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 初時情動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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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若文等在自己的出租房裏,眼神空洞的沒有一絲光芒,而事實上他是眼睛也確實沒有光芒,他在等木容,等著木容的消息!

    是的,木容去了他實習的那所學校,去和校長交涉了,雖然他沒有了眼睛,但是他不想自己變成個廢人,他想將自己的隻是傳給別人,所以他想當老師!而除了這個學校,他想不出來還有什麽學校會接納自己,至少這個學校的校長自己還是認識的,以前還是很欣賞自己的。

    不知道為什麽,他和木容不是很熟,木容隻不過是受易冬辰所托,來照顧他幾天唯一,但是他就是莫名的很相信她,讓她去替自己辦這件事!

    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如今這個樣子,張校長也不一定願意接收,所以他在焦急的等著消息,希望木容能給自己帶來個好消息!

    木容按照安若文所說的找到那所山區學校,找到了校長辦公室,校長年紀不小,但是看起來還算和藹,這讓木容也多了幾分勇氣!

    張校長一輩子都在這所山區學校,從實習生到校長,一輩子的心血都凝聚在這個學校了,乍一看見有個小姑娘驚魂未定的站在自己的辦公室門口,嚇了一跳,趕忙站起來,走到木容身邊:“姑娘,你是?”

    木容雖然大學畢業了,但是稚氣未脫,並且穿著也很隨意,所以張校長還以為是學校的學生,發生了什麽事情呢?

    木容緩一口氣,就開始說:“校長,我是安若文的朋友,安若文您還記得嗎?就是以前在你們學校實習的那個安若文!”木容按照安若文交代的開始說,她真的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什麽,一開口就感覺好淩亂!

    張校長記得個安若文,但是不知道和木容口中的安若文不知道是不是同一個人,並且也不知道這個姑娘突然提起安若文是因為何事?他認識的那個安若文真的是才子,當時在學校實習的時候還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呢!

    張校長有些猶豫的問:“是不是那個文章寫得特別好的海城的安若文?”

    木容拚命的點頭,就是他,就是他!

    但是張校長還是帶著疑惑的目光,就算是那個安若文,這個姑娘現在過來是有什麽事呢?

    木容再深吸一口氣,將事情的始末都告訴了張校長,並且表達了安若文想要在這所學校任教的想法!

    “校長,您聽我說,安若文發生了一些變故,現在他的眼睛看不見了,但是您也知道他是有文學才華的,他不想讓自己成為個廢人,所以他想在這所學校教語文,想將自己的畢生所學傳承下去,校長,安若文您是了解的,現在他自己沒辦法前來,所以拜托我來和您說,校長,請您給他一個機會,我相信,隻要你給他一個機會,他一定會表現的很好的!”

    木容知道自己的表達的很淩亂,但是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她今天的遣詞造句的本領就是差了很多!

    但是張校長聽完後眉頭很是皺的緊,很是無奈,也很是歎息的說:“姑娘,實不相瞞,學校每年是有不用考編就可以進來任教的名額,但是安若文現在是這個狀況,我是萬萬沒有權利招他進來的,請你理解,我的壓力也很大!”

    安若文他是了解,是很有才華,但是學校不是他一個人的,就算他沒有問題,學校的那些領導也不一定就沒有問題,再說了,這安若文失明了,怎麽任課?他也不能對那些孩子不負責任哪!

    木容的眼眸立馬就暗了,雖然她已經預想到是這個結局,但是她還是感到很失望,安若文是那麽的優秀,她多麽希望是金子總是會發光,但是這顆金子現在尚在泥潭裏,如果沒有人願意將他撈上來,又談何發光?

    木容此刻小小的臉蛋上有著超乎尋常的堅定:“校長,我是xx師範剛畢業的學生,我有教師證,我的畢業鑒定是全a,曾經獲得國家級一等獎學金,本來海城第一中學有意向簽我的,但是我現在想在這所學校教書,可以嗎?”

    木容決定了,如果沒有人願意將這顆金子從泥潭裏撈出來,那麽她便義不容辭,不管付出什麽樣的代價,她也願意,她不忍,不忍心一個精神世界如此豐富的人收到任何不公平的待遇。她和張校長說出這一切就是為了吸引張校長,隻要校長對她感興趣,她就有機會和校長談條件!

    張校長聽完瞠目結舌,xx師範,國際級一等獎學金,海城第一中學,這些名銜都太閃亮,他不明白這樣一個優秀的人才怎麽會願意留在這所山區學校教書?

    當然如果她真的留在了學校教書,那對於學校來說,當然是一筆不可多得的財富!

    終於他還是問出了自己的疑惑:“姑娘,恕我不解,你到底是為了什麽?”

    木容堅定的回答:“我希望學校能夠同時收下安若文!”

    張校長繼續問:“恕我冒昧,你們的關係......”

    這個姑娘如此的幫助安若文,不惜用自己的前途來換安若文的工作,張校長也在人世間幾十年,如果這個姑娘和安若文不是親人關係,便是"qing ren"關係,但是他還尚不清楚,所以不敢貿然的問出來,怕太唐突!

    張校長沒有問完,但是木容是那麽的聰明,怎麽會不知道張校長想問的是什麽,她還是一副堅定的口氣:“我們是朋友,僅此而已!”

    這個時候的木容真的是將安若文當普通朋友而已,這個時候的她還不知道自己會在冥冥之中愛上他,隻是簡單的想幫助安若文,不想這樣一個才華橫溢的人在命運的變遷麵前舉手無措,僅此而已!

    張校長點了點頭,他不會告訴木容其實他的內心此刻是震撼的,隻是一個普通朋友,如果木容沒有撒謊的話,那麽他真的要高看木容一眼了。

    木容他當然是想要的,但是安若文的情況比較特殊,他雖然是校長,但是他也不能完全做主,他隻是說:“你說的情況我了解了,會和學校領導商量之後給你答複的,你可以留下聯係方式!”

    現在隻是木容的一麵之詞,他當然還需要做一些了解,並且和學校領導討論之後才能做出最後決定!

    木容很果斷的留下了聯係方式,她沒有逼得太緊,她知道校長答應考慮就已經是很好的結果了。因為還有一種更壞的結果在聽的腦海中閃現過,那就是校長會直接將她當成是瘋子,說的都是瘋言瘋語,直接不與理會,如果真的是那樣,她還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樣去收場,又如何回去和安若文交代,畢竟他是那樣充滿期望的將這件事情交給自己去辦!

    過了兩天,木容真的就接到學校的通知了,但是校長給出的答複是木容可以聘為正式老師,但是安若文的情況隻能做代課老師,字裏行間透漏的意思是就這個代課老師還是看著木容的麵子才給的。

    木容的心陣陣發涼,她怎麽會不明白代課老師的含義,沒有正式老師的待遇,沒有正式的合同,每個月拿著微乎其微的薪水,但是安若文,那是安若文啊,那樣的才華橫溢,那樣的博古通今,為什麽要給他這麽不公平的待遇?

    但是木容並沒有和校長爭論什麽,他知道校長也有校長的無奈,她很平靜的掛了電話,隻是在糾結怎麽和安若文說出真相?

    知道結果的他會不會很悲傷,會不會更加的對這個世界失望?因為在他最艱難的時候,這個世界沒有給他溫度。

    但是出乎木容意料的是,知道結果後的安若文長長的鬆了口氣,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木容哪裏知道他不在乎是正式老師還是代課老師,他要的隻是有個事情做,隻要能給他個他愛好的事情做,怎樣都行!

    木容壓著心酸,沒有告訴安若文自己也將去哪所學校的事情,等到了報道的時候再說吧,她心裏這樣想著!

    在去學校報道的前一天,張蘭終於知道了木容找了工作,並且還是在山區的學校,木容瞞著她做了這麽大的決定,她怎麽可能不氣?她氣衝衝的衝到木容的房間,此刻的木容正在整理衣服,將所有該帶的東西一樣一樣分門別類,明天好去報道。

    張蘭一把扯過木容手裏拿著的衣服,滿麵怒容:“木容,你給我說清楚,你這是要收東西去哪裏?”

    張蘭故意這麽問,她還是抱著一絲希望,希望從木容嘴裏說出來的答案和她了解到的不一樣!

    木容搶過衣服,聲音平淡:“我已經找好了工作,明天就去報道,我要趕緊收衣服,媽你別打擾我了!”

    木容不想張蘭知道太多,她這個媽她很了解,所以還是讓她知道的少一點比較好,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她媽已經知道了。

    張蘭聽到木容這樣說,更加生氣:“工作?你找好什麽工作了?就那個破山區學校的破老師?”

    張蘭說的很是不屑一顧,她的女兒可是名牌師範畢業的高材生,為什麽要去那所破學校教書?拋卻名牌大學不說,木容就算不是大家閨秀吧,好歹也算個小家碧玉吧,放著海城好好的生活不過,為什麽要去山區受苦受累?

    木容眉頭有些皺,奮力的反駁張蘭:“媽,我們也是農村出來的,請你不要以這樣的口氣說話,做人不能忘本!”

    正因為木容是從農村出來的,所以她才比別人更加知道農村教育資源的稀缺,所以去這所學校教書,拋卻安若文的因素,就木容自己來說,也是願意的。

    “你不要忘記了!”張蘭的聲調高了:“我是如何千辛萬苦的帶著你脫離農村,這其中我受了多少累,吃了多少苦,就是為了讓你過上城裏的生活,你倒好,現在好不容易在城裏站穩腳跟了,你還巴巴的要回農村,你當我的苦都是白吃的嗎?”

    那麽多年,她帶著木容在鄉下吃苦,如今好不容易木容和木陽都是城裏人了,現在木容做這樣的選擇,不是要活活氣死她嗎?

    木容見張蘭說到了以前的事情,微微有了一些動容,她將張蘭扶到床上坐下:“媽,我不覺得農村有什麽不好,我也沒有故意要氣您,哪所學校也是重點,我不吃虧!”

    張蘭哼了一聲:“再重點,有海城第一中學厲害嗎?你別忘了,就是去海城第一中學我都不是同意的,當初你不顧我的反對,堅持讀了師範也就算了,為什麽工作你還是不遵循我的意見?你爸年紀大了,木氏總得有人管吧,木陽還小,你難道要讓那個木子接手木氏嗎?”

    這是張蘭最擔心的,木遠清有三個孩子,雖然說有兩個都是自己生的,但是木陽年紀尚小,木容如果還不願意去木氏的話,那麽木氏肯定就是木子的了,因為三個孩子裏,木遠清最喜歡的就是木子!

    木容扶額:“媽,你這都是說的什麽跟什麽,木氏現在好好的,爸身體也好好的,你能不能不要有這麽多奇奇怪怪的想法?再說就算是姐姐接手木氏,那也是名正言順的,有什麽好說的?”

    天知道她木容對商業是最不感冒的,如果真的像張蘭說的那樣,木氏被木子繼承了,她才要謝天謝地,謝謝木子將她脫離苦海呢,省的她媽天天惦記!

    張蘭真的是很鐵不成鋼:“我怎麽就生了你這麽個女兒?你認為木子接手了木氏,還會有我們好果子吃嗎?”

    木容不想聽,繼續埋頭收拾自己的包裹,媽媽看不慣木子,處處找木子的麻煩,她都是知道的,所以張蘭一說起木子,她就不想說了,怕自己說了,等會又要和她起爭執。

    張蘭見木容不理會自己,頓時有一種失去控製的感覺,她逼視著木容:“木容,你老實告訴我,你為什麽一定要去哪所山區學校?你要是說的出來原因,我就算了。”

    張蘭明敏記得,她原本是要去海城第一中學,那還尚且說的過去,但是突然的要去什麽山區學校,她直接的這其中肯定有什麽原因,而她,必須要知道這個原因!

    木容思考了一會,在想著要不要告訴張蘭,細想之下,還是告訴她,因為如果不告訴她,她必定還是會四處打探,等到時候,可能會更難看,還不如現在就告訴她,讓她也好有個心理準備!

    木容終於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媽,是因為一個朋友,他有些殘疾,也在那個學校,我們在一起會有個照應!”

    木容說的很婉轉了,刻意的忽略了是誰,以及怎樣的殘疾,但是張蘭又怎麽可能輕易的讓她蒙混過關?

    張蘭步步緊逼,木容不得已隻好說出了事情的真相!

    得知真相後的張蘭簡直跳起來了:“木容,你腦子是不是進水了?安若文是什麽人?他雖然是安氏上一任總裁的兒子,但是你別忘記了,現在安氏的總裁是安若素,總經理是安若文,你覺得安若素會不讓自己的兒子繼承產業,而讓安若文繼承?再說了,安若文現在隻是個瞎子,你尚未嫁人,你就和他混在一起,你一個女孩子,怎麽就這麽不愛惜自己的名譽?我怎麽就有你這麽一個女兒?”

    木容現在開始後悔,不該和張蘭說實話了,早知道她有這麽大的反應,還不如先不告訴她,那樣至少還有一段時間的清閑日子。

    “媽,你說話能不能不要這麽難聽?我和他什麽事也沒有,我隻是想要當老師,他也喜歡當老師,就這樣,我們隻是結伴同行,如此而已,你能不能想的這麽複雜?”

    “我想的複雜?木容,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去哪所學校,你就不再是我女兒!”張蘭直接撂下一句狠話,她料定木容雖然骨子裏有一些叛逆的成分,但是她還是孝順的,所以才會這樣說。

    但是這次她似乎又料定錯了,因為木容隻是身體稍微僵硬了一會,然後就恢複正常了,很平淡的說了句:“媽媽現在情緒不穩定,我們改日再談,明天我還要去報道,想早點休息!”

    意思已經很明顯了,擺明了就是不想和她談了,但是明天她還是要去報道,說明張蘭的威脅對她沒有起到作用!

    張蘭氣的不知道該說什麽,但是眼下她又拿木容沒有辦法,因為畢竟不像小時候,現在的她已經長大了,有自己的思想,她反而沒辦法了。

    到最後張蘭隻是氣鼓鼓的出了木容房間,將房門摔得一聲響!

    第二天就是報道的時間,安若文收拾好了,說是收拾好,其實都是安若素來幫忙弄的,安若素是不願意安若文去的,但是安若文的性子從小就執拗,他決定的事情很少有人能夠改變,就連安若素想送他去學校,都被他拒絕了,隻吩咐了安若素幫他準備了車,就打發安若素離開了。

    安若文正準備出門的時候,房間的門從外麵打開了,他以為是安若素又回來了,就說了聲:“姐,不是說了我一個人去,到時候會有人接的,你怎麽又回來了?”

    木容愣愣的不知道說什麽,好久才說了一句:“是我!”

    發現自己不知道該叫他什麽,本來應該叫他舅舅的,但是本能的不想叫他舅舅,再說他也太年輕了,叫他舅舅真的叫不出口!

    木容和安若文也待了幾天,所以木容的聲音安若文還是聽得出來的:“木容?你怎麽來了?”

    木容接過安若文手裏的包裹,說的很是平靜:“我來和你一起去學校啊!”

    安若文一個失神,沒有聽出木容話裏的玄機,是我來和你一起去學校,而他聽成了我來送你去學校!

    “木容,不用你送了,樓下有司機,已經找好了!”說完安若文又去摸索著要拿回木容手裏的他的包裹。

    木容不動聲色的將包裹的拿的遠了些,然後解釋:“我不是送你去學校,而是和你一起去學校,既然你已經找好了司機,那麽輕順便帶我一程吧。”

    安若文被木容搞糊塗了,什麽叫她和他一起去學校,所以他沒有動,他需要木容和她說明白。

    木容知道不和安若文說明白,他今天是不會動了,所以就實話實說:“我被那家學校聘為老師了,所以我們以後是同事!”

    木容盡量說的很平靜,讓安若文覺得被聘為老師是很正常的事情,不是什麽刻意而為之,她不想讓安若文知道她都做了些什麽,不想讓他本就受傷的心增添壓力。

    但是安若文是何等的聰明,又豈是木容能給輕易騙過的?

    “胡鬧!”安若文一個厲聲:“如果我沒有記錯,你應該是xx師範畢業的,你放著大好的前途不要,為什麽要去山區當老師?你這是對自己負責的態度嗎?”

    這幾天安若文雖然被木容照顧,但是大災大難後的他沉默寡言,並沒有和木容聊太多,甚至幾乎沒有說上幾句話,對於木容的了解,安若文還是之前在木子那裏了解到的。

    想到木子,安若文的內心又有些痛,現在自己成了這個樣子,木子看到了會不會嫌棄?以後會不會不願意和他說話了?從自己出事到現在,木子沒有慰問過他,他其實不想讓木子慰問他,更不想讓木子看見現在的他,但是木子真的連隻言片語都沒有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竟還是這麽的難過。

    木容不曾想安若文會這麽嚴厲,憋著委屈:“安老師,我以為你是最能夠理解的,你難道不是滿腹經綸嗎,你的才學難道比我差嗎?你能去,我為何不能去?”

    安若文早應該知道,從見木容的第一麵就應該知道,這個姑娘遠沒有表麵看的柔弱,木容這樣反問,他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回應。

    但是現在的安若文變得表麵冷漠,對誰都很冷漠,木容看著其實是有些害怕的,但是突然想想,她為什麽要害怕?反正安若文現在又看不見她的表情,她為什麽不能坦然點?

    僵持了一會,還是安若文開口:“你如果執意這樣,你讓我怎麽和木子交代?”

    木子和木容的感情他是知道的,現在木子去養胎了,總有回來的時候,到時候要是木子怪罪起來,他要怎麽解釋?

    “姐姐向來理解我,支持我,她斷然不會為難我!”木容肯定的說,木子雖然對她做的一些事情會有不同的看法,但是對於她執意堅持的事情,從來都不會有二話的,這點她覺得自己是足夠了解姐姐的,而且她隻是參加工作而已,自己想做老師的想法木子很早就知道,為什麽要解釋?

    “那好,你走你的,我走我的,到了學校,我也不希望我們有任何交集,把包裹給我!”安若文的臉上沒有任何的溫度,說出的話很冰冷,但是他就是要這樣,就是要這樣冰冷,就是要這樣讓木容退縮,木容才剛剛畢業,有著大好的前途,怎麽可以和他一起去山區偏僻的學校,不管她的初衷是什麽,他都不會願意的。

    木容就是不給安若文,她木容決定的事情也是不會輕易改變的,她不能告訴安若文,如果她不去那所學校,安若文就沒有機會進去教學啊,這已經是她和校長無言的約定了,她不能告訴他,他不能在這個時候還打擊他的自尊!

    “你怎麽想是你的事,我怎麽想是我的事,我沒辦法改變你,你同樣也沒辦法改變我!”木容說的很是倔強,也學著安若文的口氣,年紀輕輕就有這樣的聲調,倒也是讓安若文愣了一下!

    但是他安若文這一輩子從來不願意欠別人什麽,尤其是女人的情分他更不願意欠!她覺得安若文是同情自己或者是可憐自己,或者還有些其他的情愫,但是不管是哪種,他想她都不需要,別說他現在是一個盲人,無法承受別人的好,就算是個正常人,他也不會接受她無緣無故的好!

    他說的很絕情,很冷漠,很讓人心碎:“木容,有些話我隻說一遍,我不管你是因為什麽要去那所學校,但是我不希望我們有什麽糾葛,不是每個女人我都允許和我有糾葛的!”

    從大學到現在,不知道跟在他後麵的女人有多少個,但是他安若文是個有心靈潔癖的人,心中早有一個人駐紮生根,其他的女人他不希望和他有任何牽連,哪怕是她的妹妹也不行!

    木容承認她這一刻心裏是像被針紮了一下,隱隱作痛,但是她不明白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安若文和他非親非故,而且自己也從沒有想過會和安若文有什麽,為什麽會有這種奇怪的感覺?

    “你心裏那個人是姐姐,對嗎?其實你不用和我說這些,我隻是拿你當朋友,恰好我們又在一所學校教書,本來想著可以互相幫助一下,現在看來,你很不喜歡,不過我向來不會強人所難,我不搭你的順風車就是。”

    木容和木子的關係那麽好,木容怎麽可能不知道安若文一直對姐姐有意思,很多次她都在家門口看見安若文,隻是裝作沒看見而已,曾經她也替姐姐可惜,錯過了這麽一個癡情的人,但是現在安若文這樣說出來,她本來應該替姐姐高興的,因為畢竟還有這麽一個人念著她,但是現在,不知道為什麽竟有一絲絲的難過。

    說完木容就噠噠噠的下樓了,她現在理不清自己的這種心情,她怕再留在這會醜態百出,再說安若文都已經這樣說了,按量她也隻是個女孩,皮還沒有那麽厚,留安若文一個人在那若有所思!

    隻是多年後,木容才明白,對他,是初時情動不自知!(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