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擺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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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紙船!你大爺的!這又是玩什麽呢,我猛地後退兩步結了一個手印正對著麵前的老人:“那你是什麽人?”

    “嗬嗬,小夥子你別激動,我在這條江上撐船已經很多年了,我知道你是個陰陽先生,也認識範無救和謝必安那兩個小家夥,這條江上客運的船已經沒有了,看你有緣這才帶你一程的。”

    老人看著我慢條斯理的說著。

    謝必安和範無救在他嘴裏都是小家夥?那我應該是是什麽?小小家夥?我仔細地打量著老人,一身黑色的衣服,臉上帶著歲月的痕跡,一雙眼睛仿佛能夠看穿人的內心,給人的那種感覺是飽經滄桑之後才能看得出來的睿智。

    我想了一下收起了手印,靜靜地看著老人:“老人家,那你究竟是誰呢?這艘船究竟是什麽船呢?”

    老人從船頭做了下來,順勢指了指旁邊的位置:“坐吧。”我順著老人的手勢坐了下來。

    “孩子,我給你說個故事吧。”老人坐在船頭緩緩地說著。

    “長江自古以來就是兵家的必爭之地,所以長江的戰事一直不曾停下過,春秋時期吳越兩國就曾在長江邊上一場大戰,雙方死了太多太多的人,整片長江上麵全是屍體,亡魂肆虐在人間,地府行走在陽間的勾魂使者雖然能夠引領一部分鬼魂去往地府,不過這對於戰死的亡魂來說實在是杯水車薪。

    再加上這些亡魂大部分都是軍魂,你懂得軍魂的意思吧?”老人扭頭看了看我。我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軍魂說的是一種特殊的魂魄,他們不同於普通的亡魂,他們生前都是軍人,死後也跟別的魂魄不同,這些人生前幾乎人人手上都有人命,死後的煞氣也是充足無比,再加上因為軍令如山,所以會十分的團結,地府的鬼卒多半都是曆朝曆代的軍魂。

    他們死後的戰鬥力跟普通魂魄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如果說恰好死的人中間還有他們生前的將領,那麽這個將領振臂一呼的話,地府招架起來也是相當費事的。正所謂“生當為人傑,死亦為鬼雄。若入鄴都招舊部,靳旗十萬斬閻王。”這句話就是對軍魂的最大寫照。

    所以聽到老人說軍魂的時候我微微愣了一下。

    老人看我知道什麽是軍魂之後繼續說道:“後來地府實在無力約束這些軍魂便派將我從地府請出來在長江上麵擺渡,接死去的人去往地府投胎。我這船一撐就是兩千多年了。至於我是誰我的名字叫什麽早已忘了,你就叫我擺渡人吧。”

    我的天啊!這老頭這麽猛?地府那麽多鬼卒都搞不定的事,你老人家一個人撐個船就弄完了?如果他要是說的是真的,那麽這個老頭叫黑白無常為小家夥就不足為奇了,這也太厲害了吧!

    我徹底的啞口無言了,老人說完之後笑了一下轉過頭看著我:“小家夥,我看自己與你有緣,以後如果遇到什麽事情需要去地府的話就到河邊來等我的船,我帶你去地府。”

    我靠!我沒事去地府幹嘛啊!我一個大活人沒事去地府幹嘛去啊!這老頭會不會聊天啊!不過我倒是能明白老人的意思,自古以來很多陰陽先生都是能過陰的,也就是說有很多方法可以去地府的,當然隻是魂魄進入地府,辦完了自己的事情之後,便離開陰間回到自己的肉身之中,這在以前是很平常的事情,隻是到了近代這門功夫幾乎已經失傳了,很少有人再能去地府了,當然我也不會。

    不過聽這個老頭話裏的意思是他能幫我過陰?

    “老人家,你的意思是說你能幫我過陰?”“是的。”老人說完這句話後站起身起了船頭,繼續修自己的發動機去了。

    我站在老人的身後思索著老人的話,想來想去這老頭也沒有什麽騙我的理由吧,如果他說的話都是真的,那麽船艙裏的那三個人?就都是鬼了!

    想到這裏我快步進了船艙,看到岑思完好無損的坐在那裏,這才放下心來。正在這時船也開始動了,緩緩的駛向了對岸。

    我俯身在岑思的耳朵旁說:“別擔心,沒什麽的,一會我們就下船了。”說是這麽說,不過我還是將裝著銅錢劍的匣子打開了,以防萬一嘛。

    船行駛了十幾分鍾之後來到了對岸,我和岑思有驚無險的下了船,我衝著擺渡的老人揮了揮手,和岑思離開了碼頭。

    隻不過船上下來的隻有我們兩個人,想必那三個鬼已經隨著老人去往地府報道了吧。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很多事情是我們平時所無法接觸到的,很多時候你沒看到不代表他不存在,就像這個擺渡的老人,他可能在長江上往返了數千年了,這中間朝代更替,王權變遷,天下興衰他都曾見過,可他還是淡然的在江上撐著船,默默地往地府送著亡魂,我很佩服他。

    隻是我想不通他所說的和我有緣究竟是什麽意思,難道說他就是單純的覺得我長的帥?不會吧。

    “岑思。”“嗯?有事?”“岑思一臉茫然的回頭看著我。”我長得帥麽?“我看著岑思很正經的問道。

    “滾!有病!“岑思罵完之後一臉嫌棄的轉過了頭。

    “誒!你把你鏡子給我看看唄!”

    “吃錯藥了吧你!神經啊!”岑思說完快速往前走著。“別走啊!給我鏡子看看啊!”我一邊追上去一邊衝著岑思喊著。

    我們兩個從豐都住了一晚,緊接著就坐車回到了重慶,當然我們開了兩間房間。

    坐在車上的時候,我開始思索自己的道號究竟要叫什麽,其實道號這種東西說起來挺難起的,畢竟這是要跟你一輩子的東西,思來想去的最後決定叫小葉冬青吧,因為我很喜歡這種植物,四季常青,就像我自己一樣吧。

    車子一點點的行駛在路上,岑思依偎在我的身邊,沉沉的睡著,看著靠在我肩膀上睡覺的岑思,我笑了。

    也許我現在給不了她什麽,甚至一個承諾我都給不了,可是至少現在我很幸福不是麽?現在的我才剛剛開始理解什麽是身不由己,明明喜歡一個人卻不能和她在一起,這種感覺無法說出口。

    我開始能夠理解磁器口的那個老人給我說的那句“一入冥途命即成籠,自此生死輪回掌中。”也許這就是命吧,一個陰陽先生的命,也許自古以來的陰陽先生也有結婚生子的,不過這種事情是現在的我不敢想的。

    嗬嗬想的太多了,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現在還是別亂想了。車子回到重慶之後我把岑思送回了學校,緊接著就去了張牧家。

    一推門我就看到張牧正坐在電腦前麵玩著什麽,這家夥也是有點意思,一天天的正事沒有就知道玩。

    “張哥!別玩了,我家老爺子給了一把劍,過來看看。”我衝著電腦前麵的張牧喊著,至於劍是怎麽來的,我在車上已經想好了,就說是我家老爺子給的唄,用快遞郵過來的,要不然的話我實在沒辦法解釋我怎麽搞來的這麽貴重的東西,畢竟黑白無常的事是沒辦法告訴張牧的。

    “什麽玩意啊!我看看。”張牧走到匣子麵前,打開了匣子:“臥槽!這麽牛逼!!!大哥!這是大五帝錢的銅錢劍啊!李老前輩把這給你了!?”張牧的反映早在我的意料之中了,我相信隻要是吃陰間飯的看到這把劍就沒有不傻的。

    在張牧的震驚中,我給他介紹了一下這把劍,並且讓他看了一下劍上的字,平常這家夥總是吹自己博學多才通古博今,現在露餡了,他也不認識這把劍上寫的是什麽。

    我倆一邊研究這把劍,一邊想怎麽把它帶著,最後還是張牧給我想了一個辦法,用裝魚竿的盒子背著,這樣雖然說有點不太方便,不過走出去別人看著總歸是正常的不是嘛,總比被個破舊的匣子強吧。

    “李浩,正好你回來了,我還有點事給你說呢,我前麵一個客戶我給他們家看過風水,前麵他給我打電話說他們家好像鬧鬼,一到晚上就能看到一個女的在他們家客廳坐著,讓我去看看,這方麵我也不太懂,要不你跟我去轉一圈?”

    我想了一下,轉一圈也行吧,這兩個月的時間吃喝都在人家張牧家,再加上人家都幫了我這麽多忙了,他現在請我幫忙了於情於理我都不能推脫啊。

    “行啊,什麽時候去?在哪?”“明天上午,就在重慶,不過可能要在那住一晚上,人家說是晚上聽見有人哭,咱肯定得晚上看看吧,你先給你家岑思說好啊!要不然他以為我帶你去豔遇了呢!”

    聽完張牧的話我真的有點哭笑不得的,這家夥幾乎天天換女伴,光岑思看到的就有七八個了,所以岑思沒事就叮囑我讓我不要老根張牧玩,害怕他把我帶壞了。

    唉,我還得想一個借口讓岑思答應我和張牧出去過夜,傷腦筋啊!(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