽好的征兆,果然安若素接著說:“我來安排若文治病的事,但是你要做一樣,就是讓若文愛上你,但是愛上你之後,你必須離開他,離開的理由是嫌他太窮,這樣才能刺激他回來接手安氏,當然你成功之後。不會少了你的酬勞!”

    安若素現在年紀漸漸大了,有些體力不支了,但是安若文的脾氣她素來是知道的,不采取一些非常手段是沒辦法讓他改變主意的。雖然說木容就算不答應她,她也會給安若文治病,但是安若素還是想拚盡最後的力量試一下是否能讓安若文接手安氏。

    而木容對於她來說隻是個可有可無的存在,安若文要是好了,是不可能讓他娶她的。

    木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要拿自己親弟弟的生命健康來做交換?”

    真的是不能理解他們商人的世界,難道什麽都是可以用來交換的嗎?

    “當然不是,我隻是讓他更幸福而已!”

    “恕我不能答應!”木容也說的堅定:“如果我真的愛上安老師了,那麽能讓我離開他的條件隻有一個,那就是他不愛我了,你如果一定堅持不給他治病。我自己會另想辦法!”

    木容不知道的是,她說這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安若文恰好摸到門外找她,所以聽到了最後一句話,他在猜想一定是姐姐又在使什麽主意讓木容離開自己。

    他忽然很緊張,直接推開了門,喊了聲:“木容,我們回學校!”

    隻有學校此時他們倆的地方,不被侵犯不被打擾。

    回學校之後,安若文也沒有問木容具體事情沒日子還是一樣的過著。

    時間如流水,無從挽留,正如留不住退潮的海,挽不住欲去的夕陽,彈指一揮間,一轉眼一年過去了,還沒來得及想清楚是何時進來時,一切已成過眼雲煙。

    雨季來了,陣雨剛過,世界一片清新。有誰說過:雨後的青山是淚水洗過的良心。那雨後的香樟呢?木容站在樹下,不由自主的摘下一片葉子,放在鼻尖嗅了嗅,更添一股清香真好聞。經過一段時間的忙碌,這一刻顯得從未有過的輕鬆。

    前一段時間,由於月考,木容要安撫學生的心態,要開英語組會議。班主任會議,為了避免其他老師的不滿,他還幫安若文參加語文組會議。考試結束後,她改完英語試卷,又幫安若文改語文試卷。而現在終於一切塵埃落定。她深吸一口氣,感悟生活仍然如此美好!

    木容邁著輕快的步伐走進辦公室,喜悅的聲音傳入安若文的耳裏:“安老師,你聞聞看,雨後的香樟有一種特別的清香呢!”說著還將那片香樟的葉子湊到他鼻間。

    安若文真的努力地聞了聞,掛著淡淡的微笑,他伸出手接過那片樹葉,修長的指尖輕觸木容的手指,她知道他看不見,知道他是無意識的,可她的心還是“突突”的跳的厲害。他將那片樹葉輕輕地夾到書裏,輕輕地說:“讓它風幹吧,到時可以做書簽的。”

    木容拿著樹葉的手還停在半空中,隻是已經空了。

    “咚咚”“咚咚”有人敲門,門是開著的,木容一轉身,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張校長。

    她麵帶笑容,恭敬地喊道:“張校長。”

    安若文聽到這三個字,恢複了一貫的麵無表情。

    張校長走進來,臉上帶著慈祥的笑容,他對木容點點頭:“安老師,木老師。辛苦了!”

    “張校長,哪裏的話。”木容謙虛,安若文沒有說話。

    張校長繼續:“顧老師,學校要安排一位老師去外地培訓,我已經報了你的名字,希望你能把握好這次機會。”他看了下安若文,又意味深長的看了眼木容:“還有這次期末考試成績分析已經出來了,你們班整體成績不錯,尤其是語文,在全年級遙遙領先,安老師,幹的不錯!”

    安若文淡淡的說了聲:“客氣了!”

    木容都快喜極而泣了,多少個清晨,多少個午夜,多少次擔憂,多少次憂鬱,如今終於得到了圓滿,怎能不讓人開心?

    校長走後,安若文手指輕叩桌麵,慎重的說道:“木容,恭喜你”他頓了一下,又緩緩的說道:“還有,謝謝你!”

    “嗯?”木容坐下,疑惑了一下:“安老師,你說反了,是我謝謝你才對啊,謝謝你把我們班語文教的如此優秀!”

    “木容”他麵色凝重了點:“我看不見的隻是眼睛。”

    心一直是明亮的!

    木容抓了抓頭發,有點不好意思,又不知道該說什麽。安若文那麽聰明,她一點點小聰明,又怎麽瞞得了他?

    沒等她開口,安若文又開口了,聲音很小,卻很傷感:“這個世界,能夠如此對我的,恐怕隻有你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