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所謂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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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的一個晚上,我和張牧以及天狗還有那個一定要看看究竟結陰親是什麽樣子的岑思,四個人驅車來到了重慶周邊的一個農村裏麵,這裏就是姓錢的家住的地方了,也就是我們要幫忙結陰親的地方。
舉行儀式本來應該是在明天的,不過這種事情按照規矩的話主事的陰陽先生是一定要早來一天的,因為要幫著主家準備一些事情。所以今天我就和張牧他們到了村子裏麵。我們的雇主老錢呢晚上非得拉著我喝頓酒,我也不好拒絕,於是老錢就在他家裏麵炒了幾個菜拉著我和天狗張牧岑思四個人喝了起來。
當然岑思是不喝酒的,而我呢就是典型的妻管嚴那種人,岑思在身邊的時候我是真的一點都不敢喝多了啊!所以嘛,喝酒的主力就變成了張牧還有天狗了。
要說這個老錢確實是個挺能喝的人,基本上應該能跟我有一拚了,等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的時候大家也就打開了話匣子。不知道是哪位偉人曾經說過的話,在中國五十六個民族裏麵有五十五個喝多了都會載歌載舞,隻有我們大漢族,喝多了就是吹牛逼啊!
這句話雖然不能形容所有的人,但是用來形容現在的這個場景實在是再合適不過了,天狗和張牧陪著老錢一個人最少喝了六瓶啤酒,然後就開始吹起來了。
當然吹牛逼的人主要是張牧,老錢是因為自己是找人辦事的,所以還比較克製,天狗就是壓根什麽也不知道,沒什麽好吹的。
除了自己喝過消毒水這事一般人幹不了之外還真沒有別的什麽事情能拿出來吹。“小師父,我敬你一個,我兒子的事情還真的要你多費心啊!”老錢端著酒杯衝著我說道。
我一看這狀態的我肯定是要喝啊,於是乎抓起桌子上麵的酒瓶子直接跟老錢碰了一個:“您喝的也不少了,我直接吹一瓶,您隨意吧,明天的事交給我就行了。”說完直接仰頭幹了一瓶啤酒。
老錢喝幹了杯中的酒之後,不知道是因為提到了自己的兒子還是因為喝多了,心情瞬間變得低落起來,自己一個人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之後喃喃道:“我兒子也是挺慘的,剛賺了點錢,說了一房媳婦,這怎麽就突然間出事了呢,唉!”
老錢說著說著直接幹了自己杯中的酒。張牧吃了一口菜之後給自己點了根煙:“老錢啊!你其實也不用太過難過,其實結陰親也要是一種緣分。”老錢聽完這話之後愣了一下,抬頭看著張牧:“這話怎麽說?”
張牧抽著煙臉上帶著意思回憶的表情:“我記得我爸給我說過一件事,我說給你們聽聽吧。”
我看著張牧的表情不像是喝多的樣子,所以也點了一根煙:“說說唄,反正沒什麽事。”張牧點點頭:“這事吧是我爸年輕的時候插隊遇到的,是一件真事。
我爸當時告訴我的時候自己也是記憶猶新啊!我爸當時下鄉插隊當知青的第二年,在他插隊的村裏出了一次這檔子事兒,怪怪的。
在當年,還是人民公社、生產隊集體所有製,女社員比男社員一點兒都不清閑。他們村的農作物基本上以小麥、玉米、棉花為主,其中棉花種下籽兒之後的絕大部分過程——從田間管理到采摘棉花都是由中青年女社員組成的女子植棉組負責的。另外,摘玉米也是女社員的專利。
有一次,我爸曾經偷著提過女社員們從玉米地裏背出來的玉米包袱,他愣是沒有提動。雖說自己瘦弱沒有力氣,不過,提不起來的大包袱很重也是不爭的事實。從此之後,我爸才明白了女社員們的辛苦,而且她們絕對是上算的好勞力——相對於生產小隊而言,因為不知是誰定的規矩:女社員一個勞動日的工分比男社員至少低一分,這或許也是重男輕女的舊習俗做的怪。
不僅辛苦,她們還有風險。
女子植棉組田間管理還包括幾次打農藥。記得那時除了樂果之外,其它的幾種農藥都是毒性較大的。打農藥時,必須穿長衣、戴帽子、戴口罩,還得選刮風的天氣,站在上風頭操作,就是為了使藥物順著風向吹散,減少噴藥者中毒的機會。
即使十分注意,依然還屢有農藥中毒的事故發生。有一次,一位名字叫惠芬的女社員——挺漂亮的姑娘——中了毒,夥伴們急忙將她抬到公社衛生院搶救,但是卻沒有挽留住這個年輕的生命,這年她還不滿二十歲,尚未尋得婆家。
據說,農藥中毒最怕是第二次。而惠芬頭一年就中過一次毒,搶救過來了,可是這次再中毒,就沒救了。後來,聽說生產隊吸取了這次血的教訓,凡是有過一次農藥中毒記錄的,就不允許她再噴藥了。
聽惠芬的女伴兒們說,以前曾經有人在本村給她提過幾次親,但是無論男方條件好與不好,惠芬都沒有看上。而且據她自己私下裏說:“自己的對象應該在外村。”
奇異的事情接踵而來。
在惠芬出事的第二天,就在村子南邊的國道上出了一次交通事故,一名未婚男青年不幸身亡,而這次事故出得太怪了。
那位男青年是鄰村的社員。這天下午,他跟二姨一起出門,是步行的。國道兩邊各有一排高高的楊樹,他們娘倆不知為何走著走著就停了下來,談論起了事情。男青年麵向東靠著一棵大樹站著,二姨則站在他的對麵。
這時突然一輛汽車由東駛來,也不知為何,司機手裏的方向盤突然一滑,車頭轉向下了道,不偏不倚地撞向了男青年靠著的那棵大樹,可憐的小夥子連叫都沒叫出來,就被生生地擠死了。而他二姨則被車頭撞進了路邊的溝裏,僅僅受了一些皮外傷。
後來,聽別人說,那天小夥子是由二姨陪著去相親的,走到半路,小夥子突然變卦不去了,這娘倆才在路邊爭執起來。
事後,小夥子和惠芬兩家為孩子們結了陰親,雙方家族都挺滿意。
可是,這樁離奇的事情卻怎麽看怎麽匪夷所思:惠芬出事了可以理解,農藥中毒畢竟是常見的事故。而那個小夥子在路邊本來很安全的地方呆著,竟然也送了命,怎麽就那麽寸呢?”
張牧把這事說完之後老錢的臉色明顯的好了一些:“你的意思是說我兒子跟這個要跟她結陰親的姑娘有緣分?”張牧迷迷糊糊的抽著煙:“我可沒說啊,不過我爸當時確確實實給我說過這麽一件事。”
我看張牧喝的有點大了,趕緊把話頭接了過來:“您就別想這麽多了,總之明天我肯定能幫您把事情辦好的。這點您放心吧。”就在我的話剛剛說完的時候,門外麵突然間闖進了一個人!
這個人腦門子上麵一頭的汗,一把推開門之後直接看著老錢喊道:“老錢!跟你家訂婚的那個女孩自殺了!”臥槽什麽玩意?!自殺了!因為我本來喝的就不多,一聽到眼前這人的這句話之後我瞬間就醒酒了。
老錢還迷迷糊糊的沒搞清楚怎麽回事:“你說什麽?誰自殺了?”“就是前麵給你家錢偉定親的那個姑娘!自殺了!就死在你家錢偉的墳頭前麵!”老錢聽完這句話之後也醒酒了!我估計應該是嚇醒的!
“什麽時候的事?報警了嘛?”“就是剛才我經過你家錢偉墳頭的時候發現的,我剛才就打電話報警了,你也趕緊去看看吧!”老錢聽完之後抓起外套就跑了出去。
隻留下我和張牧還有岑思天狗大眼瞪小眼的看著對方。張牧這時候也不迷糊了。嘴裏麵自言自語道:“那姑娘這是幹嘛啊?殉情啊?難道說這世界上還真有緣分這麽一說?”我聽完張牧的話心裏邊一瞬間有點不好的感覺。
“張哥,你陪著岑思,天狗跟我去看看。”我拿起椅子後邊的外套說了一聲然後跟著老錢出了門。“師叔!”天狗從後麵追了上來。“你去看什麽啊?”我快步順著老錢離開的方向走著:“說不好,就是心裏麵有種不好的感覺,而且我總感覺這個女的的死跟明天的儀式有關係!”我說完之後天狗有點不太相信。
“不至於吧,不就是結個陰親嘛?那個男的都死了,女的不至於殉情吧,就算是要殉情的話這男的都死了這麽久了,現在才殉情啊!”天狗的話永遠說的實實在在。
“這點我知道,所以這才是我想不通的地方,這女的就算真的是自殺的話,她死哪裏不好非得死到錢偉的墳上麵?別想了,還是去看看吧。”我搖了搖頭,加快了自己的速度,不一會就追上了老錢。
不過我並沒有超過他而是跟在他的後麵,衝著出事的地方走去,不知道為什麽,越往前麵走我的心裏麵越不踏實,總覺得會有什麽大事要發生。(m.101novel.com)